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刚对邱意明深埋心里这么多年爱,为了大程度上不拖邱意明后退,也是为了帮到他,他极有可能选择自杀。
公安局监控室,虽比不上监狱那么森严,却也是想上吊连根鞋带都找不到地方,人哪怕是一心想寻死,办法也未必找到。
“张奇。”傅歆着急对开车人说,“送我去公安局好吗?”
公安局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普通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地方,这一切问题,随着身边这个叫张奇男人,都迎刃而解了。
梁晨纪律面前,自己大能力把能说给说了,黄刚果然自杀了。
他自杀方式,令人瞠目结舌,除了梁晨,其他法医背地里都说他疯了。
能不是疯了么?不疯人能选择那样一种自杀方式吗?
透过梁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只言片语,傅歆大概猜到了黄刚是怎么自杀。
她也愣住了,那个皮肤白皙,眼睛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个字不高,说话声音尖尖,文质彬彬人,也有那种胆量?
他说要上厕所,注重**当代,哪怕是即将要被定刑为重犯犯人上厕所时,警察也会回避一下。
一切都很正常,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黄刚就出来了,除了脸色有点难看,其他和进去前没什么两样。
看管他小警察刚从警校毕业,经验不算丰富,没看出异样,看他盯着自己看,还厉声呵斥了他一声,“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
上头已经交代下来,这个人不给保释,不给探望,暗示着,他已经是重刑犯。
刑警大队人经过昼夜巡查,已经找到了黄刚和那个失足妇女相拥进酒店录像,认证、物证俱,已经开始对他做笔录。
鉴于黄刚有这么多年混迹官场经验,刑警大队特地派出了经验丰富老刑警给他做笔录。
整个审讯过程超于异常顺利,短短半个小时,黄刚对自己杀人罪行供认不讳。
到底是经验丰富老刑警了,察觉出异常,扔下笔走到他身边,这才发现他所坐凳子上全部都是血。
真是太变态了!
这是从知道黄刚自杀真相警察口中流出来话。
确是变态,他乘上厕所工夫,把藏衣服里矿泉水瓶折断,然后塞到了具有排泄功能某个地方。
瓶子虽是塑料,折断时凹凸不平,异常锋利,他大出血了半个小时,等喊来医生,又发现他血型是熊猫血,各大医院血库里也正缺这样血。
这个人渣就这样大出血不治而亡了,他死,虽大人心,也安抚了市民惶恐不安心里,却让刑警大队刑警们蒙了羞。
按照正常程序,认证和物证确凿之后,应该是司法机构对他提起公诉,该受到什么样惩罚,那是法律说了算,人死他们这里,性质就不一样了。
刑警大队所有刑警连带着参与那件案子法医都受到了处分,黄刚如果地下有知,反反复复被人骂上十天半个月,不知道会不会像活人那样到喷嚏。
告别梁晨,从公安局出来,坐到车上,张奇就知道傅歆心情不好。
虽然那片破案关键茶叶是傅歆指出来,他依然相信她心底是善良。
傅歆没看张奇,一坐到车上就闭上眼睛。
张奇看她又没系安全带,笑了笑,俯身过来帮她扣好,傅歆猛地睁开眼,“张奇,你觉得我坏吗?”
一个从十岁开始就心心念念想着对付自己亲生父亲人,这样人坏吗?
张奇扣好安全带手轻轻捏了捏她下巴,“嗯,大概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吧,我觉得你挺坏,要不怎么会认错车,把我给”
生平做大一件糗事再一次被人提起,傅歆脸刷下就红了,大声打断张奇,“这件事,以后你不准再说了。”
张奇做了个鬼脸,口气却是一本正经,“这可不行,万一以后咱们孩子问起他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我总不能骗他吧。”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说。”傅歆不讲道理起来,真很不将道理。
“如果我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那我就把你嘴用针缝起来。”
“老婆,你也太心狠了吧,哎,鉴于你脸皮没我厚实,我决定了,以后咱们孩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认错车,把你给骗到手了。”
车厢里响起这样和谐对话,傅歆心头暖暖,“孩子”那可是以前她连做梦都没想过事。
她才二十二岁,真很年轻,如果按照正常人求学时间来看,她不过大三样子,可她呢,已经掌管一个上市公司大半年,心力憔悴,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有四十几岁了。
她看着身边开车男人,想起他说另外一句话,又调侃道:“喂,你不会也看过宫斗剧和宅斗文吧?”
这样一个既是军人又是医生,可以说刚柔并济男人去看女人才爱看东西,真挺奇怪。
张奇回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耸耸肩,“为了和你有共同话题,我根据家里你浏览过历史记录,特地去看了一遍。”
傅歆瞪大眼睛,无声做了个“啊”口型。
邱意明很也得到黄刚自杀消息,心里虽然难受,还是长长松了口气,他是个做大事人,当年为了前途都能抛弃已经身怀有孕心爱女人,不要说只是因为他一时怜悯而飞黄腾达秘书。
他想和张玲玲离婚,却一直都找不到她人,打电话也不接,离婚一事就只能暂时拖着。
他刚到办公室,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蹙了很久眉舒展了开来,声音带着笑意,“意珠,又想哥哥了吗?”自从邱意珠出国后,兄妹两个联系,比国内时还频繁了。
电话那头邱意珠口气,气嘟嘟,“是不是我今天不打这个电话给你,你就打算什么事都不打算告诉我?”
“你哥哥我好得很,能有什么事啊。”邱意明把后背靠到椅子上,眉宇间是挥不去疲倦。
“哥!”邱意珠似乎真着急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张玲玲都打电话给我了,你还要瞒着吗?”
骄傲如张玲玲,过去二十多年姑嫂关系里,不要说主动打电话给邱意珠,就是有人她面前提到张玲玲名字,她都会面露轻蔑之色。
她肯放下架子打这个电话,可想她是真走投无路,只能让邱意珠来劝邱意明。
邱意明不露声色岔开话题,“小娴边上吗?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邱意珠没理会他,把话题又拉回到刚才,苦口婆心劝道:“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调令为什么迟迟没下来,这是时候,还是不要和张玲玲闹离婚好。”
张玲玲是什么样人,邱意珠怎么会不知道,当听筒里传来声音是张玲玲,她还以为自己耳聋听错了。
像张玲玲这样看到她,下巴仰高高,眼睛像要长到头顶女人,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
事实上,张玲玲离开别墅后,左思右想了好久,不知道下了多大决心才决定打电话给邱意珠。
隔阂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不过,为了同一个男人,不好关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仇敌女人也可以暂时放下恩怨。
这不,挂完张玲玲电话,邱意珠就拨通了邱意明电话。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多操心了,要去开会了,先挂了啊。”邱意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张玲玲离婚,当着张建国面他都不动摇,不要说是他一手带大妹妹。
挂完电话,邱意明觉得眉心疼厉害,伸手揉了揉,依然很痛,他想让人去找片止痛药来。
随着他一声喊,有人推门进来了,却是张不算太熟悉脸,“邱省,您好我。”
邱意明睁开眼睛看着来人,看着那张不熟悉脸,愣了两秒,这才缓过神来,他差点忘了,他秘书已经换人了,沉声吩咐道:“去帮我拿片止痛药来。”
那个秘书闻声退了下去,手脚倒是很麻利,止痛药很就送来了。
邱意明看着桌面上那排半是橘黄色,半是白色药物,长长吁了口气,他想起以前,他只要说头痛要吃止痛药,一双手就会按到他太阳穴上,他总会力道正好按摩中睡着,等醒过来,头早已经不痛了。
习惯,再怎么难改,今非昔比,也一定要改掉它。
用凉开水吃了粒止痛药,他开始工作,已经是省长他,除了例行会议,他并没有多少工作,就连发言稿,都是有人提前准备好,只要照着念就可以。
很随意翻完手边一份文件,内线电话响了,他拿起,那头人声音压得很低,“意明,你调中央事,可能有变。”
邱意明抓话筒手一抖,差点没拿住,声音有些不稳,“什么?”
“哎。”那头人发出一声很无奈叹息,“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有人把检举材料直接寄到中央某个领导人手里了,这个领导人看过之后,大为光火,当场砸了一个杯子”
邱意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脑子浑浑噩噩,像是有人拿根棍子捣。
电话那头人还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算是对拿了邱意明不少好处回报;第二嘛,也算是卖了个人情给邱意明,只希望他如果有一天被隔离审查了,可千万不要把他拖下水。
邱意明也没听下去兴趣,吧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后,他双手支撑额前,很久都没动一下,从一个部队营级转业干部混到现一省之长,他怎么可能是清白。
也正是因为他暗地里累计东西够多了,才敢还等着中央调令时就要和张玲玲离婚。
他拿过外套,走出办公室,直接乘电梯去车库拿车。
他这个级别,早配有专职司机,他今天亲自开车,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去哪里。
坐进车里后,他拿出手机,关机卸下电板,抠出旧卡,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张手机卡装了进去,再次按上电板,开机,然后翻出其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就接听,声音虽然是职业化,却非常清脆好听,“你好,我是傅歆。”
“傅歆,是我。”邱意明抓方向盘手蜷缩起来,依稀可见发白骨关节,“我有事找你,能见个面吗?”
傅歆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地方?”
邱意明说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他驱车出了车库,门口站岗武警看到是他专车,双腿并拢,抬起右手对他行了个很标准军礼。
邱意明这个人高位多年,对人,尤其是对一般民众,那都是和蔼客气,唯独今天,像是走神般,眼睛恍恍惚惚瞟过武警,目光空洞,什么反应也没有。
看傅歆接电话侧过身子,张奇就猜到是谁打来,看她应下来,心里不放心,再怎么是亲生骨肉又怎么样。
人一旦疯狂起来,有时候还不如动物。
傅歆捏着挂断手机,开始找借口,她要去见邱意明,又不想让张奇知道,用什么样借口,才能把身边比猴子还精明人支走呢。
车开到一家百货公司门口时,傅歆挺不好意思指指车窗外,“那个,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如她想一样,哪怕是她说要上厕所,张奇也跟着进了百货公司。
当一只脚跨进女洗手间时,傅歆是多么庆幸自己找了个好借口,这个地方打电话安全不过了。
接到傅歆电话时,葛馨予听了卓嫡孙建议,正拉着葛母一起逛街呢。
沈雅文刷卡还是葛正龙副卡,心里憋屈慌,只要是稍微看顺眼一点东西,不问价格就把卡递了过去。
商场里来了个中年富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整个百货公司导购小姐都知道了,许多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