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真察觉自己要被他气炸了忙低头闭眸地镇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成祥道:“师父,别这么小家子气嘛,你总也算是得道高僧,发发慈悲,积积功德,兴许佛祖一高兴,直接赏你个金身罗汉了”
本真合掌的手渐渐握成拳,肩头有些发抖。
成祥道:“到底还有多少?师父你要是真舍不得,就分一半儿也行,总也要有五六七八颗吧你可别骗我啊,还有昨儿撒在伤口上的那药粉,我瞧着也挺好,别每次都只撒那么一点儿,太小气了,多撒点儿估计能好的快”
本真深吸一口气,问:“每次一瓶够不够?”
成祥琢磨了会儿:“我觉着有点太多了,半瓶就行但师父你若是觉得一瓶能好的快些,那就也行啦!总之只要小庄能好起来”
那种生肌回春散,是他精心调制的疗伤圣药,不仅能袪毒,且能令伤口快速愈合,甚至断骨也能三五天接合,半个月便能无碍江湖中人,掷千金难求一小瓶。成祥却说的跟面粉沙土一般本真的怒气升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伴随着一声惨叫,世界暂时清静了。
金木寺本不留女客,然而事情紧急,加上成祥之故,一时就顾不上计较。
次日,温风至亲来了一趟,见成祥手持扫帚正在扫地,顶着一个黑眼圈,不知何故。
成祥倒是自在,浑然不以自己的黑眼圈为然,拄着扫帚看着温风至问:“温大人,你来干嘛?”
温风至道:“不知小庄娘子”
成祥看出他犹豫之色,洋洋自得道:“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小庄好着呢。”
温风至心中一喜:“当真?”
成祥道:“这哪能拿来玩笑不过,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温大人,你别再掺和了啊。”
温风至微微一笑:没事就最好了。
他怀中还揣着那黄金飞天呢。
温风至往前而行,成祥瞧出蹊跷,拖着扫帚一个飞身,拦在了温风至跟前:“温大人,你这是去哪儿啊?”
温风至道:“自然是看看小庄娘子。”
成祥道:“合着我方才的话白说了?你巴巴地跑来寺里头看别人的娘子,是什么意思?”
温风至望着他,一笑道:“成捕头,我多谢你帮忙救治了庄娘子只不过,她跟你是绝不会有任何干系的,我是瞧在成捕头你昨夜救命之恩才又这么苦心劝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成祥皱眉:“你说的这话我怎么不明白呢?我就算是有什么救命之恩那也是对小庄,用得着你瞧在眼里吗?”
温风至噎住,他觉得跟成祥说话,拐弯抹角是没用的,最有效的该是实话实说于是道:“总而言之,庄娘子不是你我之辈能高攀的,成捕头,你明白吗?”
成祥嗤之以鼻:“我是知道她嫁过人,也知道她来头不小,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况昨晚上她死过一次,以后跟那些乌七八糟更是没关系了温大人,我跟你明说,小庄,我是要定了!”
温风至面色立变,左右看看,幸喜旁边没有闲杂人等:“成捕头,话不可乱说!”
成祥道:“我还不瞒你,我跟她,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干的事儿差不多都干了”
“住口!”温风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成祥望着温风至的脸色,忽然道:“不对啊温大人你什么时候对小庄这么上心了?又口口声声说我高攀不起连你也高攀不起,莫非你知道了小庄是什么人?”
温风至决定不跟他纠缠:“有些话,请恕我不能相告,我要见庄娘子一面。”
成祥伸手一拦:“小庄还在恢复着,不见人!昨儿我倒是把她给了你,可结果怎么样,差点连人都没了,怎么着,今儿好不容易有一口气了,你又来干什么?不把人弄死不罢休啊?”
温风至恼道:“胡说,闪开!”抬手将成祥的手臂撩开。
成祥把手中的扫帚一甩,道:“居然动手了,你当我怕你啊!”
两个人一言不合,竟在寺院内交了手。这是温风至首次跟成祥对手几招下来,就察觉对方实力惊人。
昨日去追盐枭,温风至只在关键时刻射了两箭,其他都在旁观,两个盐枭其实都算是给成祥拿下的,而且他出手极快,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已经倒地,温风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无。
今日正面对上,才知道成祥果真非浪得虚名,看他平日说话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行事也时而荒唐不羁可是拳脚上,却都是硬把式真功夫,丝毫没有虚的,跟素日在军营里历练,自小儿拜名师学武功的温风至比起来,竟然毫不逊色。
几个回合过后,温风至竟觉得吃力成祥或拳或掌,罡风犀利,排山倒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温风至心中焦躁,慌神之间,成祥一掌拍向他胸口,温风至急忙闪身,总算避开,正要提气硬拼,却见成祥居然住了手,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温风至顺着他目光看去,却见脚下旁侧,地上跌着一枚金灿灿地物事,自然是那揣在他怀中的黄金飞天,因方才被成祥掌风掀动,躲闪之际便掉了出来。
温风至心头一动,忙要去捡起,却不料成祥动作更快,先一步跳了过来,探臂就抄了去:“这是小庄的怎么在你手里!”
这会儿寺院内有些僧人,见两人争斗,便远远地聚拢看着,温风至心中暗叫不好:“还给我!”
成祥哪里肯:“你快说,怎么在你手里?”
温风至咬牙:“是她自己给我的。”
成祥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要给你?你长得俊?”
温风至竭力忍耐,压低嗓子道:“好吧,你若要知道,我就实话给你说,我之前说这物件是御用,你只不信回头你问小庄便知,这件东西,能够证明她的身份成捕头,所以我叫你悬崖勒马,她是宫内出身,你只是个小小地捕头,宫廷之事何其凶险,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你真的想牵连其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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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萌物们,今天依旧两更啊,注意收看~~~
小庄转危为安了,撒个花儿~~~成爷欢快地尥蹶子ing
小温:我看你蹦跶到几时~
小蟹:是的,我的钳子已经准备好鸟~
本真:徒不教,师之过,嘤嘤~
小庄:都别吵!
于是鸦雀无声
☆、青云上 第39章
成祥跟温风至两人一旦对上;便如天雷地火;不可收拾。
温风至就差直接说出小庄是皇族中人来了,成祥听了;却仍是那副“你爱死不死”的表情;道:“我还是那句话,管他什么鸟,就算是皇帝老儿跟老子抢,老子也不会让!懂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他一直阻拦温风至见小庄;温风至双眉一扬,把佩刀拔/出:“既然如此,温某跟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闪开还则罢了,若是”
成祥脚下一勾;把之前扔在地上的扫帚利落挑起,单手一抄,冲温风至挑起下颌,笑道:“你的废话怎么比老子还多!”
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抡扫帚,虎狼相争,你来我往斗在一块儿。
来围观的寺众越来越多,还有些来拜佛的香客,有人认出成祥,便道:“那不是成捕头么?”
成祥百忙里扫帚一甩,把温风至逼退,他则向着围观的百姓举起扫帚示意,笑嘻嘻地打招呼,于是又迎来诸多欢呼。
很快惊动了监寺出面,才将两人分开。
金木寺主持难见,监寺却时常在外应付来往的香客施主等,知道温风至乃是守备副将,自然万分欢迎,当下便斥成祥:“休要在此胡闹,引得众人喧哗,成何体统?再闹的话,就把你跟那名一起赶出!”
监寺和尚素来看不惯成祥胡作非为,更因成祥带了女子进寺,颇有微词,私底下也跟本真抱怨过,奈何本真说人命关天,自然要网开一面因此监寺才隐忍。
此刻见成祥又跟官员动手,自然越发气愤。
成祥也知道这监寺为人,当下嘻嘻笑道:“可是他先拔刀的,我之前正规规矩矩扫地,见他来了还笑脸相迎了呢,没想到这人不识礼数,迎头就给我打了个嘴巴。”
温风至见他笑得全无正经,更是满口飞花,便道:“成捕头,你之前言语之中对我多加挑衅,现在怎么又不敢承认了?”
成祥双手拄着扫帚顶在胸前,略带羞色地冲温风至笑:“挑衅啥呀挑衅,我挑衅你了吗?我是挑你下巴还是香你嘴了?温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好好地一个大人,怎么总想这些四六不着调的事儿呢?”
温风至大开眼界,同时很想教训成祥,那叫挑衅,不是挑/逗监寺越听越不像话:“行了行了,这是佛门净地,你若再胡说,我可真要去见主持了!”
成祥这才道:“我正也懒得说呢,我得去看我的”他笑得心满意足,拖着扫帚,转身往内走。
温风至见他迈步进了大殿,忽然想起一事,张手叫道:“站住!我的黄”
眨眼间,那边成祥忽地一个箭步窜进殿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风至望着那人如风的背影,忽然又生出一种此人不去当飞贼也甚为可惜的想法。
黄昏将至,晚霞满天。绯红色的霞光自西边山头爬过来,蔓过窗台,照的一室绮丽,辉煌灿烂,美不可言。
小庄望着满目红光,良久都反应不过来,就好像人仍在忘川河边,她仿佛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彼岸花,那样艳丽火热的红色,一如此刻的晚霞。
明明已经了无牵挂,居然又被生生地牵扯了回来。
外间忽地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庄连忙闭上眼睛。
是成祥的声音,带几分小小委屈般,道:“师父,我跟你说,那姓温的的的确确不是好人,别看他长得人五人六的,其实满肚子坏水儿,变着法儿要算计我跟小庄呢。”
有人回答:“他所来不过是想接那女子回去,我瞧他并无恶意,而那女子的伤势已然安稳,不如且让他接下山去吧,金木寺又非女子能逗留的所在。”
话音刚落,成祥便叫起来:“师父,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我们小庄刚缓过一口气来你可别这样啊,这样让我快不认识你了,简直不像是慈悲为怀的有道高僧,像是阎王爷派来的催命小鬼儿”
“孽徒!”
“嗷呜”一声,想必是某人吃了亏。
小庄微惊之余,是难以自禁的笑意涌现。
隔了有一会儿,脚步声才复又响起。
成祥进门,碎碎念地小声说着:“说两句就打人,还本真呢,不如改名叫本嗔”
一字之差,意境却天差地远。
小庄气虚体弱,情绪波动之下,竟轻轻地咳嗽了声。
成祥即刻就跳了过来,惊喜交加地:“小庄!你醒了?”
小庄睁开双眼,望见面前有着两个黑色大眼圈儿的成祥,一时几乎有点儿认不出:“成爷?”
成祥探手,小心翼翼护着她:“你别动,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拿。”
小庄道:“我昏睡多久了?”目不转睛地打量他的眼圈儿。
成祥关切地看着她,这幅平时难得一见的严肃,偏偏是配着两个青肿透紫的眼圈,看在实在是
成祥道:“没多久,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快一天了吧。”
小庄低头:“多谢成爷照料我。”
成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