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美好的年纪,那么清灵秀丽的人,他怎么舍得因为他,而让她长眠在地下,有了孩子作牵绊,他相信傅歆不会轻易的再做任何一个决定。
昨天晚上,整夜没睡,当他拉着傅歆的手,躺在床上,不断的在问自己,傅歆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能给傅歆什么?
一个健康的孩子,相信是傅歆最想要的,也是他最想留给她的。
整个一下午,傅歆基本一直都在看手机,都两点半了,梁晨还没打电话来,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她很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怕打扰到他,又或者是怕她这样频繁的找他,他会心烦,翻出他的号码后,却没有点下拨通键。
距离莫凌瀚和她约好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傅歆决定先去和莫凌瀚见面。
傅歆已经是提早去了,莫凌瀚却早就坐在那里,看到傅歆进来,他对她挥了挥手,傅歆走了过去。
夏天虽然是个令很多人都讨厌的季节,有的时候却也能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比如眼前,穿着白底蓝碎花,朝莫凌瀚款款走去的傅歆。
莫凌瀚看着这样清丽灵动到像是雨后春笋的傅歆,有些恍惚,时光仿佛在瞬间倒流,他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傅歆。
傅歆在他对面坐下,侍应生把餐单放到她面前,她没看,直接要了一杯柠檬水,还特地侍应生要多放两片柠檬。
民间有说法酸男辣女的说法,傅歆以前真的不怎么喜欢吃酸的东西,现在真的是狂喜欢吃。
莫凌瀚看着她,扑哧一声笑了。
傅歆好奇地看着他,“笑什么?”
要真的算起关系,坐在对面的男人,是肚子里孩子的亲大伯。
莫凌瀚目光移动,原本是想落到她肚子上的,无奈有桌布挡着,他就看着桌布,继续笑道:“我也喜欢女孩子。”
傅歆愣了愣,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撇撇嘴,没理会他这句话,直接问:“报告出来了吗?”
莫凌瀚刚要摇头,就听到咖啡厅门口用来欢迎客人的木偶,喊了声“欢迎光临。”
傅歆是背对着门而坐,看莫凌瀚一直都看着门口的方向,也回头看去,还没等她看到什么,就感觉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理着板刷头,戴着近视眼镜的年轻男子立在他们桌边,气喘吁吁地说:“莫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这个地方还真是”
他环顾四周,本想说还真难找,想到莫凌瀚的手笔,抱怨的话刚到嘴边,就转变成了,“还真是别致。”
莫凌瀚面无表情的一扬眉,“罗先生,想喝点什么?”
被唤为罗先生的年轻男人,像是很口渴的样子,还真没客气,点了两杯拿铁。
傅歆已经猜到这位罗先生是干什么的,等他喝了两口咖啡就忍不住问他,“罗先生,报告你带来了吗?”
罗先生又喝了口咖啡,这才恋恋不舍得放下,“带来了。”
又看了精致白瓷杯里的咖啡一眼,心里暗叹,有钱就是好啊,这现磨咖啡和他平时喝的一块钱一袋的速溶咖啡根本没办法比。
他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他看了看莫凌瀚又看了看傅歆,非常聪明的把文件袋放到傅歆面前。
对他这个动作,傅歆表示讶然。
莫凌瀚却丝毫不生气的样子,看她怔愣,反而提醒她,“小歆,打开看一下呢,趁罗先生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可以请教请教他。”
文件袋里装的是莫凌瀚的血液报告,傅歆心里再怎么清楚的知道他化验血是为了张奇,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莫凌瀚看她犹豫,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自己打开看了起来。
这次的血液检查是全方面的,各种化验数据和特殊的符号,他看不懂,直接翻到最后一张。
罗先生一杯咖啡见底后,才想起问莫凌瀚,“莫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地方吗?”
似乎是为了显示他是多么的有学问,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深度近视眼镜。
莫凌瀚看了傅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到罗先生面前,“你觉得我的血液报告和这份血液报告,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罗先生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仔细看莫凌瀚刚给他的那份报告。
罗先生架在鼻梁上,时不时就会下滑的,比啤酒瓶底还厚的近视眼镜,果然不是白戴的,他还真的分析出了两份报告的不同之处。
首先,他肯定了一点,这份血液报告的主人,肯定和莫凌瀚有亲戚关系,还不是三代以外的那种远亲。
其次,他的血液看似正常,从几个数值来看,存在在潜在的疾病,至于到底是什么疾病,光是一份报告,他看不出来。
最后,也是傅歆和莫凌瀚都关心的,这份血液报告和莫凌瀚的血液报告,最大的区别在于,莫凌瀚的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清洗过了,把本也存在的潜在病因清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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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多事之秋
傅歆插上话,因为紧张,声音绷得很紧,“罗先生,你能查出清除他血液里病因的是什么药吗?”
如果可以知道清除掉莫凌瀚血液里病因的是什么药,那么张奇和孩子就两全了。
罗先生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谦虚道:“这位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
目送罗先生离开后,莫凌瀚才开口,“小歆,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是什么药让我清除了身体里潜在的病因。”
傅歆很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追问:“什么药?”
莫凌瀚低头看着被傅歆抓着的手,傅歆一开始不知道他为什么低着头,愣了愣,忽然就知道自己一个激动抓住了他的手。
傅歆收回手,讪讪地看了莫凌瀚一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
“没事。”莫凌瀚把两只手都放到桌布下的时候,一只手覆盖到刚才那只手上,只是很短的触碰,他却仿佛还能感觉到傅歆留在上面的余温。
那是一段,他怎么都不愿意再去回忆的经历,可是,他看着傅歆璀璨如星的眼睛,忽然就释然了。
傅歆默默听完,心里却早惊的肝胆都在颤,又是和仓龙有关,他明明也是中国人,而且当年所受的遭遇,要真追究起来,其实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什么他对中国这么的敌视?
莫凌瀚看着傅歆,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主动解开她的疑问,“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身体受过重伤;去柬埔寨后,又参与了夺位之争,也许”
他看着傅歆的眼睛,“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
傅歆倒抽一口冷气,关于仓龙近乎到疯狂的执拗,她是怀疑过,却从没朝精神方面去想。
想起莫凌瀚刚才说给她听的故事,又联想到张奇让梁晨去配置的药,是从仓龙那里拿到的,傅歆恍然大悟,“你体内的毒难道是因为无意当中吃了某种草药才根除的?”
莫凌瀚点头,“应该是的,我刚到仓龙身边那段时间,因为害怕他知道我身体伤的很重,偷偷的去他的后花园里挖过草药。”
也许正是那个无意之举,让他彻底根除了身上的潜在病因。
“你还记得那是种什么样的药材吗?”傅歆紧着眉头,又追问。
莫凌瀚仔细想了想,最后,对傅歆摇摇头,“时间过去太久,而且我当吃的药草太杂,我真的不记得了。”
傅歆清璨的眸子里划过浓浓的失落,莫凌瀚的一句不记得了,等于什么都没说。
她想起了什么,在起身离开时,又问莫凌瀚,“你还记得仓龙在柬埔寨的家在哪里吗?”
莫凌瀚是多聪明的人,听傅歆这样一问,马上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脸色倏地凝重,“小歆,你打算干什么?”
傅歆微微仰起下颌,对他露出一丝微笑,“我好久没有旅游了,过段时间,打算去柬埔寨一趟,不想干什么,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莫凌瀚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不管傅歆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肯把仓龙在柬埔寨的别墅地址告诉她。
傅歆也发狠了,“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人会告诉我。”
莫凌瀚当然知道傅歆不是在吓他,的确通过梁晨,想知道仓龙别墅的地址,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终究是不愿意看着傅歆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犹豫了一下,把仓龙在柬埔寨的别墅地址告诉了她。
在把傅歆想知道的告诉她后,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傅歆要去,一定要让他陪着。
傅歆忍不住调侃他,“莫先生,你现在可是B市新上任没多久的市长哎,要出国,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吧。”
莫凌瀚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关于这一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然有办法,你只要在决定去的时候通知我就行了。”
傅歆以为莫凌瀚只是说说的,很快,她就知道他说的有办法,是真的有办法。
关于仓龙还活着,而且就在B市,并且张奇已经去找过他,还从他手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傅歆并没有告诉莫凌瀚。
她不知道最近经历的一切算不算多事之秋,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和莫凌瀚分手后,傅歆拿出手机看了看,一直都没有接到梁晨的电话,她不禁怀疑自己的手机不是欠费停机了,就是坏了。
她拨打张奇的号码,听着传来的关机声,她就知道自己的手机既没停机,也没坏。
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打电话给梁晨,有电话进来了,正是她一直都在等他电话的梁晨。
梁晨的声音带着三分喘,像是正在跑步,“小歆,你在哪里?”
傅歆朝四周看了看,告诉他,“我在新华书店门口。”
梁晨让她在那里等他后,飞快挂了电话。
傅歆左眼皮突突直跳,忽然之间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她能预感到,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整个人有种无可奈何的挫败。
梁晨很快就到了,真的是太匆忙了,他穿的是墨色的制服。
这么年轻帅气的警察,从车上下来那一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梁晨像是什么也看不到,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新华书店门口,并不见傅歆的人影,梁晨拿出手机,正要拨傅歆电话,傅歆从新华书店里跑出来,看到他,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以为你要好久才来,就先进去看了一会儿书。”
如果不是有人在她身边议论说,门口来了个多帅多俊俏的警察,她还不知道梁晨已经到了。
梁晨看着她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小脸,不由笑道:“这么好学。”
明知她进新华书店,肯定是去三楼翻看医学方面的书籍了,他还故意这样调侃的说。
傅歆倒是没反驳他,“药配好了吗?”
梁晨左右看了看,很多人都把目光落在他和傅歆身上。
其实,就长相和张奇相比的话,他真的只能算一般,关键是,现在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再加上很多人都有所谓的制服情结,让他的回头率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他对傅歆说:“去我车里再说。”
傅歆也感觉到梁晨高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回头率,点头,“嗯,你的车在哪里?”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绯闻,傅歆刻意和梁晨拉开距离。
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