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红色华服。
“它和你在一起了?”
“你才和狗在一起了呢?”这次何仲康不是调笑,像是真的怒了。
“我是说你收养它了吗?”何仲康的脸色稍有缓和,却报复似的说,“对,我收养它了,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茜茜!”
“茜茜,来,我们一起去吃午饭了!”说完何仲康胜利似的冲我一笑,只对着小狗说,“问问姐姐去不去呢?”
那小狗竟然能听懂他的胡话一样,真的冲我又啾啾的叫了两声,讨好的摆动着尾巴。
“你去吃吧,吃饱一点啊,你哥哥很有钱的,想吃什么不要客气!”
摸摸它的头,把它轻轻的抱到车子里,然后带上门。
何仲康也不再勉强,摇下车窗,别有深意看着我说,“苏茜茜,我们后会有期!”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他的宝马车扭着**扬长而去《弄假成真》
去见许靖轩的家人心情是很复杂的,明明是演戏,可是又不能完全纯粹。若说真是以恋人的身份去拜见家长,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又不能完全的投入感情。
我换下了工作装,回家找出一件比较正式的裙装,梳理好头发,到客厅去寻许靖轩。他换了一件休闲款的衬衫,米色的长裤,更显得俊朗潇洒。看到我换衣服出来,微微的笑了,“其实爷爷没有那么古板。”
“换都换了,走吧!”
第一次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一种人,他坐在那里,面目慈祥,可是无论你从哪个方向去看,他都好像是在对着你笑。可是你仔细去看,又根本看不到他的眼底。
老人的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但是气色却不是很好。
“你们来了!”
“爷爷,这是茜茜!”许靖轩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去。
“爷爷!”我随着他一起打招呼。
“嗯,和靖轩在一起不容易吧,我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古怪,性格别扭,尤其是家传的大男子主义,一定是很多事不懂得迁就你”
我一听就乐了,我以为这位满身威严贵气的老人会对我说:嫁到我们家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得如何如何,三从四德铭记于心哪知上来就先把自己孙子贬一通,大有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意思。
旁边的许靖轩也笑了,“爷爷,你这样说我会把她惯坏,回头我更管不了她了。”
许爷爷听了心情更好,给了我一记赞赏的眼神,话里有话的对着许某人说,“行了,你也有心甘情愿想要管着的人了,实属不易啊!”
笑着让我们坐下。
“孩子,他给你委屈以后告诉爷爷,他天不怕地不怕,赶把皇帝拉下马,可我这个爷爷要打他,他连眉头也不敢皱一下,我给你上方宝剑,以后有事可以先斩后奏!”
我真没想到啊,许爷爷竟然是这么一个幽默风趣的老人。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笑的许靖轩,我脸热了热,腼腆的说,“其实他还好吧!”
却是是大男子主义,确实是有时很别扭,可是由最初的死不低头,到现在的懂得道歉,也算是很大的进步吧?
何况我们之间这种亦真亦假关系,又有什么好较真的呢?
“哦?你这个小同志不简单啊,我教育了快30年的孙子,被你领导了这么几天就改邪归正了?”
我立刻大窘,许靖轩在一旁轻咳了几句说,“爷爷,别逗她了,她这人脸皮薄,性子又倔,你这么贬低我,她可会当真的!”
“臭小子,难道我冤枉你了?”
“唉”许靖轩在一旁无奈的叹息。
许爷爷笑了一阵,表情渐渐归于颜色,问了问许靖轩眼下的工作情况,还有对当前国际黄金股票的走势分析,许靖轩恭恭敬敬汇报,许爷爷又对他所言给与了不少评价和提点。老人的威严之气渐渐把刚才的幽默玩笑彻底压了下去,我坐在他们的旁边,竟是没来由的拘谨起来。
可哪知他话锋一转,拿起手边的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我。
“这是你奶奶留下的一点念想,我老了,最近看着时常心酸,不如你拿着替我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这怎么敢当呢?
看向许靖轩,他示意让我接过来。打开后竟是一只碧绿水润的镯子。我虽不太懂玉,可是眼见着这种水头和颜色的镯子,定然是价值不菲。
无形中有了很大的压力,却也只能说,“爷爷您放心,我会替您保存好的。”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老人清啜了一口茶,神色郑重的吩咐许靖轩,你们结婚之前也没有几天了,中国人最讲究礼义。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普通百姓,娶妻嫁女都是头一等大事,时至今日我们双方的家长都还没有见过面,我想明天去茜茜的家里登门拜访一次,你们回去就安排。”
短短的几句话,不仅让我对老人肃然起敬,更被那种被重视的诚意感动了,我想如果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父母,无论我嫁给的是什么人,哪怕是贩夫走卒,他们也一定会当作头等的大事去办。
我能体会老人对自己孩子婚姻的重视,也能体会到他对我们婚姻的期盼。不忍拂了老人的意,可是那个家怎么让老人去呢?
我为难的神色落尽了许靖轩的眼底,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左手,用力按了几下,对许爷爷说,“爷爷,大夫说您下飞机后不宜多走动,最好在酒店里静养,而且您是长辈,这么过去,茜茜的家人也一定会过意不去的,不如我带着茜茜明天一起回去一趟,把您的心意带到,如何?”
许爷爷像是前思后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最后还是无奈的说,“唉,老了,心里想做的事情,可身体就偏不让做,那你明天带着东西一早就去,把我的话带到了,我这几天就在酒店里静养,攒足了精神留着你们的婚礼用。”
许爷爷带给的是一块龙凤呈祥的和田玉雕,一对景泰蓝的麒麟送子的双耳瓶。我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值多少钱,回到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许靖轩,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我说的是两样东西,不能给他们啊,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是爷爷的东西,又不是给我的,我有什么权利私藏,不仅我,你也没有!或者你直接去和爷爷说吧,不过我提醒你,我爷爷身体不好,心脏病非常严重,你要是让他过于激动,后果自负。”他坐在沙发上上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看着我着急的样子,他又安慰我,“其实这两样东西就是为了图个吉利,东西本身值不了几个钱,你要是嫌别扭明天早上我们再去超市买几盒点心,几桶花生油拎过去,你是不是心里就踏实了?”
这个许靖轩真是损人不带脏字,他是铁了心的要完成爷爷的心意。
“那这个你放好吧!”我把盛着玉镯的盒子递给他。看着我坚决的目光,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次一样暴怒,而是四两拨千斤说,“就放你自己梳妆台里吧,那里面有个隔断,就是用来放这些东西的。”说完仍旧上网,再也不搭理我。
第二天清晨我请了假和许靖轩一起去父亲那里,到了车上,我的内心还在交战。车子驶到小区口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座机。
“你好!”
“我是何仲康!”
心里咯噔一下子,明明没有做错事,可竟然心又虚了,强烈的鄙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旁边许靖轩的表情,他仍旧在专注的开车,音响里是他刚才打开的轻音乐。
“您有事吗?”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今天请假了!”
“病了?哪里不舒服,我去看看你吧,你家是上次我送你下车的那附近吗?”
“我现在正有事,先挂了!”
“谁啊?”许靖轩已经拐进了小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以前的一个同事!”
许靖轩并不在意,“一会到了你家”可他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还是何仲康打来的。
闷气了一会直接挂掉,我怎么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追求我,而是故意捣乱呢,莫非他暗恋李兰馨多年,知道李兰馨钟情于我身边这个男人所以想破会掉我们,给他的心中女神创造机会。
天,我觉得我可以去写小说,这么狗血的情节都能想象出来。
“男的!”许靖轩已经停到了我家的楼栋前,却并不下车,而是在等着我神游回来回答他的问题。
“嗯,男的!”他这一问,我倒不心虚了,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怎么只需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婚礼时,请他来喝喜酒吧。”许靖轩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颇为不在乎的说,不过这样真是挺可气的。
“又不是真的,何必虚张声势!”我这句话一出口,他打开车门,又砰的一声摔上。舞会之后我就时不时的触摸他的逆鳞,可是他吸取了曾经的教训,就是不生气,四两拨千斤,让我一拳打在棉花上。
难得这回倒是真有了几分怒气。
一路无语上了楼按下门铃,竟然是父亲亲自来开的。昨天事先打过电话了,一加老小全部在家。大姐和姐夫正在歇产假,苏紫涵估计是特意请了假,穿了件时尚的家居服,大波浪的头发用一根簪子斜着绾起来,脸上画着妆,一对红宝石的耳坠子随着她走过来的动作忽闪忽闪的颤动。她从小到大什么都和我比,自然不会放过今天的机会。
“快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父亲背好像比前些时候更驼了一点,两鬓的白发也多了。
“这是我爷爷让我给您带过来的,他本来要亲自过来,可是七十几岁了,下了飞机心脏就一直不太舒服,特意让我和茜茜过来一趟!”
许靖轩把两个檀木盒子放在茶几上,对着父亲恭敬的说。
“老爷子年纪大了,我和你妈妈应该亲自去拜访才对!”
本来红姨还黑着一张脸,我知道是因为上次我把20万的银行拿走的事情,看见许靖轩拿着东西来的,手却像被线绳拽着似的,不受控制般把那两个盒子打开了。
“哎呦!”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红姨忍不住叫了一声,所有人看向她,她也觉得不好意,可脸上就笑开了花,“老爷子也真是的,何必这么客气呢,真是的,真是的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呵呵”
姐夫在一旁也赞叹着,“真是好东西啊!”
许靖轩依旧是刚才的表情,没见惊奇也没见轻蔑,好像没看到一样,依旧低头喝茶。
“当然好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结婚的时候,你们家就给做了四床大棉被,给了一条金项链,还是你妈戴过的。”大姐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挺着大肚子没好气的说。
“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我了,这家里还有客人呢!”
父亲倒是许久以来从没有过的高兴,张罗着说,“既然来了,就在家里吃顿饭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时间就回来”
“是啊,靖轩,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要是有事可不跟你客气啊!”
许靖轩轻轻的浅酌,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却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