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不要的衣服,抱下楼。宋子浩和阿三同时看到我,宋子浩奇怪的问我:“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起来了,手里抱着的一大包是什么?”
“旧衣服,不要了。”
破碎的紫色布条有两根掉在地上,我弯腰去捡,目光中看得出阿三认出来是那条紫色的裙子,我隐隐期待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一丝怜悯,可惜什么都没有,他只笑着打趣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怎么剪成一条一条的,这么苦大仇深?不愁钱花的女孩子真是奢侈!”
不想再听他说那么多可恨的巧言,我把一大包东西塞进一个下人手里:“都扔掉,能扔多远扔多远。”
想了想又叫住他:“全部烧毁,烧成灰再扔掉。”
“吧嗒”又一个东西掉出来发出一声脆响,我捡起镜子始终还是犹豫了一下同样交在下人手里:
“快去吧。”
“真的舍得就这么扔了?”阿三的声音沉下来!
怒火一时窜进脑海,我迎面走到他面前站定,失落痛苦的说:“留着有什么用呢?”
细心浇灌花坛中的黑曼陀罗,纯黑的身躯在花群众显得这么突兀而耀眼。
多么讽刺的颜色黑色的情花,无望的冷漠,剧毒无解
上帝创造出这种花,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寂寞呢?
“梦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侧,一如过去那样叫我的名字,微风浮起他身上烟草的清香,闯入我的鼻息。
我仰起脸,浅笑的凝望他英俊无比的容颜,“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无间的爱和复仇。”
迷惘的伸出手抚摩他深邃的眉眼,□的鼻梁,饱满性感的嘴唇,我嘤嘤地念:“三少爷,我现在才真正认识你。”
他握住我的手,凑在唇边吻我的手指:“梦梦,怎么疏远了,我不习惯了。别叫我三少爷,我还是你的阿三。”
我以食指点住他的嘴唇,“你接近我不就是想利用我报复吗,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阿三终于敛去笑容:“子浩还没爱上你,等他真正爱上你的时候,我会杀你。”
没有温度的唇印上他的,“我去让他爱上我”
所以我让你杀我
有力的手臂扣住我的腰,捉住我披散的秀发用力向下一扯将我拉开,疼得我一句叮咛,他望着我
苍白无血色的脸低低的说:“我想,他已经爱上你了只不过后知后觉”
粗暴的吻顷刻间落下,大力将我抵至墙边无休无止的吸吮啃咬,窒息的眩晕叫我不禁开始推拒,燃气羞愤的火苗急剧喘息间叫道:“放开我!唔!”
前襟被挑开,唇舌终于离开唇畔舔咬雪白的颈项,锁骨,深埋在胸前
拼劲全身的力量死命推开他,懊恼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我只是你报复的工具”
忿忿向别墅门口走,身后阿三幽幽开口:“她叫无烟,我一生最深爱的女人,你的眼眸和她一样
美”
无烟,多么纤尘不染三少爷一生最爱的女人
我回头,阿三的眼里闪动着深情的光芒,疑惑的凝视我,似乎企图从的眼睛里抓住回忆中女人的影子。
视线仿佛穿越了时空,他的爱恋是那么浓深刻而柔软。
他伫立在原地迎着阳光苦笑,片刻间整个人略显沧桑“其实子浩一样爱她。梦梦,你知道子浩为什么会要你?”
“因为我既傻,又倔强。”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有着和无烟一模一样的忧郁”
所以没有人是真正爱我的。
原来我还是个重要的影子,承载两个男人的深情和利用的诱饵
可笑的是他们一个要杀我,另一个要眼睁睁看着对方杀我,他们都在利用我来得到情仇的快感
☆、(16)
“阿三;唯今能与云霁会匹敌的只剩下苍穹。”
“龙天翔这十年来一直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从我们得到云霁会那天起他也坐上苍穹第一把交椅;到如今气势已然越来越旺。”
宋子浩一笑:“苍穹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云霁苍穹对决;决胜者将称霸一方,阿三;英雄角逐的时刻到了。”一摊手从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叠磁盘:“苍穹最近的动静都在里面。”
阿三点燃一支烟浓浓吸着问:“怎么弄到的?”
“我早把冰舞安排到龙天翔身边了。”
“美人计?也对;龙天翔好女人天下皆知。”
“冰舞是谁?”我问。
“冰舞?”阿三与宋子浩对视,坏笑道:“惊世骇俗的大美人,子浩的老秘密情人了。”
“子浩的秘密情人?”我自从跟了宋子浩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呢。但看样子,是个了不起的情人
宋子浩手臂轻揽着我细腻的肩转过头细细打量着我的表情,暧昧道:“女人虽然多,我仍是最宠你的。”又贴近耳鬓启语:“尤其夜晚,你的腰身比她更妩媚动人”
他背对着阿三,我却正视着他;性感的唇深深地吞云吐雾,嘲讽讥诮的看着我们耳鬓厮磨
一出极具感染力和诱惑力的好戏
宋子浩对我的亲密举动除了床上的□迤逦,全然不在阿三面前克制防备,反而更撩人惹火
而这种难堪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尽力逃避阿三幽深玩味的视线,然而又总是在空气中四目相触。
宋子浩磨人的亲密刚刚拉开,“我去看看我的饭菜。”我起身步向厨房。
下人已经准备好材料器具,吩咐她退了出去,我开始亲自下厨。瓦斯炉上的火焰寻寻燃灼着,悠亮的光在锅底下跳跃闪动,走上前轻嗅,淡淡的二氧化碳味道
或许,来一场爆炸,这里的一起都可以粉身碎骨了
肉体,生命,知觉,爱恨,都可以和这里说告别。我不用做报复的棋子,也不用继续被威胁玩弄。灵魂也可以从这个悲惨无光的世界解脱。无意识中,我惘然地将手指伸入火焰,灼痛顷刻传入神经,可是我没有抽回手。
另一只手忽而捉住我的手腕把它抽了出来,却不是我的。接着将烫红的指尖含在口里缓解残余的炽热余韵
“你想玩火自焚?”
“怎么是你?”回过头阿三近在咫尺放大的脸隐含愠怒,抓紧手腕的力量几乎要把我捏碎。
“怎么,我进不得厨房吗?”瞥见我因疼痛而泛白的神情,眉尾轻轻一扬,将我圈在石台,烦躁的吻不依不饶的落下,洒在我的面上、耳边和颈间
“这些今天他吻过的地方”阿三呢喃着,最后才堵住我的嘴唇,他现在越来越粗暴越来越强势,和当初柔情的阿三判若两人。可惜,眼前这个才是真实的。喜欢玩弄猎物于鼓掌间的杀手神话,三少爷,不是令我倾情的阿三。
终于,他松开我拉开冰箱门取出两瓶82年的威士忌。我揉着险些断掉的手腕怒气腾腾的回瞪,然而转眼间他的眼底似乎又缭绕了零碎的柔情,缠绵迷离的漩涡
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呢?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吗?”
他的答案仍是那一句:“等子浩真正爱上你的时候我会杀你。”
这就对了,他一直都是三少爷,不是温柔的阿三。我不该再抱任何希冀了。
端出饭菜摆在桌上,含笑道:“开饭了!”
阿三称赞道:“喔,这么丰盛,都是子浩最爱吃的。子浩,你可真有美人福!”
宋子浩夹了几口吃下,也不停地赞美:“色香味俱全!这个味道只有如梦做得出来,我也只吃过两次呢。”
“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常常做给你。”靠近他,一个旋身坐在了他腿上靠进怀里,钩住脖颈凑上一个浅吻,轻声问:“喜欢吗?”
宋子浩眸光潾潾荡漾一瞬,对我突来的主动略有诧异,随即不动声色却戏谑地笑开:“怎么这么主动?”
“主动一点女人才会更讨男人喜欢啊。”
“的确,你的饭前吻对我而言很受用,很可口。”
我从他腿上跳下坐好:“子浩,我最近好无聊,在报纸上看到一家美术班,我想去学绘画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是希望一个人出门,不要总叫一群人跟着我好吗,这让我很不自在。我最近已经考好了驾照,可以自己出去的。”我用最灿烂的笑容讨好他,语气如同撒娇
宋子浩深深巡视我一眼,不知怎地,微微出了神,视线仿佛穿透了很远,在空气中化作柔软
“好,就随你。”
我欣然得握住他的手:“你真的答应?”
“你不是一直都渴望自由,不想整天让人跟着看着。今天开始想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去,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这种脉脉的神情和语气倒让我茫然了
“谢谢你子浩!”我难得兴奋的噙笑,拿过筷子放在他手里说:“快吃吧,看看味道好不好!”
水晶筷子与白瓷碗轻轻碰撞,拉出长长的尾音,叮才发觉房子里已经陷入短暂的鸟鸣山更幽是的静默。
我们都默不作声吃着东西,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仿佛时空安分下来,即将永远宁静。烦躁的人像要在尴尬无言的沉闷中窒息。墙上的瑞士时钟依然在招摇摆动,证明有些暗潮汹涌的东西依然是在流动的
可是,就在另外两个人刚刚习惯了沉闷,开始专心咀嚼口中食物的时候,他的声音又把寥寥的安静寥寥的刺破了
“如梦你应该多笑,你的笑容很美”
素描班的老师居然这么年轻靓丽,但她的课程学子却无不爆满。她叫飞雪,进门的时候向我崭露一个充满亲和力的笑容,我点点头便在同学间坐下,拿出工具听她宁静动人的嗓音耐心的讲解课程。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肤色莹白,明眸皓齿,一举一动都娓娓动人,出奇的美丽加上艺术气息的包裹,衬托的她像个柔美的仙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也看痴了。
这种女人多么吸引男人?
班上的男同学无一不是目光灼灼,透露倾慕之色,扫视一周,原来这个班里几乎没有几个女生,四分之三都是男性,难怪飞雪的课程这么受欢迎,想必大家不是闻技而来,而是来“寻色”了!
后肩突然被人轻推了一下,扭过头,身后的混血男孩灿烂地笑着向我伸出手小声道:“你好新同学,我叫东方邵阳,你叫什么名字?”
我与他回握,微笑友好道:“你好,我叫林如梦。”
“如梦,好美的名字!我觉得你比飞雪还漂亮!”
“哪有,飞雪的美貌像出尘的女神。”
东方邵阳有一双灵动漆黑的大眼睛,整个人充满了英气,帅劲十足。这张纯东方人无法拥有的俊脸竟然把刚毅、柔和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笑起来实在太迷人
“不信你看,那些男孩子们都把喜爱的目光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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