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
“忘了。”
肖茵茵说,“上次她说来的,名字很难记,忘了。”
“那你能记起什么?”
“只知道她过去有个男朋友,叫马东,在银杏酒店打工。”
“确认吗?”
“应该不会错。”
我们马上赶到银杏酒店,酒店已经快要打烊。马东还在。
“马东,我们是警察。”
说着,我亮出警官证,“现在有一起杀人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杀人案?”
马东显得很惊讶。
‘杜晓倩你认识吗?”
“认识,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马东说他和杜晓倩是因为吃饭认识的。杜晓倩喜欢吃他们酒店的一道清蒸南瓜,经常来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然后拍拖。后来,杜晓倩嫌他没钱,又散了。
“杜晓倩死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马东显得非常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死她的吧?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至于谁杀死杜晓倩的,我们正在调查。”
我说,“今天主要是让你配合查清杜晓倩的真实名字和家庭地址。”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
马东说,“只记得她经常接到一个地方的电话,有几次是座机打来的,我不经意看到是W市那边的区号。”
“W市?”
“没错。”
我们马上回到重打队,打开电脑。在人口信息库里比对W市与杜晓倩年龄相仿的人,特别是姓杜的。真是大海捞针。凌晨4点过,简梅一声尖叫,找到了。
看来还是女同志心细。
我们围过去一看:杜学英,1985年10月22生,照片与杜晓倩极为相像。
“马上给W市公安局发协查通报。”
我说。
“算了。”
杜习海说,“公对公,明天下午能有回音就不错了。我有个警校同学在W市治安支队工作,一会儿就搞定。”
我们一边等杜习海同学的回音,一边和衣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7点刚过,杜习海同学的回音到了,证实杜晓倩就是杜学英,家里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她,正着急呢。
紧接着,市局公共关系处的电话也来了:“李队长,杜晓倩的身份查清了没有?新闻发布会的稿子我们已经基本写好了,就等你的情况了。”——
正文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上)
“我们没有杀人,只是。”
沙胖子惶恐地说,“可是,可是,白健全失踪了,这会儿十之八九在局子里了。”
其他哥几个也如惊弓之鸟,或坐或站在我的客厅里忐忑不安。我往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仰,右腿架在左腿上。虽然房间的光线很暗,但我仍然戴着墨镜,嘴上叼着别人前不久送给我的几支“哈瓦那”雪茄中的一支,一声不啃地听着大家内心惶恐的外露。
李味说:“这下大祸临头了,白健全那把瘦骨头肯定架不庄察的刑讯逼供,他迟早会将我们供出来的,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王刚把衣服一脱,拳头一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先把那婊子找着,把她剁成肉泥。再到局子里把白建全抢出来,可不能让咱们的兄弟再受苦了。然后我们亡命大涯,大不了当绿林好汉。”
沙胖子比他们有思想一点,加之对我的思路有所了解,所以一直不敢轻易说话。这时他见王刚越说越离谱,便说:“王刚兄弟,现在都21世纪了,还当什么绿林好汉。说点实际的可行的吧。”
我见大家乱扯得差不多了,便“嗯”了两声,大家立即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我的看法与安排。
我说,首先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有什么可慌的?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要生存,事业要发展,就必须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天上掉美元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了也不是我等人能碰得上的。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体。干什么事不经受挫折不经受打击?世界上什么事能一帆风顺?前怕狼后怕虎不如回家抱媳妇,还坐在这儿干嘛?
说到这我用凶狠的眼光将大家扫视了一遍,见大家噤若寒蝉,便接着说,其次要讲科学讲方法,不能盲目蛮干。什么砍人呀,抢人呀,都是行不通的自投罗网的做法,要动脑子,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面包总会有的。遇事不冷静还能干什么大事?还不如到街上去当小混混。科学的方法才是可行的。什么是科学的方法呢?比如想法证明白健全不是QJ犯、LJ犯,而只是一般的嫖娼犯;比如花钱捞人,这些就是科学的方法。现在的官儿、现在的警察有几个不爱钱的?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哥几个才如梦初醒:原来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糟。
我接着说,第三,明确纪律,加强组织领导。这件事的发生提醒我们,没有纪律,没有组织领导是不行的,是要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乱子的。大家既然称我为老大,大家既然在一起混,乱糟糟的肯定不行,从现在起要眷结束这种无序的状态。我想,总的来讲我们要学习共产党的方法,实行民主集中制,重大事情集体讨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反对自行其事,反对个人英雄主义。平时实行首长负责制,谁是你们的首长呢?我就是你们的首长。大家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领导,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指挥。沙胖子担任秘书长,负责日常事务的协调。大家有事可以直接向我报告,也可以通过沙胖子转达。我提议,大家以后再不要叫我老大,一律称呼我为首长。叫老大老百姓听见了以为咱们是社会上的混混,警察听见了以为咱们是黑社会。
沙胖子赶紧表态:“是,首长。”
李味、王刚想了想也纷纷说,是,首长。
接着,我和大家一起研究了营救白健全的方案。第一步,赶快搞钱打通关节,以减轻对白健全的审讯力度。由于开办“奥运宝贝”目前我们资金非常紧张,急需搞到一笔钱,实在不行就只有向我的老战友、阴氏黑帮老大阴立仁借高利贷了。第二步,搜遍白健全住处附近发廊,寻找那个江苏婊子,千方百计找到她卖淫的证据,以便在关键时刻开脱白健全。第三步,如果进入法院审判程序,就要聘请全市最好的律师为白健全辩护。这几件事都很重要,但最关键的是钱,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搞钱的事由沙胖子和王刚主要负责,两天之内必须拿出方案。寻找江苏婊子的事由李味负责,时间上是越快越好。聘请律师的事视案情的发展再定。
大家各自受令,分头实施去了。
其实,我的内心也是非常的惶恐,只是故作镇静。大家一走,我才发现我的全身都已湿透。想到这件事这么棘手,我异常的烦躁,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顺手抓起一个不知是谁喝过的茶杯,狠狠地砸了下去。茶杯四分五裂,如我横七竖八的心情。
我冲了一个凉,换了一身衣服,心情才稍有好转——
正文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下)
夏日的阳光灿烂地照射进我的屋子,它明媚而又妖冶,一如女人性感的胴体。它在我的屋子里驻足,赤裸裸地引诱我、挑逗我。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沙姐”的电话,这个“沙姐”就是温莎宿舍的梁娟娟。
“旷总吗?我是梁娟娟呀。”
梁娟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乡土味道。乡土养人,谁说土地里长不出美人呢。
我说:“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托我什么事?”
“就是到你那里打工的事呵。”
“哪有这么快啦。”
梁娟娟说她要见我,要当面再一次向我表达她的求职愿望。我说我有事,以后再说。梁娟娟很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可过了一会儿,梁娟娟又打来电话,说她没见到我心里不踏实。我百无聊赖,心想送到嘴边的馒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而且我最近对处女有不可竭止的渴望,梁娟娟应该还是一个雏吧?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我约梁娟娟在“晶熙”大酒店见了面。这“沙姐”穿着一件廉价的白色连衣裙,倒显得清纯靓丽。我们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冰白。梁娟娟能吃能喝,也不象一般的农村孩子那么腼腆,话挺多的,一再说感谢旷总的盛情款待,工作的事就请旷总多费心了,我家里穷,不找一份工作大学就上不下去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再不愿回到农村里去了。
我心想你这黄毛丫头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看我怎么把你搞定。于是说:“哪我们就找个地方谈谈你工作的事吧?”
梁娟娟不谙世事的样子:“好啊!”
我们来到“乾都”卡拉ok量贩,刚进包厢,梁娟娟便说太热了,旷总你热把衣服脱了吧。这“沙姐”说着就来脱我的衣服,两个高地顶住了我的山峰,我浑身顿时一热,猛地一把将她搂住。梁娟娟嘴里说着,旷总,不要,嘴却乱晃着贴了上来。
我心想,这“沙姐”看来还是个老手,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因为在最初时刻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浑身不经意的颤栗。
“我把我的初吻都给了你,旷总,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梁娟娟说着站起来脱掉了连衣裙。这“沙姐”身体虽然不是很白晰,但黝黑的皮肤恰给人一种降的美感,特别是那优美的曲线确实无可挑剔。一种强大的冲动顿时弥漫我的全身。
梁娟娟再一次倒入我怀中的时候,我几乎变成了一头狂野的狮子。她略显笨拙地配合着我,梦呓般地说着:“我要做你的情人我要做你的情人只要只要。”
她嘴里的“钱”字虽没出口,但我还象被电击了一样,一把将她推开。
这“沙姐”迷惑地看着我问:“怎么啦,旷总?”
她问这话时脸一点也不红。
“你又不是妓女。”
我狠狠地说,“穿上你的衣服,快滚。”
她很不情愿地穿着衣服,嘴里怯怯地说着:“旷总,那我工作的事”
我板着脸,“你要卖还不容易,J市宾馆、花雨大酒店,生意肯定很好。”
“那不是不安全吗/察抓住了丢人得很,大学肯定也上不成了。求求你让我在你那里上班吧。”
“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剁了你。”
梁娟娟慌忙逃走。
我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回想刚才的事自己都觉得不可理解,这么纯净的“沙姐”竟然被我拒绝,这显然不符合我的性格。也许她暗示了钱,对,这该死的钱。不是对付梁娟娟的钱,对付她的钱还是卓卓有余,而是白健全那边,我的兄弟白健全还在局子里,而我现在却没有钱去捞他,我能在这里独享风月吗?——
正文 第九章 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上)
整个晚上我被一种极为烦躁的氛围笼罩。
一会儿想梁娟娟的风骚,想我的反常;一会儿想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那鹅卵形的十分姣美的是那样相像的脸。更多的是想白健全。
今年是奥运年,中国人扬眉吐气。我似乎也一扫往年的晦气,“奥运宝贝”咖啡厅已经通过审批,梦想多年的事业就要起步,已然丰满的羽翼就要振翅。可是乐极生悲啊!白健全突然失踪,他参与了清水花园的杀人案吗?可从沙胖子他们讲的情况来看,好像没有。他会不会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