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口袋里手机响了,拉回张奇飘远思绪,他拿出来看到上面跳跃号码,笑了笑,接听电话声音很轻柔,“歆歆。”
傅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张奇,你哪里?”
“我啊”张奇不想给傅歆增加什么心里压力,随便编了句话,“去超市买点东西,等会就回家。”
“我”傅歆带着点羞涩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想你了。”
说完这句话,不等张奇反应,她就挂了电话,看着中断通话手机,她似乎还嫌不够,摸了摸滚烫脸颊,她拿过手机,按下了关机键。
傅歆认识张奇之前,不是没有男孩子喜欢,比如那些偷偷她书包里塞情书,都被傅世诚给吓唬走小男生;再比如和傅娴劈腿陈震,据他说,他也很喜欢她。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说过喜欢,心里很紧张,等摊开掌心,发现都是汗,办公桌上固定电话响了,她稳了稳情绪才拿起话筒。
电话那头,一道男人带着笑意好听声音传到耳边,“老婆,我爱你。”
像是模仿她,张奇说完这句话后,不等她反应也挂了电话。
傅歆拿着电话,感觉眼前湿漉漉,拿手一抹,指尖上一片晶莹。
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有男人真心实意说爱她了,从此,不管前面路上等着她是什么,都将有人和她并肩而行。
认识张奇,是她这辈子大幸运,葛馨予听到她这声感叹后,还托着下巴,故意用夸张口气大叫:“小姐,听你口气里幸运,难道是因为上辈子就拯救了银河系么?”
张奇赶到人民医院时,张建国还抢救室里没出来。
B市人民医院院长,是他上大学时一个客座教授,两个人年纪和父子差不多,却成了忘年之交。
先不说张建国身份地位,光是看张奇面子上,院长就亲自出马了。
张奇走到急救室门口,就看到宫凝袖那里六神无主团团乱转。
宫凝袖是个只会弹琴艺术家,哪里经历过这样事,吓到现还面无血色。
看到张奇,她眼眶立马就红了,“小奇,你爷爷”
刚才护士已经拿病危通知单出来让她签字了,她手抖得很厉害,基本连笔都拿不稳,后还是麻烦小护士握着她手,她才勉强落下笔。
“妈妈,不要着急,有我呢。”张奇拍拍母亲肩膀,看她抖得厉害,又说:“妈妈,我口渴了,你能先帮我去买瓶水吗?”
宫凝袖点头,“哦,楼下有个小店,我去那里买。”
张奇笑着点点头,“妈妈,我要喝”他说了一个牌子光泉水,“不要买错了。”
宫凝袖走后,张奇脸色也变得很凝重,有小护士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问他,“你是张奇吗?”
“我就是。”
“我们院长让你进去。”小护士说着就带张奇朝消毒室走去。
张奇消好毒,换上手术服跟小护士走进急救室。
院长亲自主刀,听到脚步声,头都没抬一下,直接对张奇说:“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啊,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奇脸色一变,走到手术台边,无影灯下,面上罩着氧气罩老人,苍老像是即将要断开枯木。
他是医生,理论上来说,应该比任何人都看淡生死,可是,躺手术台上人是他亲爷爷,血脉至亲,他怎么样也做不到那种超脱。
“孙院长。”张奇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着冷静,“有几分把握?”
孙院长抬起眼看了张奇一眼,“顶多三成。”
张奇藏口罩下脸倒吸一口冷气,良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力吧。”
宫凝袖心里还惦记着公公病情,低头走得飞,一个不当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抬起头,正要道歉,看到眼前人时蓦然怔住了,“葛”
“正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年轻女人已经挽上葛郑龙手腕,厉声呵斥起宫凝袖,“大妈,你怎么走路,撞了人还不知道说声对不起吗?现人都什么素质!”
宫凝袖愣了下,倒不是因为这声“大姐”,也不是因为被人指责为没素质,而是这个女人年纪,还有她和葛郑龙亲密程度,很显然已经超过了一般朋友。
葛正龙看到是宫凝袖,脸上闪过尴尬,不动声色想拨开挽手臂上手,笑得很不自,“凝袖啊,你什么时候来B市,我怎么都没听雅文说起。”
林丽被葛正龙忽视了,心里很不乐意,嘴撅起,当众撒起娇,“正龙,我肚子疼。”
宫凝袖再怎么反应迟钝,到这会儿,也明白眼前这两个人关系,声音一下就冷了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说着就继续朝前走,葛正龙看着她背影,张开嘴想喊她,林丽踮起脚亲住葛正龙张开嘴。
医院是什么样地方,除了产妇家属,绝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焦虑,这样亲吻戏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眼球。
葛正龙毕竟保守,一把推开林丽。
“小丽!”他大声呵斥,“别胡闹!”
林丽委屈嘟嘟嘴,“正龙,我真很爱你。”
她声音不是很响,却刚好传到了宫凝袖耳朵里。
葛正龙知道宫凝袖和沈雅文关系,虽然这些年联系不像以前那么频繁,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好,相信不用多久,医院看到他和林丽事,沈雅文就会知道。
朝宫凝袖离开方向看去,宫凝袖正回去朝他看来,他清楚看到宫凝袖目光很冰冷,像是一把磨雪亮刀,活生生要剐了他似。
他透过这双眼睛仿佛看到了沈雅文眼睛,心里忽然一窒,他像是被人从头到脚灌了盆冰水。
他忽然有了种很不好预感,也许这一次沈雅文真不会原谅他了。
他是真要和林丽断了,今天早上却接到了林丽电话,他本来不想再去接她电话,她发了讯息给他。
她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他,问他打算怎么办。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凑巧事,他才和她提出分手,她就发现怀孕了,他带她来医院,只是来确诊,他想好了,不管她是不是真怀孕,肚子里孩子都不能留。
男人难免有经不住诱惑时候,有了孩子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他心里,始终沈雅文始终都是他唯一深爱女人。
傅歆那丫头说话算话,真终止了和葛氏所有合作,葛馨予也不理他,想到下个月就要回国儿子,葛正龙整日整夜睡不着,头发掉都谢顶了。
天算不如人算,没想到会这里遇到宫凝袖。
林丽看葛正龙脸色很难看,就知道他又想他那个老婆了,年轻身躯又朝他身上靠去,声音也软发腻,“正龙。”
葛正龙冷冷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林丽一怔,等明白过来,哪里还有葛正龙身影。
林丽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都说男人无情,她经历了那么多个男人,还真无一例外。
葛正龙是她那么多男人里,虽然年纪大,却是有钱一个,她好不容易让他妻子知道了她存,而且惹得他妻子很生气,这是她转正好机会,她怎么都不会放弃。
葛正龙一走,她也松了口气,肚子里本来就没东西,被葛正龙拉到公立人民医院检查,她可是忐忑了一路,求医生借口都想好了,现他走了,她反而放心下来。
躲到洗手间里,她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好几遍,后确定其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她娇笑浑身都发颤,声音带着摄人心魄暧昧,“彬哥,近有空吗?”
挂完电话,一个借种计划已经开始付诸行动,她出身山区,真是穷怕了,葛正龙这个金主,她怎么都要攀附上。
张玲玲乘过飞机,塞纳河上划过船,唯独没有坐过警车,一路恍惚啊,等清醒过来,人已经坐检察院审讯室里,她很紧张,手不断搓捏着衣角。
鉴于她身份,检察院人对她还算客气,给她到了杯热水,“邱太太,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如果我们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冒冒然把你请到这里来。”
张玲玲掀起眼帘看了眼前人一眼,这个人已经不是把她带到检察院那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他慈眉善目,嘴角还挂着浅浅微笑,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份,很让人想起祠庙里弥勒佛。
张玲玲咽了咽口水,什么也没说,只说:“我要打电话给我父亲。”
那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张玲玲会提出这个要求,推了推鼻梁上眼镜,陈述出一个事实,“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我们是不能让你打任何电话,再说了”
顿了顿,像是卖给张玲玲一个很大面子,他又说:“张老将军,突发重病住院了。”
张玲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中年男子,嘴角哆嗦,“你说什么?我爸爸住院了?”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对自己处境担心,远远大过于对张建国病情,从五岁时知道自己不是张建国亲生起,她心里对张家所有人都起了隔阂。
检察官模样人点了点头,“邱夫人,这个时候,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了比较好。”
邱玲玲浑身力气像顷刻间被人抽去,她瘫靠椅子后背上,很久都没开口。
派来和邱玲玲谈话检察官,是整个省检察院经验丰富老检察官了,他看着张玲玲表情,微微一笑,并没有催她。
“有烟吗?”张玲玲开口,声音颤很厉害。
有人把一包女士香烟放到她手边,她抽出一支,很用力吸了一口,一阵袅袅烟雾中,她缓缓开口,“他还好吗?”
检察官对她一开口,先是问邱意明情况虽惊讶,还是如实告诉了她,“暂时还隔离审查中。”
这个消息不好也不坏,等证据一到,就会被提起公诉,然后等着他将会是法律宣判。
“他这个人啊,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一时,居然会栽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张玲玲又吸了口香烟,她似乎嫌这女士香烟味太淡,提出给她一包男士香烟。
负责和她谈话检察官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递给她一包男士香烟。
张玲玲点火手颤了好几颤,就是没打着火,后还是那个检察官帮她点上,她猛地吸了口,被呛到了,咳很厉害。
止住咳时,眼眶通红,眼角渗出泪珠,“我和他夫妻这么多年,没有孩子,金钱也一直都分开,你要从我口里套到什么,只怕你要失望了,他外面做了些什么事,贪污了多少钱,或者是海外有多少套房子,我都不知道!”
检察官皱了皱眉,又问了张玲玲好几个问题,她都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到后,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让她出了检察院。
等张玲玲一离开,检察官就去了检察长办公室。
检察长问他,“怎么样了?说出来多少?”
检察官把手里纪录递了过去,“不愧是那种家庭出身人,她反复强调她什么也不知道。”
检察长把记录看了遍,用力朝桌子掷去,脸上有了怒意,“邱意明是她丈夫,而且是出了名妻管严,他贪污了多少,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检察官想起了什么,拿起记录翻到其中一页,“我一直想这句话里小丫头指是谁?”
“去问一下邱意明不就知道了。”
如果说以前这个省,邱意明大,那么现他,就是真正落地凤凰不如鸡。
邱意明不知道多久没有水喝了,关他屋子很黑,他甚至不知道现是白天还是晚上,开门声传到耳边,他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去。
突如其来光线,刺他睁不开眼,来人坐到他对面,口气很凌厉,“邱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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