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东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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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东全传-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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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室,胡乱拨弄了一番,汽车启动了。霍英东当时根本还不懂开车技术,汽车一启动,他心里就非常慌张,双手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情急中,货车直冲向前面的另一部汽车上,两车相撞,一时惊动了机场上的人。那个日本人跑过来,揪住霍英东,问也不问一句,就挥动拳头,把霍英东毒打一顿。
  因这事,霍英东被机场辞退了,学开汽车的梦想也破灭了,他心里非常沮丧!
  前路茫茫,霍英东彷徨于人生之旅途,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第五章杂货店 第一次当老板
  霍英东进太古糖厂化验室工作,竟成为爆炸事件的“主犯”。又到一间粮油仓库“打哩”,常遭拳脚相加。终于,他醒悟到自己不适合给别人打工,应该自己创业当老板。于是,发动亲戚朋友凑钱,开了一间杂货店。店虽小,经营起来却颇有心计。
  试验室爆炸事件的“主犯”
  就在霍英东为生活迷惘、发愁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介绍他到太古糖厂的化验室工作。对这份工作,霍英东本来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因为生活所迫,对工作没有选择的余地,才不得不去做。事实上,他也不适合于化验室的工作,他以往都是干一些粗重的活儿,笨手拙脚的,常常无意间把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打烂。这还不算什么,有一次,因为他不懂化学知识而又胡乱搞试验,差点搞出人命案来。
  一天,霍英东和另一名职员在化验室无所事事,突然间心血来潮,擅自搞一些试验。两人尝试用硫酸制造氢气,制造过程中,突然间轰隆一响,震天撼地……
  他们两人都被吓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定神一看,只见试验室已被炸得稀巴烂,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已被炸成碎片,洒了满地;而他两人的脸上也被玻璃碎片划出血痕。
  太古糖厂的人听到轰隆一响,以为是炸弹爆炸,连忙赶来。一查,原来是两个小家伙搞的鬼。
  曾经多次遭老板辞退的霍英东,又一次被太古糖厂赶走,又再失业。
  大约过了半个月,霍英东又找到一份工作,到西环一间粮油仓库“打哩”。所谓“打哩”,就是给大米过磅。这虽然不是粗重的体力活儿,但也不容易干,几十个粗壮的苦力肩上扛着50多公斤重的米袋,站在外头排队等候过磅;霍英东有时手脚慢一些,误了一些时间,让苦力们久等在外。这时,苦力们就火气大发,粗言烂语怒斥他,有的人还欺负他个子孱弱而拳脚相加。
  受不了苦力的欺负,干不了多久,霍英东就离开西环粮油仓库。
  “太年青娶妻做老窦”
  香港沦陷之后,两年左右的时间里,霍英东前前后后干过六七种工作,每次都干不了多长时间就被老板解雇或自动辞工。他觉得自己不适合于帮老板打工,但要自己创业当老板又谈何容易?
  后来,在母亲刘氏的鼓动和游说下,有10多个亲戚朋友,凑了一些本钱开杂货店。霍母把家里惟一一件值钱的东西——金首饰典当给人家,换回一些钱,与那些亲戚朋友合伙。
  大约是1943年中,一间名为“有如”的杂货店在湾仔坚拿道西鹅颈桥开张了。这间杂货店,原本取名为“有和”,意为大家合伙做生意“友友和和”,但登记办证时,字写得太潦草,被办证人员误为有如。大家觉得有如两字读起来好听,也容易记,且意义也不错,“有如”按粤语音就是“有余”的谐音,做生意人当然希望“年年有余”,于是大家将错就错,开张时个个大呼“年年有如”、“月月有余”、“天天有余”……
  “有如”虽然是大伙合资经营的,但实际上别人是出钱,具体出力管理的主要是霍英东一个人。“有如”虽然规模小,但毕竟是霍英东一手一脚搞起来的,它是霍英东艰苦创业的第一步,它让两年来一直在外面打工受苦受气的霍英东初尝当“小老板”的滋味。
  霍英东初当“小老板”的那一年,已经19岁。霍英东是霍家惟一的男丁,到了那个年龄,母亲刘氏不能不为霍家香火不断、后继有人这个大问题作打算,于是,她第一次向霍英东提起他的婚娶问题。
  霍英东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父亲病亡后,母亲一个人撑着霍家,含辛茹苦把3个孩子抚养成人,极不容易,所以从不逆母亲的意、伤母亲的心,对母亲的话,总是百分之百地依从。这次谈婚论娶也一样,在母亲的一手安排下,霍英东百依百顺地跟一个名叫吕燕妮的女子草草结了婚。据说,吕燕妮就和霍家对门而居。
  吕燕妮,就是霍英东的第一任太太。
  婚后第二年,即1944年,吕燕妮就生了一个女儿,取名霍丽萍,霍英东也就荣升为父。
  “……19岁结婚,是早了点。那时,我是太年青娶妻做老窦(粤语‘爸爸’之意)。”
  “有如”杂货店的小老板
  婚是结了,霍英东当时却顾不上陪老婆,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刚开张不久的有如杂货店上。“有如”做的是小本薄利的生意,经营的货品主要有咸鱼、咸菜、腐竹、粉丝、发菜、蚝豉、蒜头……都是家庭每日所用的食品。香港沦陷时期,食品奇缺,所以这类的杂货店生意都不错。
  每天清晨6点钟,霍英东就开店门做生意。那时的店铺一般是用大木板闸门的,门板厚重,每块约有百来斤,身子瘦弱的霍英东就一块一块地将门板搬托出去。
  店门一开,附近的居民陆续前来买东西。有时一下子涌来太多顾客,霍英东就叫其他店员到路边招呼他们,想办法把他们兜揽住,不让他们跑到别的杂货店去。霍英东天生是做生意的人才,他的营商本事在“有如”开始表露出来。在店里,他俨然是个小商人的模样。顾客一进店,霍英东就热情招呼。因为是杂货店,卖的都是小货品,所以顾客一般都买很多种。霍英东掌秤的功夫一流,他拿着秤,手势很快,每次总能把秤尾向上翘起,看得顾客个个满意;他的算术也好,心算又快又准,算完还要歌咏般读出来。
  对于这段创业初期的往事,霍英东曾经津津有味地回忆说:“……‘有如’繁忙时,我时常要面对十几二十个顾客,这就要面面俱圆,方方照应。经营杂货店,一定要懂得揣摩和顺应顾客的心理,比如顾客来买一斤片糖,你先称14两,然后再加一块,口里还一面说,大婶,不够么?再加一块!其实加了两块之后才够16两,就是整整一斤。但顾客却很高兴,对我有一种信任感。还有,开店须有敏捷的头脑,一定要把顾客买货的钱迅速算出来,慢了就会影响生意。”
  每天,霍英东就是这样,周旋在形形色色的顾客中间。晚上10点钟,“有如”关门,伙计放工走了,但辛苦了一整天的霍英东却还不能回家。那时香港市面食品奇缺,很多食品供应紧张,所以“有如”除经销杂货外,还须自己调制一些食品,如油、料、甜醋、辣椒等等。每天关店后,霍英东就一个人躲在店里,拿来原料,自己调制食品,直到12点钟左右,才回家睡觉。
  经营“有如”,除了售货、调制食品,霍英东每隔几天还得亲自去办货。那时办货要到西环三角码头,从湾仔步行到西环,需一个小时左右。本来可以雇一辆小货车去运货的,但霍英东为节省起见,从不租车。他自己制造了一辆木头车,每次去办货,都是他和表弟李志明推着木头车去。木头车没装滚珠轴承,没有装货时拉动它已需耗大力气;装上货以后,一个在前拉,一个在后推,更是吃力。所以每次办货,对于霍英东来说,是一次非常艰苦和劳累的差事。
  干活辛苦劳累,吃也吃不好。据霍英东自己回忆:“……那时,吃顿饭也不得安宁,每天吃饭都是捧着碗站着吃,因为要随时招呼客人。只要有客人进来,就算只是买一块南乳,都放下饭碗去应酬。这还不算,伙计多,个个饭量都很大,所以总是吃不饱。记得那时,我盛饭时要讲技巧,第一碗装少些,快快吃完,到第二碗时就得装满,而且还得用饭勺压紧碗里的饭,这样就可以装多些。吃完第二碗饭,就再也没饭添了。其实,照我当时的饭量,再吃两三碗都可以。”
  经营杂货店,虽然辛苦劳累,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生意,所以霍英东干得很起劲,从不怨苦叫累。也由于霍英东的精明经营和料理,“有如”的生意日渐兴隆。虽是薄利经营,但积少成多,故盈利倒也挺可观,霍家的生活状况也因此有所改善。
  那时,抗日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但香港市民的生活却更加艰苦。霍英东回忆说:“战争后期,粮食大量缺乏,很多人就活活被饿死。日本宪兵提着冲锋枪,天天到街上抓人,把抓到的人放逐到离岛上,让他们慢慢饿死,以此减轻粮食短缺对日军的压力。”
  霍英东庆幸自己劫难余生。守着“有如”,霍英东得以在艰难的沦陷岁月中生存下来;此外,经营“有如”,这也是霍英东日后叱咤商界风云的一次很好的磨炼。
  第六章小试牛刀 拍卖物资盈利
  抗日战争胜利后,他凭100元参加战时剩余物资拍卖,出价1。8万元投标买下一批机器,一转手,就赚了2。2万元,做成一宗无本生意。
  母亲和姐夫被日军关押
  “有如”,给霍英东带来了盈利,带来了营商的经历和体验;但是,它也曾经给霍家带来麻烦,使霍家几乎毁于一场灾难。
  “有如”有10多个合伙人,其中一个姓陈的股东在那段时间曾替日军搬运货物。一次,他起了贪心,在运货时偷了日军的一些物品。日本宪兵一查,得知是姓陈的干的,于是到处追捕他,但姓陈的闻风之后早已匿藏起来。
  一日,日本宪兵又到“有如”,要店里的人供出姓陈的躲在哪里。那天正好是清明节,霍母刘氏大清早就到“有如”,等待早已约好的大女婿一起到青衣岛扫墓。
  “知不知道姓陈的哪里去了?”给日兵当翻译的一个台湾人,用国语问霍英东。霍英东没遇过这种事,心里又惊又慌,不知如何说为好。他看看站在店里的母亲,又看看凶神恶煞的日兵,喃喃地答道:“他……平时这个时候都在香海茶楼饮茶的,说不定到那里能找到他。”
  这时,霍英东的姐夫来到店里,见到日兵在盘问霍英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神态也显得很慌张。日兵问这是什么人,霍英东答是准备一起去扫墓的亲戚。日兵把他姐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就喝令他们两人带路,去香海茶楼找姓陈的。
  站在旁边一直不作声的母亲刘氏不放心,就尾随一队人马同去。霍英东使劲地向母亲眨眼睛,暗示她不要跟着去,但母亲不理,仍然紧随其后。
  “这个女人是谁?”日兵觉得奇怪,责问霍英东。
  “长官,她是我妈妈。”霍英东怔怔地应答。
  “那好,让她跟我们一起走。”日兵说。
  不久,一行人走到香海茶楼,搜查一遍,见不到姓陈的在。日兵火了,二话不说,便强行把他们3个押到警厅。警厅里正在行刑,有人正被日兵打得遍体鳞伤,大声呼救。霍英东见状,胸口怦怦跳着,双脚也几乎被吓软了。他向日兵苦苦哀求:“长官,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抓我们来也没有用的!”那个给日兵当翻译的台湾人,和日兵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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