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立刻将其逼出体内。如今看净竹的样子,这金针上多半淬了某种毒药。
“你们还是快点交出藏宝图吧,这金针上可是淬了剧毒,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就算它被逼出体内,不出三日,这小和尚还是会死的。”老孙跑到同伴身边站住,狠狠道。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老孙的下颚已被净法狠狠捏住。
“快把解药交出来!”净法吼道,“别以为和尚不会杀人,像你们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以后我见一个杀一个。”
“解药只有我有···你若是···不顾及你的小师弟,你就···杀了我吧···”老孙满脸通红,断断续续的说道,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
“净法师兄,你先冷静冷静。”净空走到净法身边。刚刚他已把净竹脑后的金针逼了出来,然而净竹仍然昏迷不醒,且嘴唇也有些发紫。
净法气愤的放开老孙,恶狠狠地瞪着他。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双方对峙着,等着对方的反应。
“你把解药交出来,我知道藏宝图在哪儿。”殿外突然进来一个人,老孙等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净慈寺的僧人们都已经睡下了,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寻宝。老孙看着走进来的和尚,发现他就是那晚跟着玄一跑进着火的藏经殿的那人。
“虚言师叔···”食华殿里的和尚们都双手合十恭敬道。
“你们要的藏宝图我知道在哪儿,”虚言对老孙伸出手说道,“先把解药给我。”
老孙看着这个江湖传言踪影神秘的虚言大师,不由有些惧怕,但想着现在他们受制于自己,便又挺直了腰杆。
“不行,我们必须先看到藏宝图。”
“既然如此,”虚言叹了口气,“那我就先把藏宝图给你们,不过你们要信守诺言,得到藏宝图后便交出解药。”
“这是当然,咱们江湖人讲的就是一个‘信义’,”吴肥笑道,“还是虚言大师明白事理。”
虚言笑笑,看了看身后的师侄们,见他们都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老孙和吴肥等人也都贪婪的看着他。
虚言把手伸进上衣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工整的图纸。
“这就是你们要的藏宝图。”虚言边说边打开,老孙和吴肥等人都凑近了脸去看。
虚言把最后一面翻开时,突然将图纸甩向老孙一行人,图纸里面的粉末全部洒在他们身上。
虚言拍拍自己的衣袖,走到净竹身边,对不停抓挠的老孙笑道,“你们身上已经染上了十香粉,奇痒无比,但是千万不能挠哦,否则挠破了皮,香入骨髓,便会引来噬香的蚂蚁,到时你们可就···”
“你好卑鄙···”老孙不敢再挠,全身扭动着,表情痛苦又怨毒,“你简直枉为出家人。”
“不,”虚言笑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施主送给我师侄这样一个大礼,我岂能安然接受。”
虚言探了探净竹的脉,面色沉重。
“如果你不交出解药,”虚言脸上带着丝笑意,老孙却觉得脊背发凉,“不出一日,你们都将会万痒钻心而死,二十几条命换一条命,不亏吧。”
老孙恶狠狠地看着虚言,身后的人却都已囔着要他把解药交出去。
姬婴到食华殿的时候,只有净空留在那儿,他的面前是二十几个被捆在一起的江湖人士。
“三王爷,”净空见姬婴来了,双手合十走到他跟前,“虚言师叔刚刚交代说让我把这些小贼交给三王爷处置。这些人擅闯净慈寺,造谣生事,希望三王爷严加审讯,是否还有幕后指使。”
姬婴看了眼捆在地上,神情委顿的二十几个人,转头对郑国承道,“这件事就交给郑大人了,我会让萧城协助你的。”
“卑职定当尽力。”郑国承吩咐侍卫把人带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们那儿断网,没有更新~今天补上哈~嘿嘿~
☆、东风不解情,枉凝眉
喧闹一夜,众人终于回到各自住处休息。
川御安陪着川画知回到帐篷,在掀开帐帘的一瞬间,川御安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帐内传来。
川画知惊叫一声,呆呆的看着地上已经自刎而死的风无痕。他倒在满地铜镜的碎片中,手腕处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已经开始凝结的伤口。地上蔓延着风无痕的鲜血,整个室内充溢着诡异又悲伤地气氛。
“我会让人把他安葬了,今晚你就去净慈寺和羡鱼她们挤一挤吧。”川御安轻声对仍然直愣愣看着尸体的川画知说道,“阿知,别看了。”
“哥哥,为什么我有些难过···”川画知抬头看着川御安,“可他明明是人人不耻的采花贼啊,他明明是个坏人啊···”
川御安拉过川画知的手,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受尽宠爱,天真调皮的妹妹,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现在还小,又没遇过什么事,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有的人本来很善良,可因为自己或环境的需要,他也会做一些不好的事,而有的人人人都说他坏,但他也可能为着自己内心的那一点温情而做一些好事。而不管是哪种人,都是因为他曾经过一些事才成为了现在的他。阿知,你要记住,好人不全好,坏人不全坏。你要做到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川御安看着睁着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的川画知,心里悄悄叹口气。他知道她没听懂,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用懂。而他刚刚没说的是,不要太过相信别人,我们能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川画知跟着川御安来到拂华居,羡鱼正和沈子衿在庭院里饮酒。
“你们好兴致,今夜人人不安,你们竟能在这儿高高兴兴的喝酒。”川御安走到庭院的石桌旁也跟着坐下。
“阿知你也来了,要喝点吗?”羡鱼摇摇手中的酒杯笑道。
“风无痕刚刚自尽了,帐篷不能再住了,我便让她来和你挤挤。”川御安说道。
“自尽了?”羡鱼有些惊讶,沈子衿一脸平静的喝着酒。
川画知看着若无其事的沈子衿,眼神有些气愤的瞪着他。
“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何必为不能改变的事烦恼呢,把自己束缚在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责任感中可不是我所追求的。”沈子衿端起酒杯淡淡道。
“你太没良心了吧。风无痕就算了,袁小姐风姿无双,那么年轻却被人害死了,就算她跟你没关系,可毕竟发生在我们眼前,你怎么还说风凉话···”川画知气愤的走到沈子衿跟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我还以为你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沈子衿笑看着突然红了脸的川画知,“你以为我是个侠骨柔肠,悲天悯人的圣人?”
“哼···”川画知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跑到羡鱼身边坐下,拉着羡鱼的手撒娇道,“羡鱼,我说不过他,你帮我。”
川画知端起羡鱼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掩盖住自己的心慌。刚刚沈子衿对她笑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得好快。
羡鱼笑着看看川画知。这几天来,川画知总是跟着羡鱼,她们脾性相投,不过几日下来倒竟似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阿知你不要误会子衿,你们相处日子还短,等日子长了你就会知道,你的大哥哥是当得起‘温润如玉’这个词的,”羡鱼往酒杯中倒着酒,“至于我们喝酒,难道我们不喝酒才是烦闷、难过,喝酒就是默然,冷酷吗?有些人嘴里说着难过,心里却笑得比谁都开心,有的人虽然不说什么话,但他会默默的站到你身后,帮你想办法。所以,你永远也不能根据一时一事的表现来判定一个人,知道吗?”
羡鱼抬头饮下杯中之酒,闭上眼睛遮住眼里的荒凉。修仙几十年,看尽凡间几百年的沧桑世事。虽然不曾因为这些而改变了自己的心境,但不知为何,最近心里总是莫名的有种无奈悲伤之感,潮汐般的一阵一阵,抵挡不住。
川画知听着羡鱼的话,叹口气,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些人都和她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好了,别想了。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沈子衿看着一脸迷茫的川画知,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女孩不同于歌鸢,歌鸢虽然是他妹妹,但从小他们也没说过什么话,他也没一点做哥哥的感觉。可是在川画知面前,他却总是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她的笑,她的害怕,她的茫然,都能牵动着他的心,仿佛无形中有根线连着他和她一样。虽然才认识几天,但他在她面前总是感觉很舒适,很自由,很开心。也许正是由于她的这种涉世未深,他才不自觉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第二日,郢城的袁将军,袁茱萸的父亲,袁盟翊便赶来了净慈寺。袁将军是申国的老将,征战三十余年,威名赫赫。姬婴在北边和容国作战的时候,南方小国禾国趁机作乱,袁聿严率领三万大军,不到一月便打退了禾国。如今爱女被人杀害,袁盟翊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了净慈寺。
“三王爷。”袁盟翊见过袁茱萸遗体后便来拜见了姬婴。在他心中,这位年轻少年,战场上的后起之秀,是未来申国的希望。
“袁将军节哀。”姬婴扶起袁聿严,“袁小姐之死本王一定竭力查个水落石出。”
“茱萸从小任性,无拘惯了,喜欢东跑西跑。我又常年不在家,对她照料甚少。如今竟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袁盟翊竭力克制自己的悲痛,脸上仍带着武将的刚毅。
他慢慢道,“不过我家茱萸虽然调皮,却还是知道分寸的。但她年少不更事,兴许是无意中得罪了别人而不自知。我看还是要查查这些天她都和哪些人接触过。”
姬婴点点头,“昨晚是陈小姐首先发现了袁小姐,我已派人去问过她了,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如今唯一知道的就是凶手用的是不寻常的软剑,身份特殊。”
袁盟翊心里沉思着,软剑···这种兵器普通江湖人不会用,何况茱萸基本没有接触过他们,所以应该是朝中人所为。只是···自己向来独来独往,虽然没有交好,但也不至于交恶,是谁这么心狠,杀害他唯一的女儿。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张德申的声音,萧城把张德申引进拂华居北厢房。
张德申走进来,便宣读皇上口谕,“皇上有令,命三王爷姬婴全权审理袁小姐被杀一案,袁盟翊将军,郑国承大人从旁协理,务必找出真凶。”
张德申说完便向姬婴和袁盟翊行了个礼,随后对着袁盟翊语气沉痛的说道,“袁将军节哀。皇上知道此事后,立马派奴才来宣旨,并让奴才告诉将军,将军乃社稷功臣,此番之事皇上必会给将军一个说法。”
皇后坐在芙蓉榻上,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看完之后便点燃烛火把信烧了。一切按计划中进行,皇后微微笑了笑,眼神却是狠毒。薛帘霜,薛梅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赢过你们了。
想到皇上,皇后不由想起了刚刚掌事太监的回报。皇上这几晚不曾临幸任何一位妃嫔,夜色刚临便歇在承乾宫,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后突然有些起疑。皇上从未这样过。即使国事再忙,不踏足后宫,也还是会召见人的。
“来人啊,去把张德申叫来,本宫有事问他。”
不到一刻,张德申便来了。皇后坐在芙蓉榻上,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德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