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抿了抿唇,把喂完的汤碗搁开:“我炖了一锅,你每过半小时吃一碗,对骨折有好处。”
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盯得她心里毛毛的。
“你再这么盯着我,我不客气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拿了白云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以前他也受了重伤,她恨不得他去死。现在却会这么关心他?
“我只是给你炖了一碗汤而已,这就是对你好了吗?”
司空泽野勾了勾嘴角:“你怎么会平白对我好。”
“你骨折了,受伤了。”
“是么。”司空泽野的声音不咸不淡的,态度也看不出喜怒。
“不然呢?”白云裳挑眉。
他们有的是钱(VIP304)
“如果我骨折受伤,你就会对我好,那我情愿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不起来。”
“神经病!”
她以前到底是对他有多差,才会只一碗汤就让他觉得是对他好?!
或许自己对他真的太苛刻,太过分了。他固然对她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可是仔细一回忆,她也从未对他好过。反倒是在他对她好的时候,她还是那样冷漠的不领情。
晚上到了司空泽野的吃药时间——
白云裳用毛巾端着滚烫的药罐,往卧室里走。
“少爷,你确定这么做?”马仔的声音透过卧室传来。
一条门缝打开着,微微的暖光倾斜出来。
司空泽野卧在床上,脸微微侧着,俊朗分明的脸孔中,有一丝锐利却阴险的光芒在眼底划过。
“我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马仔朝门外走来,白云裳没想要逃开,但是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下意识微微侧了身子。
马仔看到她,有些诧异,瞬间脸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白小姐。”
白云裳点点头,走进去。
司空泽野躺在床上,看到进来的是她,脸色略微凝重:“你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这么说,你没有听到?”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豹一样看着她,带着某种探究。
白云裳皱起眉:“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好了。”最讨厌打哑谜。
司空泽野定定的目光盯了白云裳好一会,仿佛是在猜测她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的。
白云裳茫然的表情一点看都不像是装的。
倒是司空泽野这样怀疑她,让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下午他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她,让她确定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位置,所以心情很好。可是紧接着,她对司空泽野的好都仿佛贴到了冷屁股上,他的态度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让她的好心情一点点在打折扣。
“我没听到。”她冷声解释。
“无妨,一些公事,很枯燥无趣的你听到也不喜欢。”
“……”
“来,”司空泽野朝她伸出一只手,“还站着做什么,不累?”
司空泽野的公事从来不在卧室里谈,或许是因为他的手骨受伤了不方便,才在这里谈吧?
白云裳不让自己多想。他的事一向不喜欢让她了解,她也从来不会去探听,这是她的教养和骄傲……
“你的药,趁热喝。”白云裳在床边坐下。
药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汤,因为中药疗效好,白云裳吩咐的中药,还她亲自命监督人熬的。
“这是中药?”司空泽野皱眉,最反感中药的味道,倒不是怕苦,只是那股浓重的中药味让他升起呕吐之感。
眉头紧紧地蹩起,他只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
“这个对你的伤势有帮助,医生说疗效很好。”
“我讨厌中药的味道。”
“你喝要是一口气喝完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司空泽野略一挑眉:“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都可以。”
司空泽野不信,深洞的目光盯着她:“包括再给我怀个孩子?”
“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答应了。”白云裳回答得爽快,因为她太爽快了,让司空泽野更是不信。
两人好像换了一个立场——以前是白云裳不信司空泽野,而现在是司空泽野不信她。
白云裳不怪他,她理解他为什么会不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态度转变太快。
她没有在这时候跟司空泽野说“爱”,因为她知道,让他看清她的感情有个过程,太心急了,反而会让他更怀疑。而且,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对司空泽野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也只是一种征服?
毕竟让一个雄狮般不可能爱人的男人爱上自己,也是一种成就感。
她心里明明惦记着莫流原,这里又对司空泽野有了兴趣。她怕自己是混淆了某种情感,所以在慢慢处理自己的心情。
“不过我也有条件的。”
“说吧。”司空泽野毫无意外道。就知道这女人今天的反常是带着目的。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说:“以后每天都要按时吃中药。虽然是苦了点,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懂不懂?为了手早点好起来,你最好是配合一点!”
司空泽野若有所思:“就这些?”
“嗯。”
司空泽野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瞅着白云裳。
“怎么,还不喝?那我就当做你放弃这个条件了。”
司空泽野一口气喝下汤药,白云裳立即拿出一叠的蜜枣给他:“吃颗这个,去味道的。”
“云裳,你对我这么好。”
对他好,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白云裳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一丝高兴?
也许她的态度转变太突兀了,他还要一个适应过程。
白云裳又喂他吃了几个蜜枣,问:“无不无聊?现在时间还早,你想看会儿书,看电视,还是睡觉?”
“你说如何便如何。”
她看他也不困,拿起一份杂志来:“我念给你听?”
“念吧。”司空泽野闭上眼,似乎有一丝烦躁的气息。
该死,白云裳对他越好,他就越害怕心底的那个想法被证实。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除了心虚,讨好他,没有第二个原因可以解释!
她一直说,不是白飞飞,她怎么就能那么笃定白飞飞是无辜的!除非……
*******小说阅读网☆☆蔷薇六少爷☆☆总裁的3嫁娇妻******
第二天,有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白家都知道,白云裳的孩子保住了!
“据说少爷很有办法,请了国外最权威的医生来,说是可以抑制弓形虫病毒,让胎儿恢复健康……”
“好厉害哦,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那有什么,像少爷这样的人,什么事不可能做得到!?”
“也对,就算真的生个畸形的胎儿出来,也可以治好吧。反正他们有的是钱!”
你们放开它(VIP305)
白云裳正走到院子里来,几个浇花的佣人一见,立即噤声。
白云裳已经听到了,走过去问:“你们刚刚听到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也是听别的佣人说来的。”
白云裳叫了明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盘问,最后查出是马仔在给国外的医生打电话时,被一个佣人听到,于是立刻就传播开来了。
白云裳疑惑,孩子可以保住,为什么司空泽野没有跟她说?
昨晚在房间里他跟马仔秘密协商的事,难道跟孩子有关?
可是以马仔慎密的个性,怎么会让这种事被佣人偷听到?除非是有意想让这个消息散播,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二楼忽然传来白飞飞痛哭的声音……
该是又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吧?昨晚她醒来后,嚎了起码大半夜,还是医生赶来给她打了镇定剂和止痛剂,她才昏睡过去。
白云裳去看过一次,白飞飞的伤基本都在背部。
由于她被拖拽时,是以背挨着地面的,背部当然会伤得最重。另外,还有手腕,双腿,擦伤也很多,但相较而言都是轻伤。
现在她只能趴着,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每当她清醒,就大喊着要打电话给白夫人和白老爷。却因为重伤在身起不来,哭归哭,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云裳心生同情,据佣人说,白飞飞的那几个朋友的家里都受到了“劫难”——
通常情况下,能跟白飞飞做朋友的家境都不会差,有个中小型的公司。
仅是因为她们的玩笑话,几个女孩的家庭全都濒临破产。
白云裳皱了皱眉心,觉得有必要跟司空泽野仔细商谈这个问题。
白云裳炖好药,上二楼,见卧室里没有人在,而书房门口有两个保镖站着,知道司空泽野现在在忙什么。
平时她很知趣,并不会在他办公时去打扰。
现在,吃药时间不能耽搁。
“白小姐,对不起,在少爷办公时,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麻烦你们通知他一声,是时间吃药了。”
保镖想了想,一个走进去通知,片刻后出来,接过白云裳手里的药碗:“我帮忙端进去。”
白云裳回到房间去做衬衣。
现在她有空就把布匹拿出来量裁,已经又给司空泽野做好了一件。
她的心情变了,想要好好爱了,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生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
仔细想想,除了她对司空泽野的态度有所改观,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丝毫改变。更甚至说,这两天司空泽野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还冷。
是她的错觉吗?
又也许是因为孩子的事,他仍在心情不好。
孩子……
想起佣人们说的话,她心中十分困惑。不知道司空泽野到底在想些什么?
衬衣里,每件都弄上那个独家“商标”,写着白云裳三个字。因为自己也觉得这个举动很傻,所以缝制的地方很隐蔽,不留意检查衬衣,是看不出来的。
白云裳打开衣柜,将衣服挂好……
她现在的目标,是将这一层的男性衣柜空间全都填满她手工做的衬衣。
到了傍晚,天渐渐暗下来,是到晚饭时间了。
白云裳刚下楼,正好看到那条被撞到的狗,正被佣人抬进来,嗷呜地鸣叫着。
白云裳加快脚步过去,对佣人问:“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回来后,她派佣人去事发点找狗。
佣人回答:“就在撞了的那附近,腿骨折了,路人都以为这狗带着病没有人理,又一天没有吃东西,差点死了。”
那是一头白色的萨摩耶。
因为爬滚了一天,邋遢狼狈得不成样子,身上又都是血,看着有点惊悚。
但从它的五官和毛发来看,是一头品种优良的狗,如果好好打理,肯定很漂亮。
再一看,它的脖子上居然还有狗牌。
应该是走丢的狗吧,真可怜,现在被撞了也找不到主人。
白云裳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这狗温驯又通灵性,立即用头拱拱她的手心。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很惹人疼爱。
白云裳问:“叫了医生过来没有?”
“已经叫了,正在来的路上。”
“现在先把它洗洗吧,记得注意别碰到它的伤口了。”
两个佣人抬着那条狗去卫生间。白云裳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晚饭也来不及吃,她捋了袖子,和两个佣人放了一缸的泡泡,避开狗的伤处给它洗澡。正洗着,浴室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司空泽野带着两个保镖走进来。
白云裳回头一看,他的脸色,黑沉可怖得就像暴风雨前来的海面。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个保镖就走过来去捉那只狗。
不小心就拎到那折断的狗腿,萨摩耶立即痛得叫起来——
白云裳诧异说:“你们做什么,它的脚受着伤,别碰它!”
她伸手就要去拦,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拉起来。
“把它丢出去。”这句话是司空泽野下的命令。
白云裳转头看着他,他好像是证据确凿了一般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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