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欣儿表面应了一声,她抬手抚着腹中安静的孩子,感慨道:“都是皇家的孩子,活得天差地别,只求我的皇儿,将来可以平平安安长大。”
宫廷争斗,素来是血腥的。
命中该是怎样,就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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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吹来的春风,还携着一丝丝的凉意,绿衣问她的女主子:“娘娘,是不是回寝屋?天像是要转凉了——”
“嗯”岳欣儿才一点头,抬眼的刹那,她看到有人正朝着湖心亭这里走来。
她眯眼打量,认不出来的是谁。
绿衣回眸去看:只见来人,是个男儿装扮的少女,束冠长发披肩,清瘦的脸庞,乌溜溜的大眼睛,白底暗花的褂子,腰间垂着一块莹色的玉佩。
她正在往这里走来——
岳欣儿和绿衣看得瞠目结舌
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
是不是她们看错了?
刚刚提到某人,某人就来了?在东郡,女子都是裙装的——哪像现在这位?
来的,确实是龙沫,她在城里晃了半晌,最后遇上了一个男人,对方说送她回王府的,还给她指了这里的方向。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龙沫看到亭中有人,不作多疑地走来。
“有水吗?”龙沫温和的问起,她渴了,可是在附近没找到人。
岳欣儿腿下发软,她跌坐回软塌,紧紧抓着身边的绿衣:怎么办?真的是她们刚刚说起的云洲公主?
绿衣挡在太子妃面前,害怕归害怕,她必须保护娘娘,绿衣颤颤地问:“你你是何人?”
龙沫垂眸看了看自己,淡笑:“本宫龙涎。”
龙涎云洲死去的太子,这么说这位就是
“你、你就是”云洲的公主,夜晓王爷的新王妃?
龙沫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具,她真的渴了:“这里有水吗?本宫渴了,若是没有——望两位指个路,本宫去其他地方。”
有身孕的太子妃(6)
“没、没有了”绿衣颤颤地说着,其实她们的水壶里有花茶。她想快点打发人,随手给龙沫指了别处的一个地方,“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那里有茶水。”
龙沫眸色一黯,依然顺着绿衣指的那处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太子妃突然开口喊住她。
白衣的身影顿了顿,等着岳欣儿说话——
“娘娘,你干什么呀?”绿衣小声按住她,娘娘可别做什么傻事,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云宫的疯公主说几句话,她已经吓掉半条命了!
欣儿不理她的侍婢,她一拂手,示意龙沫过来座下:“这里还有一点茶水如果你、你想喝的话,请、请坐”
龙沫静静地站了片刻,她看了看绿衣指的远处,她不敢肯定去到那边还能不能碰上人,索性听了欣儿的提议,进了亭子,站到了桌边,不忙着坐下。
毕竟是天下第一强国出来的皇室,龙沫的一举一动温文儒雅。
“打扰二位了。”她施礼,旋即在靠近岳欣儿的那一边坐下,她自己翻起桌上的茶具,分别给欣儿和绿衣斟了两杯,这才给自己倒上了茶。
绿衣看得眨眼!
这位公主,真的是个疯子?
她在做的一切,尽显尊贵——宫廷礼数,礼仪尊卑,比她们的太子爷还懂礼数!这样的大礼,就算进了皇宫,也没有多少人会用上,云洲来的公主,真的是不一样!
欣儿倒是注意龙沫的举动,女孩是个左撇子,她做的这一套几乎都在用左手,她瞥了一眼龙沫的右臂,不禁被她手背上的怪异银甲吓到了!
那是什么东西?
一口茶水润了喉,龙沫发现她们没喝
欣儿微笑,示意绿衣再给龙沫满上,在她看来,北院的王妃不过是个恰好路过的少女,就像邻家妹妹的感觉。
满了一杯茶,龙沫不喝,只是盯着杯子里晃动的一层小小水面眨眼。
侍妾教唆,闺房之事(1)
欣儿和绿衣看不懂她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渴了吗?”欣儿小心翼翼地问她,都说云洲公主强大得离谱,她生怕自己做错一点,或者说错一点,会触怒这只随时会爆发的野兽。
龙沫摇头,鬓角垂着的青丝也跟着晃,那模样煞是惹人怜惜,楚楚动人的眼瞳抬起,她的眼神定在欣儿和绿衣的两杯茶水上。
绿衣恍悟,她碰了主子,小声道:“娘娘,她是让我们也喝——”
果然,当欣儿和绿衣各自喝完了第一杯,龙沫抬手饮茶,有点男人的豪气,一饮而尽。
欣儿很小心,她说话之前,总会揣摩一下。
欣儿问她:“你是”
“本宫是云洲太子。”
欣儿苦笑着点点头,恐怕别人说北院王妃的疯病,就疯在这里吧?她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她死去的亲哥哥。
“那么怎么称呼您。”
龙沫认真地抬眼看她:“秦杨和梅朵喊本宫‘殿下’。”
“殿下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绿衣好奇地问起。
龙沫想了想,如是说:“他说爱妃在这里等本宫,没找到爱妃——却看到了你们。”
“爱妃?!”欣儿和绿衣又是一怔。
女孩子也有“爱妃”?
难道这位公主还带着谁一起嫁入北院王府了?
龙沫自顾自地说:“本宫没看到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殿下,这里是东院太子府,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太子府——云宫的太子殿?”
“不,这里是东郡,是东郡的太子——”欣儿发现少女的神色有异,试图再安抚龙沫表情的异样,“东郡有东郡的太子府,而您是云宫的太子殿下,不一样,对不对?”
紧张的神色慢慢松弛了下来,龙沫转来看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如沐春风的甜美笑脸,绿衣陪在太子妃娘娘身边,不禁看傻了眼
侍妾教唆,闺房之事(2)
真如外头的传言,其实,北院的王妃是个美丽的少女,穿着男装亦是俊朗不凡的。
欣儿得龙沫一笑,自己紧张的心态也跟着放下了
和疯子相处,别刺激她,她会很安静很乖巧。
欣儿催龙沫再喝水:“殿下不用拘泥,渴了尽管喝,是不是再让绿衣帮您满上?”
对方对她和和气气,龙沫显得很安静,她摇头,脸上不禁流露担心:“本宫和秦杨走散了,本宫想回去。”她答应了爱妃会快点回去的——只是,要回哪里去呢?
“殿下是说回北院吧?”
龙沫的眼瞳微微一颤,“是是回北院。”她作势要起身——
“殿下认得回去的路吗?”
龙沫摇头:“本宫不认得这里——”
“殿下莫急,我会请太子爷去把王爷请来接你回去的。”欣儿好言安慰着。
龙沫静了片刻,她又露出了安静祥和的笑意:“让爱妃来接本宫?”
这一下,欣儿主仆俩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龙沫说的“爱妃”是指北院王爷夜晓!
也是,她的世界里男女颠乱,她把自己当成龙涎太子,她的另一半就是“太子妃”——
绿衣不敢走开,留下娘娘一个人,万一闹不好,北院王妃疯病发了,伤了她的娘娘,怎么向太子爷交代?
绿衣不走,却是来了一个晃着水蛇腰的女人端着一盆水果走来,女人胭脂抹得浓重,妖艳极了。
龙沫瞟了她一眼,旋即低下头,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岳欣儿。
来的女人,是轩辕东桓的侍妾雁姬,她笑着放下手里的果盘,不和欣儿福身问安,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哟,太子妃姐姐和北院的妹妹聊得很好高兴呢?”女人的笑声尖锐得刺耳。
龙沫正对欣儿,她乖巧地一歪脑袋:“你是太子妃姐姐?”她学着雁姬的话,又抬眼看站着的绿衣,“你是北院妹妹?”
侍妾教唆,闺房之事(3)
绿衣楞了一下,哭笑不得。对了一半她不过是太子妃娘娘的侍女
雁姬听罢,笑得更大声了——
龙沫有触动:“不对吗?”
“当然不对!”雁姬提高地声音,她放下掩面的丝巾,抬手拍了一下龙沫的手臂,没什么防备的一下,雁姬触碰到龙沫的右手,她吓得叫了起来,“呀,这是什么东西?”
一惊一乍,龙沫的神色本就有些不对劲儿,她不喜欢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的,“太子妃姐姐”是这里的主人吧,她不赶人,龙沫也不好说话,这基本的礼数,她是懂的。
雁姬来亭子这处时,有人已经把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吩咐了好几遍,她便趁机说道:
“这就是北院妹妹的废手吧?瞧瞧,这样子好可怕——”
欣儿不明所以,她忙问:“什么废手?”
雁姬道:“太子妃姐姐不知道?北院妹妹的右手是被她的父王挑断了手筋的,没了这上面的鬼东西,她的这只手动都不能动!”
绿衣在旁倒吸了一口气!
说什么?太可怕了!
原来北院的王妃娘娘不是左撇子,而是她的右手不方便,习惯了左手?
岳欣儿则是为雁姬说的故事震惊:北院妹妹的手,是被她的父王废了?那是她的亲生父亲,这都能下狠手?
雁姬把这种讽刺的话丢出来,欣儿转念一想,这纯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碰面!北院的妹妹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吧!是“他”刻意安排的?
也是“他”让疯公主靠近自己的?
轩辕东桓她的男人想干什么?!单凭雁姬这个女人,守在东院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除非,是轩辕东桓告诉她的!
欣儿按耐心里快爆发的困惑,她等着雁姬像个小丑似的说说笑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就了了吧?雁姬还能说什么更侮辱的话羞辱一个不明事理的疯公主?
侍妾教唆,闺房之事(4)
雁姬问龙沫:“北院妹妹,你和王爷大婚这么久了,还没洞房吧?”
男女闺房一事,赤/裸裸摆在面上问,不是大家闺秀的言行——欣儿打从心里不喜欢雁姬这样的问法!只是她对龙沫的事情,有太多的好奇,这时候可以知道很多,倒不如安静地听一会儿。
“洞房”龙沫重复着,她直言道,“有洞房——拜堂之后。”
“哦?这么说王爷碰过妹妹了?脱衣了?同寝了?莫非是妹妹你不懂闺房之事让王爷不悦了?”雁姬说着说着,又自己笑了起来,一个疯子,看她的傻样,会懂洞房?
太子爷和她说了,轩辕夜晓根本就没和这个女人洞房,而她来的“任务”就是教教这个疯丫头,怎么和轩辕夜晓上床。太子爷的吩咐,要让轩辕夜晓一身的麻烦难以脱身!
“脱衣?同寝?闺房之事”
龙沫傻傻地重复,这是她没听说的,多少好奇。夜里,嬷嬷照顾好了她都是她一个人睡的,难道还要和爱妃睡一起?
绿衣丫头站在一旁,云英未嫁的她,脸色微微发烫——再转眼看看龙沫的反应,这位疯王妃,比她更单纯呢?
雁姬发笑:“是啊——北院妹妹一定没让北院王爷满意,所以他大婚第二天就去了青楼,几天几夜未归,是不是?”
“青楼”龙沫端坐在那里,身子微微一颤。
青楼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她的“王妃”去了青楼
雁姬同情地一叹:“其实这也怨不得妹妹,妹妹贵为云洲公主,对闺房之事多有避讳吧?王爷身边少不了莺莺燕燕的女人,看王爷的性子就是如此,自然不会只守着北院妹妹一个人。”
雁姬不断挑衅着,“北院妹妹,不知你和王爷大婚的夜里,到底是怎么洞房的?”
龙沫的脸色微敛,她冷着眼色横了雁姬一眼——这个女人说得话,句句针对她和“爱妃”,龙沫听着不舒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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