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以荷被吼了也不生气,张了张嘴,“在这里,掉了!” 见苏以荷急得说话都结巴了,想必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容恒看着苏以荷问,哪里? 苏以荷指了指她掉下去的位置,还没反应过来,容恒便伸腿跳了下去,旁边赶过来的年轻人一阵惊呼,腊月天的,这水也蚀骨得很啊。 苏以荷见容恒跳了下去,愣了半响,跑过去,低着头,细细地观察着水面。 过了好半天,众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容恒终于哗的一声上半身探出了水面,湿湿的头发贴在冻得苍白俊逸的脸上,拿起手里摸到的疑似手表的东西,收回指尖,站起了身,“苏以荷,它已经坏了,别要了。回去买一只新的。” 苏以荷满脸心焦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有些无措,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里着急地看着容恒,无声地恳求——希望他把它拾起来给她。 苏以荷眯着眼,看着容恒很坚决走上来,什么也没有给她。倒是从水淋淋的衣服里掏出来一个钱包塞给她,“自己去买一只新的。” 他满身是水地走过她的身边,旁边的人簇拥着他进去换衣服,看着水面上还荡漾着波纹。 容远在一旁手里拿着鞋,笑着走过来,俯□,“什么东西?要不,本少也下去帮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坏?” 苏以荷生气地捏着钱包,手指被冰冷的触感隔得生疼,倏地抬头,用力推开了容远,“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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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被满腹的委屈牵引着红了眼眶,凭什么,那是她七年前就拥有的东西,凭什么说它坏了!
几乎形成了一条定律,容恒,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惹哭苏以荷。
容远来不急阻止,苏以荷就像突然神经质了一样,又跳了下去,见容远要来,便生气地用水泼了他一身,“走开!你们都是讨厌的人!走开!”
还未进门的年轻人也发现了后头的异样,纷纷转过头,有的人惊呼起来。
“秦翊,你们家的池水,是热的么?!”
容恒僵硬地抬着步子,听见后头的声音倏地转过头,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血液突然逆流,心脏像是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收缩。
“啪”一声,好像心上的一根弦断了,昏倒之前,满脑子都是女孩在水里歇斯底里的场景。
潭缪晨和一伙人正在打麻将,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奔了出来,却见容恒已经一脸惨白地倒了下去,潭缪晨睁大眼百米冲刺一样跑过去,快把他扶到我的车上,快!!
潭缪晨跑过去,就着湿淋淋的衣服,把容恒放到车上,解松容恒的领带、皮带、钮扣,用手不停地按压他的心脏,众人一下子慌了,潭缪晨语速不稳地对着秦翊道,“让大家都回去,就说是冻得,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潭缪晨一边扶着容恒,向着他的心前区拳击,而后进行胸外心脏挤压,前头司机开得很快,潭缪晨一直催促,潭缪晨能感觉到容恒身体不停的抽搐,像是厚厚的毛毯也抵不住的冷,可潭缪晨知道,不仅仅是被冻得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冬天里,潭缪晨急出了一脸的汗水,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容恒,你小子要坚持住,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娘的我欺负死苏以荷和容远那小子!听见没有!”
容远看见容恒突然昏了,愣了半响,对着苏以荷训斥,“他妈的,你快上来!他都昏过去了,你做给谁看。”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嗓音的颤抖,因为他太熟悉那种场景了,伴随着心脏一阵绞痛,容远掏出了口袋里的药瓶,扶着一旁的树干,吃了几粒药。见苏以荷呆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真的冻傻了。
容远唇色有些发白地笑了笑,眼球白了白,半天才缓过来,“倒是今天,真的把他给气到了。。。。容恒,他妈的原来你比我还能装!可是怎么会?你怎么能瞒住我这么多年。。。。。”容远眼神转过去看向苏以荷,秦翊跑来拉她起来,苏以荷慌忙像是抽疯了一样,拽着池边的矮树爬了上来,“秦大哥,怎么了?!容恒他怎么会晕倒?”
“你快回去换衣服,都在胡闹!”秦翊严肃地看着苏以荷,拽着她往屋里走。没顾忌到一脸惨白的容远。
容远呼出一口气,抓着树干,无力地抓了一把头发,颓然地觉得,容恒跟他,谁欠谁的,好像再也算不清楚。
今天这戏,过头了。
苏以荷便走边哭,像个小孩子一样,“秦大哥,我都没晕,他怎么晕了,呜呜。。。。。。”苏以荷一边抹眼泪,一边颤声地问。
秦翊心里也突突地跳着,想起潭缪晨不让大家靠近容恒的样子,还有临走时的话,居然,连他都没说。
秦翊知道,这事必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不会连他都没说的。
他好言语地打发走了那些后辈才了事,看着苏以荷无措的模样有感觉有些于心不忍,非要都躺下了才了事,这两个天煞的。
还有那个卓佚,秦翊皱了皱眉,眼角瞥到那个少年出门的身影,又看了看苏以荷,叹了一口气。要是知道会这样,就不听信章笑的话把阿素打发走了,兴许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出。
拍了拍苏以荷的肩,“没事,就是冻着了,你快点回去换衣服。”
“嗯。”苏以荷跟着秦翊跑上楼,拿过他递来的衣服就套上,穿上鞋就找秦翊。
“秦大哥,我们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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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最熟悉的陌生人 。。。
苏以荷跟着秦翊急冲冲地跑到医院的时候,潭缪晨正呆在加护病房外头刚办完住院手续。
看见苏以荷,皱了皱眉,冷着一张脸。
苏以荷跑过去拽住他的手,红着眼担忧地问“潭缪晨,容恒他。。。有事么?”
“唔,现在是没事了,不过我估计你这一来又该有事了。”潭缪晨不客气地说道,一点也不顾及苏以荷本来就很是歉疚的脸色,不给面子地挖苦道。
“没事就好,需要住院么?”秦翊出来圆了场,问道。
潭缪晨看了一眼秦翊,点了点头,“只需要观察两天。”潭缪晨说的轻巧,却仍然心有余悸,还好是周末发生的,多出去的一天假,他先替容恒请了,这样军队里就不会追究了。
苏以荷听到容恒要住院,刷地抬起了头,想了想,马上对秦翊说了一声再见,就跑走了。
潭缪晨压抑地看着苏以荷跑远了,哼了一声,“没良心的,知道没事了就跑了。”
秦翊笑了笑,“刚才是一直哭着来的。。。。。走去那边聊聊。我们的账先算清楚。”秦翊拍了拍潭缪晨的肩膀。
潭缪晨正了颜色,知道这回,是没法瞒住秦翊了。
苏以荷跑到医院挂号的地方问清楚探视时间,看了看钟表,还好,只是下午五点多。
苏以荷呼哧呼哧的跑回去,头发乱舞地站在马路口打出租车,没有回学校,反而朝着秦翊家跑。
苏以荷下来车,正好撞见秦素和秦母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苏以荷顿了顿,笑着跟秦母打了一声招呼,“阿姨,我不小心掉到水里了,我回来拿衣服。”
秦素看了一眼苏以荷身上的衣服,那是她的,没有说什么,搂着母亲的胳膊,直叫唤手上的东西太重,就要进屋。
“妈,快点,我给要快点给哥看看我买的生日礼物,他肯定喜欢!”秦素满脸兴奋地往屋里跑。
她猜测容恒肯定是来了,因为看见苏以荷,她便直觉容恒来了,想到上午哥哥非要她陪着妈妈去购物,秦素的气就不打一处出,感情是要把她支走啊。
苏以荷腾腾地跑到屋子里,看了眼洗衣房里挂着的自己的衣服,洗衣机甩了水,有加上高温度,可是摸摸还没有干彻底,苏以荷把衣服取下来装好,跟秦母说学校有急事,秦素的衣服改天会送来,就急冲冲的走了。
秦素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屋里居然除了下人,都不见哥哥的人,苏以荷也走了,见妈妈看着门口发愣,嚷嚷道,“妈,哥他欺负我。。。。。。。”
“妈。。。。妈!”秦素唤了几声见母亲都没有反应,跑过去用手撞了撞母亲的腰,“妈,今个儿逛街你累着啦?” 秦母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家女儿,“素素,苏家二姑娘,怎么越看着越眼熟。。。。。。”
秦素一听,没好气地嘀咕起来,“怎么能不眼熟,别人可都说我们长得像呢,切!我跟她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哪里像了!”秦素愤愤地跑到楼上去,没发现自己的母亲站在大厅瞬间呆若木鸡的表情。”
苏以荷失望地跑出秦家,本来是想就着秦家的厨房,做些热饭送去的,没想到碰到秦素了,苏以荷一个紧张就马上跑了出来,抱着自己的衣服,摸了摸临走时带出来的钱包,先去买点东西吧,三个男生都没有吃饭呢。
苏以荷坐车去医院附近,买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拉面,见秦翊跟潭缪晨果然还在,就把手上的面递了过去,“秦大哥,你们累了,先吃点饭吧。”苏以荷拉着他们去医院就餐的地方,把面放在塑料碗里,掰开竹筷递了过去。
秦翊和潭缪晨接过来,确实有些饿了,正在想怎么苏以荷就买了两份,不管容恒死活了?
苏以荷倒是看起来忙得要命,就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起身说“我先回学校,你们慢吃。”苏以荷不给两人反应又跑出去了。
潭缪晨本来是担心她吵着要去看容恒的,哪知道就来的时候问了一句,现在连屁都不放了,急急匆匆地就回学校。看着秦翊,一脸的不解。
秦翊吃着面,眼睛泛着笑意,“呐,给我们买面就是要你好好看着容恒的,这是变向贿赂,懂不?”
潭缪晨顿了顿,看着碗里的面,怎么就不是个滋味。
“我照顾我兄弟,她贿赂个屁啊。”
“是你兄弟亲,还是她男人亲?”秦翊打趣道。
潭缪晨眼睛一瞪,“都把人气得翻白眼了,这回更加没戏!”
秦翊不反驳,筷子停住,“打赌?”
潭缪晨奸笑,“打赌!你的那个跑车。。。。。。。”
秦翊眸光流转,笑道“百分之一的股份。。。。。。”
潭缪晨摩拳擦掌外加信誓旦旦,吃死了这回苏以荷和容恒,掰得更开了。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家当都拿出来加赌。
走的时候,潭缪晨是想着要给容恒买些东西吃的,但想到医院里照顾三餐,就作罢,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被医院的小护士给赶走了,说什么一个家属探视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气的他只想找护士长理论。跟小护士脸红脖子粗地叫嚷了半天,容恒嫌他烦,把他给赶出来了。
苏以荷在医院外头逛来逛去的,小护士跑来叫她,说人走了,她才出来。
“睡了?”苏以荷猫着腰,站在病房门口,小心翼翼地不敢进去。
“嗯,放心吧,刚刚睡着了。”“吃饭了没有啊?”苏以荷又压低了声音问。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