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候眼睛真的会骗人。”
“好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下去,你回去告诉他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说完他又开始收拾起东西,可玉洁却感觉到他是在害怕,不想听下去只是担心自己一直的坚持是错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哥离开你,送走妹妹都是因为他太在乎你们,他怕伤害到你们呢?”
玉洁的话不但让曹铭墨意外,就连福叔都惊讶。
曹铭墨停下来看着玉洁,锁紧眉头摇着头讥讽:“你说什么?为了我们?可笑!”
“因为算命的说他二十岁前是克星,会害你死你们,所以他只能选择将妹妹送走,自己悄悄离开,目的就是可以远离你们。”
“克星?荒唐!”
“是很荒唐,可是他信了,因为妹妹差点在他面前淹死,母亲也重病不起,他当时才十三四这些让他不得不信。就算到了今天他还是深信他就是曹家的克星,就因为二叔的一句‘他自生下来就是克星,会害你们家破人亡’,他就可以自暴自弃伤害自己,甚至一度有轻生的念头。”玉洁几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曹铭墨情绪开始激动,他瞪大眼睛看着玉洁说:“不可能,我不相信,明明有人告诉我,妹妹是被他以十块大洋卖掉的,而且他为什么药等到送走妹妹以后才离开,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他完全可以自己走了就行了,为什么要送走妹妹?”
“那是因为救妹妹的夫妇很喜欢妹妹,并答应会让妹妹过好日子,你哥不忍心看到妹妹小小年纪饥寒受苦,相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那十块大洋,为什么他最后把那十块大洋留给你们,自己空手离去?”
曹铭墨摇着头,慢慢转过身坐了下来,手紧紧抓着衣服低下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初那些哪些是真那些是假,现在我好乱。”
“当初你哥离开你后……”玉洁将他所知道的一一告诉了曹铭墨。
听玉洁讲完当年发生的种种,曹铭墨虽嘴上口口声声说他不相信,但明显他的心已经动摇了,他起来走到福叔面前拉住福叔的手摇着头似在求证,又似在否定地问:“福叔,这不是真的,是嫂子瞎编的对不对?大哥离开我们是因为他有了好去处,认了有钱的干爹,不想和我们一起受苦。”
“铭墨,我和你哥从他离开你们就认识了,虽然他从来不曾与我提起你们家的事,但我却是看着他每日拼命做工,赚的钱不吃不喝省下来全给了你,而自己却落下病根。后来他凭借自己的勤学好问被乔老爷收留重用,你哥也没忘了给你每日送吃每月送钱。”福叔拍着铭墨的手背安抚着。
“帮助我的是大哥?”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解为什么不早点把你接回来,原来是因为相士的一句话。你哥一过二十便把你接了回来,为了你入学的事四处陪酒胃病复发,可是这些他却不愿让你知道。”
曹铭墨慢慢将手收回,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可是他的心告诉他这是真的,细细回想过往,他的心不觉颤抖起来。
玉洁走到曹铭墨跟前,将铭墨手里的衣服接过来微微笑道:“我们该说的都说完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夺。”
玉洁看了看已低头不语的曹铭墨,摇摇头走了出去。站在院门口回头看了看门头上香梅院三个字,转身踩着脚下石头砌成的朵朵红梅,心中默默地想:“铭轩对铭墨的用心之良苦,他们兄弟历经苦难,如今可谓苦去甘来。只希望铭轩兄弟今后的感情也可如这梅花‘香自苦寒来’”。
第十五章 只愿昙花长开放
下午大夫来看曹铭轩,确定已无大碍后,交代了饮食注意事项,全家人的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
可是直到天色昏暗曹铭墨都未来探望铭轩,虽然曹铭轩嘴上没问,可是却不时张望门外。
或许玉洁的一番话还是说服了曹铭墨,不知什么时候他端着饭菜站在了门口,曹铭轩见到弟弟激动万分。
虽然曹铭墨一句话都没说,放下饭菜转身就离开了,但曹铭轩还是很开心。
他对玉洁暖心地笑笑,虽没有言语,但她还是明白了他的心意。
吃过饭后曹铭轩对玉洁说:“冰儿,我想到院子里坐坐。”
玉洁从窗户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犹豫半天:“但是天有些阴了,而且有风。你身体刚刚好转,万一出去感冒了怎么办?”
曹铭轩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看看窗外对玉洁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穿的多点就好了。躺了两天,我身体都快不听使唤了。”
“那在屋里走走就好,干嘛非得去院里。”玉洁还是不想掉以轻心,他不想他再有任何闪失。
曹铭轩见玉洁坚持,只好退一步说:“好吧,那在门口站一会儿,让我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总行吧。”
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也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她摇头笑笑,拿起一件风衣为曹铭轩披上,扶着曹铭轩来到门口,他竟像个孩子一样冲玉洁挤眼笑笑。
他是那么容易满足,只要别人一个微笑就可以很开心。
“春天的味道。”他用力吸了一口气。
玉洁打趣道:“哪有什么春天的味道,只闻到你的汗臭味。”
曹铭轩抬起胳膊,自己闻闻身上,反问玉洁:“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玉洁推了推曹铭轩,故意捂紧鼻子肯定地说:“当然有了,香昙院都快被你熏臭了。”
曹铭轩无辜地看着玉洁:“真是冤枉啊,我哪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呀。”
第一次两个人这么轻松的说话,只有开心的笑声,她不想姐姐,他也不想从前,彼此眼中心中都只有对方。
一番对峙后,他们四目交融,笑声慢慢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中。
曹铭轩拉起玉洁的手深情感慨:“终于又见到你开心地笑容了,就像提亲当日的一样灿烂美丽。”
玉洁的心却一下子从春天转到了秋天,那天的自己梦中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耳边仿佛又听到梦中他对自己的质问,心猛然抖动将她的手从他手中拽回。
“是吗?”
他再次将玉洁的手抓在手里,深情款款看着玉洁说:“是,看到你的笑容才让我感到安心,才能让我知道自己对你的爱够不够。”
他的爱很满,可她却只是替身。
她再次将手从他手中抽回,独自走到院中,她不敢看着他,怕他看穿自己的伪装,怕梦中那一幕真的出现。
玉洁的态度转变让曹铭轩慌张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香昙院若有昙花就好了,才算名副其实。”玉洁转开话题。
“昙花?你见过?”
玉洁摇摇头:“只是曾在书中看到过描述,它洁白美丽,只在夜里才开放,而且花期很短,故才有昙花一现的说法。”
“它虽美,但却孤傲。”
玉洁却不赞同:“它只是不想与群芳挣艳。”
玉洁的见解却是与曹铭轩不同,却也发现他和曹铭墨如此相似,有些事只看到表面。
“就像你一样。”他再次拉住玉洁的手。
玉洁顿时红了脸庞,羞涩地低下了头。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曹铭轩拉着玉洁跑回房中。玉洁看着曹铭轩头上依稀的雨珠,抽下手帕为其轻轻擦弄,对曹铭轩说:“都说不要出去了,你看你。”
曹铭轩一脸委屈:“可是明明是你先出去的!”
玉洁也故作生气转过身不理曹铭轩。
曹铭轩看到玉洁生气了,捂住腹部夸张的叫起来:“唉吆,好痛,我的胃又疼了。”
这招真的很好用,这也算是玉洁的软肋。
她慌忙转身扶住曹铭轩,紧张询问:“铭轩,你怎么了?我去找大夫。”
说完她便向外跑,曹铭轩一把拉住她的手:“冰儿,你就是我最好的药,除了冰儿你这辈子我绝不会再抱其他女人,只要你在我怀里我的所有疼痛都可以消失。”说着一把将玉洁抱在了怀里。
这样的拥抱是她过去一年里日日期盼的,可现在的她却一把将他推了开,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她口口声声都是冰儿,原来她以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让自己和他有个美好的回忆,可是她从心底还是接受不了,而那个梦更是成为了她心里的阴影,她不想骗他,可又情不自禁,她突然讨厌这个自己。
曹铭轩的心抽搐着却还是耐着性子问着原因:“冰儿,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还是我……”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总是若近若离,你知不知道被你这样我有多难过,我的心每天就想吊在半空,随时都要做好掉下来的准备。”曹铭轩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曹铭轩的眼神让玉洁心慌,她感觉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眼睛里的他慢慢模糊起来,最后只能转身跑出房间,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躲避,躲避自己,躲避曹铭轩。
她就像一只小猫快速蹿进了书房,眼泪涌涌而出,她突然觉得身体很冷,双手抱紧身体慢慢蹲靠在了房门上。
可是痛苦的又何止是她,只听到卧室那头狠狠的关门声,如一把利箭深深射进她心窝,他的悲愤也随之注入她的身体。
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为什么又成了这样,她的心不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都是你?为什么明明与你最先相识的是我,你一纸承诺的人也是我,可最后你爱上的却是姐姐。我以为你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可是你却实实在在的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呀。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而曹铭轩的心也在挣扎,看着侧房的方向咬紧牙齿努力忍着眼里的泪花。
玉洁的反复无常,曹铭轩琢磨不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对,怎么做才能走近她。
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灼痛感又一次刺激他的胃,可是再痛都没有他的心痛。
第十六章 为讨芳心身犯险(一)
第二日一早福叔就来找曹铭轩,见玉洁不在便问:“铭轩,少夫人不在吗?”
“嗯。”曹铭轩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福叔:“福叔,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嗯,你叫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少夫人的娘应该就是锦娘的孪生姐姐荣娘,那林福德应该就是林佑德,他们一家是两年前迁至怀青的,据了解他们又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冰清,儿女叫玉洁,当年锦娘没有提过她姐姐怀孕,那就是说起码在锦娘生产之前林佑德是没有孩子的,所以冰清应该就是锦娘所生,后来荣娘又为林佑德生下一女。”
“这事当真?”曹铭轩突然激动起来,这是他这几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没想到你误打误撞竟娶了锦娘的女儿,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会好好待她,也算报答义母当初的恩情。当初若不是义母向义父举荐我,我也不可能进乔家,进到乔家她又对我百般照顾,只是没想到义父走后她也紧随而去,最后连连女儿一面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他对每份恩情都记得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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