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他玩弄权势,求财求势,求身家求地位,永远得不到满足,永远都在往最高处爬!
用自己的女儿雪鸢换来了自己想要的,贪婪地用龙临渊丢弃的孩子来逼宫,龙沫活着就是他的棋子,只是当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棋子是一颗可以顽强跳动的血肉之心,一切都迟了。
远远看着,哪怕看不清楚,至少他能安心的告诉自己:
那个孩子是龙沫,那是他从水中救上来养育长大的孩子那是他的雪鸢视如己出的孩子。
中宫的院子里,她抱着属于她的礼物高兴的大喊:国丈爷爷对沫儿最好了!
老人清冷的笑:“错了国丈爷爷是天下最狠的人害了你的母后,害了你的皇兄还把你弄成这样”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3)
“父亲!”卫鸢风在他身旁担心地喊他,卫明远呆愣地凝望西厢的方向,那颗思念的心像是要飞到龙沫的身边!
“鸢风”
“在。”
“有没有看到老夫的报应?”卫明远自嘲地笑了笑,“你的诅咒成真了——龙涎太子也说过,老夫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利用雪鸢攀上了最高的那一片天,是老夫毁了你妹妹的幸福,自食恶果了雪鸢的孩子不原谅我我最心疼的沫儿不原谅我”
报在他身上的,就是家破人亡:鸢风去了东郡,雪鸢死了沫儿活着,却不认他。
“父亲!”握紧他的手,卫鸢风急道,“沫儿没说不愿意见你!”焦急之下,放在心里揣测的话也搬上来安慰老国丈,“是沫儿说快些赶路的,沫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着快些见您的,她的马死了秦杨说,是她奔得太急!”
“沫儿的马”卫明远心里一触,“她呢?有没有伤着?”
“她没事。”
“她的手呢?刘管事说她的手破了”
自己亲眼目睹龙沫的发疯,很难相信,在东郡的那段日子,沫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父亲问得细致了,卫鸢风苦涩地笑了出来,他握着卫明远的手,很是嫉妒老人心里的那孩子:小时候自己和妹妹都巴不得求着父亲停步看看他们,怎想父亲最爱的是沫儿,一个被他们抱养来的废公主。
他宽慰道:“父亲放心,文杰和兰玉帮着沫儿处理了伤口,王爷陪着她,没事了”
“那些人对她好吗?”
那些人是独指轩辕夜晓吧?
卫鸢风点头:“王爷——曾是不屑的,大婚那夜看过沫儿的手,又将她弃在一旁不管不顾,后来倒是收敛了。”
“沫儿的手?有什么特别吗?”老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卫鸢风自己掐断了这个话题——绝不能让老父亲知道王爷心里有个“多多”。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4)
龙沫是云宫的多余,却不是轩辕夜晓的多多,一惊一乍的,徒增老人的悲伤。
又起一阵风,卫鸢风问他:“孩儿送您回房去——这里风太大。”
他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倚着至亲骨肉,心里踏实了很多,可惜他留不住太久。
“鸢风”
“在,父亲。”
“明日你动身去骊都——代老夫去取一样东西。”
“是。”不加多问,即是卫明远安排的,自有道理——
东苑,有一间小小的竹木小屋,他在这里清修养身,听了两个月的春雨,每每想到的竟是沫儿,而不是他的雪鸢,如今那孩子来了——比他预料中的来得快,不知道,他精心安排的能不能赶上龙沫给他的意外?
×××××××××××××××××××××××××××××××××××××××××
翌日清晨,卫鸢风叩响了轩辕文杰的房门。
几次下来,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少年揉着眼睛,眯眼模模糊糊地看他:“丞相——你等一下”打着哈欠,他回头喃喃道,“我披件衣服跟你上朝很快,等一下就好”
卫鸢风想笑,他拽住了文杰:“这里不是东郡,不用上朝!”
“唔?”
骑马奔走了几夜,文杰累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卫鸢风从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给他:“我出去办事,你带着兰玉出去逛逛,别去烦你的皇嫂,任她自己到处走走,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记得——千万别闯祸。”
父亲就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什么,老人家看不得那么多人围着龙沫转,卫明远说,要给沫儿一个自由的环境,也让照顾沫儿的这群人各得所需。
文杰困得不行,等会意过来丞相大人的意思,他吓得睡意全无!
手里太多的银票不可怕,而是
“丞相!丞相——你回来说清楚啊!你让我带谁出去玩?我不要啊!”
‘‘‘‘‘‘‘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4月17,好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欠了长评的加更已经全部补足,我坚、挺、住、了】
支走身边多余的人(1)
钟兰玉那个死丫头,只会和他吵架气死他!
卫鸢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似乎没听见文杰的大喊。
走了一个丞相,又来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文杰定睛看了看,是山庄里的刘管事,他手里还抱着一沓书册。
与文杰对了一眼,刘管事只笑了笑,他转去敲白玄卿的房门,待人出来了——刘管事将手里的东西给了他。
温文儒雅的男子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蓝面书册,刘管事转达的话,他浅浅的一点头,应了——
文杰好奇地走过去,看少年将军过来,刘管事笑着给他请安:“小轩辕将军。”
“嗯。”
这称呼,在战场上用来区分他和轩辕夜晓的,东郡的一双兄弟,大小轩辕。
他凑去看白玄卿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琴谱和棋谱。”玄卿说的。
丞相的意思是这些东西给他打发时间用,他不用跟着龙沫到处跑,给沫儿一点自由的空间。
玄卿担心道:“没有人跟着公主,她的病”
刘管事笑:“老主子说了,他会在暗中看着公主的,老主子身边有好些侍卫呢,断然不会让公主殿下受伤。”
“咦,老国丈在山庄吗?”文杰低呼,他指着卫鸢风离开的方向,怎么说?丞相他不陪着病重的老父亲,反而往外面跑?没道理吧!
他们在外面一惊一乍的说事,兰玉的房门开了,她是被吵醒的!
“轩辕文杰!臭男人——你吵什么吵啊!害我不能睡觉了!”
“谁吵你了?”瞪她!
不知事态的丫头,天塌下来第一个砸死你这样的笨蛋。
他们睡了一夜,仿佛掉进了一个陷阱呢!
张望筱夫人的屋子,还有秦杨和梅朵的厢房,白玄卿问起:“秦杨他们呢?”
刘管事说:“秦将军和夫人亲自去接小少爷了。”再早一些的时候,是他拦住了想去伺候公主起身的梅朵和秦杨。
支走身边多余的人(2)
转达老国丈的话:高副将一路护送他们的儿子来听雪山庄,算算日子也该到山庄了。
秦夫人知道后高兴的惊呼,秦将军也是一脸难掩的喜悦,也是刘管事告诉他们,这都是老国丈的安排,你们都不必追着公主,到了听雪山庄,一切听老国丈的安排。
兰玉和文杰瞪得两眼发酸,听刘管事说起“小少爷”,她疑惑道:“嗯?你是指梅朵姐姐和秦大哥的孩子?孩子不是在大都吗?怎么千里迢迢也过来了?”
“几天前就出发了,老主子说秦将军和夫人跟着公主在东郡,哪有为人父母不思念自己孩子的,故此请了高副将和几位宫人一路好生照顾秦家小少爷,送来给将军夫妇看看——这不,按理应该到在诸位来之前的”
意料不到的,是公主他们昨儿就到了山庄。
白玄卿不再多言
看来老国丈早就算到了他们一行都会到听雪山庄,安排慎密,卫明远这么做算是在犒劳他们对龙沫的照顾吗?
来龙去脉听着他们说起,兰玉半懂不懂的:“老国丈是让我们别陪着公主?”
轩辕夜晓会答应吗?
文杰问起:“我皇兄呢?”
轩辕夜晓会答应离开龙沫?
他们这些个可以打发,三皇兄那股子霸道的醋劲,应该不会很容易就妥协吧?
刘管事笑了笑,这个老主子说另有吩咐,暂且连他也不知道。
白玄卿往自己的屋里去——原本还奇怪他住的这房里怎会有琴,原来深谋远虑的卫明远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他们这些“多余”。
真是狡猾的可以。
听到琴弦拨动的声音,兰玉凑进去问他:“公子,你真的留下来弹琴?公主怎么办?她没人照顾,她会”
“不会的。”白玄卿说的镇定,他相信,卫明远自有他的办法。“莫要忘了,这里是听雪山庄。”国丈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一口气在,那个老人终究还是卫明远。
想靠近你,在你身边(1)
他的手段,他的深谋远虑,谁也动摇不得。
兰玉和文杰互看一眼:他们对云洲老国丈印象不深,兰玉从未见过公主的国丈爷爷,大家似乎对那老头又敬又怕的,不露面,还那么嚣张!
×××××××××××××××××××××××××××××××××××××××××
又是宁静的一天。
天空湛蓝——山庄里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宁静之外他的心比以往跳动得更快,因为他最思念的那个孩子就在这座山庄,做她自己。
刘管事在外面绕了一圈回来,恭恭敬敬的唤他:“老主子。”
“都办妥了?”
“办妥了——大轩辕将军是最后一个离开公主殿下身边的。”
轩辕夜晓?
卫明远不禁笑了:东郡的王爷,屈居龙沫之后的武将,他当初那么狂妄的要走了沫儿短短几个月的日子,习惯了风流的男人竟开始腻着一个不懂事的疯女?
究竟图个什么?
“王爷没问老夫让他去的地方是何处?”
刘管事只答:“按老主子的吩咐,我说国丈的意思是想给公主留个安静,大轩辕将军回头就告诉公主,说是去去就回。”
白色的眉目微颤——卫明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去,未必能马上回来,轩辕夜晓的本性,天下谁人不知?
确定了龙沫身边没有别人,卫明远心定了,正想和刘管事说起接下去怎么在暗处悄悄关注那孩子——近身的小竹林一阵莎莎作响。
绿色的竹风,掀起停留在小径上的身影
白色衣袂,黑色长发;
没有了约束,她跟着自己的心来到眼中所见的地方——不走寻常路,她用轻功越过矮墙,绕过无数的障碍奔走到这头。
东苑的小屋,白发的老人,她不敢作声打破眼中所见的人某一刻,老人和他身边的男人也看到了她,他们惊讶于她的出现。
“公公主”刘管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靠近你,在你身边(2)
没有人告诉她东苑的路怎么走,蜿蜒隐密的小屋是老主子隐居的地方,初来造访的客人,又怎会知道这座隐密的小院?
卫明远压上了刘管事的手,他激动的说不出话——
自己避而不见,沫儿却自己走来了!
不想再看到让他心痛的一幕,他不想让沫儿见到自己的
“老主子放心”拍了拍老人颤抖不已的手,刘管事极力安慰他,他知道怎样应付。他走去,迎上了龙沫,“殿下——殿下走错地方了吧?来,我带殿下去别处。”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卫明远的身影:她不认得这个人,却是有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推着她前进!
“殿、殿下——”刘管事拉不住她
“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是他魂牵梦绕的——沫儿在问他是谁?
惊慌之后的是惊讶,想躲已然来不及了,龙沫蹲身在他的身下,明亮的大眼睛里,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