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腰身一躬,道:
“家主,属下并不如大小姐所说,举动诡秘,实是…
…
实是…
…”
南宫心菲紧跟卫扬身后,回到室内。
此刻一见卫扬说话如此吞吐,不由笑着娇斥道:
“哎呦,卫大哥,你今天是怎么啦。
这可不像你呀?
平时说话从不犹豫,干净利索,那可最让菲儿佩服之处呢。”
听南宫心菲说话的口气,可见平时他们之间必然相处很好。
而南宫心菲能如此称呼卫扬,也可见卫扬在南宫世家的位置,他定是深受南宫端平宠信。
卫扬脸色一变,状若猪肝,支吾道:
“大小姐,其实是…
…
是…
…”
南宫端平脸色一沉,道:
“卫扬!
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你刚才进得宅院,为何不让人禀报一声?”
卫扬闻言,脸上又现犹豫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
“家主,卫扬本有重要之事禀报于您,可是,到达家主所在宅院门前,刚欲请小兰、小凤二人禀报,二爷…
…”
南宫端平见卫扬慢吞吞地说到南宫维正,又不再说下去。
脸色不由一变,略感生气地喝道:
“快说!
你平时说话直爽,从不犹豫,今天是怎么了!”
卫扬见南宫端平已现怒意,当下脸上肌肉一紧,一咬牙,道:
“家主,刚才属下一进院门时,就见到二爷从里面出来。
是二爷命属下放轻脚步,叫小兰与小凤不必事先禀报,而属下可以直接进‘月心楼’,向家主禀事。
二爷还…
…
还说他那时正是从‘月心楼’出来,叫属下千万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
“什么?
你果真见到二爷刚才从这边方向出去?”
“是!
家主。
”卫扬毫不犹豫地道,“难…
…
难道刚才家主不是与二爷议事?”
南宫端平脸色阴沉,眉头紧蹙,一会工夫后,才道:
“卫扬,你方才碰见我二弟时,他可有何异样?”
“这…
…”
卫扬沉思片刻,忽然脸现讶然之色,又道:
“家主,本来属下未曾注意二爷当时的神情,现在经家主问起,卫扬才觉察到二爷的神态确实有点异样。”
他语声突顿,片刻后又道:
“当时,二爷看到属下时,脸色好像有点略微紧张之色,不过瞬间即逝。
他的语气也好像有些急促和冷厉。
不过,那时属下只以为二爷可能有点什么要事待办,而随后他的举止态度都已与往常一样,所以属下未曾察觉到这些异常之处。”
南宫端平“咳”了一声,沉声道:
“平时南宫世家重要成员若要议事,都在‘秋心楼’议事厅,而你们二爷日常事物繁多,哪有工夫到‘月心楼’来叙家常,当然议事就更不可能了。”
卫扬一听,讶然道:
“难道二爷未通知家主,就已进了这宅院?
这可是家主居处。
看刚才二爷出来的方向,分明就是这‘月心楼’吗。
那他未事先让人禀报家主而潜近‘月心楼’,又所为何事呢?”
南宫端平脸色阴晴莫辨,斜转身躯,目光投向他的夫人云秀娟。
在南宫端平与卫扬对话间,云秀娟已将南宫端平的神情看得一丝不漏。
她发觉她的夫君南宫端平对南宫维正的行为的不解、疑惑,以及些许的忧虑。
她的内心也与南宫端平一样迷惑,甚至对南宫维正如此反常的行为有点责怪,但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此事!
不过,既然南宫端平向她投来目光,表示南宫端平有向她询问看法之意。
“老爷,二弟是自家人,来此虽然未事先知会我们,但这也没什么。
卫扬说有要事要禀报,你还是听他有何要事吧。”
南宫端平见云秀娟如此说,转念一想,也许是他多虑了。
卫扬所见到的南宫维正的举动表现,可能并不代表什么,只是南宫维正或许真正有什么要事,找他商议,看到“月心楼”门窗紧闭,才又回去。
当南宫维正想到此处,正要追问卫扬有何事禀报时,却见南宫心菲突然惊“啊”一声,站起身来,娇声道:
“爹,在洛阳花会的开幕仪式上,那驼背老人曾说二叔与‘萃英园’园主等人有什么诡秘之事,还有什么不顾兄弟…
…”
“住口!
菲儿,你不过还是个黄毛丫头,怎能胡乱搅弄是非!
此事品儿和卫扬都已说过,那只不过是驼背老者在信口雌黄!
江湖险恶,你以后要多历练一番,别是听风就是雨,胡乱猜测!”
南宫心菲一听,芳容骤变,一脸委屈地道:
“人家也没说什么呢?
二叔与那姓胡的称兄道弟,一定是他们之间产生了嫌隙而相互猜忌。
可能在他们争论之时,恰巧被驼背老者听到。
谁又胡说什么了?
这些你们不也会想到吗?”
室中其余人一听,才知道,原来南宫心菲机关内容是这样想的,这可与南宫端平方才之言相差甚远呀。
南宫端平见其女儿说出此番出人意料之言,心头不由一动。
暗想,莫不是果如菲儿所言,二弟并未做出什么出轨之事。
想想也是,二弟自小聪明好学,最听爹的话。
近年虽然做事稍嫌专断,但都是一心为南宫世家,这可是人人都看在眼里。
南宫世家子弟自小秉承祖训,侠义为怀,怎么也不会做出有损南宫世家之事!
南宫端平沉思片刻,尽管仍然毫无头绪,但南宫心菲之言也大大减轻了南宫端平心中的忧虑。
“品儿,菲儿,从今日起,你们都要潜心修习自身的武技,不到有一个极大的提高之时,不准你们随意走出南宫世家。
菲儿的‘心梦心法’虽然进入第五层,但只是初成阶段,仍须抓紧巩固,才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品儿的‘心梦心法’仍处在第四层大成之境,据为父观察,你的功力已有近年余未见增加,这与你太多分心有关。
而你学自少林寺‘罗汉堂’悟元大师所变化过的‘拈花指’,也太拘泥于形式,目前,恐怕连三成威力都发挥不出。
现在江湖上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就算‘武林七大公子’,也是武功高低相去甚远。
若要在江湖上成就一番事业,以你们现在的功力是远远不够的!”
南宫品与南宫心菲二人齐齐点头,他们已见识过被疑似为“翔龙堡”少堡主的身佩龙剑的少年、问姓少年和东南金陵王的世子赵世成等三个少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看到了驼背老者、魔教月宗宗主徐佩江及另两位魔教高手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功力。
他们已知江湖高手如恒河之沙,不计其数。
因此绝不能自视其高,轻视他人。
南宫端平见其一双子女都已领会他的话中深意,心中不由大慰,然后向垂手站在室门处的卫扬问道:
“卫扬,有何要事禀报?”
卫扬恭声道:
“午时前,老爷子传出话来,他闭关已有小成,预计将提前一个月左右出关。
属下本想午时就禀报家主,只是那时家主正在用餐,老爷子也特意吩咐此事不要声张,所以属下才到此刻禀报家主。”
南宫心菲一听,不禁心花怒放,惊喜异常,小脸红彤彤地道:
“真的?
太好了!
等爷爷出关,菲儿要将哥哥引见给他呢。
只要爷爷出手,哥哥定会很快学得一身工夫。”
卫扬闻言,不由一阵愕然。
他弄不明白南宫心菲口中的“哥哥”是谁,他知道南宫心菲平时可是称呼南宫品“大哥”,好像从未改过。
南宫端平夫妇和南宫品听到卫扬传来的消息,都是十分高兴。
南宫端平轻挥一下手,道:
“你做的不错,下去吧,注意打听江湖动静,看看是否有人知道驼背老者的与宇文淳术的底细!”
卫扬闻言,垂首应道:
“是!
属下这就去办。
”言毕,转身出厅而去。
等卫扬走后,南宫端平又命南宫心菲把室门关上。
各人坐回原位后,南宫端平面向李笑天,郑重地道:
“贤侄,伯父从未把你当作外人。
今后你或许会在南宫世家住上一段不短的时日,伯父知你学识不浅,见解超人,年纪虽幼,但处事已见稳重。
照贤侄的发展,可谓前途无量。
因而,伯父恳请你在将来,能够时时助品儿一臂之力,在他最需要帮助之时,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帮助!”
语声一顿,然后话锋一转,接道:
“‘酒丐’陈老与贤侄是忘年之交,你和品儿交好,与菲儿关系更非一般,往后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
听到南宫端平以堂堂一大世家家主的身份说出此番话,李笑天心中不禁“怦怦”直跳,他想不到让江湖人尊重异常、地位绝高的南宫端平会如此看重他。
另外,南宫端平竟然看出他和南宫心菲的关系非同一般。
实际上,从南宫心菲的近来的言行举止和对他的称呼上,傻子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微妙,或者说何等亲密!
不过,李笑天也从南宫端平的语气中,感觉到南宫端平对他和南宫心菲之间关系持认可的态度。
于是,他一时面红耳赤,心血澎湃不已。
须臾工夫,李笑天强压住内心的急剧跳动,起身道:
“南宫伯父此言可是折煞小侄了。
小侄在南宫世家一日,就一日是南宫世家之人,即使以后离开南宫世家,也当不会忘记南宫世家的知遇之恩。
若笑天力量能及,将来必当助南宫大哥一臂之力!”
有了李笑的许诺,南宫端平这才又面露欣喜之色。
这也难怪他对李笑天如此看重,实是他用心良苦。
实际上,南宫端平之所以那么看重李笑天,也并不是他认为李笑天将来会具有什么惊人的力量,也不是认为李笑天聪明绝顶、博学多才,而是他多年来就感觉到南宫品虽然武功与才智都非常出色,但处事的能力还不够,对待大是大非之事,不能当即立断,采取措施。
另外,南宫品的文事也确实不很怎样。
而今天李笑天年纪不大,就已表现出来少有的少年胸襟。
不仅文事功底极好,而且还具有一种不知名的怪异武功心法。
如若将来,他能在文事与武学上有所成就,以他的成就必能给南宫世家很大的帮助。
何况,李笑天与南宫心菲的关系,南宫端平早已看在眼里。
不管将来局面如何,南宫世家有这三个后起之秀支撑着,当不会比其他世家若弱上几分。
相反,或许南宫世家能于乱世中崛起,而代替慕容世家成为四大世家之首。
南宫端平心思至此,面上笑意更浓。
他又向李笑天哈哈一笑,道:
“贤侄,你修习的怪异心法的‘经脉运行图’可否带在身上?”
李笑天脸上一热,略微吞吐地道:
“笑天已经把那本小册子弄碎了。”
“啊!”
南宫端平大吃一惊,顿觉失态,忙作掩饰,道:
“没什么,伯父只不过随便问问。
习武向重师门,由伯父看来,你所习之武功心法虽然怪异,但应该算得上某种独门武学。
既然你有缘得此功法,也可说你已经有了师门。
虽然现在不知那武学出自何门何派,但等你悟透之后,再去请教一些前辈高手,弄清师门不算难事。”
南宫端平语声一顿之后,又满面严肃地道:
“贤侄,一个门派以内功心法最重,也往往以独特的武功心法作为区别门派的标志。
因此,你既然习得一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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