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知道十多年前的事吧,父王在世之时曾有意立我为储君。”
“是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名正言顺给了我?”南璞放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南璞玥风淡风轻的一笑:“是吗?那你可知父王临走前有道密旨?”
说到这里看向他的表情,果然脸色有些不对了。
“什么密旨?”他奇怪问道。
“关于皇位的。”
他手心一紧。
南璞玥一步步走近他,他防备的盯着。
走到他跟前,南璞玥与他耳语道:“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上面是父王亲笔撰写,清清楚楚写明皇位继承人是我,而这道圣旨关系重大,我母妃不希望因此引发不必要的战乱,因此,父王过世后便被我母妃隐瞒了起來,如今你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母妃现在已经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倘若你对我动杀机,她必将把那道圣旨公布于天下。”说到这里,他不忘补充道,“还有,想暗中灭我们口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傻事,保不准那道密旨放在谁的手上,你若杀,那便是天下人。”
这个时候,南璞放已然被震慑住,其实他并不完全相信,他也在怀疑其中有诈。
“你想骗我?呵呵,可惜,寡人还洠У饺死虾康牡夭健!蹦翔狈徘孔骼渚驳乃档馈
这其实是试探,即便他说的十分镇定,可是,依然还是露出了一丝惊惧和担忧。
“信不信由你。”相对來说,南璞玥更加淡定,“我话已带到,今日敢來见你,就不怕后果,你敢对我们不利,那么,我在阴间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的皇位还能保多久。”
话落,南璞放已经被堵得无话可说,他确实洠в惺砂盐杖范ㄋ允羌伲遣桓仪嵋淄耸敝荒苣槠鹗种福治銎渲欣住
看到他犹豫了,南璞玥在这时继续煽风点火道:“放我们离开,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回我的封地,你做你的王,要么就是将我杀死之后,你的王位也随之覆灭,是要我的命,还是你的王位,皇兄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洠敲瓷怠!
从头到尾,诸葛逸也洠Р骞痪浠埃溃翔鲍h在诓他,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只待南璞放一声令下,从此以后两厢太平。
南璞玥与他玩心理战术,说实话,他是紧张的,只是事关两人命途,他一点也不敢轻易将恐惧表现出來,只能放缓心态继续与他僵持。
南璞放是纠结的,思索了良久,久到一旁的侍卫都放冷了兵器后才沉声说出一个字:“走。”
这个音发的很重,两人听清了,可是仍然洠в斜硐殖銮煨业谋砬椋瑳'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易放松。
“记得,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你们说的那道圣旨真也好假也罢,倘若被我知道流传到外面,那么,你们全部都等死吧。”
南璞放终是妥协了,他赌不起,这个赌注太高,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继续去做。
“好,一言为定,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來,你只管安心做你的王,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我保证,我不会威胁你的地位。”南璞玥与他立下口头承诺。
深深压下心里的不甘,南璞放闭上眼,手一挥,示意让他们走。
他们赢了,这一刻,在无悬念。
“就此别过。”南璞玥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说完再无它话,淡淡扫了最后一眼后,与诸葛逸携手而去。
人一离开,大殿瞬间变的冷清了,本就年老色衰的南璞放,此时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十多岁一样,满脸褶皱的缓步走到殿外。
长廊中,微风轻柔的吹拂着,这一刻难得的安宁。
沉淀下心來,许多往事涌上他的心间,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跟着离开,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方,诸葛逸与南璞玥齐肩同行,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皇宫,很快回到了太傅府中。
府内的下人几乎都睡了,诸葛伯然一直挑着油灯等着他们回來,心里一直牵挂着,期间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入宫去寻。
两人同样虚惊未尽,就在南璞放下令要诛杀之时,诸葛逸当时还在想,这一次入宫是不是错了,好在南璞玥留了一手,方能侥幸的捡了一条命回來。
而南璞玥嘴里提到的那道密旨确实是凭空捏造的,不过是以此來赌以后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他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的生活,借着此次入宫摊牌,索性豪赌一场,输了,便是两人的性命,赢了,那便是一辈子的安生和自由。
上苍垂怜,他们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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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时值炎夏,卞陵的一座恢弘贵气的府宅内,尽显一片温情。
一路穿花拂柳,远远的只见一座精致的水阁立于一方湖心石道之上,两旁白梨轻飘,那座青碧色的宫殿好似隐洠г谥刂乩嫒局洌匆部床环置鳌
一方小舟在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恬然地躺在另一位身穿紫衫男子的膝上。
在他舒服的快要睡着之时,紫衫男子蓦然弯腰吻住他的唇瓣,尝不够他的甜,伸出软舌继续与之纠缠。
“嗯~”
仰面躺着的公子瞬间打破了刚刚的温文尔雅之相,皱起好看的眉,眼睛睁开一点,眯成一条缝望着头顶之人轻启唇瓣道:“诸葛逸,让我睡会儿。”
☆、第一百八十章。不离不弃(结局)
“咋困成这样?”诸葛逸一副风流洒脱的模样笑问他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晚是谁要个洠甑模俊
话落,诸葛逸眉梢一挑,不置可否,昨晚他“性”致特好,一直与之闹到深夜才罢手。
在他无言以对时,这边南璞玥继续控诉道:“还有,祺儿不知道随了谁,那般顽皮,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闭上眼,一想到今日大清早那孩子便跑來找奶喝他就无语,更令他头疼的是,当他在不厌其烦的强调自己是男性的时候,这熊孩子居然摸他下面,小嘴儿还口齿不清的说是看看到底和自己一样不一样。
总之,当时的场景他已无力回想,毕竟是个牙都洠Сて氲暮⒆樱荒艿笔裁匆矝'有发生过罢了。
洠О旆ǎ谜饪闪暮⒆哟有【蜎'爹洠铮恢币詠沓酥罡鹨莺湍翔鲍h以外,再有就是祖母和奶娘了,因诸葛逸和南璞玥的相处时间最长,几乎整天腻在一起,所以孩子的天性让他从会开口说话起便认准南璞玥是他的娘亲。
“还在为那事不开心呢?”诸葛逸问他道,似是哄他一般,继续说道,“放心,今后只要我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他摸你了。”
“伯父对那套宅子还满意吗?”
不想再提那件尴尬的事情,南璞玥忽而转移话睿馈
虽说诸葛伯然宝刀未老,可是,留在京城还是难以让诸葛逸放心,于是乎,在诸葛逸的劝说和坚持下,诸葛伯然终于搬到了这边,从此在南璞玥的封地上做起了贤人雅士,自此安享晚年。
“嗯,父亲很满意,每天日子很清闲,他老人家一生就喜欢钻研书籍,加上洠缕绞钡龅鲇阊ǎ纤狻!
南璞玥会心一笑:“满意就好。”想到了他的旧友,言说道:“听说司马钰娶妻了?”
“是啊。”诸葛逸轻松回道,“那家伙早该成亲了,一直拖到现在,不过,你还甭说,他那娘子长的还真够漂亮的。”
“哦?”南璞玥意味深深地看着他,“竟然能入的你眼?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诸葛逸好笑的说道:“想法还真洠в校墒牵以趺淳醯媚阍诔源祝俊
面色一囧,南璞玥强作笑颜“呵呵”干笑两声道:“我才不会跟一个女人吃醋。”
诸葛逸笑而不语,将他抱紧在怀里,满脸幸福道:“这一世,我只爱你一个。”
一阵风轻柔吹过,掠过岸边的一株老梨树,花瓣飞落,轻飘飘的落向两人纤瘦的双肩。
南璞玥弯起两边嘴角,即便周边有下人偶尔路过,可是,他已不在意了,这一刻,只想随着心意拥紧他。
“你说,若是我们活到两百岁时,你会不会厌烦我?”南璞玥不禁担忧问道。
二人一年前曾见过姜子谋,姜子谋膝下无其他儿女,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于是便将最后两粒不老仙丹送给了他们。
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服下丹药,这便意味着生命不仅长久而且永葆青春。
这个问睿罡鹨菀坏阋矝'有觉得很难回答。
几乎不加思索,他直起腰身,与之正襟对视,一脸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活着,我便爱你,追随你,你若死,下一秒,我定陪你而去。”说完仔细一想,垂头扶额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我已经对你说了好多遍了。”
“嘴巴永远那么甜。”南璞玥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般言说道。
似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他从容站起身來,继而负手而立,遥望向远方。
狭长眼眸静如水,不知在沉思什么。
“你不信?”诸葛逸跟着也站起身。
他轻轻摇头,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诸葛逸不爽他的表现,眼神一转,左右摇摆起身体來,紧接,小船左右乱晃起來。
“你干什么?!”
被这突如其來的波动惊到,南璞玥瞬间乱了分寸,身体在船上晃來晃去,看起來异常惊险,手无措的扶着身边之物,好像下一刻便要落入湖中。
诸葛逸笑望着四肢不平衡的他,悠然说道:“你不信我,那我便做给你看。”
“混蛋!”
南璞玥骂他道。
话音刚落,突然船身变得愈加“暴躁不安”。
“别动了!我信你!”南璞玥慌忙回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知道诸葛逸只是吓唬自己,根本不会让自己真的去死,但是,他同样相信自己极有可能会变成一只落汤鸡。
不想等到自己真的狼狈不堪之时再去后悔,索性趁自己还能全身而退之前讨个好。
无奈,谁让他轻功不及人家呢。
湖中央,小船渐渐恢复了平静,周边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配上船上两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倒是很有意境。
见船安静了,南璞玥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后再也不与他泛湖了。
这时,诸葛逸不急不慢的靠近他。
舟身很小,两三步便到了他跟前。
感到來者不善,南璞玥出于条件反射伸手推他道:“你干嘛?”
诸葛逸坏笑着揽过他的腰:“你又是干嘛?这么怕我?”
“谁怕你了!”南璞玥口气强硬的回道。
说到这里,想想当年某人追自己的时候,不知是谁死皮不要脸的缠着自己。
诸葛逸一笑了之,转开话睿溃骸拔艺业搅艘桓龊玫胤剑易摺!
话落环住他的腰肢,脚下一蹬便向岸上跃去。
脚下刚一落地,诸葛逸便吹了一声口哨。
不久,一只赤兔宝马向两人驰來,在南璞玥还未來的及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之时,诸葛逸已经将他一把抱上马背,继而将他锁在胸前道:“坐稳了。”
脚下一蹬,马儿立时向府外奔去。
跑了很远,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來到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中景色幽幽,泉水叮咚,鸟声嘤嘤,除了几棵嶙峋的古树以外,最让人震撼的是,这里竟是一片花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