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世天茫然问道:“爹,何事?儿实在不知。”
“不知?”左进转身问向梦儿,“这二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自己和他们说吧。”
梦儿一脸恐慌,想到父母还受着她们的威胁,便默默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便是,莫要害怕。”见情势不对,南璞玥不禁为她有些捉急。
“我。。。。。。”
“梦儿!”左灵绣打断了她,目露凶光道,“你一定要想好再说啊~”
南璞玥看着二人,这个二小姐明显是在威胁,虽然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有过那么点亲近,可是,此时面对这般心恶之人,实属谈不上什么好感,于是偏向梦儿:“你只管说,有何冤屈本王为你做主!”
听到这人一直激励自己,梦儿十分感动,索性豁出去了,于是一咬牙,指着左世天和左灵绣语气坚定道:“就是他们,他们拿我父母威胁我,让我谋害二公子的!”
☆、第二十四章。本王亲眼所见
左灵绣心中一慌。
“胡说!”左世天斥道,“明明是你自己和我二弟有仇,怎可诬赖到我们头上!”
“我没有胡说!我所言全是事实!”说完看向左进,“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定遭天打雷劈。”
“哼!无凭无据,只发个誓就要让人相信,那如果本少爷真的杀了人,是不是向官老爷发个毒誓就可免过了呢?”
左世天步步紧逼,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所做。
“你!”梦儿又急又气。这下无凭无据,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如果说这里有证人呢?!”南璞玥挑眼看向左世天。
左世天和左灵绣同时一惊。
但很快掩饰住脸上的慌乱之色,左世天心想,他一定是故意吓唬自己的,好让自己露出马脚,哼,幸好反应够快,否则就上当了,他淡定的施了个礼微笑说道:“ 呵呵~陵安王真会开玩笑,小人什么都没做过,怎会来的证人?”
南璞玥也不急,他也回以一个轻松的微笑说道:“如果说,那个证人就是本王呢?”目光认真的审视着他。
“陵安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左灵绣忍不住道,她是怀疑的,而且如果是真的,那么或许希望凭两人相识过,可以阻止他继续插手此事。
显然她是错的,南璞玥不仅性子冷漠,而且是非分明,不说他对谁都一个态度,只说他不过与她碰过一次面,在道德伦理面前,他才不会拿相识来说事。
“本王亲眼所见!句句属实!”他淡然说道。
在场的众人听到陵安王都亲自作证了,更加深信不疑,凭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为一个低等的丫鬟说情,想来想去,都已心下断定梦儿所说的全是真的了!
看着众人鄙夷的目光,两人皆变得无地自容。
“你。。。。。。”左灵绣知道事情无可逆转了,忍不住对南璞玥道,“我讨厌你!”眼神充满了悲愤。
南璞玥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她,但他并非心虚,而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在作祟,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怨恨的眼光来指责他,他并非圣人,眼里当然容不得一粒沙子,决然的开口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说完看向左进,“大人内府的事,大人便自己处置吧,本王有些累了,告辞。”转身离去。
留在屋内的一干人等,开始窃窃私语,看来有好戏看了。
沉默片刻后,左进压住火气看向二人:“你们两个逆子还有何话可说!”
左灵绣只苦笑连连。
左世天咬紧牙关,知道事已成定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此说个痛快:“是!全是我干的!”他吼道,接着看向左进,连“父亲”二字都不带称了,满腹苦水的说,“这还不都是被你逼的?!”
“逆子!何来我逼你之说!”
“呵~”他冷笑道,“多年来,我和灵绣可曾受过你一次表扬?哪怕一次肯定?我真不明白,我们到底做错过什么?为何父亲从不正眼看过我们!还请父亲明示!”
左进皱起眉头,因为这个吗?其实理由很简单,也不妨说出来给他们个明白:“你不是我的儿子!”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你说什么?〃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说,你并非是我亲生。”说着面容一下苍老了好几岁,他叹气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我时就已怀上了你,后来被我发现,她却吓得不敢承认,没办法,念在我对你母亲也算是痴心一片,我也不强求知道那人是谁,只好下令不许她出门,对府内外皆称孩子是我的,事实就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左世天愣然的坐在地上。
左灵绣心里也不好受,哥哥并非亲生,自己是与别人有过染的娘所出,即便血缘不假,可是爹心里的疙瘩必定已经根深蒂固,这样想来,难怪爹不喜欢他二人。
这时左世天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把抽出旁边侍卫身上的剑,众人惊呼。
待众人早已被吓得乱跑之时,他闭上眼一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被眼前的情景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很快见他哐当倒地,只顷刻间,便没了呼吸。
“哥!”左灵绣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
☆、第二十五章。玥可是在心疼我
左进此时也是满脸哀伤,毕竟养了二十多年,虽一直心生芥蒂,但好歹也有感情。叹息的摇摇头,真是没想过要至他于死地。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左灵绣抱着左世天的尸体声嘶力竭的吼道,当然,要说恨,估计最恨的人还是南璞玥,是他鼓动梦儿揭发他们,是他亲自作证的证实他们,如果没有他的插手,相信她和哥哥都会平安无事的,现在哥哥死了,都是被他逼的,是他!
大家都沉默不语,幕后指使之人已经死去,还有什么比死亡来的干净彻底,此时一切仇恨不过是过往烟云,悲痛过后便飘散了。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左灵绣背起起他的尸体,口中哽咽道:“哥,我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说完泪落如雨。
谁也没有说话,不管上至老爷夫人,还是下至侍卫丫鬟,每个人心里皆不好受。
处理完这一事件后,府中上下渐渐才恢复了正常,考虑到梦儿是因受迫而被指使,所以罪不至死,当下就被老爷打发回家了。
二公子一直卧床休养,昏昏沉沉的也无精力过问此事。
再说左灵绣,自从背着死去的哥哥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相信日子长了,大家也就逐渐淡忘不再谈起了。
南璞玥回到客房后,很快得知左世天自杀、左灵绣消失一事,于是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踏实,但他认为自己没错,这样想着便下意识的忘记了此事。
这日晚上,诸葛逸与司马钰、李久一起风尘仆仆的从兵营回来,想到两日后便要开战了,三人无不严肃以待,而关于今日都督府上发生的事,几人皆不知,说到底,也无人闲着无聊跑去告诉几个外人这种丑事,除非这人脑子有问题。
战事在即,南璞玥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担忧如诸葛逸,为了护他安全,也不曾告知他,当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正是吴魏两国合伙来攻城的时候。
这天,洛阳北门外响起一阵号角声,敌军们的铁蹄像滚滚雷鸣,响彻在洛阳城的上空,百姓们听到可怕的动静,知道是敌军来了,无不吓得四处逃命,可是洛阳再大又能逃到哪里去?于是,大家都心思一致的跑去南门,很快,南门人山人海,城门口阻拦的侍卫们举刀恐吓,城守站在城墙上急的束手无措,大战在即,此时开城门,必是趁了敌军的心意,所以,城门坚决不能开!
就在这十万火急这时,远处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打马赶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逸,司马钰和李久已被他安排到北门准备待命,而得知南门这边有众多百姓闹事的诸葛逸,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
“众位百姓!”诸葛逸身着一身战靴铠甲,站于城门下的一座高台上大声喊道。 其气概如山崩,情绪如泉涌,使其聚集的百姓们不由闻声望去, 他继续道:“请听我一言!”
喧嚣声逐渐变小,诸葛逸抬起胳膊,臂膀钢铁般挥指向北边,愤慨激昂道:“那方!敌军攻我城门,我军将士拼死抵抗!他们用鲜血去斗争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的得失吗?还是单单只是为了巩固国家势力吗?”
众人沉默,没人吭声。
“还不是为了你们!”他激动道,“大家皆有父母兄弟,谁人不愿共享天伦?何人愿以刀枪为伍?如今敌人犯我国土!抢我国物!欺我国民!我们岂能坐以待毙!在这生死攸关时刻,你们可知,这南门一开,就是引狼入室!”
台下一片沉寂,皆是低头不语。
“诸葛不才,不求你们言语鼓励,只求大家安分守己,莫要再添事端!”说着抽出身上的利剑,“本将在此愿以血为誓,今日定保洛阳每位百姓安全,且不久后,必会赶走敌寇以定民生,以安民心!”说完掀起臂上甲片,咬牙挥刀滑下,顿时有鲜血流出。
众人皆惊!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呼道:“我们听大人的!”
周边之人好似受到鼓舞,也立马喊道:“我们都听大人的!”
很快,同仇敌忾之人越来越多,民心所向,众志成城!
在一片沸腾的呼喊声中,洛阳城中所有百姓转眼向北门走去,齐心为准备出战的勇士们鼓舞壯威。
南璞玥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人群中观看着这一切,待众百姓离开后,只剩他一人站在大街上,形单影只,负手而立。
诸葛逸远远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起身上马。
“等一下!”
诸葛逸一手持缰一手捂着流着血的手臂扭头看向他,虽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强作笑容道:“陵安王有事吗?”
“为何不告知本王敌人攻城一事。”说着不满的看向他道,“你请旨让本王一同前来难道只当本王是花瓶吗?”
诸葛逸无奈失笑:“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他一怔,没有吭声,还是一副清冷模样不改,走上前去,从衣襟内掏出一片纯白手帕,掀起他的袖口,皱起眉:“可以掌握尺度划浅些的。”说着,为他包扎起来。
诸葛逸心里顿生温暖,一副笑意连连的模样看着他道:“玥可是在心疼我?”
☆、第二十六章。展露身手
南璞玥手上动作一停,接着抬头“赏”了他一个白眼:“你想多了,本王只是为战事担忧,主将受伤,实为不利,仅此而已。”
“玥”
“还有,请大人莫要忘记称呼。”他打断道。
诸葛逸好笑的摇摇头。
为他扎好伤口,南璞玥转身说道:“我们走吧。”
我们?诸葛逸看向他。
只见他抬手往嘴边吹了一个口哨,不远处一匹汗血宝马飞奔而来。
跑至跟前刹住脚,南璞玥按住马背一个翻身坐上去,勒转缰绳,看着前方道:“记得下次不准再隐瞒于我。”
诸葛逸本不想让他一同前去的,但见他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再费心劝了。
两人赶至北门外,兵营处,几万大军早已布好阵,大将军周叔兴坐于马上,此时,正焦急的看着远方。
不一会儿,一个小兵火速跑来:“报!”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