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使者,还请恕罪。”西门玉雪含笑道:“不知者不罪,快起来吧。”
大汉忙起身到殿里禀告。不一会,殿内走出两个人,西门玉雪定睛一瞧,果然是程虎和杨平二人。见到西门玉雪等人,程虎和杨平均吃了一惊,正待喝问,西门玉雪掏出窦坚的旗主令牌,朝师兄弟二人一晃,示意二人不要点破几人的身份。
程虎和杨平心里暗暗纳罕,不知西门玉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虎不动声色地吩咐道:“我有要事和使者商议,没有我的准许,决不能放任何人进来,知道吗?”一干守卫弟子忙称是。
青衣汉子退下后,程虎、杨平二人将西门玉雪等六人让进殿内,关上大门。还没走上几步,程虎转身急切问道:“西门姑娘,你怎么会有我们大师兄的令牌?是大师兄派你们来的吗?”西门玉雪将窦坚的亲笔信交给他,道:“你看了信就全明白了。”程虎打开信,一看果然是窦坚的笔迹。窦坚在信中说自己已被程金凤等人感化,决定弃暗投明,希望两位师弟也早一些走上正途,不要再为陆振英这个江湖败类卖命。
程虎看完信又交给了杨平,师兄弟二人眼圈都红红的。程虎道:“西门姑娘,在下大师兄还好吧?”西门玉雪笑道:“放心,令师兄能吃能睡,活得可逍遥自在。”程虎道:“我们师兄弟三人情同手足,大师兄既然吩咐我们这么做,我们一定会照办。只是我这个副旗主有名无实,就连大师兄的旗主位子也只是做做样子,真正掌握白虎旗实权的,是下设的五名堂主,他们全是陆振英的心腹。要想瓦解白虎旗,就必须解决这五名堂主。”
西门玉雪皱眉道:“家师的意思是,最好能尽量将白虎旗下的弟子拉到我们这边,这样更有助于我们以后对付白骨教。”程虎点头道:“姑娘说的有理,那我们就试试看。”
三人正谈着,忽然门外有人哈哈笑道:“程副旗主,听说你有客人?”西门玉雪低声道:“他是谁啊?”程虎有些变色道:“是五大堂主之一的飞天狐狸——孙照。”说话间,大门已开,一人径直闯入。西门玉雪瞧去,来人四十岁左右年纪,长得分外瘦削,一张马脸上,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可见内功修为不俗。紧随他身后,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衣妇人,长得颇有姿色。
程虎不动声色,抱拳道:“原来是孙堂主和嫂夫人。”红衣妇人不吃他这一套,她一指西门玉雪等人,责问道:“程副旗主,这几位是什么人?”程虎道:“这几位都是总坛派来的使者。”红衣妇人冷笑道:“程副旗主,你拿我们当猴耍啊。我们可从没听说总坛派使者来,只是听探子们回报,咱们的窦旗主已经投靠了七巧宫,并帮忙挑了玄武旗。他们还打探到程金凤已经派了几个人日夜兼程朝白虎旗的方向赶来,莫非他们是来说服咱们的程副旗主叛教?”程虎没有言语,可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
西门玉雪突然道:“老程啊,这娘们是谁?竟不把你这副旗主放在眼里?”程虎嘿嘿一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知道西门玉雪是想自己和她上演一出双簧,遂接口道:“禀告使者,这位是孙堂主的发妻,也是白虎旗五大堂主之一,闺名秋霜,人送外号‘辣水仙’。”
二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把孙照和他的妻子秋霜给愣住了,心道:“难道他们真的是上头派来的?”原来这对活宝夫妻对西门玉雪等人的身份并不清楚,只是有所怀疑,见程虎师兄弟二人神态自若,孙照和秋霜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重。杨平心生一计,将西门玉雪带来的信函拿出来,道:“两位堂主,这是总坛旗李旗主的信,两位请看。”
孙照不虞有诈,伸手上前接信。他的手甫一触到信笺,杨平手腕一抖,自衣袖内射出两枚银针,直奔孙照的双目。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孙照根本无法躲避。他怪叫一声摔倒在地,双手捂住眼睛疼得直打滚。针上涂有剧毒,很快孙照便没了动静。
“辣水仙”秋霜见丈夫遭了毒手,惊呼一声,抽出长剑朝杨平刺了过去。西门玉雪伸手拍了过去,高声道:“我来会一会你。”杨平笑道:“西门姑娘,杨平一人足矣。”他从背后取下齐眉短棍,舞得虎虎生威。二人交手十多招,“辣水仙”秋霜见自己讨不得半点便宜,已心生怯意。正在她思索如何脱身之际,杨平趁她略一分神,抬起右腕又射出两枚银针,不偏不倚射中她的前胸。“辣水仙”秋霜惨呼一声,倒地而亡。钟瑶看了直皱眉头,心道:“虽说孙照夫妇二人为虎作伥,罪有应得,但杨平偷施暗器,也绝非君子之道。唉!”
程虎见孙照夫妇齐亡,不禁喜上眉梢。可是他还有些担心,对西门玉雪道:“西门姑娘,虽说这两位堂主已死,可还有三个颇为厉害的角色。”西门玉霜在一旁笑道:“程副旗主说的可是‘鄂东双叟’和一个满脸伤疤、戴着一只铁手的汉子?”程虎奇道:“不错,就是他们,姑娘何以得知?”西门玉霜笑道:“托您的福,我们已将他们三人给宰了。”
程虎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朝西门玉雪一抱拳道:“下面该如何行动,请西门姑娘明示。”
西门玉雪道:“明示不敢。小妹把心中的想法向两位陈述一下,请两位斟酌一番。”程虎道:“西门姑娘不妨直言。”西门玉雪沉吟道:“烦请程兄派手下信得过的得力弟子将五堂弟子召集起来,然后将我们的打算向他们说明一下,愿意弃暗投明跟随我们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勉强,每人发二十两纹银回乡做个小本买卖,以后再无瓜葛,程兄你看如何?”程虎道:“西门姑娘考虑得果然周全,就照姑娘说的办。只是如此一来得花费不少时日,不如让在下与师弟陪几位在城内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西门姑娘意下如何?”
不等西门玉雪回答,西门玉霜已忍不住跳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好呀。”西门玉雪瞪了她一眼,似在责怪她如此轻率。她转向钟瑶道:“钟道长,你们方便吗?”钟瑶微笑道:“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我们也就不急着返回,一切听西门姑娘的安排。”
西门玉雪写了一封信,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简要述说了一番,然后飞鸽传书七巧仙子程金凤。事情办好后,西门玉雪等人高高兴兴地随程虎、杨平二人出去游玩去了。
一连三日,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钟瑶等六人在程虎、杨平二人的陪同下,游览了重庆府内外的不少景致。这一日,程虎、杨平又陪着几人前往城外的华岩寺游玩。直到晌午,几人才尽兴而归。
到了四海山庄外,众人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不但门外把守的弟子不见了,地面上也洒落不少血迹。程虎和杨平二人顿感不妙,忙跳下马车,亮出兵器。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和钟瑶师兄弟四人也拔剑在手,跟在程虎、杨平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山庄。
四海山庄内空荡荡的。原先各司其职的青龙旗弟子,突然间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程虎、杨平二人缓步往后院走去,手心已满是汗水。
到了后院,大家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只见数十条黑衣汉子躺在血泊中,身上插着各式兵器,许多人尸首不全,断肢到处都是,让人惨不忍睹。程虎、杨平二人的血液此刻几乎凝结了。他们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答案很快揭晓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宫殿里面传出来:“回来了吗?进来吧。”程虎、杨平二人脸色一变,同时扑到宫殿的门外,推开大门,待见到里面的情形,二人不禁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西门玉雪跳到程虎二人的身后,错愕道:“你们这是……”程虎无力地说道:“是家师。”一听是星宿派掌门宇文保到了,西门玉雪心一沉,暗道:“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宇文保在殿内道:“你们进来吧。”程虎和杨平不敢起身,只好膝行上前,西门玉雪等人也跟着走进大殿。
大殿内的虎皮椅上,端坐一年近花甲、相貌十分威严的老人。他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两眼精华内蕴,不怒而威,一看便知一身内力极为深厚。他正是星宿派掌门宇文保。在他身旁的两位锦袍老者,则是宇文保的二师弟苏瑞和三师弟何宁。两侧各侍立十数名青衣汉子,看一身打扮应该是星宿派的弟子。
程虎、杨平二人膝行至距宇文保丈余停了下来。二人不敢抬头,低声道:“不肖弟子拜见师父。”宇文保右手重重一拍,高声喝道:“你们两个孽徒还有脸来见我。”二人道:“弟子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请师父予以严惩。”宇文保冷哼道:“惩不惩罚老夫自有主意。对了,你们大师兄何在?”程虎禀道:“启禀师父,大师兄目前正和七巧宫宫主程金凤一起对抗白骨教。”
宇文保冷冷说道:“你们以为这样说我就会饶了他吗?依照本派门规,你们不经允许私自离开星宿海,就该废去全身武功,逐出门墙。”程虎、杨平二人听了,惊慌失措下磕头如捣蒜,不住哀求道:“还请师父饶恕弟子这一次。”宇文保没有搭理二人,对一旁的苏瑞、何宁道:“二位师弟,还是由你们来动手吧。”
两位老者来到程虎和杨平的身后,正要准备动手,忽听有人喝道:“住手。”苏瑞、何宁二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二人看了宇文保一眼,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宇文保一见西门玉雪等人,遂让两位师弟住手。
宇文保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门下?竟然管起我星宿一派的家务事?”西门玉雪抱拳道:“不敢。晚辈乃七巧宫门下弟子西门玉雪。”她一指西门玉霜和钟瑶等人,介绍道:“这几位是舍妹和昆仑派的四位道长。”宇文保“哦”了一声,道:“七巧宫位列一宫、二堡、三家、四派之首,昆仑派也是中原响当当的门派,今天你们一起找上门来,到底意欲何为?”西门玉雪急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劝说令徒弃暗投明,一同对付白骨教。”
宇文保颔首道:“这白骨教的所作所为,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本派一直不卷入中原武林的是非纠葛,恐怕要让几位失望了。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两个劣徒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几位可以走了。”
见他下了逐客令,西门玉雪还想说些什么,西门玉霜一把拽住她,道:“有什么了不起,姐姐我们走。”两人转身刚迈了几步,一条人影从头上窜过,拦在两人的面前,西门玉雪一瞧,正是宇文保的三师弟何宁。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姐妹立刻戒备起来,西门玉雪沉声道:“前辈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什么意思?”何宁冷冰冰地说道:“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言语冒犯前辈,不说声道歉就想走吗?”
宇文保的二师弟苏瑞比较敦厚,他出言劝道:“三师弟,几个孩子年轻不懂事,何必跟他们较真呢?”何宁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宇文保却开口道:“三弟说的在理。几个娃儿不知天高地厚,应该给点教训。三弟,你就让他们长长见识,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星宿派。”
何宁对西门玉雪等人道:“几个娃娃,老夫也不想以大欺小,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人能够接住老夫十招,咱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你们可以立马走人。”西门玉雪道:“前辈可要说话算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