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笑天连最基本的练武基本功都学不会,可能是笑天确实没有武学天赋的缘故!
还望朱伯伯听了,不要见笑。”
朱光一听,虽然略感失望,但对李笑天的言行却是肃然起敬:
“笑天,习武之人习练武功的目的不外乎两种,一种是防身,一种是攻击,当然还有一种是防身与攻击兼具。
不过,不论为了哪种目的,只要我们身具武功,就要行武人之事,就要具备武士的品格!
侠义道之人,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为己任。
你若学会了一身武功,该行侠义之举时,就要义无返顾。
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但不能浪费了一身本事。
不管你是为了了却心事才学武,还是为了别的目的,你对自己的武功心法的坚持是对的!
伯伯已是年近六旬之人,看的事情多了。
天下武功心法虽然多如牛毛,且层次不一,但只要能从中择一,心无旁骛,坚持修习,终有一日会大功告成,出人头地,成为武林高手。
你既然对自己的武功心法有信心,伯伯也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李笑天听后,一阵惭愧,要不是朱光恰于此时点醒他,他真可能因为被十多日练武的感受而产生的压抑、沮丧所征服,而放弃了以前在“怡香楼”的张雨芝居处所立下的豪言壮志。
那惊天立志又闪现脑中:
“父母生我之躯,我必将发挥其用。
你们对我之爱,我必将永恒珍守、培育、爱惜、呵护!
在不久的将来,你们的托心之人,必将出人头地。
终有一天,我将站在高山之颠,与苍穹对话,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是我的生命与力量之源,是我必将登上人生之颠的最厚实积淀!
虽然我摘不到苍穹中的太阳与月亮,但我要摘下坠落人间的最美丽的星星,插在你们的发髻上,与笑天一起,翱翔四海,笑傲苍穹!”
对!
他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气馁而选择毫无光泽的生命呢,不管为了什么,他都要让自己的生命出彩,用一生去实现他心中的抱负!
一旁的朱光见李笑天脸色忽变,一会惭愧自责,一会又豪气冲天,而眼中更是频射“少年壮志破云天”的神采,心中不由大感惊奇,他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竟能使李笑天发生如此变化。
半刻工夫,李笑天才从神游中回到眼前,朗声道:
“多谢朱伯伯一番发人深省之言,笑天受教了。”
朱光一听,心中越发惊奇,暗道,难说是因为李笑天所修习的武功心法的缘故,才让他片刻之间,前后判若两人?
心里这样怀疑,不禁出口问道:
“笑天,不知你修习那‘武功心法’已有多少时日?”
略一沉思,猛然又道:
“难道你以前吃过什么圣药仙品?”
李笑天摇头道:
“笑天出身医儒之家,家人都不懂武功。
笑天虽然身材偏弱,但几乎从未生过大病,因此也从未吃过任何稀世灵丹妙药!”
朱光捋了一下颔下灰白的三寸短须,沉吟片刻,微微笑道:
“若是这样,那就说明你的武功心法应该是一种上佳武学了。
若如此,你就不要担心学不到上好武功之事了。
不过,只有武功心法,没有好的武功招式配合也不成!”
李笑天闻言,先喜后忧,尽管他一向不在乎得失,但此时也感觉到心中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朱光见李笑天脸色难看,情绪又变得低落,心中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突然,他心中一动,说道:
“笑天,不知你可否愿学伯伯的一招半式?”
李笑天一听,惊喜不已。
他想不到朱光会主动要传授他武功,即使是一招半式也好。
通过刚才一番交谈,他已感觉到朱光的武功修为必定很高。
朱光见李笑天欣喜若狂之状,不禁笑道:
“笑天,你先别如此高兴,要学我的武功并不难,但伯伯可是有条件的。
你只有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才能教你。”
李笑天心头顿如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笑容顿去,全身瞬时僵直不动。
朱光见其反应,不由轻声笑道:
“笑天,你也别失望。
伯伯所提条件其实并不难,只要你将来一日能够做到就够了。”
李笑天闻言,心思又立刻活跃起来,暗道,原来朱光将要提出的条件应该不难,且没有时间限制,想来,完成也不是难事。
心念至此,不由满怀希望地问道:
“不知朱伯伯有何条件呢?”
朱光脸色突然一整,郑重地道:
“伯伯二十五年前就开始追随老家主,在这二十五年之内,我从未回过师门,不是我不想回去。
实是…
…”
话声突停,他脸上的神色一片黯然,眼角酸楚,神态落寞。
而后身躯随即一转,双目投向西北方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定格在遥远的夜空!
第四卷 武心已动 第12章 情冤昆仑
李笑天见朱光情绪一下低到极点,想去安慰一下,但又找不出何种合适的话题。
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朱光才收回目光,深吸口气,又道:
“笑天,伯伯这就告诉你我的师门来历。
唉!
三十年了我才找到倾诉的对象!
整整三十年,伯伯的心愿看来只有托付你了。”
话头一转,继续道:
“伯伯乃是昆仑派第十八代弟子,师承上代掌门陆天远。
起初,师尊只收弟子三人,我是师尊的大弟子。
原本我们师兄弟三人一起读书习武,相处无间。
可是就在我列入师门门墙的第十年,我们师兄弟三人都已二十左右,我们唯一的小师妹也已年满十八。
她是师尊的爱女,也是他唯一的子女。
加上小师妹,我们四人一直相处甚好,但当师尊一日宣布要在我们师兄弟三人之中挑选一个女婿之后,我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顿时变得怪异起来,甚至说彼此疏远起来…
…”
※※※
朱光师兄弟三人自小与其师妹一起学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师妹出落得越发动人,惹人疼爱,因此他们都十分疼爱她。
在陆天远没有说出要在他们三兄弟之间择婿之前,他们在表面上都未表现出对小师妹有什么其他感情,不过,在其师尊说出择婿之后,一直隐藏在他们心里的对其师妹的情愫,都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或许是上天有意作弄他们,在陆天远宣布其女择婿之事后,小师妹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一如往昔,好像毫不偏向哪一个。
谁知在陆天远宣布小师妹择婿之事的三月后,小师妹突然来找朱光,要朱光陪她到一座山峰上采药。
那座山峰虽然就在昆仑派的对面,但要穿过两山间的谷地。
那谷地由三十多丈深的山壑围成,昆仑派驻地云霄殿在山腰以上。
当朱光和小师妹从对面山峰采药返回后,又经过山间谷地时,小师妹的小腿突然被昆仑山特产的“惊魂草”所剐伤。
伤口虽然不大,但已然见血。
而“惊魂草”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见血后,草上毒素沿血而入,进入人体后,循血而上。
受伤之人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能服解药,当可获救,但若在半个时辰之内没有服解药,那时,“惊魂草”之毒就会传遍全身,受伤之人就会全身麻痹,神情呆滞,头脑变得空白,人如失魂一样。
受伤之人若是变成那样,那以后就会如一具没有思想的僵尸,虽然人还活着,但不能动,不会想事情,不认识亲人朋友,这样的人真比白痴还不如。
当小师妹被“惊魂草”所伤之后,朱光惊恐异常。
在他喂她三粒昆仑派圣药“渡厄丹”之后,她的症状依然未见改善,所幸朱光突然想到当天上山所采的药中,正好有几味对症药草,只要配合服用,定能解救小师妹。
可是偏偏就在朱光配药之时,山谷中吹起了昆仑山罕见的“魅风”。
那“魅风”在昆仑山一带并不多见,一年或数年才能见到一次。
不过,它虽然出现次数不多,但每次都会给昆仑山一带造成极大破坏。
“魅风”出现毫无踪迹,来去不明。
但它过处,往往鸡犬不留,草木尽折,甚至山石都会碎裂。
所幸,那种“魅风” 不仅罕见,而且仅出现在山腰以下的深谷之中。
眼看着“魅风”突然而至,朱光和小师妹只好寻得一处山洞藏身,等他给小师妹疗好伤后,“魅风”并未停止或减弱,仍与往年一样。
它不刮上一个昼夜,是不会停的。
而服药后小师妹行动仍然不很灵活,也需要休息,因此,朱光和小师妹就在山洞中度过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午时,“魅风”才去,朱光扶着小师妹回返云霄殿。
可是让朱光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小师妹回到云霄殿时,迅即受到陆天远与三师弟莫风的责备。
陆天远并未太过责备朱光,只是数落几句,为何上山采药也不事先告诉他一声。
但莫风却不知为何,对朱光大加指责,还说朱光心怀歹念,欺骗小师妹,骗她上山采药,然后背里欺负她。
莫风还说和其他几个师兄弟都亲耳听见朱光前日在屋里自言自语,编造欺骗小师妹的花言巧语,并当即找来那几人出面作证。
而朱光那时不善言辞,当场就被问得哑口无言,陆天远见状,误以为真,而又见其女听到莫风一番话后,哭泣不已,不巧朱光那时还用一只手搀扶着其女,顿时暴跳如雷,当即下令将朱光赶下山去。
陆天远一向宠爱爱女,几个徒弟中,三弟子莫风最是机灵乖巧,因此也最受他喜爱。
因而陆天远最听莫风之言,就信以为真。
不过,在他下令将朱光赶下山去之时,还留下话来,说何时其女答应原谅朱光了,朱光才能重返师门。
自始至终朱光就没有对陆天远抱有怨言,陆天远并没有将他逐出门墙,又表明只要其女不再怨他,他就可以回来。
这一切显然都是莫风在搞鬼,他要陷害朱光的目的也很显然,他就是要减少一个最强的情敌。
可惜陆天远平时对莫风溺爱甚深,被莫风欺骗了还不自知。
朱光离开昆仑,一去就是二十五年。
这二十五年里,他一直在等待他的小师妹的原谅。
在他离开昆仑有一年半之时,陆天远已从一门人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并将莫风逐出师门。
而朱光那时正在东海边搭庐而居,因此不知陆天远传信江湖寻他之事。
这样,陆天远苦等朱光两年未归,就将其女许配给二弟子,即现在的昆仑派掌门人郭怀德。
朱光在东海茅庐住了整整七年,等他重返中原后,才知小师妹已经嫁为人妇,而他的受冤真相也已然大白。
陆天远又收了一个徒弟,他就是铜陵“顺平镖局”副局主徐泉光。
说到这儿,朱光清了清嗓子,又道:
“我被赶出昆仑山后,并没有远去,而是在附近转悠整整一年,可是就是没有等到小师妹原谅我的消息。
我就心灰意冷,只想找一个地方清净,于是就到了东海边,搭了一座茅舍而居。
唉!
等我返回中原后,得知小师妹已嫁于二师弟,我就不准备回昆仑山了。
我要在江湖上闯荡一番,要以江湖奔波来忘却往事。
其实,我不愿回昆仑,就是不愿面对现实。
我担心看到小师妹后,情难自禁。
她已成人妇,我也不想再生事端。”
李笑天听到这儿,心下对朱光的遭遇同情不已。
暗叹,被人冤枉的感觉,自古就是最不幸之事,尤其冤枉他的人还是他的长辈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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