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灼华一见爷爷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些不妙。
“爷爷~”他拉着顾月白上前,心里有些忐忑。
他一走到了齐爷爷面前,那龙头拐杖便狠厉地打了过来,一下一下,带起劲风落在齐灼华的手臂上双腿上,“跪下~”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齐灼华不禁有些焦躁,弓着身子就是不下跪,爷爷怎么不管不顾就打他了,以前可从没打过他,下跪?更没有!
“你”齐爷爷气的不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孙子一眼,又极度轻蔑地看着顾月白,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她,“我今天才知道,她不能再生孩子了,你还瞒着我,怪不得一年了也不见动静。”
齐灼华大惊,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让爷爷知道了,以他封建古板的思想以及对他的期望,定然容不下顾月白再做他的妻子,心里,顿时揪痛起来。
“你还为了她打了丁部长的宝贝儿子三天下不了床,连季秋也被你揍得住院,你简直气死我了。”
齐爷爷气的浑身抖抖索索的,齐灼华怕把他气出病来,一句话也不说,上前顺着老人家的背,却被他发力推开,浑浊顽固的眼神盯住他,“一无所出的女人,齐家绝对不要,我要你马上跟她离婚。”
“爷爷~”齐灼华猛地僵直着双腿跪了下来,转头看着一副无动于衷的顾月白,心中一恸,恳求的话硬生生哽住说不出来。
“我已经习惯了摆设的存在,你再要求我换一个,看着会不习惯,至于孩子,想替我生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你什么意思?”齐爷爷见他居然跪下了,心中又痛又惊,他的长孙是何其骄傲的男人,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跪?
“我不会跟她离婚,至于孩子总有办法会有的。爷爷,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不离婚?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爷爷,不姓齐家的姓!!!”齐爷爷的龙头拐杖在地板上敲出震天响,一声声逼迫着齐灼华。
他挺直脊背跪着,再也不说一句话,无声的抗议。
齐爷爷直喘粗气,拐杖雨点一样落在齐灼华身上,“不孝子、不孝子,我命令你跟她离婚,一定要娶一个能给齐家延续香火的女人。”
他脖子间的伤不算轻,又流了不少血,更兼最近心神焦虑,被爷爷连续打了很久,隐约间觉得有些眩晕,却仍是死死撑住。
直到爷爷打的累了,骂的疲倦了,又听他转而对着顾月白,“你就是个祸水,扫把星,自从灼华跟你结婚,接二连三地受伤,你跟他离婚,齐家不会亏待你,不离,那也是生不如死。”
“我愿意离婚,请齐爷爷成全。”顾月白站在那,清晰明白地吐字。
齐灼华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是那后背紧紧地绷直了,双手握拳,指关节透出青白。
不等齐爷爷再说出任何一句话,他冷冷出口,“爷爷,请回,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无须您老人家费心,孙子自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齐爷爷是信得过自家孙子的,他能力卓绝,做事沉稳有度,既然这样说,定然不会辜负他的一番期望,当下,哼了哼,在佣人的陪同下离去。
齐爷爷一走,齐灼华高大的身子立刻倾斜着往下倒下,残存的意识让他扶住沙发慢慢地坐了上前,一身的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而她要离婚的话又折磨着他的心。
头后仰在沙发靠背上,心中酸涩难挡,顾月白却慢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等你脖子里的伤好了,我们就离婚。”
他瞬地睁开眼,恶狠狠地盯住她的双眼,狂怒地扫落茶几上的一盘茶杯,却是身子一个不稳就要倒下去,顾月白伸手扶他却又被他甩了回来,他孤傲地站直身子,不愿显出一点软弱。
“我早就跟你说过,离婚,是不可能的。”
“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顾月白受伤地哭叫,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心,早就疼过一次又一次,死灰复燃了,也还是痛,还是痛
“两条平行线?”齐灼华冷冷嗤笑出声,“那个在我身下口口声声喊我老公的是你,那个抱住我达到高。。潮的是你,那个与我夜夜同眠的也是你,你现在说我们只是两条平行线?”
“那些都是你逼我的。”
只是逼她?
一切的努力竟连一片浮云也不值!!!她看不见听不到体味不出,她只是没心没肺,丢了心失了魂的空心人。
高大的身子颓然倒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再也支撑不住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半夜的时候有人给他盖毯子,他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使劲拉到胸口,模模糊糊地叫着,“月~月~”
听的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大哥,放手,我是何迪。”何迪哭笑不得地挣开他的手,在他边上坐下来。
齐灼华醒了,惺忪睡眼慢慢睁开,大厅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线中,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已是深夜。
他睡了很久吗?捶捶脑袋,看见边上坐着一个男人。
“何迪?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坐起来,觉得浑身都疼,爷爷是真的动怒了,打的他一身伤。
“来了好一会儿了,见你睡了过去
就没叫你。”
“哦。”齐灼华心里淡淡的酸,顾月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大厅睡觉,好歹他还一身伤,居然不知道关心一下。
想起离婚的事,心里无边无际的煎熬。
“大哥,我觉得你跟大嫂还是分开。”
何迪一说完,齐灼华便暴吼一声,“为什么?”
“你们是在交易中认识,注定了开始的难堪,大嫂从小又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你觉得她最渴望的会是什么?”
“是自由,人人都要有的自由,还有温暖的家以及纯真的爱。她之所以会对李默然念念不忘你没想过原因吗?她跟李默然在一起,自由,家,爱,李默然倾力给她,她是幸福的,开心的,可是,跟着你。她等于又回到了在顾家时的圈禁生活。”
何迪摇头叹息,“我看得出来大哥你很喜欢她,也以为你们能好好在一起,也希望你能带给她幸福,可没想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带给彼此的全是伤害,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放手?还大嫂渴望的自由,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天地。”
“何迪,不要对我说胡话,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婚。”他的话冷冰冰的钻进何迪耳朵里。
“大哥我的意思是让你们暂时分居,不是离婚。而且我觉得你对大嫂用错方法了,你该改变她对你的看法,让她一步步地信任你,依赖你,或许比现在更有效果自从没了孩子,你们似乎越走越远了。”
今天他来的时候,正看见顾月白坐在一边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默默流泪,那毁了容的脸上全是泪水,而大哥则躺在沙发上昏了过去,两个人,彼此都是受伤的摸样,却还是无法靠近,无法彼此依偎。
“暂时分开或许是一个好的契机,给彼此更多的空间慢慢地重新认识,爱情,或许就会来临,这样,不好吗?”
齐灼华沉默了,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
正文 第145节 新的生活(五千字)
齐灼华沉默了,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
叫他离婚,一辈子失去她,他会生不如死,如果只是暂时分开,尝试着重新拥有,他可以考虑。
“大哥,同意,而且可以乘此要求大嫂去做手术恢复容貌,难道你要让她一辈子以丑陋的疤痕见人?”懒
窗外的天空渐渐透出黎明的曙光,天,慢慢地要亮了。
齐灼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沉重地点头同意暂时分开。
何迪欣慰地走了,独留齐灼华一人享无边寂寞。
他起身,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一步一步地走进主卧室,轻轻开门进去,走到她的身边。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紧蹙了起来,似有万千烦恼藏于心底。原本白嫩的脸颊上布满五条蜈蚣似的紫色伤痕,这是她为了要离开他而对自己下的毒手,由奉子成婚开始,她都是被迫留在了他身边,她恨他厌他不信他,更遑论一个爱字
放你离开,是否是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细长的手指缱绻地抚摸上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的眉心辗转流连,轻柔地滑过她的疤痕,疼惜地摩挲着。
她忽然醒了,睁开了眼看着他,恬静的,遥远的,捉摸不透。
他收回手,深深地凝睇着她,艰难措辞,“明天就去做手术恢复容貌,等你好了,放你离开,你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虫
顾月白瞬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同意离婚了?”
他忽而俯身紧紧抱住她,喉头滚动,连带的扯动伤口,切肤的痛,“我们不离婚,只是还你自由,你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没能离婚她有些失望,但想到能离开他,能自由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就忍不住高兴起来,可她不敢表现出来,怕眼前的男人突然反悔。
“明天就去做手术,好不好?”她的高兴,他隐约感觉到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以前也想让她恢复容貌,可他不敢开口,怕她误会他是在嫌弃她。
“嗯。”顾月白轻声回答,眸光里抑制不住的轻松欢快。
“天还没亮,让我再抱着你睡一会儿。”
顾月白乖乖配合,任他紧紧地抱着,这是第一次她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迷迷瞪瞪的,眉心都似在笑。
一大早,她便推着他的身体,盈盈目光看着他,“起来呀,不早了,要去医院了。”
她第一次积极地要做某一件事,却是为了尽快离开他。
齐灼华请来了医术最精湛的整容师,手术就在设施配备最齐全的明光医院进行,相对于削颧骨,割双眼皮,开眼角,只是简单的修复而已,可他不敢大意不敢马虎,什么都是做好万全准备,确保她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从手术室出来,顾月白脸上包了一层纱布,露了两只眼睛出来,他紧张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询问:“怎么样?”
“没事,医生说护理的好一个月就能恢复了。”顾月白的心里有些复杂,刚刚做手术之前,她照了镜子,看见自己的丑陋,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淡然自若,甚至从不嫌弃地带着她抛头露面,更甚者每天亲吻她的脸颊
一个月,很快过去。
顾月白还是原来的那个顾月白,蝴蝶精一样妖娇的女孩儿,无辜时,却最是风情万种。
离开的那一天,是初夏,碧绿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金色的阳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地面,顽皮地跳跃着,欢快着。
顾月白提了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包,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站在大厅,张口想说什么,齐灼华猛地不可抑止地抱住她,唇急切地对准她的,狠狠地吻,吻的她失去了呼吸,胡渣子扎的她生疼。
用尽了全部力气去抱她,仿似要把她溶进他的血液,永远不分开,顾月白心惊着,怕他反悔,嗫嚅着,“你”
他忽而推开她,艰涩吐字,“你走,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走向了大门,走的又急又快,长发飞舞,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没有回头看她住了一年的家。
齐灼华高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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