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叫花中城,明丽如花,永远艳阳高照才能如花儿围绕般温暖宜人。
这名字真不错,明绮,花中城。
娶王翠菊是真的自愿。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思考过究竟拿明绮当挡箭牌是否明智,于她于己。
如果说第一次被爹催得急了如没头苍蝇一般提出娶她还纯粹就是玩笑和权宜之计的成分,因而被她愤怒的拒绝的话。
我相信在这么久的相处和磨合后,如果走投无路再向她求救,她会答应帮自己。
我相信。
她并不是那么在乎这类名节的人,就比如她曾在花中城的休息室不止一次的大吼要拉我做压寨相公。
每次听到,我心里其实都是乐意的。
可是后来每当明绮一吼,我就能看到那个金国人阴沉沉的脸色。好玩的成分似乎还是占了上风。
齐楚那小子一撅□我就知道他要……咳咳,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文不比我,武不比左,跟明绮的关系可谓是三不沾……
最傻的弟弟其实最聪明,他成功的在明绮身边占了个一辈子的好兄弟的位置,任明绮欺压,他笑的开心。
我无数次感叹齐家就要败在这家伙手里了。
明绮在花中城受手下欺压,齐楚却能被明绮欺压,风水轮流转,精明的明绮还是从齐楚身上把齐家给欺负了回来。
无数次逃避躲避回避都无法组织年岁的洪流。
送走了明绮送走了齐楚,站在花中城门口的我即使感到秋风萧瑟,依然打起精神,虽然我已经明确的感到,最大的助力一走,婚事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冷笑而来。
我无法像大哥那样幸福,阴差阳错娶了喜欢的人。
王翠菊,也只有京城一帮家道没落的子弟才会愿意娶。
正如爹所说,王家的靠山虽然在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手中再有钱,终究挡不过人家有权的。
即使远逃杭州,也不过是一次可笑的孩子气的离家出走。
春华秋实,西湖烟波。
杭州,我心底其实有个期望,在明绮的故乡,能够碰上一个像她一样又傻又温暖的家伙,即使不能拥有,也可以在我最无助的此刻给我最需要的慰藉。
沿湖小径,曲径通幽,转角间,绿柳遮蔽处。
两个女子在相互间戴着路边摘来的野山菊,巧笑盈盈,眼波如西湖水一般流转,猛然看到我时,化作一汪摄人的潭。
“齐当家。”相琴和悯心轻柔的行礼,声音轻细绵软。
“嗯。”我转头看湖,胸中似乎有什么,又不想显露。
眼角瞥见她们对望一眼,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边,陪我看湖。
“当家您看,那是龙舟阿!”相琴平时骄傲凌人,有时却俏皮天真,看见龙舟,兴奋的指给我看。
我看看她因为激动而嫣红的脸,微笑:“想不想坐坐看?”
“阿?”相琴没反应过来,坐龙舟在平民眼中,是一种殊荣。
“我恰好知道明绮那小混蛋爱享受,在杭州的时候找人造了条小龙舟。”我转头看看悯心,“怎么样悯心,想坐吗?”
悯心柔和娇俏的脸蛋激动的发红,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虽然是以婢女的身份把她们带上船,但是我相信和我的家人相处,她们一定不会感到约束。
可是王翠菊跟来了。
“悯心,如果明绮在这看到她,会说什么?”相琴娇翠的声音带着笑意。
悯心眼珠一转,张口想说什么,又有些害羞的看我一眼,不说话。
“呵呵,不好意恕醯?那我就说吧,她肯定会指着王小姐道:我靠这女人阴魂不散阿!都躲她躲杭州来了她还玩千里走单骑阿!”相琴拼命模仿着明绮的声音,却没有明绮声音的中性,粗犷豪放的话到了她嘴里成了娇嗔。
“哈哈。”笑的真苦涩。
可见王翠菊多不受欢迎了,这样让气氛僵硬的人物,自然是让她早走早好。
看到她欺负相琴,还辱骂了明绮,我知道,这个女人,再不给点教训,她记不住,我走上前时就知道这一次冲动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是……
明绮给了我花中城,给了我自信和欢乐还有少见的自由,她让我看到了生活的阳光和在齐家无法感受到的亲人的温暖和朋友的关怀。
相琴和悯心是明绮要我好好照顾的,我不能连这点事也办不好。
更何况,看到相琴受辱,虽然她也欺侮回去,可是,我的愤怒超出预期,好像不单单是为了明绮。
为了相琴倔强的脸,为了身后悯心担忧的眼神。
齐洛恒齐洛恒,你怎么现在,才开窍?
“齐大当家这是想跑吗?”刚走进花中城收拾细软,笑声从身后响起。
相琴靠着门,悯心端着茶,脸上都是揶揄的笑。
“这么晚了,还不睡?”我当然是高兴的,虽然被发现,但是走前看见她们,心里终归安心点。
“齐当家是真的要走?老婆不要了?明绮的店不管了?”悯心泡好茶放在我手边,抬眼看看我手上的包袱。
我苦笑:“你们的能力我还不知道么?店先让你们打理着。”
“齐当家既然知道我们的能力,还跑什么?”相琴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身边,仰脸看着我,“莫非,齐当家打算为了王翠菊浪迹天涯?这代价,太大了点吧。”
我能怎么办?我摇头,“那以你们高见,我直接送上门去?”
悯心忽然板脸:“齐当家不可任性!您身上不仅有齐家,还有我们花中城呢,王员外虽然不敢动这,但是联合其他人打压还是会的,花中城刚开不久的打压,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长叹:“你们这是打定主意把我打包送过去了?”
“是阿。”相琴眼波流转,笑意满溢在嘴角,“作为补偿,我们姐妹俩就打包送给您阿。”
“什么?”平时机警如我,也没反应过来。
悯心作垂泪状:“相琴姐,看来齐当家嫌弃我们姐妹俩不是完璧。”
“不是不是!”悯心还没开口,我连忙否认。
“那是什么?”相琴戏谑的眼神盯着我,加上另一边悯心柔弱的眼光,真是一刚一柔天下无敌。
我支吾着:“明绮说,要我留意着,给你们各自找个好婆家,我这样做,怕是她回来,见面就是一菜刀阿。”
相琴面露惆怅:“明绮天真,齐当家莫非也糊涂了不成?我们姐妹俩出生风尘,已非完璧,年岁又大,再好的婆家也不喜欢阿,本来就打算在花中城干到牙齿掉光孤独终老,如今有了更好的归宿……齐当家莫非养不起我们?”
“呵……”我叹,“齐某何德何能。”
我何德何能,得娇妻如此,夫复合求?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