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气息。
然而他却依然未松开胳膊,嘴中肯定地说道:“我没碰别的女人。”
“你是没碰别的很多女人!松手,要不然我就废了你的胳膊!”乐清说着又是一拧,鲜血终于透出了衣服,将那一身锦袍染上了一片污迹。
手中的黏稠感让她松了手,手指上也染上了红。
“我真的没有。”严璟依然不松手,再次解释。
乐清有一瞬的停顿,随即又挣扎了起来,“你有没有我管不着,我说了我有休书,你放手,我要回宫!”说着她便猛一跺脚重重踩在他脚上,毫无准备的严璟终于松了手。
乐清立刻冲上前拉门,才将门拉出一半便又被追上来的严璟推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门上,下一瞬,便堵住她的唇。
乐清立刻别过了头去,怒声开口:“放开我!”
“你是我妻子!”严璟盯着她狠狠说了句,再次攫住她的唇。
乐清仍是挣扎,却明显没先前那般拼命。其实他说的话,她也不是一点不信。那时坐在床上的他,的确有睡态,而且衣服是一件没少,合衣而卧的。她能保证,他从来没有不脱衣服而行房的习惯。更让她软下心的,是他一刻也不等地来追她,是他一向平静的脸再没有平静,是他伤口开裂也不松手地抱着她她心里,怎能没有感觉?怎能没有感触?一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一朝心急情切,却是因为她她如何能视若无睹?如何能毫不在意地推开他?
心软,恨解,却仍有怨,在被他覆上床时,她喊着滚开,推着他,却仍是为他作好了准备,由着他将她衣衫尽除,狠压了她的腿在她体内猖狂。
这一次,他甚至将她身上弄得生疼,一双手不分轻重地似要捏碎她的骨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青红。也似当了她是泄欲的工具,由着性子将她身体占了一遍又一遍。
待他停歇下来,房中已是一片漆黑,她酸软着身躯,抽不出一丝力气。
喘息甫定之时,她侧过了身子,拿背朝向了他。
他也翻过身贴上来,一只手臂抚着她肩头,从后面搂住她。
“今日是汜王爷硬拉我去的,我进去喝了两杯酒,昨夜未曾休息,头有些疼,便上了楼去补眠,别的我什么也没做过。”
乐清不回话,停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许是太累,所以那个姑娘上床我并未察觉。”
静默,无声。
“休书的事只是一时乱写,我并没有想休你。”
这一句结束,她仍是未说话,房中仍是静默。
严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抬了头去吻她,却被她掀开。严璟抱着她,再无动作。
乐清最想听的,其实是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欢喜了就过过夜,不欢喜了就不理,生气了就一封休书赶出府吗?
他的温柔,他的软言细语,向来乏善可陈,最多的就是冷淡。她被人陷害了,被人冤枉了,差点失了贞洁,回来得到的就是他一通吼叫,一封休书,他在妓女的床上被她看到了,就是一通蛮横的掠夺。
乐清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却被紧接着起身的他拦住,圈了她在怀里道:“去做什么?”
“沐浴。”她要推他下床,他却反将手臂勒得更紧。
“你放开!不是睡过了吗,还要做什么?”
严璟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被我碰,就那么难受,那么脏吗?生我的孩子,就那么受折磨吗?那为什么还要回来,我给了你休书,为什么不留在宫里,为什么要回来?”说完,他松开了她。
京城有怨偶
乐清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表情房中没点灯,就算不是背对着他也看不到。
半晌的僵持之后,她突然下床去自己点了灯,在火光慢慢亮起时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严璟却立刻从床上跃下,一把将她拉住,“不许去,待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
泪水缓缓淌下眼眶,她突然转过身来扑入他怀中,一双小手重重敲向他胸口,边哭边说道:“你管不着你管不着,不就是力气大些吗?不就是谁也不能拿你怎么办吗?你就随便欺负我,说我就是陪你睡的,说我不俭点,想骂就骂,想休就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臭老头,混蛋!”
严璟将她抱入怀中,乐清也停了捶打,一心一意哭起来。
“我没骂你,也没要休你。”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乐清含泪怒视他,“还睁眼说瞎话,要怎样才算骂?怎样才算休?写休书了都不算休吗?乱写的?那是能乱写的东西吗?”
严璟不说话,只是又将她抱入怀中,她见他不再解释了,心中不畅,便再次一边挣扎,一边对他又抓又打起来,严璟这次倒是没怎么制止她。
乐清身上只胡乱披了件衣服,严璟则是什么也没穿,她一低头,便看见了某些不雅部位,头一偏,则又看到了他胳膊上透着血的白布。
九俗顾顾梅顾四。这伤,本是要好了的,被她今天这样一弄,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了。乐清心中不忍,扭过脸去没好气道:“伤口吓死人了,你给我包起来!”
严璟看看她,又看看胳膊上的伤,松开拉着她胳膊的手,从桌上拿了把剪刀,往包扎伤口的白布上剪。
乐清终于还是忍不住整了整衣服,在腰前系了根带子,从柜中翻出了干净的白丝带,又拿了伤药来走到他面前,替他洒上药,然后缠上布带。
在打结时,严璟突然低下头来吻她。她推开他,却又被他拦住,轻缓而执意地舔上她的柔唇。唇舌间纠缠一会儿,她再次推开他,低头娇嗔道:“还没包好。”
严璟便将胳膊伸了过去,看着她为她慢慢打好结,脸上隐现柔和,在烛光中这柔和愈加明显,配上微扬的嘴角,严丞相便是一副柔情之态。
伤口包扎好,乐清抬起头来,见他看着自己的表情很像是带着温柔的,一时有些惊愕,有些痴迷,又有些含羞地低下头去,可是一低头,便直对着他一丝未挂的下半身,脸一红,又扭过了头去,“你把衣服穿上。”
严璟没有听话,反而低了头,将手往她衣襟内插。
“又做什么啦”乐清低囔一句往后面躲,他则往前追,手往单衣下的柔软上捏。
几翻欲拒还迎间,她被他搂入怀中,身下有碰到异物之感。不禁低下了头去,只见泄了半夜欲的男人身下又叫嚣起来。
“你怎么又”乐清红透了脸,使力推他,低嗔道:“真是色鬼!”
被骂色鬼的严璟脸上毫无愧色,反倒隐隐有得意之色,一把横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极其疲惫之时睡去,乐清只觉得头才挨着枕头就醒了过来,却听见安安在门外说话。
“老爷,严管家过来叫您起床上早朝了。”
身侧有一阵重重的呼吸声,一向起床不闻声音的丞相今日似乎在起床这件事上觉得特别艰难。
乐清侧过头去,四更时分,夜色朦胧,他躺在床上还未动。忍不住要轻笑,朝外头说道:“老爷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门外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是。”
“怎能不去?”严璟说着便要将头从枕上拿起来,却被乐清拦住,“不去就不去呗,我去找皇上让他不罚你的俸,再说有我的俸禄就行了,何必在乎这么一点。”
黑暗中,似乎传来一阵极低的笑声。严璟搂住她,含糊道:“好,不去了,不要那俸禄了。”话音才落,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乐清看着他,也忍不住想笑。还以为他是铁人呢,原来也有赖床不想起来的时候。他说昨夜没休息,所以今天喝了两杯酒便受不住头疼跑去睡了,结果没睡多久她又去了,回来又弄到后半夜才一沾枕,又要起床了,她是实在不忍让他这样就去宫里忙上一整天。
意识没清醒多久,便又昏昏沉沉了——她自己也是累得眼都睁不开的。
虽然严璟今日睡了懒床,但乐清醒来时,身边依然是空的。很简单,严璟虽累,却不可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四更没起来,早晨就会起来,乐清却是那种不早睡不以顽强的毅力抵抗是极难在太阳刚升起就起床的。
吃罢饭,本来是想继续昨天的计划解决宁宁的事,谁知宫里却有人来通报,太后召见。
眼看宁宁心急,乐清便将事交给了严管家,让他去办,自己则不怠慢地进宫去了。
这一次,真的是太后召见。
她去的时候,寿熙宫中已经站了一个人了,见着她,眼神特别幽怨。
一看见汜王爷,以及他还一副认错的样子,乐清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定是昨天闯青楼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事母后竟这么快就知道了。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看着她,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你们还真是汜王爷就算了,早有个风流的名声,乐清怎么你是越大越胡闹了,那种地方你怎么也踏得进去,把皇家的脸面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太后没让她平身,她只好自个儿微微平身,小声辩解道:“儿臣是平常女子的打扮,应该没人知道儿臣身份的。”
太后大怒,“没人知道!现在满城都在说长公主上青楼抓驸马的事,你去问问,这宫内宫外,还有谁不知道?”
“啊?”乐清大吃一惊。就算就算那里的人认出了她,也不至于传得这么快吧,还宫内宫外,这才一夜的时间呢!
太后白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悦道:“你还不信吗?这事要不是从那些文武官员口中传到宫中,哀家怎么会知道!”
更新完了,今天的
严璟说了谎?
乐清这才想到,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别人的消息或许传得还没那么快,而她的消息却是一夜便足矣。她与子楠,她与南平,她与严璟,都是人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谁要得到了个有关他们的什么新消息,那是必然要在谈话中广受关注的。更何况这次还包含了人们向来就感兴趣的“夫妻关系”,“青楼”这些字眼。明白了昨日之事所带来的影响,乐清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焕先下去吧,璃儿留下。”太后说道。
“谢太后娘娘教诲,焕先行退下。”殷焕偷偷朝乐清挤了挤眼,慢慢退下。
待汜王爷离去,太后便问道:“昨日从外面回去后,严璟可曾说过什么?”
乐清想了想,回答:“没有。”
太后仍是眉头深皱,“以后识大体一些,普通人做驸马尚且不能弄得这般鸡飞狗跳,更何况还是严璟。”
“是,儿臣知道了。”
在寿熙宫中听了一番教诲后出来,乐沮不禁长长舒口气。没错,她是去了青楼,是去抓了严璟,是弄得满城皆知,可是连严璟自己都没说什么,自己都认错嘛,就母后,弄得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长公主!”乐清打路上经过,路旁站岗的侍卫皆弯腰行礼。她本没在意地继续往前走,脑中却突然回想起刚刚出现在眼角余光中的一张脸。似乎,有些眼熟乐清不禁回过头去看,路侧,是两个站得笔挺笔挺的侍卫。她又往后两步,在其中一个侍卫正前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