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之家:八字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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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之家:八字误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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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梳理她那睡凌乱的长发。从苗尖一点一点地往上梳,梳顺了,然后从上面一泻而下地梳。

    她姥姥见她起来,打来一盆热水,弯着腰,用洗衣粉洗着她那粗而硬的白发。




第九章:哥哥爱上了妹妹 3

雪莲见了,不由惊异地说:“姥姥,你怎能用洗衣粉洗头发呢?要用洗发精洗的!”她姥姥不屑的说:“街上卖的洗发精,都是他妈的水货,挤在头上,揉上半天,一点沫子也不起!”


    雪莲说:“那你不要买水货的呀,最起码要买二十元一瓶的,我们洗着,觉得效果还可以。”她姥姥说:“哎哟,洗个头发还要花那么多钱啊,太不划算了!还是洗衣粉好,你看,倒上一点,就有这么多的沫子。”雪莲看她姥姥满头欲滴的白沫子,不由哑然了。


    闲下来时,她们就站在院子里,聊着家常话。


    她姥姥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村子里太冷清,只要还有点力气的人都出外打工去了,村里剩下老的老,小的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像老痴了一样,有时打个麻将,找上半天才能凑个一桌。


    那个何大嫂啊,年纪八十来岁,不识人了,看见儿媳妇进房来,就吵着要吃奶,她儿媳妇懒得理她,见了她就有气。后来不知怎地,又老疯了心,天热的时候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睡觉。她儿子看见了,也不由得吼她,你再怎么是我妈,但你终究是个女的,要讲究讲究啊!


    何大嫂有时见了人就哭诉,说她的乖乖儿吼她喽!她儿子已是六十岁的人,头发都花白了,儿子的孙子都快人高马大了,她整天还乖乖前,乖乖后的,喊的人肉麻麻的。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看来老的要钻土喽!


    雪莲说:“这是老年痴呆症,村里人少,老人又多般不识字,电视也看不大懂,没有思想交流,大脑慢慢老化了,迟钝了。”


    她姥姥把话题扯到雪莲舅妈身上来,说她舅妈不是个东西!一年到头帮她带孩子,过年回来,她在屋里走进走出,也不叫你一声妈,哪怕两人撞的一翻,也好像没看见你一样,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杀只鸡吧,她要学城里人的样,懒得拔毛,连皮一起剥了,那鸡皮又不是不能吃。她说鸡皮里脂肪多,吃了容易得高血压。还高血压?我们过去可是连抹锅的油都没有!人的肚子里总要装一点油水吧。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个懒婆娘!人活在世上,哪能那么懒哩?


    还有那些孩子们穿小的衣服,可以用来做鞋啊,你不做吧,就送给别人啊,她倒好,全塞在灶里给烧了,白糟蹋东西,作孽哦。我们以前哪有这么多的布做鞋,简直就是个败家子!按迷信说法,只有死人的东西才会拿去烧掉,我说她,她这个混丈东西也不听劝!


    更气人的是,他们一回来,倒成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也不喊你一声,把你扔在一边,我只好自个儿做饭吃。想想真是气得死人,她这个臭婆娘,一点良心也不讲!你舅舅也不管管她,什么都不说,装哑巴,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野鸭子到底是养不家的!


    她姥姥声音恨恨的,说到伤心处,竟红了眼圈,抹了抹几滴眼泪。


    雪莲插嘴道:“只怪你太老实,她孩子那么小,就丢在家里,你帮她带了大的,又带小的,哪点对不起她了?她弄熟了饭,你就自己上桌吃,管她喊不喊的,她敢赶你下去不成?你总是要面子,人老了,要面子,活受罪哟!”


    她姥姥瘪了瘪嘴说:“我才没有那样下贱呢!




第九章:哥哥爱上了妹妹 4

她姥姥又不知怎地扯到了年轻人的婚事上来。说谁谁谁跟他的表亲姨亲结了婚,亲上加亲,一起到外面打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雪莲一听,怎么都是近亲结婚的,不由地反驳道:“这属于近亲结婚,法律上是不允许的,近亲结婚容易生残疾孩子。”


    她姥姥不屑地说:“如果法律不允许,他们怎么都结了婚,而且他们生的小孩也没听说有残疾啊。”雪莲道:“这代没有,下一代还是担心,只要读了一点书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话间,来福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墙边,他脸上的潮红已经褪的差不多了。雪莲就冲他说:“不信,你问问来福,初中生理卫生课本上,就明明写着的,支系血亲还要管三代才可以成婚。”


    来福把两手抄在裤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说:“书上的东西也不全是真的,古时候,很多人都是姑表亲的。”


    雪莲本以为来福会帮着她说话,不料反被他呛着了。她陡然觉得他们之间也是近亲,而且年龄相当,顿时有点难为情,觉得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不可。


    雪莲继续辩解道:“旁的不说,就拿我知道的讲,我们镇上有个近亲结婚的,生了个肉瘫子,像没长骨头一样,站立不住,往床上一倒,人就显得很长。还有一个,生了个孩子没长脚趾头,像个驴蹄子一样。还有我读高中时,两个高中老师感情好,近亲结婚,结果生了个白痴,那孩子我见过,长得怪好看的,大脑却是空的,叫做体面苕吧。特别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那更叫惨喽,她跟她妈一起在街上走,别人误以为她是她妈的妈。瞧她那样,十几岁的姑娘,就跟老太婆一样,皮肤松弛,眼袋下垂,嘴里算是长了几颗牙,颈上顶了个红肉球,算是长了几撮毛,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到街上,人家就把她当把戏看。她恨透了她的父母,总是哭,说是他们近亲害了她。”


    她姥姥不以为然地说:“你怎么光拣坏的说,不拣好的说。”雪莲双手一摊道:“好是有好的,可那毕竟是件很危险的事,万一踩中了地雷怎么办?生个怪胎,一辈子让人抬不起头来。再说,人生何处无芳草?天涯何处无青山?干嘛要拿自己做实验,实在是愚蠢透顶!”她姥姥说:“这是老天注定的缘分,感情好了,合了心,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雪莲见自己有理说不清,情绪顿时激昂起来,气急败坏地说:“就像达尔文,进化论的奠基人,他与他表姐结了婚,生下十个孩子,没有一个身体是健康的,两个大女儿未长大就夭折了,三女儿和两个儿子终身不育,其余的孩子也都被病魔缠身,智力低下。”雪莲越说声音越大,“当然啦,你们又不知道达尔文,又不懂什么基因遗传,跟你们说也是白说!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好不好?”他们见雪莲动了气,都溜开了。


    雪莲鼓着腮帮子,揪着嘴,心情半天难以平复,气恼得把脚下的一块石头,用脚一踢,石头飞到对面的墙壁上,撞出一个响声后,就静静地躺在墙脚边。




第九章:哥哥爱上了妹妹 5

下午的时光总显得悠长,雪莲在房里转了几圈,觉得时间不好打发,干脆叫姥姥把被子拆了,帮她洗。因为老人难得洗一次被单。


    她姥姥说:“哪有下午洗被单的道理,晒不干!”雪莲说:“天又不会下雨,晾在那里,今天晒不干,明天接着晒。”


    雪莲不由分说地动起手来,拆了被子,捡起床单,在大脚盆里放了洗衣粉,用热水泡好。又忙着替姥姥铺床,上被子。盆里的东西洗好后,用竹篓子提着,到门口池塘边清洗。雪莲还要洗,她姥姥硬是不让,说她用惯了棒槌,怕雪莲洗不干净。雪莲只好和来福、晓曼一起站在岸上。


    池塘里的水很浅,好久没下雨了。水有些发黄,发绿,发臭了,白色的衣服也能洗成黄衣服。雪莲叫姥姥在家里从井里抽水洗,干净,井里的水又不是不够用。她姥姥嫌不方便,在家里,如何用棒槌?她们那一代老人,好象不用棒槌就不是洗衣服似了。


    在雪莲儿时的记忆里,这个池塘里的水很清凉,年年有人担塘泥,担到田里当肥料。水面总是漂浮着一朵朵绿色的猪儿草,用飘浮着的粗竹竿分着界线,像一块一块的菜园,各是各的一家。空闲的地方总是游着许多鸭和鹅,一天到晚“嘎,嘎,嘎,哦,哦,哦”的叫着,喧闹不已。如今什么也没有,池塘边有很多一堆一堆的干牛粪,也没有人拾。


    往年,屋前的路上,人来人往,经常有人牵着牛儿到这个池塘边喝水。牛儿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天真地望着你,哞哞哞地叫着,软塌塌地走着。一群狗儿在路上狂奔,吠叫,互相追咬,在地上腾起一溜儿白灰,像一群不懂事的野小子,有事没事就喜欢打个架。


    远远望去,田里的庄稼像营养不良的样子,瘦瘦的,又稀稀拉拉的。好多田里就那么荒着,长了人马高的草,如今的柴禾也没有人去砍,大地透出一种衰败的黄。放眼四周,看不到几个人影,有些人的家门口都长满了很高的蒿草,房子空着,没人住,一切都显得荒荒凉凉的。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石头,砸在雪莲脚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把她吓了一跳。她寻声望去,只见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的,正咧开嘴,望着她嘿嘿地痴笑。


    哎呀,大白天的,蹲在茅坑里,也不拉上帘子,成何体统!雪莲忙闪到一旁,背过身去,来福前来挡住。


    她姥姥站起身来,用棒槌指着那人吼道:“你个短阳寿的,邪完了,小心老子一棒槌靠死你!”喝斥一顿后,她姥姥又蹲下去,继续有节奏地槌着被单。


    她姥姥一边慢慢槌着,一边慢慢讲着那人的历史。“你别看他疯了,他以前读书可聪明了,都考到北京去了。到了大学,开始不学好,跟城里的小妖精恋起爱来,城里的小妖精哪会看得上他,瞎闹着玩,玩够了,就一脚把他踢了。这不,他一下子就疯了。有事没事就喜欢蹲在茅坑里,你说茅坑里有什么好玩的,臭死人了的!”




第九章:哥哥爱上了妹妹 6

雪莲皱着眉头问:“他爸妈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去?精神病医院。他神经受了刺激,只要适时引导,还是可以治好的。”


    她姥姥回过头来说:“不顶用,不知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转。他爹他娘恨他恨毒了,嫌他一天到晚丢人现眼的,恨不得把他拉到山上活埋了!”


    雪莲见姥姥还没有听懂她的意思,继续解释道:“我是说在精神医院住上一段时间,在药物和心理上进行双重的治疗。在家里光吃药怎能行?心病还要心药医。”


    她姥姥不以为然地说:“切,住院?我的妈呐,那是我们农村人住得起的吗?他屋里兄弟姐妹还有好几个,哪有闲钱让他住到医院花?”


    雪莲下去帮忙拧被单。两人站开,一人捏一头,像扭麻花一样地扭着,不滴水了,装进篓子里。来福提着回到家,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厅屋里,土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边相框,里面嵌着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雪莲站在那里,用眼睛搜寻着母亲年轻时的身影。黑白照片上,她母亲学生头,一身军服,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面带微笑地站在山坡上,颇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她母亲以前当过民兵。


    雪莲又去翻她母亲旧时的箱笼。每个孩子对父母的过去都充满了好奇。几叠衣服整齐地码在箱子里。她拿了几件闻了闻,似乎还闻得见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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