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几天的日子对我来说漫长的像是几年,我之所以肯重新回到苏家来,就是因为有若虞在,如今他不肯理我,我的日子就变得索然无味,有时候我想对他耍赖笑笑,可就气不过他那么说我,又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是不甘心先妥协了。
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几天,我甚至有了想回到家乡的念头,那里的日子虽然平淡,但真实快乐。我甚至开始想念那个阳光下被我那些邻居喊来喊去出了东家进西家的若虞,他笑得明媚,笑得开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婧如来看李婉,我便随她去了趟市区,到了她租住的公寓,那里虽然不大,但婧如把她收拾的很温馨。我们脱了鞋坐在地毯上说话,在这里不用再像在苏家那么拘谨,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了,唯恐打扰了别人。
婧如还是像从前一样美丽,只是性格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子,话也明显比从前多了很多,反而是我一直在听,她讲她工作的那所学校及学校里的那些调皮的学生,说到高兴之处,我能看到她眼眸中流淌的那份愉悦与骄傲。她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而我呢,每日还在为和若虞的事情纠缠不清。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声,婧如就笑拉着我的手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和若虞哥生气,其实我小时候也没少受他的气,不能这个,不能那个的,就是穿了裙子上学都会被他骂,西西,你不能和他一样,否则会被他气死的。”
我心中一阵烦乱,感情的事我已不会分辨,是我错了吗,难道若虞说的是对的,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景然,否则怎么会在和景然见过面后迷迷糊糊地扔下若虞在大街上乱走?可是若虞呢,我对若虞的感情,我的那些迷恋又从何而起呢?
婧如说要请我吃晚饭,我没有推辞,不想这么早回苏家,一是不想看到若虞冰冷的脸,二是我也闷极,和婧如吃饭总比和苏家那三位长辈吃饭要轻松很多。去了一家川菜馆,服务生过来点菜,婧如说:“等一会吧,人还没有到齐。”
不知道婧如还约了谁,正纳闷间,就看到若虞进了餐厅,心底豁然,原来婧如是要做我和若虞的和事佬,只是没有想到她还邀了景然,景然是和若虞一起来的,若虞没有理我,倒是景然向我微笑点头。
婧如原是坐在我旁边的,看若虞拉了椅子坐得离我远远地,就要把若虞换到我身边来,若虞正在看菜单,头也不抬地说了两个字给婧如:“不换!”语气生硬的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
我心中恼怒,脸上却嫣然一笑,对婧如说:“婧如,这会有空,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婧如忙说“好”,我笑盈盈地开口:“从前有个人到县衙告状说:‘小人明天会丢失锄头一把,请老爷查究。’县官问:‘混账!明天丢失锄头,为啥昨天不来报案?’在旁边的小吏听到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县官马上断案道:‘偷锄头的一定是你!你到底偷去干什么?’小吏答道:‘我要锄去那糊涂虫。’”
婧如“扑哧”一声笑了,瞟着若虞说:“这还真是个糊涂虫!西西这么聪明的人,跟着这样一个笨人,真是可惜了。要不景然,你留意一下身边可有什么条件相当的人为西西再物色一个。”
婧如一语双关,原以为若虞会有所表示,他却始终没接腔,连目光也没有转过来一眼。倒是景然目光淡淡的,从我脸上瞥过,笑说:“婧如这主意不错,省得某些人在我耳边西西长西西短,我耳朵都听出了茧了。”
29 为你摘星
若虞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合上菜单走过去对服务生说了句什么,服务生面露为难之色,他又在服务生耳边低语了一句,服务生这才拿着菜单离开了。等把菜端上来,我有些发怔,桌子上一道道居然都是我家乡的菜式,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家四川菜馆里怎么就做出了江浙地方的口味来。
再看若虞,他还是一副不理人的样子,从进门到现在,他就没看过我,也不和我说话,只和婧如,景然他们有说有笑的,唯独不理我。
这是什么意思,他如果是和我闹别扭,我倒可以奉陪到底,只是不要给我关怀,不要给我想念的理由,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渴望被爱,希望被深爱,却无力应对这些因爱而生的忧。
婧如原就不善言辞,今日为了撮合我和若虞已经很卖力了,无奈我们两个都不配合,若虞是存心不理我,任何转到我这儿的话题他都不参与。我是没有心思说话,只低头反复拨弄着盘子里婧如夹过来的菜,若虞也越来越沉默,最后反而只剩下了婧如和景然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聊天了。
从洗手间出来,景然在走廊上等我,他说:“西西,你和若虞怎么回事?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笑,答道:“没有的事,若虞就这样,过一会就好了。”
景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轻轻地说:“那样就好,我也不想你在苏家有任何的委屈。”
我悲喜难辨,他既然不爱我,又何苦理会我的这些无谓的喜怒哀乐,难得他不明白那句“从此萧郎是路人”吗?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不管你和苏家有过什么样恩怨,放过若虞,不说你们的血缘关系,他是真正把你当朋友的人。”我不知道我如今还有没有资格来求他做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的结,一天不解开我就一天难以释怀。
景然的目光里掠过一丝冷咧咧的气息,那是我所不熟悉的景然。一闪而过后,他微微地笑了笑,说:“你还是爱上他了。”说这句话的时他已经是神色平淡,脸上依然看不出太多的爱憎,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莫名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也没有来得及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他已经转身走了,他的背影依然是消瘦的,孤单的,仿佛再华美的场合,再繁华的盛宴都装饰不了他那份与生俱来的孤独。
吃了饭出来,若虞要开车送景然和婧如,被他们两个拒绝了,婧如推着我上了若虞的车,若虞虽然不理我,倒也没拒绝我上了他的车。和婧如,景然道了别后,他就开着车沿着街道前行,等车子拐了个弯,我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若虞怔了怔,但还是依言把车缓缓地停到了路边。我要下车,他立刻拉住了我,问:“你要干什么?”
“我下车,免得惹你心烦。”我心里恼恨他不肯理我,只管去开车门。
若虞脸上的表情转了几转,最后还是咬牙决绝地说:“好,下了车我们两个以后就是路人,从今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我哪里会受他的威胁,更加不会怕他,直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给他:“那就太好了!”我瞪着他,下车,关车门一气呵成。他也没有再停留,我还没有站稳,他的车已经“噌”地一下从我身边滑了出去,那车子带起的气流差点把我掀翻在地。
胸口一阵的难受,又有些仓皇失措,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这样一个热闹喧哗的街头,我却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心头又堵的厉害,只避开车流走到路边蹲了下来,把头埋在了膝盖之间。身边明明是车水马龙,却像是孤单的只有我一人,整个世界都只有我一人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耳边有人叹气,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但过了一会,叹气声又重新响起在耳边,接着就听到若虞的声音:“我不想你不快乐,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哪怕你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为你想办法摘下来。”
我猛然抬起头,果然是那个傻瓜若虞,他蹲在我面前,借着路灯的光可以看得到他眼睛中爱恨交织,愁苦万状。我只觉得好笑,他原本是个天塌下来都不会动容的乐观主义者,什么烦恼在他那儿都不会过夜,如今却要说出这么一番肉麻的话来。我是想笑的,但鼻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若虞伸手帮我拭泪,我躲了一下,他就又恼了,站起来想走,被我拉住了手,他越想甩开,我就越是拉得紧了,无辜又委屈地抬头望着他,他一会就心软了,弯下腰想扶我起来,无奈我蹲的时间过于长了,腿麻到已不能起身。
“就爱逞能,现在好了吧,你怎么不走了?”看我皱眉,若虞就一边蹲下来把我背在了肩上一边又不甘心地啰嗦了一句。我就趴在他肩上,任由他骂着,内心反而觉得甜蜜。就像婧如所说,他喜欢骂谁,心里必然装着这个人,只怕换了别人,想让他如此上心也没有可能。
回到家,把我放在床上,他就去放热水让我洗澡,其实我早没了事,在车上坐着的时候已经是能活动自如,只是贪恋他呵护的温暖,下车的时候就故意夸张地喊疼,目的只是想让他背我上楼。他居然上当,还以为我真伤到了腿。我有这个先例,每日里都是冒冒失失,跌跌撞撞,不是磕着这儿,就是伤到那儿,他也是不放心。
舒舒服服洗了澡,刚出来,若虞就从他房间过来了,他蹲下来看我的腿,我刚洗了澡,穿了件米奇的睡衣,两条自以为还算修长的腿有一大半都□在外面,他的目光落下来,我的脸上多少有些绯红,又怕被他看出来了,就借机和他开玩笑说:“刚才你不是说要帮我摘星星吗?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他看我行动自如,又蹦又跳的,就知道我是没事了,这才放心地站了起来,一抬头注意到我脸上一片绯红,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就使坏抱过我的头在我脸上猛亲了一下,说:“好,我现在就为你摘星星。”
他大笑着过来挠我,我惊叫着躲来躲去,若虞的头发是湿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想必是我去泡澡的那会,他也去冲了凉,我们两个又都是换了薄薄的睡衣,自是挡也挡不住的沦陷,柔情蜜意,耳鬓厮磨之间,已是难分难舍。
30 让你爱我一辈子
早上到底还是起晚了,我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回头看见若虞正侧头看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一时脸红耳热的,拿了枕头遮在他的脸上,威胁说:“不许偷看!”
若虞低笑,起身穿上睡衣想要回房间洗漱,他去拉门,我忙喊了一声:“等一下。”若虞微怔,但马上就笑说:“不会这么快就想我了吧,来,过来我亲一下。”
“亲你个头!”我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又不甘心地作势踢了他一脚,骂了句:“流氓!”若虞直笑。我也气不起来了,就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又把门开了一条缝,直到确认了走廊上是没有人的,这才松了口气对若虞说:“回去吧。”
若虞还是趁我不注意在我脸上很快地亲了一下,说了句:“我爱你!”然后留下一个大大的笑脸给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也许我的选择是对的,若虞的爱简洁明快,如山间清澈的小溪,一眼见底。他也很宠爱我,用所有能够宠爱的方式,把我网罗在他的浓而甜蜜的爱中,不愿醒来。
那夜以后,若虞开始每日询问我什么时候肯嫁给他。大多数女子在花样的年龄寻找爱,追寻爱,都是为了能有一个美满的归宿,我也不能例外。我爱若虞,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但他不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带玖儿写生,坐在角落里发呆。我不知道该不该嫁给若虞,虽然我们的年龄都到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