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看看苏海波，眼看只有进气没出气了，脸色骤然一变：平白无故把苏海波牵扯进来，不知道会不会带来麻烦？
他们断然不知道苏海波跟潘红升之间微妙的关系，若是知道了估计尿都能吓出来。
他简单的做了点伤口处理，把苏海波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老板马健打电话来了：“喂？那边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知道是阿光这个猴崽子扯谎时，气的浑身发抖：“什么？只把他剁碎了？不行！给我丢到金江喂鱼！奶的跟我这么多年不知道我的脾气？找死！苏海波怎么样了？”
“被阿光打的不轻，看起来是撑不住了。”老徐声音有点低沉：“真对不起，阿光那小子下手太黑了，一上来就奔着杀人灭口来的。”
电话另一边一阵沉默，看来马健也有点担心自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人送到医院，尽量救活把话说明白但若是是在没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把这些事情交给下属去办就好，你赶紧回来！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马健带着刚才火山口转悠一圈的侥幸感觉，字正腔圆的喝道：“所有弟兄，全副武装！全力歼灭那些不听招呼的小毒枭！这样咱们才有机会活命！”
说完马健心安理得的挂上电话，他还不知道自己头上的绿帽还有那把悬着的大斧子。
潘红升踏进这座熟悉的院子，那股子血腥的味道立刻让他颤抖不已：真的出事了？
此时几个黑衣人正在行刑，刀子割在肉上那是一片片的飞散。
阿光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的舌头先被割了。
见到潘红升和花妖，浑身血沫子的众人都愣住了，其中一人拿起带血的刀子站了起来。
潘红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却死死的集中在被乱刀的那个人脸上。
见不是苏海波，他直接往里屋走去。
“这是个神经病吧？”几个老徐的手下稍稍一愣，随即提刀带枪的冲了上来。
几根银白色的毒针，瞬间刺进他们的身体。
毒液见血封喉，效率很高。花妖环顾四周，进入宅邸后把出口都封死了。
潘红升回到过去的住宅，这里四处都留存着温馨的回忆
然而这带着暖暖回忆的宅邸，此时已经是血腥味十足，处处弥漫着浓浓的杀机！
大厅里站着发愣的老徐，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是谁？”
他发出询问的时候，一只手正在抓住苏海波的头发。
苏海波看来很难救活了，他打算干脆扭断脖子一起埋掉。
潘红升搭理他，径直走过去就是一记手刀。
他这一击，没有任何的保留。
胡仙芝的气刃被称为天下第一，但如果有人看到潘红升这一击，应该会有别的看法。
当潘红升的内心处于嫉妒愤怒的顶点，身上的内气都会沸腾起来！随意的一击掀起的空气流动，都是杀人的利刃！
莫说是这种**凡胎，就算是虚空人那带着内气护盾的身体都无法承载这恐怖的力量！
倒霉的老徐临死前还不明白，对方的手掌根本就没碰到自己，自己为何会四分五裂。
潘红升一点点撕扯着对方的残骸，直到花妖一把拦住他。
他真的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这样愤怒。
苏海波在自己心里的分量，难道这样重？
在飞驰的救护车上，鲜血浸湿满头白发的苏海波突然一声呻吟。
潘红升把捂在脸上的双手拿开，发红的眼睛不敢正视对方浑浊的眼神。
“啊，是小潘？太好了”
他努力用眼神示意，花妖连忙将其扶了起来。
潘红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很难相信受了这么重的伤苏海波还能有意识。
“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苏海波笑了：“这句话听着耳熟吧？以前我风光的时候，大家都叫我成功人士其实别人不清楚我自己心里不清楚？什么成功人士？我苏海波什么缺德的事情没做过？今天这种下场，已经是报应来的太晚了我安安静静的享受了这么久好日子，已经知足了！”
身后的花妖轻轻摇摇头，示意潘红升人已经快不行了。
有的人死之前，总有一阵子所有的疾病和伤势都大幅度有所好转，精神清醒的惊人，这就是回光返照。
“伯父”潘红升这句称呼出口，突然感觉有点不妥：应该这样叫？
“呵呵，你能叫我一声伯父，真是好孩子！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能赶来救我？当然是冲着我女儿的面子了哈哈，我问你一句，若不是我女儿，你会来救我吗？”
苏海波的表情十分玩味，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大限将至，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了。
“是的。”
潘红升思来想去，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对着要死的人说谎，有意思吗？
“很好，很实在！我喜欢！”苏海波笑了，笑的很惨淡：“我一直以来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若不是我女儿，咱们或许压根不会走在一起；若不是我女儿，咱们就不会反目成仇；同时若不是因为她们，你也不会来救我”
“不要再说话了，医院马上就到”潘红升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后悔刚才的坦诚。
“呵呵，又开始不实在了”苏海波清醒的状态开始倒计时：“我快完了，小子。但我这辈子活的一点都不亏！荣华富贵享受过，刀山火海经历过最后还有了你这样的女婿！我不亏了！你小子是很**！是很劲！但最后不也给我当儿子了哈哈！”
苏海波的笑声，突然间停止了。
死死抱住对方松松垮垮的身体，潘红升欲哭无泪只是攥紧了拳头：某些败类！看来连一分一秒存在的必要都没有！
救护车依旧僵直的赶往医院，但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手机一闪一闪的直冒提示，但潘红升没有心情接。
自己该怎么面对苏雪苏雅？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外加白色的裹尸布。
苏雅没有告诉自己的妹妹，一个人来的。
潘红升把头深深的埋在双手之间，他能觉察到对方的到来。
泪水风干在脸上那种湿湿咸咸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是那样清晰。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苏雅强作镇定，但潘红升隔着老远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狂跳的心脏。
苏雅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尸体，声音嘶哑的吓人：
“这是谁？”
第二十五章大世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伏在潘红升怀里哭泣的苏雅终于抬起头来：“你为什么没有阻止那些人？你故意的吗？”
“我”潘红升无言以对，他过去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状况，没有任何麻烦可以困扰自己，只要够强大就没人敢动自己
其实，这个世界你只要试图伤害别人，就有机会受到伤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能力背景。
“你不是答应过我们，没人可以伤害到他嘛？”苏雅的语气很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味道。
潘红升缓缓站了起来，腮帮子处的肌肉不停抖动着
一个人的意志和愤怒，有时候可以决定很多事。
在苏海波出殡的日子，全国境内的毒枭已经灰飞烟灭做鸟兽散。
但一身素衣的苏雅听到花妖说这些，竟是一脸无动于衷：“有什么意义？有用吗？难道可以让我父亲活过来？我已经想了很多我父亲的死我没有权利责怪任何人，但红升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凭着个人的意志转移的，就算你得到得到再多的权利和财富，生命还是一样的脆弱。”
潘红升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对着遗像鞠了一躬。
他还没有回过味来，又一个消息让他五内俱焚：虚空破洞那边出事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记闷棍，打的他喘不过气来：虚空破洞？不是已经堵上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虚空破洞即将完全封堵的瞬间，突然巨大的爆炸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晕厥了。
南华以及众多在场的国安组成员都失踪了，只有身负重伤的张博文被搜索队发现在附近一座小岛上。
“他现在能说话吗？”看着特制治疗室内插满管子的张博文，潘红升脸上布满黑线。
即便是那般强大的张博文，也无法抵御来袭者？
“老板，美国方面来电慰问，并赠予三千万美元的援助。”花妖小声说道，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消息会让自己的主人大发雷霆。
但出乎意料的是，潘红升并没有像想象的那般暴怒，而是淡淡的说了句：“收下。”
“收下？”花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此时胡仙芝和老爷子也都赶了回来，看到张博文伤成那个样子，都很惊讶：“这！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击败张博文的人存在？”
“当然有。”潘红升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深不可测的老人。
这个世界上若真是存在能与现在的张博文一较长短的角色，那只有黄道。
但是黄道为什么要干扰虚空破洞的封堵？并且他一直都是阻止虚空人入侵的中流砥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生物的存在时，他就已经默默抵挡了虚空人很多年。
黄道住的地方，叫做万寒山。
名曰万寒山，却是地狱般炙热的火炉。这里是盆地，然后环形山又把热空气死死的抱在里面，就连山间泉水都是直接可以洗热水澡的。
潘红升停下了脚步，前面的大树下是背对着自己盘膝而坐的黄道。
“为什么？”他幽幽的问道：“为什么要攻击那些人？他们跟你无冤无仇，甚至跟你志同道合难道你不想彻底解决虚空一族的威胁？莫非你被胁迫了？”
“不是你的想象力可以触及到的。”黄道坐在大树下的瀑布间，虽然声音缓缓而出却不见其嘴唇蠕动：“你们以为，世间万物的法则就那么简单？”
潘红升感到对方身体里蓬勃的内气，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他胆寒！
“世间万物，其实只有一个法则。”黄道的笑容隐藏在背后大瀑布的光晕下：“大家你说你的法则，我说我的道义，其实就一个字而已。”
一个字？
潘红升喉咙咕咚一声响。
此时的黄道，已经不是那个在众人面前道貌岸然的黄道，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邪气！
在人前，他是宗师泰斗，代表着最高级别的武力和辈分，但在人后，他撕下了自己所有的假面具，露出自己丑陋的真面目。
“看来，你不打算让我活着回去了。”潘红升冷笑一声：“能把张博文那样的野兽打倒，并且还连同整个国安组精英队一起打倒！真不容易呢！”
“你错了，我要对付的只有张博文；南华那个老糊涂早就在死亡边缘徘徊许久了，他的那个所谓的精英队，在我眼里只是些酒囊饭袋而已！”黄道沉静的狞笑着，身上的内气已然跟以前完全不同！
之前他身上散发着的，是单纯的寒冰罡气，虽然足够强力但潘红升已经找到可一些应对之策；但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不单单是寒气，而是一股子冷热交集的邪气！
“你回不回去都一样，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一条！”黄道微微一笑，潘红升突然发现一根隐隐约约的黑线在他脸上浮现。
不单单是内气，就连说话的强调和方式都变了！这绝不是黄道！
潘红升突然想起了张博文被血魔控制时的样子，莫非
“呵呵，你居然用读心术这种小儿科的精神控制术来试探我？我可以摆明了告诉你：黄道确实已经不再是这个身躯的主宰者！但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一开始抵抗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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