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仅如此,施展此法,需要至少掌握十几种高明的暗器技法,只有首先将那些妙绝的手法掌握之后,才能再提习练“七星伴月”。
如惠悟出“七星伴月”的时间本来才不过半个多月,而此法施展之前又身中有毒暗器,能够勉强使出这招就不错了,别谈能够产生多大威力。
然而,唐门第一绝技毕竟不是普通暗器手法可比,即使如惠驾驭暗器时,蕴含的内力不强,但仍然将被困“七星伴月”之中的人造成不小的伤害。
“啊,呀!哎呦!”
一连几声惨叫,当“七星伴月”下的劲力消失后,所有暗器也都散落开去,中年人等人十几人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有两个人伤的最重,一个眼睛被暗器射瞎,另一个耳朵被射掉,其余人每人身上的伤不会少于十处。
静,静,非常之静!
他们都明白,若如惠在没有中“散功香涎”之前施展“七星伴月”,他们没有一个人还会活着。
中年人的心仍在极具跳动,面部扭成非常难看的形状,一点方才的慈和模样也欠奉。
“唐如惠,你竟然偷练家族绝技而不报!诸葛师爷、小三子,你们上去擒住她,若她再反抗,准你们用毒!不要耽误,有人来了!”
以中年人的修为,他的耳中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估计当在六七人之间。他担心有武林人物插手,所以有些急了。
诸葛令就是方才嘲讽唐如惠是庶女的那个人,三十多岁,一脸精明的模样,能做唐门的师爷,若没有过人的才智与能耐,显然没人相信。
“是!”
在唐门甚至川蜀之地,乃至苗疆,都非常重视个人地位与名声的差别,往往以出身论地位尊崇,这与各国皇室、世家、帮派非常相近。
尽管唐如惠是门主唐清风几个女儿当中的最大一个,然而由于她唐清风的第八个小妾所生,地位不高,以致终日遭受唐清风的正室子女的冷遇,而唐清风也不知什么原因对这个女儿没有一丝好感。
这样倒也罢了,就连唐清风的子侄辈以及唐门弟子也对不怎么看得起她,甚至当她把自己自闭在阁楼里三年不出的时候,也有人不断议论她的长短。
原因无他,除了她的庶女身份很低外,估计就是她太聪明了,好像天生对暗器有着非同寻常的天性,一项暗器手法,别人学十遍才学会,她可能只看一遍就会了。有时,她甚至能够改动暗器施展方法。这样超越别人很多的才智,久而久之,就引起了别人的嫉妒。
想想也能够明白,谁愿意看到一个庶出的女子的风头盖过自己这些正室传承的人,谁愿意看到一个地位不高的人有着比自己更高的才能?
然而,这可就苦了唐如惠。她也不想做一个小妾生的女儿呀,但既然命运决定了她的出身,她又能怎么办。
天天承受别人的白眼,当回到屋里欲哭无泪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碎裂了。为了转移心灵的创伤,她只好埋头习练暗器。
终有一日,她综合十几种高明的暗器手法,慢慢推衍,再回忆幼时见过一次的“七星伴月”的图解,竟让她奇迹般地练成唐门一百多年来没人练成的暗器绝技“七星伴月”。
她本想终老于自己的阁楼中,谁知一个月前,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的父亲唐清风突然登临阁楼,告诉她给她找了一个婆家,就是江湖“二堡”之一的翔龙堡。
她虽然对苗家俊了解的不多,但对翔龙堡在川蜀之地的势力却早就听说过。该堡近十年来,动作很大,不惜财力招募武林高手,听说还有不少邪道中的人物。
虽然唐门是个独立门派,不属于正邪两道,但出于女子对邪恶的天生厌恶,她就觉得翔龙堡既然收留邪道中人,肯定有着什么不轨的企图。
而正在她对唐清风的决定犹豫不决时,她偶然听到父亲之所以要把她嫁到翔龙堡,还有着很大的政治意图。
原来翔龙堡在川蜀苗疆的势力已经伸到唐门附近,眼看就要直逼唐门了,平时内斗的唐门要员才想到以联姻的方式缓解颓势。
以她的才智,她自然看得出她是交易的筹码,唐门把她交给苗家俊完全是一种政治图谋,她如何能够甘心任命。本来她在唐门的地位与遭遇就够惨的了,她怎么也要力争这涉及到自己婚姻大事的权力。
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她找到了出逃的机会。可是,等她向北逃出百里后,本以为唐门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找到她的时候,她却被追上了。她感到非常迷惑,然而时间不容许她想唐门如何发现她的,只好尽力逃跑。
追逃中,她坚定的方向是中原,因为她知道唐门的势力没有伸入中原,在宋境腹地应该可以躲避唐门的追捕。谁知就在她逃到罗殿镇,眼看就要逃出唐门势力所及范围之外的时候,又被那些向臭虫一样的人追到了。
刻下的情况非常糟糕,她浑身无力,只有被抓的份了。本来,她应该有解毒之药,但她逃出唐门后,一来比较匆忙慌张而准备不足,二来,她的内心也有着一个极端的想法,就是离开唐门之后,她不想与唐门再有一丝关系,就连唐门的一些毒药、暗器也不例外,当然不包括自己平时自制的暗器。在这两个原因之下,她的身上并无一点唐门常备的解毒之药。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就咬舌自尽!”唐如惠半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叫道。
那些唐门属众没有停下来,依然恶狠狠地走向她。他们走得并不快,一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伤,另一方面,他们想慢慢地享受唐如惠恐惧的样子,报复她,反正到手的鸭子,这次是不会飞了。
“唐如惠,你这个贱……,三叔再给你一个机会,乖乖地受绑吧。只要你别再反抗,回到唐门后,我或许会向大哥求情,让他原谅你伤人之罪。”中年人脸色连变几次,徐徐道。
唐如惠绝望地摇着头,声嘶力竭地道:“三叔,哈哈,你若是平时的三叔,你会看着如惠变成这样!别再装模作样了,你和爹……家主他们都一样!在你们的眼里,我根本不是什么大小姐,完全是你们用于交易的东西!这样的命,我还要干什么!哈哈,没想到我唐如惠十七年的青春就这样失去了!哈哈,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中年人脸色大变,急忙喝道:“住手!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如何向大哥交差!贤侄女,算三叔求求你了!只要同意返回唐门,三叔请求大哥再重新考虑与翔龙堡联姻的事好不好?”
唐如惠毫无血色的脸面一动,方欲咬断舌头的都作一停,可是同时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中年人向其他人使出的一个眼色。
他没有诚意,难道是拖延时间?肯定是了,唐如惠早就麻木的心更加冰冷了,她这时才真正地发现,这个三叔原来是个如此虚伪的人,平时的慈和、与人无争都是装的。
绝望,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前的十余人,正在她最后决定要咬断舌头时,陡听一道异常淳和的声音传来。
“尔等何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子!”李笑天一马当先,喝道。
唐如惠虽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李笑天的话却让觉得来人不是邪道中人,当下暂时不再寻死。但身前的十余人,见李笑天等人横加干涉,手中的动作突然加快,欲抢先一步擒下唐如惠。
李笑天立刻道:“古老,你上去阻止他们!”
古逢春身形如鹰,陡然飞起,人未至而掌风到,强劲的“枯木真气”如摧骨拉朽般,将那些人与手上的兵器击飞。他的掌力控制的很好,只是解除那些唐门中人对唐如惠的威胁,而没有伤到他们。
中年人大骇,古逢春的强大修为让他心惊,外强中干地道:“阁下何人,为何……咦。李笑天,南宫心菲,柳怜卿……”
李笑天一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转目看去,惊道:“咦,原来是唐门的三当家!”
这中年人竟是数月前在南宫世家趁乱欲抢走李笑天手著的假“心相无诀”秘笈,而接着被洛阳驻军用箭射伤而被衙门关押,最后被唐门通过层层关系赎出的唐松年。
“唐三当家,你从洛阳大狱中出来后,不在唐门纳福,竟跑到这里来欺负这位漂亮的姐姐!”
柳怜卿对这个出手抢夺秘笈的人非常蔑视。也难怪她,魔教中人虽然一向行为乖张,手段毒辣,但却恩怨分明。唐松年曾潜入南宫世家抢夺秘笈,可以说得罪了南宫世家与李笑天,她如何能给他好脸色。
唐松年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连向唐如惠瞟了几眼,道:“李少侠,柳……柳姑娘,这是我们唐门内部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插手!”
古逢春眼睛一亮,上前踏近一步,蓬勃的气势陡然而出,唐松年再次大骇,强猛的气势迫使他接连向后退了三步。
按理说,以唐松年的修为不至于如此不济,都是古逢春先声夺人的结果,再加上李笑天等人的武功也都非常不俗,劣势之下,他的意志已在逐渐变弱。
柳怜卿那管他的话,招呼身边几女,过去将唐如惠扶了起来,李笑天瞧去,见唐如惠面色惨白,虽然仍然美貌惊人,气色却让人异常同情。
心中一动,李笑天把缰绳交给伊刚,走过去给唐如惠探脉,片刻后,低声道:“姑娘,你可是中毒了?好像是种散功之毒。”
唐如惠眼见救星突至,心情略好,提起微弱的气力,软软地道:“李少侠,小女子唐如惠,被他们追捕而逃到这里。少侠说的对,如惠中了‘散功香涎’,是他们的暗器上带的!”
其是不用唐如惠用手指,李笑天就明白了毒是谁下的。听唐如惠一说,李笑天觉得定有蹊跷,同门中人互相追捕,若不是被追的人触犯了家规,定有其他原因。他虽然想救人,但也不愿糊里糊涂地插手别派之事,到后来却帮了坏人,可就不妙了。
李笑天传音道:“姑娘能否简单地告诉在下被追捕的原因,若都是他们的错,在下等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唐如惠感激地道:“唐门与翔龙堡同属川蜀之地,势力范围早有冲突,而现在翔龙堡大有一家独秀之势,唐门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小。爹爹、二叔和三叔他们,为了与翔龙堡交好,竟然打算联姻,而如惠就是他们交易的政治筹码!可是如惠毕竟是人哪,本来就是庶女,还被他们当作东西交易,我不甘心呀!”
听后,李笑天明白了,他一定没有怀疑她的话,因为她的眼中流出的泪水与里面的无奈、忧郁神色,让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坚信。
其时,他不知道,他近来分析问题、判断事物能力的增强,与他的修为有关。自从他与南宫心菲、柳怜卿先后经过灵肉结合之后,他的真气性质与强度发生了很大变化,不仅灵识的敏锐度增加,而且心智也得到很大的提高。
尽管他只差一线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而进入先天之境,尽管他现在有经脉之伤在身,但他的心智与佛道之气的性质却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李笑天的目中露出一股厌恶的神色,道:“唐三当家的,你们唐门的事,我们本来不欲干涉。但是,出于江湖道义,我们不得不插上一手。唐姑娘既然不打算再回唐门,你们何必强人所难呢。人都有追求平等与幸福的权力,唐姑娘有她自己的选择,你们有什么资格强迫她的意愿呢。”
诸葛令不待唐松年说话,傲然道:“姓李的,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到我们唐门!若不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话,我唐门的师爷劝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