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人要害姑娘?”紫玉惊慌道。
清颜一惊,简玉庭看了过来,“我又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害我,紫玉竟会瞎说。可能是碰巧老化罢了。”
简玉庭不放心,刚刚紫玉说的话不无道理,仔细看了马车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问题,车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左边的缰绳突然断了,那畜生怎么拉都拉不住,撒了欢地跑。”
缰绳,对,刚刚清颜也发现了,她拾起那缰绳,粗壮的绳子一边是整齐的,另一边却有些毛躁,“是被人割过了。”头顶上传来简玉庭清冷的声音。
虽然清颜知道,但是被人确定了,心里冷不丁发凉,难道真的有人要置自己于死?现在只能保持镇定,不可自乱阵脚。
“你说,你是怎么检查的车子?”紫玉朝车夫吼道,“姑娘要是有个三张两短,你有几条命可以赔?是不是你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那车夫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有些伛偻,见紫玉这么一说,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哪里敢啊,府里能给小的一口饭吃,小的已经感激不尽,怎得生了害主子之心。”
“那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情?”
“小的真的不知道,倘若真的是小的做的,小的今天也就不敢赶这马车了。”车夫面如土色,惶恐不安,生怕紫玉将罪名按在他头上。
“紫玉,不会是他。”清颜说道,刚刚那情形清颜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被人暗算,能安然无恙已是命大。
简玉庭的目光随着清颜晃来晃去,见她深思,也不打扰,虽然自己放了沾花在她身边,可有些事情还是防不胜防。
“天天受二姑娘的气,原以为以后去了庄子就可以躲避开来,想不到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紫玉嘟哝着,“奴婢要是会功夫就好了,就好像晋公子一样救姑娘了。”
清颜听了才想起刚刚那人为了就自己被他抱了个正着,转而又想起之前他用嘴叼下自己的耳坠,清颜发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升了上来,连脖子都红了。
简玉庭回首,两人目光相撞,不明意味。
“说到二姑娘,小的倒想起一件事情来,”车夫有些忐忑,“早上二姑娘到了马房,说今天要用马,让小的选一匹给钉上马掌,小的看姑娘的马车都备好了,便过去给二姑娘选马去了,小的就离开了一会儿。”
二姐?慕容清婷?怎么可能,在清颜眼里她只是一只像只纸老虎,只会空发威,如何能真下手害人。
“怎么可能是二姐,不是大叔亲眼看到的,不可乱说。”清颜否定到。
“二姑娘身后是不是还带着人?”紫玉问道。
车夫点点头。
“是不是矮矮胖胖的?”
车夫又点点头。
“姑娘,早上奴婢碰上柳婶子,不小心瞧见她袖子里藏着一把刀,当时奴婢还很好奇,问了柳婶子,还被她凶了,说二姑娘种的花需要修剪了,自己没空和奴婢唠叨。”
紫玉缓缓说道。
清婷知道清颜摇去庄子势必要用到马车,所以去了马房,故意诱开车夫去为她选马钉掌,这边柳婶子拿了砍刀破坏马车。
这事情要是连起来了,就显得有些诡异。
“防人之心不可无,”简玉庭提醒道,慕容清婷在他的印象中模糊地只剩下一个轮廓了,可那声“庭哥哥”记忆犹新,带着甜甜的娇美,要是以前简玉庭也不相信一个笑容无害的女孩能敢做这等事情,但是经过那次事情之后,他的心就变得警惕起来了。
清颜愣愣地站着,不愿相信。
马车勉强修好了,可那匹马被简玉庭打中要害,不能跑了,最后只得解了简玉庭马车上的一匹马套上,简玉庭让清颜上了他的马车,擒风赶车,沾花紫玉仍然坐原来的马车。
马车内悄然无声,清颜怔怔地望着窗外。
“人心险恶,”清颜转首见简玉庭说道,“不可不防,你无防人之心,可人有害你之意。”
“二姐并无害我的理由。”清颜淡淡地说道,“平时她看我不顺眼就当面朝我发作,这事情根本就是巧合,若无真凭实据,我便不可冤枉人。”说完,又看向了窗外。
白嫩的脸庞不施脂粉,暖暖的阳光下清晰可见细毛,简玉庭不欲看下去,那晚他轻碰她的耳珠,细细的绒毛擦过他的脸,带着一丝丝痒意,后来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自己辩解,他躲在山洞里笑了,如果是其他人是不是早已吓得不打自招了呢。
她很聪敏,当时她根本不晓得耳坠已经掉落早山洞,却机警地找了它当借口,每晚简玉庭都想象着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是气得脸颊通红还是无辜地双眼擒泪。
清颜不知道简玉庭心里想着关于她的事情,钻进马车内的光衬着面具闪闪发亮,让她侧目,那面具下面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是布满刀疤还是满脸麻子?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清颜的手不由地住地朝那面具伸过去,眼看着就要抓住了,简玉庭一个转身坐到了角落,马车不稳地颠了一下。
“公子,怎么啦?”
“继续赶你的车。”简玉庭冷冷地说道,闭上了眼睛。
清颜有些窘迫,自己刚刚是怎么啦?
“驾,驾。。”一路上只有赶车的声音,直到擒风喊道,“公子,到了。”
清颜掀了车帘,下了马车,抬头望去,赫然四个金字印入眼帘“无涯山庄”。
☆、第123章 无涯山庄
清颜掀了车帘,下了马车,抬头望去,赫然四个金字印入眼帘“无涯山庄”。
这一座依山而建的山庄,背靠青翠松山,面朝平坦阔地,宏伟壮阔;门前石兽威严,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翘角飞檐,屋顶上的琉璃瓦,在日光的折射下,闪着莹莹碎光,玉阶隐隐透着凉意,雕栏立柱巍峨挺立,让人生肃。
“这。。。。”清颜疑问,怎么到了这里。
“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就送你们过去。”简玉庭不给清颜拒绝的机会,这时两边各出来两个劲装的小厮,捧拳道,“公子。”
“先带这几位姑娘去休息一下。”简玉庭冷冷地命令道,其中一个小厮说道,“姑娘请。”清颜望了眼简玉庭,跟了那男子走了进去。
绕过汉白玉雕屏,穿过曲折游廊,在一个名为“驻足”的亭前停了下来。
“姑娘,你看,有鱼,那里有鱼。”紫玉兴奋地指着水池里跳跃的锦鲤,现在初春,鱼一般都潜在池底,在这里见到这么多鱼到是难得。
那小厮笑了笑,说道,“请姑娘先坐。”说完,走开了。接着就有另外的小厮端了茶点过来,恭敬地说道,“请姑娘先用一些,公子说整顿好马车就来请姑娘。”
紫玉看着远去的背影,说道,“沾花姐,你觉得怪不怪?怎么不见一个女子,连端茶送水都是男的。”
沾花心里一乐,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女子,“想是晋公子不大喜欢女子吧。”
“扑哧。”刚到嘴里的茶水都呛了出来,“咳咳咳。。。”紫玉被沾花的话呛到了,“难道他喜欢男子?”
清颜啼笑皆非,正色道,“不可背后言论别人。”
紫玉讪讪的,自顾自己吃着东西。清颜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简玉庭背手从远处的望花楼看向亭子,“马车整顿好之后,你送姑娘回去。”
身边的擒风应声说是。
刚送清颜进来的小厮慌张来报,“公子,有人潜入庄子了。”
简玉庭俊美一皱,居然能找到这里?“有多少人?”
“大约五六人。”
“别惊着那几位姑娘,速速了结,记住要留活口”简玉庭漠然道。
“是。”小厮匆匆离去。接着一阵打斗声传了过来,“小心。”简玉庭拽了一个擒风,擒风一个空翻躲了过去,窗棂上一个冰冷的缨红飞刀,上面隐隐地透着紫色。有毒?!
“咖嚓。。。”门被撞得七零八落,两个目露凶光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简玉庭的面前,手里白晃晃的长剑露着寒气。
“公子。”擒风挡在了简玉庭的面前,从腿上拔出了短剑,正对着黑衣人。
“上。”黑衣人喝道,一人朝擒风扑了过来,擒风旋身躲了过去,这些人的武器上都涂了致命的毒,不可硬碰,施展轻功与其周旋几个回合,那黑衣人招招狠毒,朝擒风的要害刺去,简玉庭看不下去,漆黑的眸子泛起一丝戏谑,怎么擒风现在变得这般温柔。
转而又看向亭子里的人,清颜正悠闲自得地喝着茶,“姑娘,你听,是什么声音?”
清颜竖耳倾听,“哐”像是金属的碰击声,接着传来哀嚎的声音,不对劲,沾花见状,忙说,“许是公子正在操练护卫,姑娘安心坐着。”
清颜朝沾花头来疑惑的一眼,便见了一个身着蓝装的男子走了过去,“在下赤血,请姑娘移步。”
“为何?”清颜问道。
赤血收到沾花投来的眼神示意,解释道,“公子许久不曾回来,护卫们正在操练,怕是吵了姑娘。”
“不妨事,我就在这坐着就行,你忙去吧。”清颜打量着赤血,头发不似别人般乌黑,而是带了点红褐色,五官看上去更为分明。
赤血不动,背着身倚栏而立。
擒风和那黑衣人纠缠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一个回转手,手里的短剑狠狠地滑过黑衣人握剑的手,“啊。。。”那人手筋尽断,“哐啷”毒剑掉在了地上,擒风一个箭步上前,短剑抵住那人的脖子,只见他头一歪,嘴角流出发黑的血。
“咬毒自尽?”
另外一个黑衣人拿剑朝简玉庭刺了过来,剑气逼人,简玉庭一个闪身后退了两步,黑衣人见势越发出了高招,手里的剑招变化无穷,简玉庭一个飞身后翻站在了他的剑上,只见黑衣人左手运气劈了过来,简玉庭趁他运气,抬脚袭击了他下巴,一颗牙齿掉了出来。
擒风定睛一看,是嵌在嘴里的毒囊,那黑衣人见自己的毒囊掉出来了,倘若打不过他们势必要被活捉,趁简玉庭不注意,“嘭”地一声朝窗口飞了出去。
简玉庭一惊,远处亭子里还有清颜等人在,想到这他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清颜等人听到声音,转头看见一道黑影飞了出来,惊吓地叫了出来,那黑衣人看见亭子里还有人,发出“嘿嘿”的闷笑,身后一身白衣飘飘的简玉庭正飞速跟了过来。
简玉庭拔了发髻上的玉簪,对着黑衣人的头部用劲一掷,黑衣人连哼的声音都未发出,整个人快速跌了下来,溅起水池一片水花,却不见一丝鲜红的血。
清颜盯着简玉庭轻盈落了地,一头墨发散开,随风飘起,乌黑深邃的眼眸射出骇人的冷意,和那冰冷的面具自成一体,显得妖娆无比。
“公子你没有事吧。”赤血问道,问了也是白问,公子的武功造诣日益见长。
“你将这毛贼收拾了,别污了我的地方,让擒风送姑娘回去。”说完,简玉庭快步走了出去,只消灭掉两个黑衣人,那么剩下的要速速解决掉才是。
简玉庭的眼前是四具同样死法的尸体,打斗之间,那些劲装的小厮也伤了不少,地上略见飞溅的血迹。他命人先收拾了这些尸体,不能吓了人。
擒风带着清颜等人穿过游廊,隐约还能闻见一丝血腥味,那飞溅的血迹也并未完全清理干净,清颜心里发颤,如果是操练护卫哪里来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