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信的过你的!
亦真亦假的婚姻(三)
我和许靖轩穿着大红色的睡衣躺在宽大的丝被里,中间隔着一道宽宽的空隙,足能再躺下两个人。他抬手关掉了墙上的壁灯,卧室里顿时一片黑暗,只有透过窗帘朦朦胧胧的一点光亮,隐约的看到头顶上的流苏,因为我盖被子的动作,颤巍巍的晃动着。
夜静悄悄的,许靖轩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显然和我一样,很久都没有睡着。
“许靖轩!”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既然睡不着索性可以说说话。
“嗯,睡不着?”
“不困,我们说说话吧!”我觉得自己很奇怪,就像一个心如止水的修女一样,和这样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心竟然没有被拨乱。或许我在想,等我年华老去的时候,求的也不过是有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已经老得什么也做不了,手握着手,一起回顾过去,或者说着明天想吃的早点,谈谈儿女
“你今天怎么又哭了?”他的口气淡淡的,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不太高兴的调调。
“最近总是爱哭,对不起!”可能他觉得会被他的家人看到吧,他们会认为婚礼时掉眼泪是不吉利的。
“不是最近,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总掉眼泪!”
“才不是!我以前很少哭的。”
“那以前遇到伤心事的时候泪腺被堵上了?”许靖轩轻笑了一下,拿我寻开心。
“憋着呗!”
“那岂不是会很难受?”,我听见他轻轻翻身的声音,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我侧过头去,他居然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朦胧的光线下,一双眼睛噙着温柔的光。
我想了想,身体也随着意识侧过去,把被子拉到脖子高度,只露出脑袋来。
“可是哭出来会更难受!人家欺负你的时候,你要是当面就哭出来,那就会被欺负的更惨,什么都不在意,打死也不吭声,他们渐渐就会失去了兴趣。
开始的时候会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哭,可是后来想着,白天要做那么多事情,睡觉这么幸福的时间怎么能用来哭呢?”
“怎么躲在被子里哭,不用透气吗?”许靖轩用胳膊支起上半身,用手拉了一下被子,想要我演示一下。
“你干什么?”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回忆过去难过的事情,他却来了兴致。
“没有哭过,所以很难理解!”他不以为然,淡淡的说。
也是,像他这样清泠的大男人,我还真是想象不出他哭鼻子的模样。
他一脸探究的看着我,连开个玩笑竟然也严肃着,不就是想笑话我吗?
“那你试试不就得了!”把他推到拉起被子盖在他的脸上,“就是这样啊,你看有没有不能喘气呢?”
“还好!”他在被子下面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着,用的是好像谈工作口气。
“那这样呢?”我索性用手边的枕头直接盖在他脸上,狠狠的按住。男人,出轨的男人,顾为民,你连李美旭都可以欺骗,你还是不是人啊?还有你这个看着冷酷的男人,什么不能和女人同处一室,什么不近女色,我看那些女人都是恐龙吧,那天你抱着绝世大美女跳舞的时候,不也是一脸春情。
我看,男人就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许靖轩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任我蹂躏,等我发泄完了怒火,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按着枕头,轻轻的喊他,“许靖轩!”
“许靖轩!”
莫不是真的被我压得窒息了?心里顿时发慌,赶忙都掉枕头,一下子把覆在他脸上的被子掀起来。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嘴巴也闭得紧紧的。我心一沉竟觉得这种光线下听到嘴唇是发青呢。手一冷,使劲的推搡他,声调也变了些许,“许靖轩,你快睁眼啊!”
当对上他一脸憋笑的表情时,我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却听他说,“其实,你可以再继续几十秒!”然后他似乎再也抑制不住,爽朗的笑出声来。
“你怎么也能这样啊?”天,谁能想到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人会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许行长?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我又顺手去拿手边刚刚扔下的枕头去砸他。哪知许靖轩的反应比我快多了,攥住我的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就把我按在了床上。我就要恼他的时候,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化了。嘴角的拢着慢慢淡去的笑纹,眼睛里尽是无奈的叹息。
“现在还难过吗?”
难道他是想让我高兴起来吗?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再极轻摇摇头。他放开我的手腕,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磨人的小东西!”然后翻身躺在了我的身侧。因为刚才小小的插曲,我们两个人竟是挨到了一起,他身体的温度隔着红色丝绸睡衣的面料传递过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吸铁石一样,想着应该移开,却是根本动弹不得。
“许靖轩你也认识的那个顾为民,他当初追求李美旭的时候,我们身边这些人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那时他家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长得最帅的,李美旭虽然只是小康家庭,可是嫁给他,他自己也觉得是下嫁呢,这样娶来的老婆尚不能一心一意,小心呵护的与之白头偕老,想着真是难受”如果许靖轩知道了我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又会怎么看我?
“别人的事情不要放到自己身上比较,每个人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同,你不是李美旭,你遇到的也不是像顾为民那样的男人。情情爱爱这些东西最过虚幻,有时间不如做点正事。
像你会把很多精力用在工作和学习上,都是我一直比较欣赏的,做好你自己,不用去管别人。”
“许靖轩,你一点也不憧憬爱情吗,也从来不相信爱情?”他那么自然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长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曾经憧憬过,现在对我来说,爱情不如责任来的实际。睡觉吧”
“别睡,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嗯!”他好像是真的累了,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崔校长说你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没法和女人共处一室,那是因为什么呢,我怎么觉得其实那不过是你用来搪塞相亲的一种借口。”感觉到许靖轩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一下子睁开眼睛,眉头紧紧的皱起,“她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像是触到了他心中最敏感的地带,迎面刮来暴风雨前的寒风,感觉他呼吸都凛冽起来。
“没没,没什么?”很多时候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得寸进尺的搞这搞那,可他一真发火,我就不敢再胡闹了。没来由的气势矮了下来。
“其实崔校长以前主动找过我,说要介绍一个男孩子认识,可我那时根本不知道是你,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有些怪癖,那时我还怀疑过你是同性恋呢!”
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许靖轩像是怒火越来越盛,猛的就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爷爷已经睡了!”我无奈的提醒他,他背脊僵硬了一下,重新躺了下来。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验证一下,有些事情不要随便打听,我也没兴趣讲给你听!”说完,他果断的拉上被子,翻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冰冷的后背。沟通失败,彻底打消了我最后一丝‘夫妻相处正常化’的念头。我也背过去,抬眼的流苏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动,像隔着一个七彩绚烂的美梦。
夜里睡得很热,伸出胳膊来,却碰到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许靖轩在离我面庞数寸的地方正睁着眼睛看我,不知醒来有多久。
“怎怎么睡不着吗?”不得不承认啊,女人也好色啊,这么一张英俊的脸,在这样一个夜晚,让我也移不开眼睛
“别动!”他突然就扶住我的肩头。我不解的望着他,他脸上的怒气一点也没有了,眼中尽是迷离的光彩。他的手伸出来,用指腹一点一点的从我的眉间,眼角,鼻翼,嘴唇,按着它们的轮廓触摸着。
像是对着我说,却更像自言自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可以和你在一起生活,可以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还经常的想这样轻轻的品尝你。
我被蛊惑了,这一定是在做梦,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我看到许靖轩眼中的光彩一下子更加绚烂他用他的嘴唇轻轻的贴上我的,没有深入,只用舌尖在我的唇上沿着轮廓涂描。然后轻啄了两下,接下来是我的脸颊,我的鼻尖,我的眼睛,然后伸出长臂,就那么把我抱在了怀中。
真的是在做梦呢,我闭上眼睛,靠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觉得自己可以去撞墙了,自己真的蜷缩在他的怀里,紧紧的靠着他。头枕着他的胳膊,他搂住我的腰,而我的一只手正搂着他的肩膀。而他竟然还在沉沉的睡着
看看床头上闹钟,已经早上快8点钟了,天啊!外面已经听到爷爷行走的声音。昨天是他们眼中的‘新婚之夜’这下可出丑了。
我坐起来,许靖轩也醒了。
第一次使用他主卧里的卫生间,一个更大的浴缸,洗手台上放着的都是我洗漱的东西,和他的杯子牙膏,刮胡刀并排放在一起。我洗漱过后,拿来衣服准备换掉身上的睡衣可是这个时候门却是开了,四目相对,我和许靖轩同时脸色都变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我赶忙把换掉一半的睡衣遮住胸部,他不是去我之前的卧室给老爷子按摩了吗?
“你怎么不敲门?”
“你怎么不锁门?”
他故作镇定,转身离开时候,我看到他的脸和镜子中的我一样红。
因为休假,早饭我准备的很丰盛。许爷爷虽然有病在身,可是胃口却是不错。一连喝了两碗糯米粥。“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靖轩,你很有福气!”许爷爷借着做饭话题讲了很多许奶奶以前的事情,吃过早饭不过一个小时就倦了,回到卧室里去补眠。
替他带好门,看过老人疲惫的睡容心里酸酸的,以前爷爷奶奶也很疼我,如果父母离婚的时候他们还在世,一定会把我接走的。
“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吗?”
“不是,最近这一半年才这样的!”卧室里,许靖轩示意我关上门,让我坐在他的身旁郑重的告诉我,“爷爷去年检查出了肺癌,还算及时,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治愈的机会并不大。”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许靖轩才会急匆匆的决定结婚,完成老人最大的心愿吧?
“爷爷在这里住几天,然后就回去了,他随身的医生就住在对面酒店里,但是还是不太方便。”
“爷爷平时住在哪呢?”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经常去探望他。这么好的一个老人得了这种病,让人不能不心疼。我听说肺癌最后大都是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亡的。
“香港,下次我带你回去!”
许靖轩虽然在休假中,可是银行的电话还是有急事把他叫走了。
许姑姑来的时候,老人已经醒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拿出电话准备从她住的酒店里叫外卖来。可许爷爷听了就皱眉说,不想吃酒店的饭菜。
“那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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