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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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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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夜老夫人眉头高高挑起,不悦道:“怎么,梅园也不让我老婆子住了么?”

“孙媳妇怎么敢?孙媳妇的意思是,惜如和付小姐是不是也一起住到梅园,还是孙媳妇儿另择个院子给她们住。”

一听这话,夜惜如赶紧抢着道:“我和付姐姐自然是要陪老夫人的。”

“那就没事了。”华青弦点点头,含笑看向身边的天雨:“下去安排吧!勿必让两位小姐住得舒舒服服。”

天雨垂首:“奴婢这就去安排。”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雨总觉得少夫人在说到‘舒舒服服’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觉得少夫人越是强调了‘舒舒服服’,某些人便越会住得不舒服一般。

只是,梅园那边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而少夫人又知道的?

还真是诡异啊!

——

华青弦在将军府和夜老夫人周旋的时候,夜云朝也没闲着,他在和自家的三位叔父打太极。

夜氏一门一共出了五位将军,除了夜云朝父子以外,二叔夜敬之是上将军,三叔夜允之是车骑将军,四叔夜谨之是卫将军。出身将门,他的几位叔父个性均比较豪爽,是以比起几位婶婶来说,叔父们虽严厉,但还是要好说话得多。只是,这么多年来,因为嫡庶之分,他们始终不愿看到大房比他们几房要强。可偏偏子孙不争气,他们一门四英杰后继有人的竟只有夜云朝一个。

二叔三叔四叔家都不止一个儿子,可没有一个是做将军的料,夜云朝在族中排行第十,算是最小的一个,结果,却只有他天赋异禀,一鸣惊人,甚至,年仅二十便挂帅出征。他骁云将军的品级虽不如二叔那个上将军的高,但在军中的威望却早已超过了他的几位叔父,这一点,更是让几位长辈难以容忍。

但,他们一边妒恨着夜云朝,一边又欣赏着他的能力,可偏偏就在他们所有人都认可了夜云朝的统帅之才时,他却突然受伤了。而且,伤好后直接变成了‘残废’,这下子三位叔父彻底傻眼了,以往他们不看好他大多是因为羡慕嫉妒恨,可现在连恨的人都没有了,他们就慌了。

如果夜云朝的病不好,真的就后继无人了啊!

“云朝,你跟二叔说实话,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当初将军府传出要冲喜的消息的时候,夜云朝的几位叔父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看动了真格这才一个个紧张了起来。好容易这喜也冲了,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夜云朝的情况,没想到,竟然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差。

“二叔……”

夜云朝靠在轮椅上,气弱游丝地叫了上将军一声,他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上的病态那样明显,看得夜敬之心口一抽一抽的跳。

这是真病了啊!

“之前只是说腿有些毛病的,怎么现在突然成这样了?”老三是个急性子,虽然平日里也最爱端着架子数落人,可看到夜云朝如此,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大哥虽和他们不是一奶同胞却在军中对他们颇多关照,他死后也仅留下这一滴骨血,没想到天妒雄才,不过二十几岁便要英年早逝。

闻声,夜云朝又转脸去看了看夜允之,也叫了一声:“三叔,我……”

虚弱啊!实在是太虚弱了!

“我什么我,你倒是说话呀!”夜允之就要跳脚了,他最受不得的就是磨磨蹭蹭,虽然明知道夜云朝这是‘病入膏肓’才会如此,可他还是忍不住激动。如果有一天夜云朝真的保不了命,那将军府可是块大肥肉,怎么着他们也是要分一杯羹的,可他这么要死不活地不说话可怎么好?

“三哥,你急也没用,你让云朝先喘上几口。”

四叔夜谨之最为淡定,心思却最深,他知道夜云朝这个样子怕是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撺掇着母亲搬了过去,只要母亲能顺利地占住主屋,只要夜云朝一咽气,那么,喏大的将军府就会是他们三兄弟的囊中之物。他年纪还轻,不像两个哥哥那么着急,儿子虽然顶不上用,但再过几年等孙子长大了,他带到军中历练一番,日后也未必不能位及人臣。是以,他想的东西比较实际,只是将军府,至于夜云朝是死是活,他真的不关心。

面对三位叔父的逼迫,夜云朝重重又喘了好几日,不时还用力地咳嗽着,却始终不说话。

看他那样子,夜允之又要发飙,这时立在夜云朝身边的侍卫终于开了:“三位将军,属下有话要讲。”

那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侍卫,英俊的五官生得很硬朗。他半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替夜云朝顺着气,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但凛冽桀骜的眼神,却隐隐闪着犀利的光芒。他一身气质与其它普通的侍卫不同,夜谨之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正打量间,火爆的夜允之又喷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天风不理他的叫嚣,只仍旧冷冰冰地道:“为了昨晚上的洞房,将军已耗尽了体力,现在根本就没有气力说话,你们再逼也没用。”

闻声,一直装咳的夜云朝终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圈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就是把他从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室里调回来做几天侍卫么?至于这么‘报复’他?

“什么?洞……洞房就成这样了?”夜允之彻底震惊了,想到自己年近半百还能一夜一炮,顿时更加担心夜云朝的身体了。

一直没再说话的夜敬之这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天风一眼,见他果如平素里看到的那些侍卫不同,不由也多看了他几眼,这才沉声问道:“那还有机会站起来么?”

天风仍旧面无表情:“骆神医说要养上一阵子再看。”

“又是这句话,老子都听了几百次了,再这么养下去可怎么好?有些还啊!你也还是早一点安排的好,要不然……”夜允之到底是个急性子,三句话问不到重点就开始暴躁,可他再急也还记着重点,正想问问夜云朝有没有安排好身后世,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他猛一回头,却发现有只茶碗滚落在地,而他的侄子夜云朝已因太过‘虚弱’而晕死在轮椅中。

才说了几句话,就虚弱得晕过去了。

夜允之心一抖,心中暗道不妙,刚要上前帮手却被天风一一拦下。

“属下得罪了,但属下得马上送将军去找骆神医,先走一步。”

说罢,也不等他们几个出声允许,已是一把扛起夜云朝便飞速朝着保和堂的方向飞掠而去。

——

保和堂,沉香居内。

天风肿着一张脸,不爽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他们家门主。他早就知道门主不顾形象装病装晕都是为了避开那三个叔父,没想到,门主人都‘晕’在保和堂的床上了,他的三位叔父还是不放心,特意跑过来保和堂盯着,这一盯就是大半日,搞得天火都快没脾气了,好容易送走了那三尊大佛,他赶紧进来禀报。只是,一看到夜云朝那睡得极香极甜的模样,天风就浑身不得劲了。

“人都走了,门主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走了吗?”

闭着眼,夜云朝自鼻息间哼出三个字,天风更觉不满了,原来没睡着,又是装的。

“门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您总不能一直留我在身边当侍卫吧?”

闻声,夜云朝终于掀开眼帘,一双长腿交叠着一撑,人已自床榻上坐了起来:“天火这阵子一门心思逮那只‘大老鼠’,要不然,我也不会调你过来。”

抿着唇,天风不说话了。

他自然知道夜云朝嘴里的大老鼠是指的谁,但,就是这样才更加让他受不了。他宁可去抓萧炽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做‘侍卫’,可是,自知武功不及天火他也没办法主动请缨,只能郁闷地跟在夜云朝的身边鞍前马后。他倒也不是不愿意侍候夜云朝,只是他心里还掂记着他那个改良型的弩弓,实在没有心思陪着门主和他那几个吃饱了没事做的叔父躲猫猫啊!

见他没吱声儿,夜云朝抬眸又斜了他一眼,天风那一脸的‘委屈’的当明显,夜云朝点点头,这才不怎么走心地安慰道:“忍忍吧!待天水从西山回来后,就放你回去继续捣鼓你那些破铜烂铁。”

“那些不是破铜烂铁,是新武器,日后可以在战争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新式武器。”天风又急了,谁说他的东西是破铜烂铁他就跟谁急,就是门主也不行。

夜云朝眼皮子都没抬,杀人不见血地打击道:“在我眼里都一样。”

“……”

天风无话了,只是一张冷脸上已结出了冰渣。

恰在这时候骆惜玦走了进来,见天风绷着一张脸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又淡淡地睨了夜云朝一眼:“你别总欺负天风老实。”

“他哪里老实了?不还明目张胆地说我洞房洞到快精尽人亡么?”

他哪里有那么弱?他要是弱阿弦那‘撕裂’是怎么来的?要不是他还控制着自己,他一晚上岂止三四次?居然敢那么抹黑他,还是在他几个叔父面前……想想就能恨到吐血。

“……”

天风很委屈,但终于明白他和门主的症结在哪里了,敢情门主一直在介意他说的这个啊?可是他哪有说过门主会精尽人亡?他只是说门主因为洞房精神不济罢了。这都是大实话啊!门主现在是霸道到实话也不让人说了么?

精尽人亡那四个字,深深地刺激了骆惜玦。

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夜云朝,他脸上笑意明显,丝毫不若平时那般戴着面具一般敷衍。很久没看到夜云朝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骆惜玦的心微微一沉,竟又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意。许久,他万分同情地看了一眼躺枪的天风,好心地替他转移视线:“两位小王爷都来了,说要见你。”

一提到两位小王爷,夜云朝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不见。”

“他们不肯走。”

骆惜玦不动,完全没有出去赶人的自觉。

“就说我一时半会醒不来。”左右都已装过晕了,多晕一会也没事。

闻声,骆惜玦终于放下手里的药单,停顿了许久,方才垂眸道:“他们不会相信的。”

这么多年了,骆惜玦很少在夜云朝的面前表现得这样执着与难缠,他不悦地抬眸:“阿玦……”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不掉的。”指腹无意识地在药草单的边缘上摩擦着,骆惜玦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却一如即往的平静。

“这话也同样适用于你。”

夜云朝眸色一暗,忽而直视着骆惜玦:“阿玦,我不是想逃避,只是在等你的答案,你想好了么?”

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他从见到骆惜玦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会是大晋未来最好的帝王,只是,他用重重深茧将自己彻底包裹着,不让自己重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夜云朝知道,他其实是心有不甘,只是他有他的执念始终没有放下,所以,他在等他,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可是,等了现在,他等到的竟是骆惜玦又一次的放手,而且这一次他甚至想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他彻底地清除出局。

这种放手的决定本该他自己来选择,别人,不应该代劳。

浅浅一笑,他笑得很凄凉:“我不适合那个位置。”

“你适不适合我比你清楚。”

“可我不愿意。”是的,他不愿意,一直都不愿意的。可直到最近他才突然发现,他竟有一点点想要去‘愿意’了。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不是骆惜玦而是大晋的天子,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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