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旌阳道,“你有闲情,但我们没有功夫。让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
水上郎君故意道:“老许,何必心急.你们到底去干什么正经?”
许旌阳道:“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误了正事,那是不得了的。快让开!”
水上郎君笑道:“不让路,除非你告诉我去干什么?”
许旌阳道:“我偏不告诉你。你这浪子,旧性不改,改名有什么屁用,快些让路。”
这时,王灵官已经看得眼睛出火,怒道:“你这小子,不识好歹,真是歪嘴吹喇叭,一股邪气,还不让开?”
巨灵神也来帮腔说话,“不要儿戏,快滚开,你不怕我的巨斧?”
水上郎君毫不生气,依然笑嘻嘻道:“二位老友,何必发恶,一本正经,劳师动众,只不过为了一个小小的蚊精而已,是抑不是?”
许旌阳道:“是又怎样?”
水上郎君道:“如果为了蚊精,你们回去吧!这儿投有你们的事。”
许旌阳道:“怎么?你搞妥了吗?”
水上郎君道:“是又怎样?”
许旌阳道:“那么,蚊精呢?”
水上郎君道:“走了。”
许旌阳道:“是你放他走吗?”
水上郎君道:“不,是被在下劝走。”
许旌阳道:“劝走?你说谎,我不相信,一定是你放走的。那妖精罪犯天条,应受天诛,现在,你把他放走,这是犯罪的行为,我要逮捕你。”
水上郎君大笑道:“你这天神,不识好歹,就算是在下放走,也不算犯罪,何况他是蚊魔王,你老许虽惯于斩蚊,但在下偏生要说,你不是他的敌手,我看你们还是空手回去吧2不要多罗嗦了。”
许旌阳吃惊地道:“蛟魔王?唔,可能,怪不得那妖精不畏五雷击顶和轰天雷……水上郎君,你说得对,我们三个都不是他的敌手,那么,多谢你了。”
水上郎君道:“这还像话,不过,以后你们见到在下,不可前踞后恭。”他说完话,也不打个招呼,立即催云而行,飞向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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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水上郎君三更离开航艇,前赴洞庭,直到五更三点还未回来,龙氏五凤姊妹心里忐忑不安;焦急万分,深以心上人的安危为念。
当水上郎君离艇后,不久,风雨交作,霄轰电闪,大江之水激起狂涛,航艇摇摆颠簸不已,艇夫们忙着关窗系缆,布置航艇的安全措施,舱内五凤也正忙于商量是否应到洞庭,协助丈夫对抗水府真君的恶战。
大凤和二凤已与水上郎君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爱,自然对丈夫格外关怀,坚决要赴洞庭参战,但三凤四凤和幺凤反对二位姊姊冒险,理由是:她们二人与水上郎君成亲,蓝田种玉,龙孕可期。倘郎君遭遇不幸,也好为他留下后代。
顺理成章的说法,应由三凤四凤和幺凤前往参战,因为她们三人虽动凡心,但未开色戒,道行和武功丝毫无损,在必要时,尚可联手抗敌,助郎君一臂之力,何况她们与他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在名份上也应该冒险一行。
三位妹妹的理由使大凤与二凤之间有了不同主张。大凤希望二凤留在航艇,由她率领三凤和四凤共同出发,叫幺凤也留着陪伴二凤。二风则恳求大姊和小妹留下,由她自己会同三妹及四妹代表出动,否则她是于心不安的。
幺凤坚持不肯留在艇上,同时又不许大姊或二姊前往助战,她说道:“我们姊妹五人虽属一体,但处事也要权衡轻重。目前你们二人的身份已较三位妹妹高贵,当然不能轻陷险域,况且这种事并非儿戏,而是随时随地要准备牺牲性命的,妹等三人在必要时有牺牲的义务,而大姊和二姊必须要为大体着想,就没有这种权利……”
蓦地,门外剥啄一声,幺凤立即停止发盲,起身前去开门,姊妹们也跟着走近门旁,心中甚喜,想是丈夫回来了.
开门一看,她们失望了。
原来门外站着岳阳山人,浑身被雨打湿,竟如落汤之鸡。
只见山人,不见郎君,五凤姊妹各自暗惊,大凤连忙问道:“怎么老丈一人回来,郎君呢?”
岳阳山人拱手道:“龙裔公子无恙,可请放心。老朽观战,险遭不测,狼狈逃回,将来报告那边的情况。”
龙氏五凤听到丈夫无恙,心里甚为欣慰。
大凤生性仁慈,看到岳阳山人好像雨淋田鸡,心中不忍地说道:“老丈衣衫尽湿,恐受风寒,何不暂借郎君的衣服一换?……”她说到这里,连忙敢变话锋,接着对幺凤道:“小妹,快去把郎君的衣服拿来。”
岳阳山人立即摇手道:“多谢夫人,老朽只说几句话就要走的,无须更衣。”
大风道:“那么,请老丈进来坐着说话。”
恭敬不如从命,岳阳山人就不拘小节走入房内坐下。雨水从他的衣衫上流下,艇房地板湿了一大滩。
幺凤连忙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岳阳山人。
岳阳山人谢了一声,双手捧杯,喝了一口茶,随即把杯放在桌上之后,说道:“老朽在云端观战,那边的情况非常紧张,水府真君本领高强,洞庭君不堪他的一击,金枪被击脱手,直飞上空,几乎刺死老朽,因此,老朽宁愿放弃眼福,不敢逗留。当时,幸亏龙裔公子飞身跃出,救了龙君,同时天国的风伯雨师雷公电母也协力助战,当老朽离开洞庭湖时,远远望到那水府真君已中了雷公的五雷轰顶绝招,打成了原形,原来是—条粗长的蚊精。”
幺凤道,“粗长的蚊精,不知是否我国的蚊魔王?”
岳阳山人道:“老朽隐约地听到龙裔公子称他道友。”
幺凤道:“郎君叫他‘道友’,不错了,一定是那家伙。”
二凤道:“蛟魔王怎么会到这儿来?奇哉怪也!”
大凤道:“说不定,他到这儿来,并不为奇,我们不是也在这儿吗?”
幺凤道:“如果真的是蛟魔王,郎君大概不会吃亏,至少是半斤八两,也可能郎君稍占上风,因为他有龙形宝剑足以制敌。”
三凤道:“听说那蛟精平时惯使降龙木棍,那也是郎君的克星……”
四凤抢着道:“二件武器比较起来,金能克木,还是郎君略占优势。”
大凤道:“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幺凤道:“老丈,我想向你请教。”
岳阳山人道:“不敢,老朽知无不言。”
幺凤道,“敝姊妹想去参战,不知老丈之意如何?”
岳阳山人道:“不可,去不得;千祈不要去,夫人等金枝玉叶,岂宜接近战区?那边的事有了龙裔公子与天神们助战,自可稳操胜券,何况水府真君已被打成原形;谅巳毫无作为,夫人等何必去呢?”
幺凤道:“多谢老丈教言。”
岳阳山人拱手道:“者朽告辞了。等一会龙裔公于回来,老朽再来拜谒。”
他说完话,又一拱双手,起身而去。
得到岳阳山人的报告和劝阻,五凤姊妹就决定留在航艇,耐心等侯水上郎君回来。
这时,风雨已停,天气晴朗,她们谈谈笑笑,时间过得真快,但日上三竿,仍未见郎君返艇,大家又开始发愁,不免猜测到最坏的后果,而幺凤已经走出房去,立在舱面上,注意每一个走近江边的行人之中,是否有水上郎君在内。
不久,远处出现了一个青色的人形,幺凤眼光尖锐,一看就认出那是水上郎君。她知道他从云端降落于旷野无人之处,以免炫世骇俗,于是急步回身入房,高声道:“郎君回来了!”
众姊妹闻言甚喜,大家走到舱面,向前观看,果然不错,郎君来了。
水上郎君面浮笑容,一边挥手示意,一边连纵带跳,奔到岸边,飞跃上艇,五凤姊妹连忙欢迎,把郎君围在中央,前拥后护地进入房内。先换去了他的湿衣,穿上便服,坐停之后,水上郎君就把刚才在洞庭湖水战蛟魔王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道,听得众姊妹眉飞色舞,乐不可支,而幺凤对于郎君处事适当,衷心表示敬佩,赞不绝口。
大风也将岳阳山人曾来报告消息的事情说明。水上郎君盛赞蛟魔王一棍的绝招,功力劲强,既把龙君的金枪击飞,直上苍穹,又借金枪上飞之势,几乎将站在云端观战的岳阳山人刺死,这种一石二鸟的棍法,美妙绝伦,他承认:如果他自己真的与蛟魔王交锋,谁操胜券,未可逆料。
他与五凤姊妹们谈谈说说,直到近午,艇上管事已备妥午餐,请他们到餐厅进禽。
饭后,他们又继续谈话,无非是讨论游览的程序。
忽然,艇夫前来通报道,“有个茅山道士要拜见客官。”
水上郎君吩咐道:“请他稍待,我就去迎接……”
艇夫走出餐厅后,水上郎君接着对五凤姊妹们道:“蛟魔王来了,这家伙好色,你们快回房去回避一下。”
等待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回房去讫。水上郎君就出去把蛟魔王迎入厅来,宾主相对而坐,艇役奉上香茗之后,他们开始谈话。
蛟魔王首先问道:“俺私逃下凡之后,上司南宫元帅是否真的要你来叫俺回去?”
水上郎君道:“不,他不曾叫我这样做。”
蛟魔王道:“你好像也是私逃下凡,是吗?”
水上郎君道:“不,我另有任务,凭正式通行证件出国的。”
蛟魔王道:“什么任务?”
水上郎君道:“恕难奉告。”
磨磨牙齿,蛟魔王道:“那么,你我临阵之时,你说是奉命前来叫俺回去,是否骗我?”
水上郎君道:“是的。”
愤然作色,双袖向外一挥,蛟魔王站起身来道:“匹夫!坏俺大事。”
水上郎君道:“道友,坐下,稍安毋躁,我这样做,是为你好呀!”
蛟魔王重新坐下,恨恨地道:“为俺好,岂有此理?”
态度安详,神色严肃,水上郎君道,“道友,你有所不知,天国又派遣了许逊(即许旌阳)
和许多天神前来捉你,不是我,你现在还有性命吗?”
蚊魔王听到许逊,心里更加生气,大声道:“那老贼以前杀死俺的下代子孙,不计其数,他来得正好,俺正要找他算帐。”
水上郎君道:“道友,你不要只逞血气之勇,双手难敌四拳,他有后盾,你是单身独影,何况你在那时已经受伤,如何抵抗?”
心里不服,蛟魔王道:“俺会使用神火珠,把他烧死。”
水上郎君不屑地道:“笑话,许逊先谋后动,有备而战。难道他不会发出乾坤水瓶,把你的神火珠收去。”
蛟魔王骇然道:“他有乾坤水瓶?这是海潮真人的法宝呀!”
水上郎君道:“他不会向海潮真人借用吗?如果你失去了神火珠,你的后果如何?……”
蛟魔王默然低头沉思。
水上郎君接着道:“听说天国即将发出公文,勒令我王惩治你的罪行。”
这事是水上郎君故意捏造,目的在遏制蛟魔王的野心。
蛟魔王闻言失色道:“你怎会知道天国的事情?”
水上郎君道:“那是许逊告诉我的。”
蛟魔王惊疑地道:“你见到许逊?”
水上郎君道:“当然,不见到他,我怎会知道?”
蛟魔王的面色非常难看,颤声道:“你在什么时候看到他?”
水上郎君道:“在你离开洞庭湖之后,许逊率兵赶到,我是在云路上碰巧遇到他的。”
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