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红绸被人拉了一下,十七画回神,便看到红绸的另外一端已经换了人,一个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人,那个自己喜欢了三千年,思慕了三千年的人,此时,他们即将成为夫妻,携手白头,然而,却如今,他只给了她渐行渐远的感觉,这便是,咫尺天涯吗?
十七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拜完堂的,一个人静静坐在空旷的寝殿中,这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来,同样一张床榻,让她生出的感觉确实如此的陌生与恐慌
是的,她恐慌了,不知名的恐慌!
仿佛忐忑的等待的不是夫君的合卺酒,而是一杯穿肠**!
吱呀一声,厚重的雕花木门轮轴发出一声轻响,喜婆忙上前扶住北辰,却被北辰一把推了出去,将大门直接关上。
霎时间,空旷的寝殿更加寂静,十七画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咚咚声,一声一声又一声
“大哥?”十七画有些受不了那样寂静的氛围,让她觉得很是压抑。
“嗯。”北辰过了许久,才轻声答了一声。
十七画听闻这近在眼前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未等她说些什么,眼前的红喜帕顿时被挑了开来,刺眼的红烛散发的光亮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北辰其实没醉,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因为他最后一次说的那些话,想来,那毕竟是过去,他又何须介怀?他只是把十七当做妹妹而已,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家而已,无关情爱
只是,看着这张施着粉黛的容颜,他竟发现,她也有美到魅惑人心的地步!
这样想着,北辰弯腰拉着十七画的手,带着她走到圆桌旁,看着十七画一脸的茫然,道:“十七,我们即已然成为夫妻,那这合卺酒自然要喝”说完,直接将一个酒杯塞到十七画手里,另外又拿了同样一个酒杯,仰头而尽!
十七画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一时间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全都消散下去,见北辰依旧是对自己好的大哥,她也没有再奢望什么,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也喝了下去
是的,他们并没有绕颈而饮,所谓的合卺酒,他们只是自顾自喝了一杯而已
北辰的态度,很明显,他依旧只当自己是妹妹
十七画喝完酒,便垂下眼帘,起身到了里间合衣而眠,圆桌旁那人不久后,也熄灭红烛,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十七画侧头看着那透过雕花木窗照射在外间的榻上,那一抹安静的背影,一瞬间想到在仙界之时,那个被东华帝君用缚仙锁困住兀自挣扎的紫微帝君,那是她第一次见一向清冷的帝君会有那么神志不清的时刻
困意渐渐用来,伴随着一股莫名的燥热,十七画意识有些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那次救紫微帝君的时刻,那人清冷的容颜下,掩藏不住浓郁的索求,冰凉的肌肤沾染着热意,在她身上一路搓擦着小小的火苗,焚烧她仅有的理智
十七画承受不了这样磨人的触觉,本能的呢喃出声,“帝君~”
身上之人的动作突然静止,一股冷气霎时间将十七画包围,让她灵台清明了些许,半睁着眼,看着身上那人俊美的容颜,墨发散乱在两人身侧,他说:
“你在叫谁?”
从来都是清冷的声音在此刻夹杂着阴沉,北辰面目黑了下来!
他在喝完合卺酒片刻,便发现酒中就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皇家一向的作风,他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今晚下在合卺酒中,暗自有些懊恼,却只能凭借自身的内力压制,只是,不消片刻,里间床榻之上,那人辗转反复,扰的他也不能全心抵抗,无奈起身,惊鸿一瞥,却让他的理智也就跟着焚烧殆尽
然而,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过门的妻子,在床弟之事上叫着别人的名字,心中一股绝望伴着怒气汹涌而上,北辰见十七画被此时两人的动作吓的愣住,以为她是不想回答,复又想到她同莲华,方恢复的理智,瞬间消散
十七画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她很庆幸自己长久修习灵力的原因,让她没有在刚开始就疼晕过去,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上之人冷着一张脸,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两个人却像是在受刑,锥心之刑!
北辰的脸色更冷,冷入骨髓,翻身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躺在床上像个毫无生气木偶的十七,嘴角破天荒的牵起一抹冷笑,“你既早已不贞,便早该同本宫说清楚,本宫也不会勉强你入宫!放心,从此之后,本宫不会再碰你!”
又是冰冷的话语,如同冷箭刺入骨髓,望着再一次离去的身影,十七画却依旧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只是心中有些疼,疼的让她缓缓抱着锦被坐起身,将自己紧紧的抱住,想要藉此来温暖那冰冷的触觉
是的,她没有落红!
他斥责她不贞!
他依旧不信她,不信她同莲华是被人陷害!
她突然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仿佛脸上的表情,早已在他挑开她的喜帕时,便消失殆尽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着
帝君,仙界为你解毒,十七画便早已没了贞洁的身子,你此时嫌弃了么?
小十七的贞洁是被你所毁,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到底为什么会跟着一起来到人间
咳咳,闹闹写第八字母无能,亲们请自行补脑╮(╯▽╰)╭还有,收藏票票滴留下_(:з」∠)_
第110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更新时间2014…6…24 22:03:13 字数: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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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乱不过皇家事,这几日,皇宫中都在流传一个传闻,说是传闻,也是有不少人是不信这是传闻的,因为,很多人都能证实这是真事!
这件传闻,让许多人幸灾乐祸,比如当时没有被太子选中的才女们,又比如没有被选中的才女们的亲爹们。
据说那东宫太子新娶的太子妃,本应是新婚燕尔的时刻,却除了那晚洞房,再也没有被太子招幸过,很多侍女侍卫暗地里议论,这一议论,说什么便也都有了,有的说是太子本就不喜欢太子妃,有的说是太子妃利用太子的善良才爬上如今的位子,有的说是太子妃的父亲在老去时将太子妃托付给太子,太子才勉强娶了她,总之,各说各话,千奇百怪皆有之!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那日选妃大典上太子妃的惊鸿一曲、技压群芳,仿若那日的震撼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好不真实!
而当事人本人十七画,此时却在东宫的后花园里,屏退了左右侍女,静静站在一方荷塘边上,褪下了一身的淡紫罗裙,穿上了太子妃应着的华丽宫服,头上,是繁复的发髻,少了那根松松绑住发尾的淡紫缎带,数日没有神色的容颜,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那眼里,是浓浓的怀念!
十七画,她想家了,想仙界的青华宫,想灵鹤和她斗嘴,想东华帝君的毒舌,想那满院的凤尾丝兰,想那池塘之上的白玉石台
那晚之后,她的自由便被限制住,没有太子的命令,不得出宫一步,幸而这个宫,指的是皇宫,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出去继续找解药,不能继续找莲华找子衿,回想以前,成为她现在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
宫中流传的流言,她或多或少也听到过,只是,她并未表现出什么,每日只是静静的呆在花园中,或者书房中看书,那些流言,她不是不在意,可是,却如流言中所说,她如今的模样,确然是被冷落了,不过这样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那晚的事,她不想提及,更不想面对,她希望,藉此时间,他们二人都可以好好冷静一下,只是他的毒,又要到毒发的时间了吧
十七画进来精神很不好,发呆的时间很长,因此,又在发呆愣神的十七画,自然没感觉到一抹怨毒的视线一扫而过
兮悦很恼怒,她只不过是被魔君临时叫走了几天而已,回来时,竟已成定局!她不甘心,明明她的陷阱布置的那么完美,紫微怎么还肯娶那个小贱人?
眼中的怨毒,突然消散,既然不能让你死,那么,就让你生不如死罢!
兮悦面目狰狞的消失在十七画的寝殿里,片刻后,才如轻烟一般消失
未央历三百四十三年六月十八日,皇宫突然封闭,早朝亦是停止三日,此中缘由,无人得知!
十七画站在东宫门口,有些焦急的向外张望,看到那快速奔来的侍从,忙问:“怎么样?打探出来了吗?”
侍从来到近前,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回太子妃,现在整个皇宫上下都人人自危,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太子殿下近几日可能都回不来,您还是进去等吧!”
十七画闻言拧眉,攥着宫装衣角的手继续绞着,仿佛要生生将衣角绞烂一般!
他已经出去三日不曾回来,皇宫中必定是有大事发生,只是,如若他今晚依旧不回来,那么,明日便是下次毒发时间!
十七画咬咬牙,骤然转身进去,他不回来,那么,她便去找他!
夜黑风高杀人夜,一身夜行衣的十七画静悄悄的攀出东宫,站在墙角的阴影下,看着头顶的漆黑夜幕如化不开的墨,让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摇了摇头,十七画纵身继续向未央殿摸去
临近了,才发现未央殿周围防守竟然很是严密,十七画无奈,只好悄无声息的打昏了一个侍卫,穿了侍卫的外甲,才走了进去,不同于未央殿外面的防守森严,殿内却静悄悄一片,十七画无暇顾及其他,她此次来,只能趁着深夜,才能达成目的
偏殿里,一灯如豆,烛火微弱的火苗也一扑一扑的,像是要燃烧尽最后一刻,而那微弱的火光下的俊美男子,正斜倚在宽大的座椅上,手中的狼毫笔跌落在地犹不自知,面前书案上的宣纸,也被晕染了大片的墨汁,眼看着是报废了一张
竟是三日不睡才累成这样的么有微微的心疼!
十七画来不及细看那书案宣纸上具体写的内容,抬手在北辰后颈大力敲了一下,确认那人真正陷入沉睡中,才稍微放心!
抬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缓缓拉开,一滴血珠便在掌心处缓缓形成,光滑圆润,散发着血红的光泽,在掌心微微旋转着
毫不迟疑的将这滴血珠同样打入北辰胸口,十七画确认他无碍后,脚步有些虚浮的晃荡出门,为了不被外面巡逻的侍卫发现异样,十七画只好再次聚起灵力,堪堪的从一队巡查队的身后飞身跃出未央宫。
突然,眼前的实物有些模糊,十七画在空中顿时一个踉跄,眼前一黑便直直从宫墙上栽了下去,立时惊动了大批守卫围了过来,十七画陷入昏迷的一瞬间,暗道了声糟糕,也不知道这几日身体怎么回事,只是一滴心头血而已,竟然这么不禁折腾!
十七画是被一冷水泼醒的,说实话,活了那么多年,这是她最糟糕的一次醒来,十七画这么想着,艰难的睁开了眼,幸而眼前依旧是青纱帐顶,而不是冷硬粗糙的石壁
只是,这青纱帐顶很陌生便是了!
十七画坐起身,便见到拿着空着的茶杯走回书案前的人,那人一身素缟,依旧以白色为主,映衬着那如墨般的黑发,却让十七画觉得此时的他冷硬如冰,神色处在压抑的边缘,让她从心底有些畏惧
这是她见过的他第一次如此澎湃的怒气,即便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色,依旧是满面的清冷,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