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的那样是喜欢的,那他一定会打压那侍卫,不让他有出头的机会;如果他不是的,那他应该会卖她这个人情,将侍卫调到皇上身边去。
人情堂堂长公主,竟然还要自己的驸马卖人情乐清躺上床,便想起皇上那一副急欲亲政掌权的模样。连她都因为需要求着严璟而愤愤不平,皇上更是心中不悦了,难怪那么急着要对付严璟。
严璟他的房间,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样与他的人一般,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样子,他的床也是硬梆梆的,怎么睡怎么不舒服。可是她却一边告诉自己自己是因为怕不听他话,惹得他不高兴反悔而留在这里睡的,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将脸贴近了枕头去闻着那股特殊的气息,安然入睡。
早晨醒来时,安安宁宁早已候在门外。
乐清唤她们进来侍候自己梳洗,那两人进门后看见整整齐齐的床铺,干净的地面,哪怕是镇定的安安也微微有诧异之色。宁宁则表现更明显了,自进了这房,看了这房中的样子后,脸上便黯然失色,神伤了许多,却仍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房中寻着一点蛛丝马迹。
乐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白了一眼道:“不用看了,他昨天不在这儿睡。”
这一句,更是让安安宁宁愈加吃惊。
宁宁昨夜本是等着乐清的回音,谁知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乐清都不见回来,心中实在忐忑,她便往书房那边寻了,打听后才知道,乐清与严璟一同回出云阁严璟的卧房去了。当即她便大喜,甚至忍不住去叫醒了安安,迫不急待地将这事告诉她。只因她猜想着,公主端着银耳羹进老爷书房,两人后来又一同进了老爷卧房,定是情到浓时,要缠绵一整晚的。但凡公主还记得她的事,就一定会在缠绵之际提出来,而老爷也一定会答应。她心里是相信公主的,相信她一定不会忘了此行目的的,所以一整夜高兴期盼得觉都睡不着,一早就来这边等着侍候公主起床了。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结果,公主竟告诉她,昨夜睡在此处的只有她一人,老爷根本没回房。同进了一个房,却不睡一起,这这情况哪里能好得了!
正待宁宁伤心之际,乐清又接着说道:“他答应了,说今早就去找张宣。”
“真的!”宁宁虽有惊讶,更大的却是欢喜,立刻冲到了乐清床前,“公主,真的吗?老爷他答应了,他亲口答应要去给张大人说了?”
乐清看着她:“是啊是啊”
“公主,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好了,不要来世了,你先把衣服给我拿来吧。”乐清一脸的无奈。
宁宁喜极着正要去拿衣服,却在离开床榻前定住,看着她的脸道:“公主,你脸怎么了?怎么又多了一条印子?”
乐清有些欲哭无泪,现在才看到吗?你现在才看到吗!可是想想在弟弟的死生大事前宁宁一时顾忌不到这些也是正常的,便叹口气,有些轻描淡写道:“没事,被刺给划了。”
“公主怎么如此不小心,这样脸上得到什么时候才好。”宁宁看着她的脸,神情极是担心。
听她此言,乐清脸上一阵愁苦,“好了,不要再说了,已经这样,只能等着了。”
这一日到中午之时,乐清因受不了自己总照镜子而出了房,到了外面却又忍不住想去池塘边看看脸时,有丫环来报告道:“公主,丽衣舍的人送衣服过来了。”
“让人给银子,将衣服拿到房中我看看吧。”乐清才说完,神情突然一凛,问道:“你说丽衣舍?就是上次来量身的那个丽衣舍?”
一旁的安安回道:“是的,公主,应该就是他们,算日子,衣服也确实是这几天到。”
“让他们到这里来。”坐在石凳上晒太阳的乐清使劲将一旁的芍药拧了一朵下来。
丽衣舍,好你个丽衣舍,她居然忘了这事了!那个冒充人送信,将她与子楠骗得团团转,让她破相又丢人的幕后黑手,她一定要找出来,然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从那裁缝女儿口中问出她与这事有什么关系,又是谁让她来送信的!
丫环将人带过来,却只是老板与裁缝两人。
被乐清叫到面前,老板裁缝心里都有些忐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做的衣服公主到底是大大的满意呢,还是心有不悦,一来就毕恭毕敬,谨谨慎慎,正待跪下,乐清却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那天那个女人,也就是”乐清看向裁缝,“你的女儿呢?”
裁缝微有疑惑,却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回公主,小人的女儿,在家中,今日没有一同前来。”
“家中?你家在哪儿,现在就带我去!”乐清说着便站起身来。
休书还给我
“两人同时静默。若真是严璟,那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也许,是有人想栽赃嫁祸呢,如果真是严管家,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会说自己姓严吗?”宁宁突然在一旁开口道。
安安回头看她一眼,目中略有探究之意,宁宁则快速低下头去,小声道:“我只是瞎猜的。”
“对,就是这样,也许是有人栽赃嫁祸的!严璟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呢?”乐清听宁宁如此一说,心里突然轻松起来。
安安看看宁宁,又看看乐清,最后垂下了头去,喃喃道:“也许吧。”
严璟回府时,很惊讶地看见乐清正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发呆,连安安宁宁都不在身边。
发着呆的乐清是很少见的,严璟不禁摒退了身后跟着的人,走到了池塘边。乐清止光虚空地呆望着水中流动的鱼儿,连倒影中多了一抹黑影都不曾发觉。
严璟在她身后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乐清猛然一惊,身子一歪,竟差点栽下水去。等回过神来时严璟已用一只胳膊将她稳住,脸庞就在她眼前微上的位置,神情微有不豫,“爱丢魂,就别往水边坐。”
乐清盯着他看了许久,神情有些躲闪,很快便别过了脸去。严璟看了她一会才直起身来,站在水边说道:“张宣已经让儿子放了宁宁的弟弟,那个女人因张府看管不严,在前两天逃出了张府,现在不知去向。”
乐清心里稍稍放了些心,好在人还活着,要不然宁宁要伤心死了,那个姑娘,原本是想让张家让给他弟弟,成全人家算了的,没想却跑了。
“张宣不会骗你吧?明了说是那姑娘跑了,实际却是让他儿子霸占着做小妾了。”乐清问。
严璟摇头,“不会。”
“那就好。”乐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面前严璟,又低下了头去看着水面不说话。
严璟未离开,隔了一会儿,将目光平视着前方,看不出表情地问:“你身边的安安说,她将那封休书给你了。”
乐清没料到他会提休书的事,居然还跑去找安安要了,他这是存着哪门子心思?怕以后需要了又要写一遍,所以先放着?想到这,乐清便口气十分不畅地问:“是在我身上,你要做什么?”
“给我。”他微微低头看向她。
“我为什么要给你?”乐清看着他棺材板一样的表情心中就不悦,更何况他居然还想把休书要回去接着用!
严璟目不转睛,一字一句道:“是我的。”
乐清站起身来瞪向他,“没错,我承认是你的,是你写的,可你不是写给我的,不是给我了吗,皇上赏你东西了难道还兴要回去?你给我了就是我的。”
严璟抿唇盯着她,神色很是不快,语气比先前又硬了许多,“给我。”
和化花花面花荷。“不给!”乐清冷着脸,你硬我比你更硬,斩钉截铁的拒绝,顺便还放话道:“那是多好的东西,我把本公主芳名都写上去了,什么时候要走什么时候走!”
严璟脸上彻底黑了,一双眼睛似乎要将她掐死,停了许久,终于说道:“若是不交出来,那我只能让人去搜了。”
“哼!”乐清毫不为意地白了他一眼,“那你去搜啊,尽管去搜,你以为我把它放在房里吗?”
乐清说完回头,便发现他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身上,往她胸口腰间盯个不停,顿时心里便发起毛来,立刻抬起臂膀要抱住胸口,却被他动作快地拦住,抓了她两只手腕就用一只手反剪到了她身后,另一只手则探向她胸口。
“喂,你做什么,做什么,不在我身上,放开!”乐清急得大叫,身后的人却并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的正在她胸口摸来摸去的手。
他一只手在她胸口上摸完,又探向腰带间。虽动作极快,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企图,但乐清总是觉得要浑身颤抖。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实在爱不了被人这样,慌乱间猛地挣扎踢撞,终于逃脱了他的钳制。
“告诉我,放在哪里了?”严璟再次伸手过来,乐清用力一掀,终于让他停了动作。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你想要再去写一封就行了,凭什么抢我的!”乐清说完,视线便不由被他袖子下方似在微微移动的红色吸引去,低头一看,只见一道鲜血正从他手背上滑下。
“你伤口流血了!”乐清一惊,看看他手背上的血,又抬头看看他的脸,一会儿,缓缓伸手牵过他的手,将他掩着伤口的袖子挽了起来。
果然是流血了,虽没有昨天厉害,但那纱布上的新血迹还是让她心里如昨天一般的触动。
“我我给你上药吧。”对于自己去求人办事时将人刺伤,等人办完事又将人伤口弄裂的行为,乐清很有些歉意,再说,既然昨天都没让丫环因帮他包扎而看到牙印,今天怎么也得继续避着吧。
“嗯。”严璟答应。
乐清转身往他房间走,低下头问:“你今天早上换药了没?”
“没。”
那也就是说暂时还没人知道她咬了他了?同时也说明他的伤口一整天都没换药,药要多久一换?这样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想到这儿,乐清心中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这第二次,乐清的动作比昨天更熟练了些,只是两人在床上面对面很近距离的坐着,彼此不发声,外面也没声音,两股气息环绕周围,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乐清便有意开口道:“你昨夜怎么没回房?”这句话出口,她心里有些想打自己。问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问这种看似关心,实际更增加尴尬程度的问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也不想就问了。因此一问,她脸上又有些发热了。
他那边似乎迟疑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昨夜事情有些多。”
切!对于这个回答,乐清很不相信。据她的经验,几乎只有她被那个吉烈抓走,让他连着找了两天之后才因为要处理积压公务而一夜未眠外,他怎么样也不至于忙到觉都不能睡的,他不回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见她。
哼!他以为她多想见他!乐清心中带恨地将纱布猛地一系,差点没把他伤口上的血再勒出来。
瞬间就变脸
“今天御医院黄太医给我一盒药,说是他师傅留下的,对小伤口效果极好。”严璟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小盒膏药来递向她。
乐清恍了恍神,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