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凉也拱手道谢:“多谢雷舵主,我初来邯郸没多久,能得雷舵主如此照顾,实在铭感五内。”
雷震摇摇手道:“哪里哪里,夏兄弟不是普通人,今日才知是一流身手,能加入丐帮,实是雷某之幸!不知师承何处?”试探地望望他。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走南闯北胡乱学的,哪有什么师承?雷舵主太看得起我了。”夏天凉不以为意地道。
海蓝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他别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见他避而不答,雷震也不再问,呵呵笑着岔开话题:“好,不提了。今天正是个好日子,我这就派人准备婚礼,晚上我们痛快喝一杯,如何?”
“没问题,那就有劳雷舵主了,感激不尽!”
海蓝急忙道:“那怎么好意思,婚礼的花费怎能让你们出?都都不容易我带了银两,就用来采买好了。”赶紧向包袱掏去。
雷震笑道:“这点小钱我还出得起,哪有娶亲让新娘子自掏腰包的?海小姐还是收起来吧。”
夏天凉也制止她掏包袱的手,轻声道:“这是你娘家带来的,算是你的私房钱,收着吧。”
海蓝一脸的不好意思,“可是”
“海小姐莫要客气了,你既嫁入丐帮,就是自己人,丐帮很久没办过喜事了,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别的不用操心。”
海蓝收起包袱,盈盈一拜道:“既如此,雷舵主也莫要客气,海蓝已不是千金小姐,就请直呼我名字好了。”
“好,那就称你蓝姑娘,你们也别舵主来舵主去,雷某三十八岁,就唤一声雷大哥可好?”
“雷大哥!”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好!”雷震抚掌大笑。
一旁的小奇早就等不及了,跑来拽住海蓝的衣角,仰头问道:“蓝姐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你还记不记得我?”
海蓝低头看他,似曾相识,“当然可以。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上回摔破腿的那个小孩,怎么样,腿没事了吧?”
小奇笑道:“早就没事了,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高兴地晃着她的衣服。
转身又来拉夏天凉,“夏大哥,你身手那么好,怎不早说呢?可不可以教我?”
夏天凉摸摸他的头,笑道:“可以,改天教你!”
“太好了!”小奇高兴地翻起跟头,逗得众人都忍俊不禁。
☆、(四)
(四)
婚礼简单却充满喜庆,没有满汉全席只有家常小菜,没有高朋满座只有满屋乞丐,这是海蓝见过最寒酸的婚礼,却也充满欢乐气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虽然不在),夫妻交拜之后,海蓝被送入刚刚布置好的新房内,留下一众乞丐在厅中痛饮,喧闹不休。
悄悄掀起红盖头,打量着新房,屋子不大,陈设也极其简单,一张床,没有床幔,一张旧梳妆台,一张方桌,屏风后放着脸盆架等几样小东西,打扫的倒是干净。这是后院角落里的一间房,离众乞丐平时聚居的地方有段距离,因此正适合做他们的新房。
厅中远远地隐约传来笑闹声,想起婚礼前众乞丐一一向她道喜,并大骂贺飞卑鄙无耻,骂她二娘不顾亲情,安慰她进了丐帮有他们罩着,不用再担心,想到这些心中泛起温暖的感觉,这群乞丐都是性情中人,自己这些年只不过偶尔施舍过他们一些小恩小惠,他们就把她当菩萨般崇拜,一直安慰她,怕她伤心。而她自己的家人,唉
再想到夏天凉,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乞丐,他像一个谜,看似一个普通乞丐,却让人觉得他并不简单,脸上破了相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言谈举止不见卑微,似乎还怀有高强武功他的眼睛很漂亮,幽黑深邃,她看不见底,除了眼睛和脸上的疤痕,还没看清楚过他的面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屋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放下盖头,端坐不动。门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声进入屋内,又吱呀一声关上,一双大脚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盖头被掀了开来,她缓缓抬起头望去,一张笑脸映入她的眼帘,她怔了一怔,这是她的相公?疤痕犹在,熟悉的眼睛,噢,脸洗干净了,不再满脸泥灰,乱发梳理整齐,所以俊俏许多,只是差别这么大吗?这是一张及其,及其英俊的脸,让人不自觉地忽略那恐怖的疤痕,尤其那一抹笑容,勾得她嘴角不自觉地也弯了起来,瞪着他痴痴发呆。
夏天凉好笑地瞅着她,想刚才众乞丐初次见到他换了衣服,梳洗干净的时候,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直呼可惜,要没有这两道疤痕,怕全天下的少女们都要想嫁乞丐了。真是的,他的疤痕还不够恐怖吗?
一双大手在眼前晃动两下,她终于回过神来,脸一红低下头去。夏天凉拉她起来坐到桌旁,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两个馒头,他把筷子放入她手中,柔声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哦,谢谢!”她脸更红了,忙低下头吃起来。夏天凉坐在一旁望着她,害她差点咬到舌头,食不下咽。
未施脂粉的小脸显得更加白皙剔透,乌黑的秀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只有一只普通的珠钗点缀,简单的嫁衣一点也不华丽。她本是个千金小姐,却沦落到乞丐窝里。呵呵,他并不是乞丐不是吗?他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但是,现在他还不想,他想看看,她是否真能甘于贫贱的日子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
填饱了肚子,海蓝放下筷子,抬头觑他一眼,见他笑眯眯地盯着她,脸又一红,小声道:“我吃饱了!”
一只酒杯又递到她手里,同时他也举起另一只,绕过她的手臂,示意道:“交杯酒!”
“哦!”脸更红,忙凑到唇边,一饮而尽,随即咳声不停,喝太急了。
轻笑声传来,大手拍了拍她的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相、相公,你”第一次叫相公,有点叫不出口。她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他让她迷惑。
“你累了吗?早点休息吧!”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却让她后悔的想咬掉舌头,噢,该死,好像她迫不及待似的。
瞅着她一脸尴尬的表情,他不禁笑道:“我还不累。你有话要问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你让我很迷惑,你真的是个乞丐吗?你的言行举止不像个乞丐。你是哪里人?可还有家人?怎么会做乞丐?怎么会来这里?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她呐呐地说个不停。
“停、停、停,”夏天凉哭笑不得,“你的问题还真多啊!我只能告诉你,我‘目前’的确是个乞丐,至于其他,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喔!”她乖乖地不再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想呢?”
“既已成家立室,就不要再沿街乞讨了,我不是瞧不起乞丐,但我们四肢俱全,实在不应靠人施舍,你说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确实,那你想做什么呢?”
“这院子很大,今天我看到有不少空地,我们可以养几只鸡,种点菜,一来可以自己吃,二来多余的菜和鸡蛋也可以拿去卖,我、我也会点刺绣,可以绣点手绢什么的拿去卖,你看怎么样?我实在没什么本事!”
“好,可是”
“可是什么?”海蓝担心地问。
夏天凉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为什么光想自己做的事,不想想让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无法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相公会做什么,还没问嘛!”她摇摇头,询问地望向他,“相公会些什么?”
“我啊,文武双全,什么都会!”夏天凉半真半假地说道。
“噗哧,”海蓝忍不住笑了出来,“大言不惭,文武双全你干嘛要做乞丐?该去考状元了!”
“唉呀,被你看穿了啊?”夏天凉笑道。唉,说真话她又不信,他师父虽是乞丐,可满腹经纶,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对他这爱徒可是倾囊相授,若非如此,他老爹怎会同意他跟一个乞丐四处游历。
“不过”海蓝想到他的身手,武功应该是很高的,文就不知道了,但看他的谈吐,似乎也读过书,不似粗鄙之人。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也说不定,“相公似乎武功不弱,若找个保镖护院的差事,是否可行呢?”
“保镖护院?”谁请得起他?“我不喜欢伺候人,而且保镖还要经常出远门,我怕贺飞那家伙再来找你的麻烦。”
“也对,”海蓝想了想又道:“那相公会打猎吧?去城外山中打点野味,或采点草药,或河边捉几条鱼,都可以到城里来卖。”
“嗯,这个可以,但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贺飞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买什么就拜托丐帮的兄弟们。”
“好,我知道!”她乖乖地点头。
噼、啪,烛火爆了一下,摇曳的烛光照得她的脸红艳艳的,她不知道再来该说什么,低头把玩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没有动静,她悄悄抬头看他,见他定定地瞅着自己,唇畔带着慵懒的笑,心中一慌,又低下头去。
“你很美!”他低低地说,低沉的语调让她的心怦怦跳。
“呃,谢谢!你、你也很英俊!”她在说什么呀?
“呵呵,”她真可爱,“你不觉得这疤痕很恐怖吗?”
“不,”她不自觉地抬手抚向那疤痕,“你一定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她为他感到心疼,“你能不因此自卑,愤世嫉俗,已经让我很佩服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用这么佩服我,我没那么厉害!”这假疤痕拐到她的敬佩,倒是始料未及。眼中划过一抹心虚,但她并没有发现。
抓过那还游移在他脸上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那白嫩细致的掌心。
“呀!”忍不住颤抖一下,欲收回被轻薄的手,却被一双大掌紧紧地握住,动弹不得,脸上的红云更浓艳了。
“你累了一天,休息吧!”大掌松开了她的手,让她若有所失。半晌才反应过来,休、休息?想到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一颗心更是不听使唤地跳个不停。
见他脱了外衣鞋袜,上床躺下,她仍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望向她,她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不敢看他,低头脱去外衣,爬上床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只有怦怦的心跳声不停地回荡着。
大掌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挨向他的怀中,湿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只听他低低地笑道:“别这么紧张,今晚我不会碰你!”
“为什么?”她松了一口气,却有些疑惑。
他抬起她的下巴,望向她的眼,“我知道,今天你只是迫于无奈,没有其他选择,况且你对我还并不熟悉,我也不知,你能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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