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与她深交也不知她对这事作何感想,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会帮我,就算不为天下我想也会为了她曾经爱慕过的上官熙宸而出手吧!
想起上官熙宸,昨夜那一缠斗不知他可会发现我的身份?幻影神功我并不常用,可他在之前却是见识过的,想到临走前他那惊诧闪亮的眸子,不知绝的出现是否会牵引到他的恻隐之心,依今时的他来说,我还真拿捏不定。
这半年来他的变化无疑是最大的,从以前玩世不恭的潇洒到如今稳沉严谨的酷冷,从不理政事到身陷政要。他不是最讨厌朝廷中的尔虞我诈吗?为什么短短半年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是为了他的国家呢还是。
。应该是为了他的国家吧,毕竟他是王爷,怎么可能置自己的国家兴亡于不顾呢?只是一个奋进一个却颓然,想到上官熙赫,他的冷漠萎靡让我感到心酸。
他们对我付出的心,他们对我付出的情,他们对我付出的爱,我这个将死之人该拿什么来偿还?心只有一颗,纵使能让我苟活,我的心里眼里也只有那个人,为了这样自私的我,真的值得吗?
满腹惆然地往前行,如今前路一片渺茫,我该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却?如此了却残生吗?我不甘,我不信天命所归,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昂首阔步,坚毅的信念让我充满斗志,我抱着锦缎小跑着,却不想在拐入宫菀时与正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锦缎掉落一地,呆怔地抬起头便被吸入一潭深幽的湖水中,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双独一无二的黑眸。忘了动作,忘了场合,忘了身份,忘了所有,我的眼中只有这双透着沉深与忧郁黑不见底的眼睛,神色平静,但心底却是波涛层层。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见到他了?那相隔几十步的距离对我来说却是那么得遥远,每日看着他与公主情意绵绵,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原来我还是那么得在乎,原来我还是做不到阔达,原来我还是放不下他。
近距离的对视,我已不再满足,有多想投入他怀中,告诉他我还活着,倾诉我的思念,可是心口传来的阵阵绞痛,让我克制了不该有的欲望,让我只能在梦中清醒。
“大胆奴才,竟敢冒犯驸马,该当何罪?”
一道尖锐的声音让我回归现实,看着眼前正盯着我发怔的人儿,我急忙垂下头,慌张地神色掩饰了心痛,颤声道“奴婢该死,冲撞了驸马,请驸马爷恕罪。”
我的声音让面前的司徒翊回过神,两道复杂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投注在我身上。我不安地咬唇,哭声道“驸马饶命。”
他发现我了吗?不可能的,我可是易了容的,除了眼睛没有改变,身段长了些许可是也瘦弱了不少,就这些他理应是认不得的吧?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只闻得他低沉道“无碍。”
我垂底着头,在在他身侧太监的呵斥下侧身相让,但他那两道复杂的视线却是一直未从我身上移动半分,正思索着如何逃离,巧在这时那太监发了话,“驸马,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呢,您看”
“走吧。”沉吟了一阵,他方出声,迈出步伐。
见他离开,吁气的同时心底的落寞酸涩也泛滥开来,相见时难别亦难,只是再见时却是世事已非。
沉重地叹了口气,回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就在他停驻正要回首时,我急忙抱起地上的锦缎,不做留念地大步往前逃离。
满腹心事地将雪缎交到菊儿的手上,在她准许下正要离开,却不想听到一宫女慌失的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菊儿姐姐,你快进去救救公主,公主她。。她发病了。”
菊儿一听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将手上的锦缎塞到我手中,就转身往内殿跑。
我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其他,赶上她们直接朝公主的内室跑去。
内室乱作一团,菡月躺在床上被两个宫女簇拥着,哭声呼喊声交错响彻。
菊儿惊慌失措地跑进去,见着公主痛苦地喘息着,脸色霎时惨白无措,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做何事,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药呢?你们没给公主喂药吗?”
“药昨儿个用完了,今天遣人去,好像是缺了一味药,到现在药还没制好。”
“怎么会?那双儿姐姐呢,她去哪了?”菊儿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拉着身侧的宫女紧张地问道。
“双儿姐姐被公主派出送礼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呢?菊儿姐姐,你说,公主会不会有事啊?”宫女抽泣着,拉起听了她话后正欲跌坐的菊儿。
“怎么办?双儿不在,这要如何是好?”菊儿六神无主地被人搀扶着,喃喃道。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剧烈喘息的人儿,我心一痛,不再犹豫地拂开挡在前头的宫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施行抢救,“菊儿,疏散房里的人,把全部的门窗打开,快。”
菊儿怔怔地看着我熟稔的急救动作在我的叫嚷下回神,急忙起身,吩咐所有人将门窗打开,全部退了出去。之后紧张担忧地站在一旁候着,
解开所有束缚在菡月身上的衣物,让她平复呼吸,渐渐地她的喘息不再剧烈,我亦吁气安下心来。
手被她紧紧地撰住,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般不愿放手,掰动不得我只得无言地坐在床沿上,等着她清醒。
不消几刻,她恢复了神志,缓缓地睁开了美目,见到一脸关切的我,她先是怔了一瞬,深凝着我的眼睛却不知在何处神游,被握住的手一刻也没放松半分。
“公主醒了,谢天谢地。”旁边的菊儿见公主醒来,急忙跑过来,担忧地唤道“公主,你怎么样了,不要吓菊儿啊!”
菊儿的呼唤让菡月回神,然还是定定地凝着我,轻声道“是你救了我的?”
“是,公主。”我低下头,利用假声恭谦道。
“谢谢你。”
“这是奴婢应分的,相信今日就算是换做其他人也会这样做。”我抬眸暗暗凝视她,却见她正神色莫明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的话,奴婢叫小云。”
“小云。”菡月美眸复杂地瞅着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幸得这时门外传来了宫婢送药的呼唤声才把我解救。
菊儿让送药来的宫女进来,见她们要侍候公主用药,我忙让出位置,抽出一直被她撰紧的手,站定在一旁。想起她刚才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该不是被她看出什么了?
喂完药,她们服侍公主睡下后,留下了菊儿,我和两个宫女便退了出来。
懊恼地回了房,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竟然这样暴露了行踪。可是人命关天,当时那么紧急,我不可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啊,唉,现在只能望她当时神志不明没有察觉,最好连带着把我也忘了。
可是世事的发展往往就是偏离了自己所想,翌日我就因救公主这一“伟绩”而成了她的近侍,与菊儿双儿她们两人一起服侍公主。
这几日在菡月身边都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深怕一朝不慎露了馅。每天侍候着公主,不多言不多事,只是静静地做好自己的本分。
看着因婚期将至而来得更频繁的司徒翊,心里总是酸酸涩涩的,异常难受。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苦在心里,泪往回趟,这种生活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在受酷刑。
在默默地承受与忍耐,暗暗的劳神与精心的布局下,终于让我挨到了大婚当日。
凌晨,我在一夜无眠下被几个宫女“请”出了房,帮着她们一起为公主远嫁筹备而开始忙活。直到卯时才忙完与她们回到内殿。
曲折挂满喜庆红绸的廊道上,我黯然地走着,满心的疑虑,今日怕是风波涌起,不得安生,如今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只是不知这场“好戏”将会何时开场,大家又将扮演何种角色。
深吸口气,昂首抬头,举目便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一晃而过,再定睛看时却见人已走远。熟悉的背影让我蹙起了眉头,挥去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快步朝公主所居的内室行去,却在半路看到公主身边的一个远侍宫女的慌张失措地跑来,待见到为首的我时,几步便奔至我身侧,喘息着哭喊道“不好了,小云姐姐,你快去快去看看公主,公主她她好像中毒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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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染大殿
“你说什么?”惊颤出声,来不及多想我快步朝内室奔去。
甫一进房,便见内里的宫女手足无措乱作一团,菡月虚弱地靠在双儿身上坐于桌边,娇艳的容颜发黑,面容扭曲,双目无距,唇色暗紫,手按胸口,气息不定。
“快将公主扶上床。”我喝令出声,“其他人莫慌,全部站定,封锁消息,莫让公主中毒之事传出。”
见众人微愣后自动地照我所言立定,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但见菡月额冒虚汗,痛色沉吟。心急万分为她切脉,眉头越是紧皱,“怎么会这样?”
看着床上的菡月痛苦挣扎,我心揪紧,从身上找出烈日给我的护命丹药毫不犹豫地给她喂下,虽不能解她的毒却能缓住其毒性,握住她的手,默默给予她力量,“公主,你千万不要有事,快醒醒啊。”
“小云,公主她她怎么样了?”旁侧的菊儿担忧地泣问道。
“公主她中毒了。”我犹豫了一下,遂问出心中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因何会中毒?”
菊儿听我如此说已是震惊地口不能言,只是捂着嘴一个劲地流泪,幸得边上的双儿还算镇定回想道“公主早上醒来后洗漱梳妆,一直都好好的,只是眉宇间有丝轻愁闷声不响,心不在焉,我们在一边忙活着也就没有多问,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后来哦,我想起来了,公主在之前食用了晴贵妃遣人送来的羹汤,之后没多久就说不舒服,慢慢地面色发黑,我们吓得还未叫人请御医,小云你就来了,就是这样公主没多久就晕过去。依我看公主会中毒一定是与这碗羹汤有关。”
我拧起眉头走到桌边,端起那碗双儿所说的羹汤,闻了闻,这是汤中果然有毒,三虫三草毒,剧毒无比,毒性分批攻入五脏六腑,如不及时救治即时身亡,这汤是凌紫晴送的?她为何要害菡月?难道是刚才那人
“嗯。。”床上的嘤咛声让我回过神来,急忙坐到床沿处看着菡月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眸,神志渐渐清醒。
“公主,你觉得怎样?”
握着菡月的手被她渐渐收紧,她定定地凝着我,虚弱地唤出一声,“皇嫂”
闻言,我身子猛地一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已经知晓我的身份,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上露出淡笑,深凝着我的水眸是那样的淡定,她是何时看穿我?
“菡月,你怎么知道我”
“皇嫂,你可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那就是感觉。你就是你,纵然皇嫂你再怎么易容变化,但你的眼睛,神态,举止,气质还有感觉是扮化不来的,你对翊哥哥的情义,对月儿的怜爱,月儿均看在眼里,这是你再怎么掩饰也作假不了的。”
菡月喘息轻咳了一下,复轻声道“从初时的怀疑到后来的认定,月儿只能说,皇嫂你低估了月儿的感知,从一开始月儿就感觉到你的存在了,直到月儿发病,你才毫不掩藏地现身。熟悉的触感让月儿更加肯定了皇嫂你的身份,可月儿没有揭穿,月儿一直希望皇嫂能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