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三十米,安晨又开了一枪,和原来一样,枪声并未引起人们的警觉。
安晨径直来到了金星住的别墅下,朝上看了看,见有两个房间还亮着灯。
这是当地的风俗,除夕夜,一直开着灯,等天亮之后再熄灯。
安晨来到了围栏外,略微看了看,蹬着横栏,一下跃了过去。
别墅楼门没锁,安晨轻轻推开,蹑手蹑脚顺着楼梯走上去。
安晨知道,金星住在二楼中间的那间卧室,上次营救艾丽萨时,安晨来到的就是那间。
此刻,那间卧室里仍旧亮着灯,安晨抑制住兴奋,一脚踹开了房门。
安晨立足未稳,金星一枪打了过来,正中安晨的肩膀。
安晨见金星早已有了准备,暗暗叫苦。
来不及思考,安晨站稳身子,刚举起枪,金星又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安晨的胸部就是一枪。
安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金星上前,用那只好腿踢了踢安晨的头,只见安晨的嘴角流出一条血线,一双大眼睛还直直地看着自己。
金星想了想,拿起手机,开始拨电话。
谢谢大家,祝各位新春快乐!
第六九九章 暗夜移尸
不一会儿,大虎开车过来了。“怎么,杨哥,这是”
大虎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言不成句。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春晚欢闹的节目,几名主持人正大声说着祝福的话语。
屋里靠门的墙角,一具尸体横躺着,尸体下是一汪凝固的血迹。
金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吸着烟,屋里满是烟雾,茶几上,放着两把手枪,显然,一把是安晨用过的,一把是金星用过的。
金星见大虎进来,也没站起身,面无表情,仍旧抽着烟。
“杨哥,杀人了,这事我可帮不了忙,杨哥,有别的事吗?”
大虎吓得腿软,几乎瘫倒,想赶快逃离。
多年来,自己出生入死,打打杀杀,见过的场面不少,可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一具尸体,大虎还是第一次。
“别走,坐下!”
金星随手拿过一把手枪,指着大虎,说话的声音也像他的目光一样,冷冷地如同外面寒冷的天气。
“杨哥,你让我干啥?”
大虎战战兢兢,来到金星面前,腿有些哆嗦。
“兄弟,还真没见过死人?”
金星没回答大虎的问题,递过一支烟。
大虎挥手拒绝,他此刻最想知道金星让他做什么。
“今天上午,这小子就围着别墅转悠,我就提高了警惕,从天黑到现在,我一直在窗前阳台上看着,果然,十二点过后,他来了。”
金星吐了口烟圈,慢悠悠地说着。
“杨哥,知道他是谁吗?”
大虎不敢上前去看,问金星道。
“是李承业手下的一个喽,没太见过。”
金星看了看安晨的尸体,低声说道,“他直接进来,二话没说就开枪,多亏我早有防备,否则,躺在那里的一定是我。”
“现在怎么办?”
大虎急于脱身,赶忙问道。
“把他运到华晟总部门口,你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街上没人,刚才这小子路上开了两枪,都没人发觉,我们刚才又打了两枪,没事儿,这小子也真会找时机。”
金星一脸轻松,他知道,明天华晟值班的就得向李承业汇报,李承业这个年也过不消停,而且,李承业绝对不敢报警。
“杨哥,我真有些害怕。”
大虎望了一眼安晨的尸体,低声嗫嚅着。
“有什么啊,你就当他在睡觉。趁这会儿把他扛下楼,放到你的车里,十几分钟后卸下车,你就开车回去,没事了。”
金星站起身,轻松地说着。
“这,还有人帮忙吗?”
大虎虽然人称老大,可这样的事真是头一回,他看了看金星,胆怯地问道。
“没人了,用那么多吗?你看这小子,就自己来的,这才叫男子汉啊,人多了也是累赘。”
金星说着,走过来,又踢了踢安晨的头,叹了口气,“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啊!”
“有没有口袋之类的,套上点儿?”
大虎知道,今天这事情,躲是躲不掉了,便想急于离开。
“对,你想得很周到,外边墙角有一个长条纸箱,正好可以放下他。”
大虎走到外边,总觉得有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自己,腿不停地哆嗦着。
“来,我和你一起把他装进去。”
金星说着,弯腰抬着安晨的头,大虎抬着安晨的脚,把一百三十多斤重的安晨放进了纸箱中。
“那我走了,杨哥,明天我回老家。”
大虎本不想回老家,这次金星叫他来,也是因为二十八他来看金星时让金星知道的。
“回吧,你是想躲起来吧,没事儿,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找你。”
金星笑了笑,和大虎握了握手。
大虎进屋以来,第一次见金星有了笑意。
金星帮着大虎把纸箱扛到肩上,大虎急促地下了楼。
金星站在阳台上,看着大虎的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才返回来,拿来墩布,擦干地上的血迹。
他一下瘫倒在沙发上,他也很害怕啊!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给边锋打了电话。
“姐夫,过来,陪我待一会儿。”
金星直来直去,仿佛还带着怨气。
“这么晚了,明天行吗?”
边锋见已经快一点了,不情愿地回道。
“不行,快过来!”
金星把手机一扔,仰靠到沙发上。
第二天早八点,家栋和小郝按着头一天的约定,去给安晨的父母拜年。
家栋和小郝特意拿上了两瓶五粮液白酒和两件脑白金,准备停当之后给安晨打电话,可安晨的电话就是打不通。
“别打了,走吧,说不定还没起床呢。”
家栋说完,启动车子,直接驶往安晨家。
车子停到胡同外,家栋和小郝提着东西来到安晨家里。
“伯父,伯母!”
家栋大声叫着门,不一会儿,安晨父母一齐出现在家栋和小郝面前。
“伯父伯母过年好!”
家栋和小郝一起使过礼,便急切地问道,“安晨呢?”
“这孩子,急死我们了,昨天十二点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急死我们了,这让我们去哪里找去,你说可咋办?”
安晨父母皱着眉头,几乎哭出声来。
“伯父伯母,您别着急,我们找找看。”
家栋的头嗡地一声,心说,坏了,急忙走出来,给承业打电话。
“完了,完了”
家栋连声说着,右手不停地捶着头。
“这家伙会不会出事啊?”
小郝也皱着眉头,茫然地看着家栋。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家栋,刚才华晟门口保安来电话,说在大门口二十多米处发现一具尸体,你快去看看!”
承业在电话里急切地说道。
“大哥,一定是安晨,我们刚去他家,他昨晚出去没回来!”
家栋哭出声来,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
“我这就过去,你们先到那儿,别声张!”
承业说完,和欣欣打了个招呼,立刻到楼下发动车子,向总部驰去。
家栋打开纸箱,泪如泉涌。
安晨的尸体早已挺直,他的手还紧握着,眼睛还闭上,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
“兄弟!怪我们大意啊,兄弟!”
家栋把脸紧紧地贴在安晨冰冷的脸颊上,捶胸顿足,失声痛哭。
多好的兄弟啊!家栋和安晨相处时间并不长,可安晨的安稳聪明,胆大心细,有礼有节都令家栋欣赏不已。
家栋回来之后,也多次听承业说安晨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从心眼里喜欢这个不可多得的好小伙子。
昨天还在一起欢笑喝酒,现在却阴阳相隔,家栋真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不一会儿,承业过来了。
承业用力捶着脑袋,蹲在安晨面前,抚摸着安晨的手,摩挲着安晨的眼帘,几次之后,安晨的眼睛终于合上了。
“兄弟,走好,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承业站起身,对家栋说道,“家栋,走吧,把兄弟拉到医院太平间,摆上祭品,找个兄弟陪灵,我们合计一下。”
承业抹了抹眼泪,对家栋说道。
“好的,放到我的车里吧。”
大家都知道,这事一定是杨金星干的,可下一步怎么做,都心里没谱。
现在,报警不行,再去金星那里拼命也不行,承业和家栋陷入从未有过的悲痛和无奈之中。
第七〇〇章 南山安葬
家栋和小郝把尸体运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太平间,家栋找来装殓美容师,对安晨的伤口进行了整理,又买来十对花圈,小郝去买了寿衣,冥币,把安晨安停在太平间里。“明天,再通知你的父母吧。”
承业来到安晨尸体面前,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头,哽咽着对静静躺在那里的安晨说道,“兄弟,多好的兄弟啊!你就是不听话,还是让那个畜生害了你!”
家栋和小郝站在旁边,泪如雨下,也跪倒地上,磕了四个头。
“今天先陪兄弟一天,明天,咱去伯父伯母家,给安晨买块墓地,安葬了吧,火葬场得要死亡证明,更麻烦。”
承业站起身,看着家栋说道。
“李哥,这事儿还怨我啊!我已经看出他要动手了,嘱咐了他好几遍,本以为他不会去了,谁还想到他还是没忍住,如果我一直跟着他,也不至于啊!”
家栋用头撞着墙,再次失声痛哭。
“看来杨金星是有了准备了,否则他不是安晨的对手啊!”
承业看着安晨静静地躺在那里,心如刀绞。
“李哥,这次下狠心吧,别再留着那个畜生了。”
家栋看着承业,咬着牙说道。
“家栋,这事也怪我,以前总想起他姐,优柔寡断,于心不忍,现在看来,真得动手了,真得来真格的了。”
承业俯下身,摸了摸安晨冰冷的身体,心痛不已。
“李哥,您说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寻机动手,决不让这个家伙多活一天!”
家栋看着承业,目光喷火。
“家栋,先冷静冷静,咱不能像安晨兄弟那样,上那家伙的当,得好好准备准备,做就做到万无一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承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家栋说,“咱们先去南山,找块茔地,无论花多少钱,也要买下来,然后,再去给老爷子老**买套房子,最后再去安晨家。”
承业皱着眉头,对家栋和小郝说道。
“好的,我告诉苏昊过来,让他守灵。”
家栋说完,拿出手机给苏昊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苏昊领着另一个弟兄过来,见过家栋和承业,又豪爽地问道:“赵哥,用得着我们时说一声,我们也没什么事。”
说完,走近安晨的灵床,点燃三炷香,跪倒地下磕了头,然后端坐到安晨灵前,庄重地守起灵来。
上午,南山的茔地终于买下,二十平米,花去四万,地主可能已经看出了承业他们急于购地的心理,一直说不卖,经家栋和承业多方央求,才首肯卖掉。
下午,承业和家栋去银苑小区看了一套一百三十平米的楼房,直接交易,连同过户花去七十多万。
“行了,明天去安晨家,这话真没法说啊!”
承业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李哥,我说吧,我去过他们家,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