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承业觉得,现在,两人都有了对方的名片,已经是首战告捷,再逗留下去反而不好,于是,果断说道:“哦,杨小姐,不知不觉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有事,得赶快回公司,以后有事再联系,和你说话很愉快。”
承业说完,快步走出营业大厅,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杨采萱望着承业的背影,心说,又是一个富二代,不过这人却很有风度,很有教养,与那些趾高气扬的钻石王老五相比,不知要强多少倍。
此刻,承业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杨采萱娇美的身影和甜美的声音。看来真是啊,女人的美没有止境!以前,每遇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他都会这样想,这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了,人间真有这样绝妙的尤物,可不久,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因为他又发现了更令他心荡神驰的女子;以前,每征服一个女人,他都会自豪几天,得意几天,最美的女人被我得到了,可没过多久,他便觉得自己又错了,因为还有更美更令他痴迷的女子需要他想方设法去征服。
在一遍又一遍的惊喜和失望,得意和失落中,他一次又一次精心设计着一个又一个计谋,把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女子俘获在自己的身下,尽管他有时也觉得无聊,但他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这一癖好,就像吸了海洛因,上瘾了。
于是,他就这样开脱自己:怎么也比吸毒强吧,况且我得到的女子,也没损失什么,反而从我这里得到了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如此说来,自己做的岂不是互利互惠的好事。
他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一遍遍地盘算着,这个美女,比我以前见到过的要强一百倍啊!这次,我要守株待兔,操之过急反而有失稳重,让人觉得轻浮。
第三章 暴父独断遣儿留学 承业叛逆激言相对
两天过去了,没有动静,杨采萱的身影总在承业脑海里浮现,那窈窕的身材,那柔美的笑容,搅得他心神不宁。
看来,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承业看着杨采萱的名片,开始考下一步行动。
忽然,妈妈来了电话,说父亲想见他,让他这会儿马上回去。
想起父亲,承业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父亲暴风骤雨般的火爆性格一直是横亘在父子间的一层厚厚的隔膜。那犀利如剑的眼神,那雷声震天的呵责,每次想起承业都心有余悸,尽管父亲已是常卧床铺的病人。
“妈,这里真有事,脱不开身,过一两天不行吗?”
承业拿着电话大声解释,其实,他实在是不想面对老父亲,尽管他现已瘫痪在床。
“你爸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吼完我。你就先回来一趟,免得他在家里发疯。”
妈妈在电话里无奈地说。
坐在车里,承业开始想象着如何忍受父亲的暴风骤雨,再如何想办法脱身离开。过去的一幕幕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对于父亲,他应该感激,没有父亲当年的远见卓识,不可能有今天的自己。当年,乡里有两个矿一个是铁矿,另一个是石灰矿,由于管理不善,两个矿都在亏损,实在难以维持了,乡里就准备卖掉这两个累赘。
当时,父亲不顾众亲友的嘲笑和反对,东拆西借,以五十万的资金买下了两个矿,把当时开始盈利的石灰矿交给了大哥承泽,自己继续经营依旧亏损的铁矿。
父亲经常和自己说,将来,做好准备,好好管理铁矿。那时,自己正陶醉于自己的文学梦,一篇篇散文诗歌投进邮筒便石沉大海,可他并不气馁,依然梦想着自己的文字能变成签字,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某一杂志的目录里。
终于有一天,他的一首诗歌出现在市报的副刊上,学校沸腾了,自己也陶醉在梦想成真的喜悦中,他从老师那里要了两份报纸,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混账!眼看就高二了,还陶醉在这些虚荣的光环里,有用吗?你发一百篇,写一千首,大学会要你吗?”
父亲当过民办老师,训斥起来就没完没了。一阵疾风暴雨后,仿佛还不解气,便一把夺过报纸,撕个粉碎之后摔在他的脸上。
承业愕然地睁大眼睛,委屈地哭了。
“哭,就知道哭!那么大小伙子了,窝囊废,咱家铁矿欠人十多万了,考不上学咱家下井背矿石吧!”
父亲继续吼着,仿佛要把自己吃掉。
“铁矿是你自己买的,赔死我也不管!”
承业怒火中烧,不再考虑后果,也对着父亲大吼起来。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承业的头上,父亲双眼通红,发疯一般,“好啊小兔崽子!别人嘲笑我,你也这样不可理喻。不是为了你俩,我能这样成为别人的笑柄”
父亲开誓处搜寻,寻找合适的打人武器。
承业转身跑出家门,沿着村西的山路跑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天渐渐黑了,承业已经顺着山路走了十多公里,来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他曾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痛心的呼喊,也曾听见大哥承泽焦急的呼唤,可他藏在浓密的松林里,终于避开了寻找自己的人们。
等天一亮,我就坐这趟火车离开,虽然身无分文,承业还是这样固执地想,哪怕要饭扒火车,也绝不回头。
他蜷缩在冰冷的长条椅上一遍遍想着。
快五点了,火车要进站了,承业刚站起身,父亲和大哥两人忽然出现在候车室的门口,焦急地搜寻着,显然,他们找了一夜。
想再躲藏已不可能,大哥跑过来抱住了自己。
“承业,咋这样不懂事,妈妈都要急疯了,爸爸阂找了一宿。”
哥哥大声埋怨着,父亲也已走到了自己面前。
“好啊,兔崽子!我给你钱,你走啊!”
父亲盯着承业,目光里喷出两团怒火。
人越聚越多,承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着,回家再和你算账!”
父亲狠狠地扔下这句话,先自走出候车室。
“走吧,回去认个错,爸爸也是为了咱们好。”
承泽说完,扶着承业离开了候车室大厅。
就在第二年,铁粉价格疯长,不到半年狂涨了三十多倍,铁矿一夜之间成了一棵巨大的摇钱树。
父亲乘机扩大规模,更新设备,并新上了选矿等项目,又扩大了经营范围,收购了另一个乡的两个铁矿企业。
到高三时,父亲经营的铁矿年利润已达两个亿,哥哥经营的石灰矿每年盈利一千多万,李家成了全县最富的个体经营者。
可这些承业都不感兴趣,他钟爱的还是他的文学,尽管父亲多次提醒他,将来一定要学习企业管理之类的专业,自己仍然利用课余时间写诗写小说,并把自己发表的作品收藏起来,这两年,已经发表了上百篇。
高考结束,承业的成绩不理想,父亲没和承业商量,惊承业办理了赴加拿大多伦多留学的一切手续。
“爸,我不去!我连家门都没离开过,突然让我去一个语言不通人种不同的异域他乡,开玩笑呢!”
承业忍无可忍,再次爆发。
“小畜生,你敢!老子跑护照找学校请担保人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现在几十万的学费都交了,你说不去?”
“你没征求我的意见,只顾自己的面子,我就不去!”
承业开始毫不顾忌,大声抗争。
其实,承业说的也有道理,这几年,村里已经出了四个大学生,可李家的两个孩子都未能提名金榜,扬名本乡,这让好虚荣的老父亲颇为落寞。不几天,从一位客户交口中,父亲知道可以办理留学,而且无分数限制,不过得需一笔不菲的费用。
“钱没问题,只要儿子能出国。”
父亲兴奋地大声说,把一切事物委托给了客户。
前后花掉了八十多万,出国留学的手续都办好了,父亲喜出望外,以为儿子也一定会激动兴奋,没想到儿子竟是这种态度。
“老子给你打下江山,你得给我守下去。人兜中国富不过三代,我要让李家的事业十代百代地发展下去,所以给你报了工商管理科目,你小子却不知好歹!”
父亲雷霆大发,指着承业的鼻子大骂。
“家业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反正我不去!”
承业倔强的性格被激起,瞪大眼睛看着父亲,一字一顿地说。
“好,从今天起,我断绝你的一切开销,咱俩没关系了。”
父亲顿了半晌,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说完,双手抱头,踉跄着走出了房间。
第四章 别女友含泪越重洋 居异乡抑郁生重病
居异乡抑郁生重病大哥承泽赶忙追了出去,承业站在房间里默默流泪。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父亲住进了医院,医生说,父亲患的是急性脑血栓,幸亏及时,否则有生命危险。
“孩子,你爸就是脾气不好,其实也是为了你,见见世面,闯荡闯荡,有啥不好。”
那天,母亲流着泪劝说承业。
“承业,其实爸这样安排也有他的想法,他想让你多学知识,也给咱家挣点光,当年爸就阂说过,这俩场子咱俩一人一个,以后发展成啥样都不会再改变,你看,现在铁矿发展势头强劲,没点能力没点资历是不行的。现在爸的身体好了许多,有我照顾,你若想去,就趁年轻出外走走,即使学不到东西也开阔一下视野,将来怕时间紧抽不出身呢。”
哥哥拍着承业的肩膀,诚恳地说。
“哥,我去。”
承业握住哥哥的手,泪水成串地涌出来。
其实承业心里,还有一个人他割舍不掉,那就是他的初恋女友王思然。
再过四天,承业出发,临行前,他约同村的思然来到了村前的山沟里。
“思然,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
坐在一棵大杏树下,承业拉过思然的手,坚定地说。尽管已经倾慕三年,这还是他俩第一次牵手。
“多伦多是一个大都市,西方世界比咱这儿花花得多,你能把持住自己吗?”
思然泪水涟涟,神色凄然。
“没事,相信我!咱俩三年多了,我不没碰过你吗?我可是地道的柳下惠啊。”
承业把思然揽入怀中,抚摸着思然纤弱的背,坚定地说。
“你也要保重自己,到地儿之后我就给你写信,你要及时回信,不要让我想得肝肠寸断啊。”
虽然,电话等可能更方便,可思然家里没电话,另外,三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使承业选择了写信的联系方式。
“承业,我早把自己当成了你的人了,你可一定对得起我。”
思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勾住承业的脖颈在承业长满短髭的唇上迅疾地亲了一下。
承业愣怔了一下,便用力紧紧地搂住了思然的腰肢,两人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
承业快速吻住了思然的两片香唇,柔滑、香软,那美妙的感觉立刻电流一般扩展到承业的全身,无力地陶醉片刻之后,承业便不顾一切地用舌尖继续探寻。
思然瘫软一般,闭着双眼在承业怀里回应着,忽然,她睁开双眼,掩住已被承业解开的胸口,果决地说:“不,承业,不能这样!”
承业茫然地停下来,不解地望着刚才已经娇喘微微的思然,嗫嚅着:“思然,你这是”
“承业,记住,三年或更多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纯洁无瑕的身体和全部纯真无二的情感,你也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