《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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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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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男人呀,都是爱尝鲜,我怎么了,不就是大她五六岁吗!不知比她成熟多少倍……”
  韩爷听了,知他们不是好人,暗暗地把银两放在杈桠之上,将朴刀拿在手中,从树上一跃而下。
  那男人猛见树上跳下一人,撒腿往东就跑,韩彰哪里肯舍,赶上一步,从后将刀一溯,那人“嗳哟”了一声,早已着了利刀,栽倒在地。
  韩爷朝他尸体上跺了几脚,骂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别人的骨肉你全不放在心上,自有家室,还糟踏民女,死有余辜。”
  韩彰撤步回身,看那妇人时,见她哆嗦成一堆儿,自己打得牙山响,犹如寒战一般。韩爷用刀一指,道:“你们所做何事?快快实说!倘说假话,立刻要了你的狗命,讲!”
  那妇人道:“爷爷不必动怒,待小妇人实话说来,我们是拐卖儿女的。”
  韩爷问道:“拐来男女置于何地?”
  妇人道:“爷爷有所不知。只因襄阳爷那里要排演优伶歌妓,收录幼童弱女,凡有姿色的总要赏五……五百两银子。我夫妻因穷所迫,无奈做此昧心之事,不想今日遇见爷爷识破,只求爷爷绕命。”
  韩爷又细看那孩儿,端庄秀丽,是位英俊小姐,但只是愣愣的,便知道其中有诈。又问道:“你们用何物迷了她的本性?讲!”
  妇人道:“她额头上泥丸宫穴位上有个药饼儿,揭下来,少刻就可苏醒。”
  韩爷听罢,伸手向女子头上一摸,果有药饼,连忙揭下,抛在道旁。又对妇人道:“你这恶妇,快将裙绦解下来。”
  妇人不敢不依,连忙解下,递给韩二爷。韩彰将妇人发髻一提,拣了棵小小的树木,把妇人捆了个结实,翻身窜上树去,揣了银子,一跃而下。
  才想离开,只听那女孩儿“哎呀”了一声,哭出来了。韩爷上前问道:“你此时可明白了吗?你叫什么?如何被捉?”
  女子道:“我叫巧姐,那天与母亲生气,趁天黑奔姑家,不想半途被这二男女所骗,上了他们的小车,行到一片树林,他们把我头部击昏,随之不醒人事,一路任他们摆布,受了虐待……”
  韩彰听了,惊骇道:“你舅可是庄致和吗?”
  女子道:“正是。伯伯如何知道?”
  韩彰听了,想着:“无意中救了巧姐,也算报答庄兄知遇之恩。”又见天光闪亮,惟恐有些不便,连忙说道:“我姓韩,与你舅父认识,过一会儿若有人来,你就喊‘救人’,叫本处保甲送你回家就完了,拐你的男女,我已拿住了。”
  韩彰说罢,直奔桑花镇去了。
  果然,过了约一个时辰光景,路上已有行人,见了如此光景,十分惊奇,有几个胆大好事的就上前来,询问情况,巧姐哭诉了原委。众人一听说是拐带人口所致,恨之入骨,立刻找到地方保甲,放下那位妇女,用铁锁锁了,带上巧姐一起去县衙投案。
  县官升堂,没费什么劲儿,就把案情弄清,男犯已死,就找个地方掩埋了。妇女暂定入狱,待秋后复审定罪,巧姐被安排到客房住下。
  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巧姐的舅父庄致和听说了,赶快告诉了姐姐、姐夫,三人由悲转喜,带些银两一同乘马车来县衙接女儿。路上商定,女儿的婚姻由她自己做主,不要干涉女儿婚姻大事。
  到了县衙,庄致和托公差捎上银两和明事书信,县爷不一会儿升堂,传话让巧姐和家人相认,母女抱头痛哭。县官见问题属实,随令家人把巧姐带走,以省寄宿费用。
  巧姐随父母乘马车回家压惊,辞别了舅父庄致和。庄大爷一路走来,路过豆老丈的大夫居,见了豆老,便把巧姐已经找到的消息告诉了豆老,又说:“听巧姐说,是位姓韩的客官救了我外甥女。难道就是昨日的韩二爷吗?”
  豆老汉听了,好生欢喜,又给庄大爷暧了一壶热酒,端上一碟小菜,表示祝贺,接着又对庄致和提起他走后发生的事。
  “庄爷您走后,韩二爷又回到店里,问起卞家的情况,我寻思他不过好奇,便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他又问了住处,随后谢我而去,我总觉得他是位好人,没有多想。”
  “对,韩二爷肯定是位伸张正义,一身侠义,喜报不平的尊客。也只有他能把昨日那卞虎给收拾了,别人谁敢惹此麻烦,我打心底时佩服他。”庄致和把对韩兄的看法全盘说给豆老汉。
  “今天一大早,卞家瞳传出消息,说卞家丢了二百两银子,庄大爷,你想这事诧异不诧异?老汉再也猜不出这位韩爷是位什么人来。”
  “豆老丈,那卞虎连吃两场冤枉,会不会寻到你处搬弄是非,你不妨暂时关了店房,留你女儿住守,你随我去庄园住上几日。”
  “好吧,我也怕那卞家父子寻来,就暂避您家吧!”于是豆老儿收拾了院子,嘱托女儿小心留神,自己出去做客。
  卞家父子天亮之后,无心恋床,早早起来在院内遛圈儿。那位小童回到仆人住房,把事情原委讲了,于是卞家上下众人皆知出了怪事,此消息不翼而飞,传遍了卞家疃各户。
  到了下午,卞虎寻思是否出去转转。想起豆老儿来,随告诉父亲一句,离开了家门。
  此时豆老女儿还在洗浴,听见敲门之声,以为父亲回来,披了一件沙衣,出来开门,但一见是恶少卞虎,随机一转身,把门关上,羞得面红耳赤。
  卞虎见是豆女,十分裸露,艳姿动人,豆女转身之即,双乳猛然跳动,刺得卞虎浑身有过电的感觉,心中突然想到:“哇,小美人,我卞虎能与她戏玩该有多好。”
  但卞虎知道那豆家女子不会轻易给自己开门,只得陪罪一声,悄然离去。然而他并未回家,而是到了附近镇上花房,买了几束鲜花,又挑选女人所用洗浴香料,涂抹物品,买了一大堆,准备送与豆女。
  晚上入定时分,卞虎见街上已绝少行人,就提了礼物复赴豆老‘大夫居’。到院外见大门关着,卞虎轻轻用手一推,门毫无声息地开了,卞虎闪身进入,又轻轻把门掩上,望豆女偏房一看,屋内有人影晃动,他定神一看,那人影正是豆女。卞虎轻手轻脚来到门前,见门未关闭,闪着一道缝,他欲进又不敢,犹豫了一会儿,敲门两下,只听豆女稚嫩、甜美的嗓音问道:“谁呀!这么晚了还来做客?”
  “是我,卞家疃的卞虎。”卞虎哆哆嗦嗦地应答,心都提到嗓门口,险些跳出来。
  “我老爹不在家,有事改天来吧!”豆女明知这小子是冲自己而来。
  “啊,豆小姐,我——我是看您来了。”
  “看我,别开玩笑了,你不在家里守着那些金元宝,找我何事。”豆女越发语气认真。
  “小姐,我卞虎今年二十一岁,不曾娶妻,想与你,与你……”
  “与我做什么?”
  “做个夫妻,可以吗?”卞虎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卞虎呀,你的聪明我是早有耳闻的。只是讨老婆要花钱的,你家的传统——”说到这豆女不说了。
  “小姐,我可以进屋里坐下说吗?这么站着太累了,我手里还提着东西呢?”
  “进来吧,可要老实点,行吗?”
  “好呀,行呀!我进去听你吩咐。”卞虎平时谁也不怕,今日见了豆女,如同老虎见了猫似的。他轻轻迈步进入屋内,一股香气迎面扑来,抬头再一看豆女,光彩照人,红缎子上衣裹在胸前,绿裤垂垂显出身段,好一位窈窕淑女,卞虎来了欲望,只是感觉身上有股力量在流动,但豆女双目中射出的威严之光使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坐这儿吧!也不必紧张。”
  “小姐,我父子以前是太小气了些,您如能嫁到我家以后就都听您的,我也好好做人,公买公卖,树德立信。”
  豆女自幼丧母,由父亲扶养长大,今年十九岁,同龄的女子都已嫁人,唯有自己独守闺阁,又不好向父亲开口,今天有了这个机会,她也想留给自己一些权力。虽然婚姻多由父母作主,但大多数成熟女子,还是喜欢自己挑选情郎哥的。豆女抬头膘了几眼卞虎,小伙子也一表人才,个子不矮,不瘦,不黑,双目炯炯有神,手里还提着那兜儿东西。
  “卞虎,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呀?”
  “啊!是小生的一片心意,请小姐过目,笑纳。”卞虎说着,打开纸包,一堆化妆品,呈现在豆女面前。
  “哟!你还费这么大力气,为我着想,谢谢你了,不过婚姻大事应与父亲商量。更主要的是今后几个月,还得看你的行动,如果还是以前一样不争气,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姐,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作人。两日后是我母亲生日,欢迎小姐前往作客,如何?”
  “好吧!我一定前往。”
  随后,豆女送卞虎出了门,又走了一段路,两人愈谈愈投机,卞虎凑近了豆女脸边,双手抱住豆女腰身,伸长脖子痛吻一阵,豆女初作反抗状,后见他如此真诚,也就依了他……
  两人相依了一会儿,豆女说:“你走吧,让外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卞虎也得到七八成满足,心里乐开了花,十二分愉快地挥手与豆女告别,大步流星,回卞家疃去了。
  又过了一日,豆老丈回来,豆女把父亲拉入自己房中,把昨晚卞虎拜访之事说了一遍,起初豆老丈头摇得像波浪鼓,后又仔细一想,女儿也大了,不能不考虑了,如卞虎父子能痛改前非,是可以考虑的,他家也是十里八里首富,女儿能入其门户,也是女儿福气,也就同意了女儿的想法。
  下午,他们果然接到卞家请帖,邀父女二人前往作客,并准备派一轿子来接。豆氏父女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
  次日的宴会就不用细说了,办得十分大方,仆人得到了赏钱,卞氏家族对豆女才貌表示满意。又送豆氏父女一些财物,准备改日托媒人前去说合。
  卞氏父子商量了半天,决定请庄致和前去保媒。
  这天,庄爷来到豆老丈店中,说明来意,豆老支将女儿唤出面谈,结果决定一年观察期满再做决定。庄爷认为也是,不能太便宜了卞家父子。
  随后,他们又谈起韩彰来,庄致和道:“多亏了韩二爷帮助我才找到外甥女,如不然也不知她会成个什么样子,真给卖与襄阳王手下。还不被做妓女呀,唉!真不知怎么感谢他。”
  “如不是韩二爷痛打卞虎一顿,那小子还会坏下去……”
  他两个只顾高谈阔论,讲究此事,不想那边已坐了一个道人,不等豆老丈说完就立起身来,打个稽首,问道:“请问施主,这位韩客官可是高大身躯,金黄面皮,微微的有点黄胡子吗?”
  庄致和见那道人骨瘦如柴,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样,却又目光如电,炯炯有神,声音洪亮,另有一番别样的精神,不由地起敬道:“正是,道爷何以知之?”
  那道人说:“小道素识此人,极其侠义,正要访他。但不知他向何方去了?”
  豆老儿听到此,有些不耐烦,暗道:这道人从早晨要了一角酒,直耐到此时,占了我一张座儿,仿佛等主顾的一般。如今听我二人说话,他便插言,想是成心哄嘴吃的。便没有好气的答道:“我这里过往客人极多,谁耐烦打听他往哪里去了呢?你既认得他,你就趁早儿找他去。”
  那道人见豆老儿说的话很是倔强,也就不理他,索性就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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