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直接掐死我吧,总好过被凌迟处死。而我对你的感情,这样时时刻刻笼罩在恐惧和绝望中,死亡的过程到底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一个季度,还是我最怕的无休止的垂死到老。
不可能的,没有永恒。
呵呵,不过是些生物激素刺激电波传递出来的感觉,当我的神经细胞忘记了那种疏通的方式,该是再也不会记得,痛的和笑的感觉,到底怎么样的不同。
苏以荷站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听着耳边欢快的调笑声和逐渐闪现在眼前的年轻男女明朗的容颜,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想吐出那些折磨自己,可以霎时间让所有感官因子都翻江倒海激烈冲撞的情绪。
想吐吐不出来,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把那些陈旧腐败的东西呕出来,我才能呼吸进新鲜的空气啊。
天气越来越冷,苏以荷就越来越觉得恍若隔世。
仿佛一个秋叶凋零后的冬天又是一个轮回,她和他已经错过了将近整整一个轮回。不,是诀别。。。。。。
为何我的青春不跳舞。
。。。。。。。
潭缪晨拦住容恒的步子,秋风吹起了落叶绕在身后,男子甩开潭缪晨的手,“潭缪晨,让开!没戏!”
潭缪晨僵硬着脸,看着容恒固执的样子,毫不示弱地呛声,“容恒,你他妈的又去找秦素!?”
容恒瞥了潭缪晨一眼,不屑地咬了咬下唇,揪起潭缪晨的衣领,清冷地眸光直直地注视着他“潭缪晨,你是我的管家婆么?!找谁与你何干!”
潭缪晨捋起了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势,“你要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容恒砰地把包撂在一旁,拽起潭缪晨就开打!
两人左一拳右一腿,卷起地上的灰尘落叶,硝烟四起,不出片刻,胜负已分。
潭缪晨呼哧呼哧地坐在地上,指着容恒的背影,“容恒,你个混蛋,真他妈的下狠手,才刚刚提名上去,结果还没有出来,你就不能在军区里头好好呆几天!!一个暑假的没有呆够么,这才两个月!!!”
潭缪晨的叫骂声消散在秋风中,到底还是没有阻拦住少年断然离去的脚步。
苏以荷走在寝楼走道的时候,必然是要迎接女孩子们刷刷射过来的打探的目光,刚在寝室里头坐热屁股,门口有气无力的传门声又响起。
“苏以荷,有人找!”
“苏以荷,有人找。”
“苏以荷,有人找。。。。。。”
越来越有气无力,从高亢到垂死,两个多月,每隔几天一回,比月经还来得勤快。
苏以荷看了看外头阴沉的要低下来的天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路小北刷地回过头,苏以荷最初下去过一次,这还是第二次,今儿个邪门了!?
苏以荷桌子上放着一本书,血丝缠绕成的诡异的封面传递出一种堕落——《救赎》。
书本上画下一笔深刻的红线:爱爱我的人,是对灵魂的救赎。
能爱,就爱吧。
不能爱,就努力学会爱吧。
如果黑暗侵蚀了我的心,我要描绘出夕阳的光晕,给陌生人,给这个世界。
然后我站在明亮交界的地方,从隆重的压抑里露出一双渴望的眼,饥渴地看尽温暖。
如果魔鬼咬碎了我的身体,我要用残留的指甲,拼出一个人形,给陌生人,给这个世界。
然后我没入飞扬的沙尘里,用最后一次回眸,看远方把我们的曾经纳入怀里的暗影。
只是如果,这真的是一种救赎。
苏以荷穿着素净的天蓝色运动衣,秋风吹着裤腿在女孩纤直的腿上来回摆动,发丝遮住眼帘,苏以荷眯着眼,走到江述面前。
江述站在那里,见苏以荷来了,才把看向地面的目光移过来,本还是以为,又会落空的。
这样的蠢事,这样幼稚的举动,他也未曾抱过什么希望。
只是若不来,今后也许真的没有一丝偶遇的可能了。
女孩子走到男人停靠的树下,晚风吹起了发浪,涟漪一般漾开,是女性的柔美的弯度和形状。
苏以荷睁大黑白分明毫无瑕疵的细长的眼问江述,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述笑开,笑容在瑟瑟的秋风中淡去了寒冷,男人俊朗,眼神温暖,低低地用足够苏以荷以及更多人听见的嗓音,苏以荷,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热烈地追求。
苏以荷张开嘴,颤了颤眼睫毛,姣好的脸上闪现出一种美丽静好的色泽,明明安静地像个邻家女孩却总是有种让男人着迷的艳若罂粟的灵魂,沉默在呼啸的晚风吹起落叶折枝中很钝重地响起,比周遭的一切都有声音。
江述看着女孩子低下头去姣好的唇抿成最好看的红润,微微低了头,抓住女孩子犹疑的空当,低下头迎了上去。
苏以荷感觉男人的靠近惊慌地后退,身后的一块砖头绊倒了她,就那么好巧不巧地被江述拦腰揽起,就那么好巧不巧地像极了拥抱的姿势。
苏以荷尴尬地推开,女孩猛然施加力道有些大,毫无防备的江述被推得一个踉跄,苏以荷抬起头,对不起还没有说出口,面容刷白,突然就疯狂地从男人身后跑过去,像是百米冲刺一样死命地追赶那抹决然远去的修长的背影。
少年一身戎装,孤澈挺拔的背影里有苏以荷最熟悉的整齐的肩线和笔直的步伐。而他不留一丝念想和回顾地转身,像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碰到了绝地,无疾而终,无功而返,一身蹉跎和风尘无声没入了秋风昏黄的远景。
苏以荷就是那么没出息地,说投降就投降,他的一个背影就让她花费几百个日日夜夜垒砌起来的坚强坍塌,让她丢掉一切,爱情里头,他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溃不成军。
08 65 #
62、相煎 。。。
一种思念
可以让人走多远
两个世界
要如何才能相见
早已忘记了时间
埋藏了思念
雪冰冻了指间
我却没感觉
紧守当初的诺言
回到相遇地点
想像你我之间
从没有改变
即使我魂萦梦牵
还是琴声幽远
回首梅落满肩
泪无法停歇
雪飘落的画面
像飞花满天
这前世因缘
今世心愿
能不能实现
紧守当初的诺言
回到相遇地点
再也无法分辨
现在和从前
即使我魂萦梦牵
还是琴声幽远
回首暮以成夜
思念化云烟
跑得岔气了,肚子都疼,苏以荷不敢停下来,嘴里一直骂自己,苏以荷,谁让你真的动了心思想去找什么救赎,谁让你真的犹疑不果断拒绝的,你活该被他误会。
少年的脚步丝毫不停滞,苏以荷很久才追了上来,操场的篮球架旁边,少年听见后头的奔跑声,停下了脚步。
风吹乱了女孩子的头发,嘴唇因奔跑干涩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儿,苏以荷用手搂着跑得疼急了的肚子,微微弯了腰,慢慢直起了身,站在容恒前头。
苏以荷抿着唇,怕自己一个软弱就委屈地哭出来,贪心地看着少年瘦削的脸庞和固执的嘴角,苏以荷目光上移,心脏紧缩了一下,少年不看她,只是偏着头看向她的左侧。
她看不到他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苏以荷收回目光,一番激烈的想念涌出之后,镇静又爬了上来,只是手指紧紧地拽着裤缝,局促地像是在害怕生人的小孩儿,苏以荷比不过少年持久的静默,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容恒。。。。。。”苏以荷抬起头喊完,又低了下去,那种感觉,类似于近君情怯。
容恒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出一个看似轻松的表情,转过头,只看女孩的头顶,“苏以荷,好久不见。”
容恒从来都不会跟她说这样客套的话的,都只是说怎样就怎样,没有铺垫起承地奔入主题。这样的容恒,真的是从来未见,连打招呼的方式也变了。
苏以荷手指绞得更加紧,声音有些细微的难以察觉地颤抖,诺诺嚅嚅地像是被施了魔咒,“嗯,好久不见。。。。。”
容恒看着女孩子紧张小心的模样,突然就笑了,那样的笑容美丽的苍白,像是一张毫无颜色的白纸覆盖了所有复杂的想念,“是好久了,连苏以荷都恋爱了。呵。。。不是去看秦素路过T大进来瞧瞧正好碰见,真的难以想象。你跑来做什么,还低着头,是被我看见害羞了?不就谈个恋爱么,没出息。。。。。”
苏以荷冲出口的解释被“秦素”两个字硬生生地卡住,如同鱼鲠在喉,嗓子突然艰涩地发不出任何音节。我这样像是害羞的表情么,我对着你害羞了那么多次,半年的时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么,苏以荷,她也只在容恒面前没出息的呀。
容恒,你怎么能这么讽刺我。
“我走了,也算是顺便看过你了,你回去吧!”容恒说完,不理会女孩子忍住的怎样泫然欲泣的情绪,绕过苏以荷就走了。
苏以荷被那抹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双眼,闭上眼睛,睫毛的边缘泪滴划过眼角,被风吹下,落入尘埃。
容恒,我发誓,我再也不自作多情了。
可是自作多情的后果,真的好严重,真的好难受。。。。。。。
苏以荷觉得自己被这种排山倒海的感觉压得站不住,好像天地都在旋转,风在耳朵旁边呼呼作响,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种难受的感觉从心底蔓延,殴酸了每一滴血液。感觉被抽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苏以荷凌乱着头发软软地蹲了下去,单薄的身子缩成一团抱着头埋入膝盖就哭了出来,不顾丢脸不顾男生女生的指指点点,像极了一个刚刚被男朋友甩了的可怜的女生。
江述看着女孩儿蹲在操场旁边蹲成一个婴儿的蜷缩的样子,瘦削地肩膀频频地颤抖,手逐渐握成了拳,富家的子弟,一直都是这样,不懂得珍惜为何物,只是得来的太过轻松,提干你可以凭着家世就轻而易举地挤兑了我,但是,这个女孩,你别想再抢过去了。
。。。。。。。
天都已经黑了,苏以荷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自己难过了这么久,转过身,江述还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走开,苏以荷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头发压得弯弯地贴在脸侧,像一个刚刚撒野哭闹过的小姑娘。
苏以荷走过去,分明泪水还没干透,又在脸上强加上微笑。静好的脸蛋承受不起这样重叠着的悲伤和欢笑矛盾着的情感,看起来反而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心酸。
“江大哥不好意思,我。。。我有喜欢的人。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没有把他忘记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希望你能理解。”苏以荷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无措和歉意,只能低低地给江述鞠了一个深深的躬,江述拉起苏以荷,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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