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机会。”司空泽野说,“你敢剪下去,我就对李先生不客气。”
白云裳的手猛地一僵:“别再威胁我,我受够了!”
“我说到做到。”
想起医院里面色苍白的李英豪,李父再三请求的话……
白云裳有些颓然的,朝后退了两步。
这个魔鬼,魔鬼,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开!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我允许你们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但是有个期限,1年。1年后,我不管他的病好不好,你们必须离婚!”司空泽野做出最大让步。
1年?这个魔鬼还要再纠缠她1年吗……1个月她都要受不了的!
可是现在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唯有先缓兵之计……
白云裳冷声问:“你说到做到,如果你再对他耍什么花招?!”
“只要你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
“哈,”白云裳嘲讽道,“就算我想跟他有实质上的关系,恐怕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吧?”
司空泽野容忍道:“闹够了,现在可以放手?”
白云裳稳住情绪,松手,剪刀当的一声掉到地上。
脾气过去,后知后觉也感觉到手腕被扼住的痛:“放开我,痛!”
痛?她怎么会知道痛。她那毫不留情的几剪刀,仿佛剪的不是衬衣,而是他的心。
冷冷地抿着唇,司空泽野面孔深寒,当然不会让自己疼痛的心绪被白云裳看出。
白云裳僵硬地说:“我去叫佣人过来给你包扎。”
“不要佣人。”他一字一顿命令,“我要你给我包扎!”
坐在这里等我(VIP34)
白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说话都没有再用官腔,没有“白小姐”“下流先生”的称呼,没有冷冷的官方疏离。
她对他的表情不再单一,也会随意朝他发脾气,斗嘴。
跟莫流原相处了十几年都很难走近的距离,司空泽野是用什么办法突然就闯了进来?
“包扎。”司空泽野又晃了晃手提醒。
白云裳回过神,拿了破衬衣条递给他:“捂住伤口,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司空泽野看着她搬来椅子,放到他身后,让他坐。
只是这么微小的举动,就让他瞬间变得有些高兴:“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走来走去的,血滴得我的地板到处都是!”
脸色又变得冰寒冷酷起来。
白云裳下楼,问张妈讨来医药箱,又上楼,见司空泽野果然还老实地坐在原处,只是地上被剪坏的几件衣服他好像捡起来了,收回了购物袋里。
白云裳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是白云裳叫进来收拾房子的。
白云裳指了指纸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地板收拾干净了,那几个纸袋拿出去一起扔了。”
司空泽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别动!”
佣人吓一跳。
“滚出去。”
佣人本来就怕司空泽野,这回立即吓得跑出了房间。
白云裳皱起眉头,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的东西你不用管,帮我包扎好伤口才是你的分内事。”
分内事?!
听到这命令霸道的口气,白云裳心里就很来气。她表面不动声色,选了最刺激伤口的酒精,而不是药酒或碘酒。
倒下去,见司空泽野仿佛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她在涂药的时候,又一点不温柔地把棉花戳来戳去。尽管这种时候,司空泽野也仿佛丝毫没有痛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白云裳偏见不得他这么享受,在给他包扎伤口时,狠狠地拉紧两端,打了个结。
“好了。”
“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说,“现在要处理你的伤口。”
白云裳当然知道他说的伤口是什么意思:“你别碰我。”
“我粗暴了,弄疼你了……”他伸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
想起在客厅那幕,白云裳的心又刺痛起来,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叫你别碰我!”
“我会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都乖乖闭嘴。”他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个事。
“……”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把她们都送到乡下去……”
“送到乡下?”白云裳难以置信,“你有什么资格把她们送到乡下?她们是白家的佣人,不是奴隶!”
“你说怎么处理好?”他的表情柔和,带着一丝讨好问。
“那就给她们一笔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见白云裳终于松动,司空泽野微微勾起嘴角:“好,先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闭嘴,若是她们嘴不牢靠,再送到乡下去。”
“你再这么随意左右别人的人生,你就自己给我滚去乡下!”
“好。”
好?他居然跟自己说好?!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抱住她,将她拢紧怀中,声音低低沉沉地叫:“云裳……”
仿佛是来自胸腔的语音,带着一种暧昧而深情的声线。
这种呼唤,是只属于情人间的。
白云裳全身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肚子的气和恼火,居然就只被这一声给叫没了。
“你又想干什么!”她的口气却依然是极冷极差的。
“我很高兴,你送了我礼物。”
“……”
“疼不疼?”
“……”
“都流血了……”
“……”
“擦点药?快点好起来。”
“……”
这个突然间就柔情地跟她说话的男人,真的是刚刚楼下那只野兽吗?白云裳费解,他怎么可以在转瞬间变这么大!
她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
他的气息,随着他每一句话传来,就像是情人在激烈争吵以后,一方示弱的诱哄。
她和莫流原,永远都是她成为示弱的那个。所以现在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有些怔忡吧。
“说话。”长时间得不到回应,难得温柔的男人又变回那只豹,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你在想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
“没有。”
他讽刺地笑起来:“你在我的怀里,却在想着谁?莫流原?李英豪……还是哪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野男人?”
“神经分裂,去看医生。”
突然她被打横抱起来,在她惊叫之间就扔在了床上。
白云裳下意识叫起来,往后退着:“你要干什么!”
司空泽野边捋起衬衣两边的衣袖,边往床边走,嘴角讽刺的笑容加深:“检查伤势,擦药。放心,你的伤好以前,我不会再碰你。”
“你给我滚!”
“别动,让我看看。”
“滚——”她用脚踢去,却被他捉住脚踝,她用力地蹬动着,“放开我,我杀了你!”
“为了能‘杀’死我,你的伤要尽快地好起来。”
“……”该死!
“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飞飞放下口红,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
张妈回答:“我和佣人们亲眼看到的,大小姐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哼,那个贱人本来就不知廉耻。以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流原哥哥偏偏不信,这下好了,把男人都招惹到家里来了。”想了想,白飞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你和佣人放机灵点,下次要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一定不要错过了,给我好好留念下来。”
白家的确太小了(VI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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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搬到白家来后,就住进了白云裳的卧室。虽然整个白家都知道他们的下流关系,但敢在沙发上公然苟合,实在是……
等到证据确凿,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是,还是大小姐聪明。”
白云裳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远远的,模模糊糊的,似乎从天际传来。
“云裳。云裳。醒醒。云裳。云裳……”
她站在一片白光中,听到那个声音,回头,路的尽头有个身影矗立着。
看不清面容,却从他的身形能认出他是谁。尊贵的气息,空洞而木然的感觉……
“云裳,该起床了……”
白云裳一惊,就醒了,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湛蓝的瞳孔。
司空泽野单手支着头,斜卧在她身边,正在注视着她,眼睛里有恼怒的光火。
一大早他就发什么神经?
“你吓死人啊。看什么看!”
突然睁开眼对上一双眼,白云裳惊了一下。
司空泽野勾了勾唇角,声音冰冷而讽刺的:“醒了,看看你一头的虚汗……做噩梦了?”
“云裳,醒醒。云裳,该起床了……”
这时,梦里的声音突然响起,白云裳猛地意识到什么,回神,果然见闹钟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了。
见闹钟又响起来了,司空泽野脸色更为不悦。
“他送的?”下床,修长的手指捡起来,又用力朝地上摔去。
这下,闹钟彻底五马分尸,只剩下一堆零散的零件了。
之所以司空泽野一醒来火气就这么大,是闹钟的确是莫流原送的,他亲手制作,亲口录制,是他的声音……
白云裳因为修了几天的假,今天准备要去上课,昨晚下意识就调了闹钟……难怪会做那个奇怪的梦。
“他以前送的,”白云裳说,“不管是谁送的,怎么处理都需要过问我的意见,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尊重别人?!”
司空泽野的脸色还是相当的难看:“他还送了你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的女人!”
“大清早的,我不想跟你吵,不想惹火我就闭嘴!”白云裳起身,大力地摔上卫生间的门……
当初收到这个闹钟时,她有多高兴,而现在,心情就有多破碎。
可是她不能再纠结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了。
因为,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啊……
离开卫生间,见司空泽野也起了,居然穿上了她送他的那件衬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似乎一直在等她出来,门一开,他就转过身,露出敞开的胸膛——
他又没有扣扣子!
“过来,给我系扣子。”
白云裳:“……”
“我叫你过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
白云裳拿起自己的提包,连一眼都不想多看他,转身甩门而出。身后传来司空泽野怒喊的声音:“白云裳,你敢走!”
男人真是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白云裳在下楼的时候,发现白家里多了新面孔,一问才知道,竟都是司空泽野调过来的佣人。一共148个,内包含了厨子、门卫、园丁、保镖、造型师、家庭医生、营养师……等等,甚至还另外聘请了一个管家。
那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披肩发,笑起来温润如玉,很是和善的样子。
可说话的语速却很快,雷厉风行,安排起事情来也是有条不紊的,跟她的面相差异很大。
一看到白云裳下楼,她立即迎上来自我介绍:“二小姐,我是少爷专程调过来侍候你的,我姓明,你以后可以叫我明婶。”
所以,白家现在除了张妈,又多了个明婶?
白云裳扬扬眉,没有多说什么,看到佣人们全都呈列队在大厅前站好。
白家的大厅本来够大,可是此时站满了人,立即显得拥挤了,乌压压一片。
佣人们全都穿着统一的藏青色佣人装,因为人太多,名字不好记,每个胸前都别着序号牌,做事也是根据序列号分工。
如此浩荡的形势,令白云裳不惊讶都不行。
就算是白家最巅峰的时期,佣人也只有56个。
148人,都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私人公司了,这是个什么概念?
何况,白家哪里需要用得上这么多佣人?!
司空泽野这时从楼上走下来,衣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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