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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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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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何敬同志都是科班出身,知识一样的渊博,我今后可真得好好地向你们请教!”
“牛排长,你不是常说革命队伍里谈不上‘请教’二字吗,我们今后互相学习就行了,你总是这样谦虚!”
“不!我不是谦虚,我是实话实说。我想要搞好劳改队的建设,只靠蛮干是不行的,苏联1924年就有了劳动改造法典,1933年还做了修改。而我们呢,可以说还是按照战争年代的老一套来办,我们比起苏联的差距是几十年哪!若果我们再不虚心地向苏联学习,只靠我们自己去实践,恐怕我们这一代人也总结不出前人那样的劳改理论!”牛剑发现了自己的差距,甚是激动,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耻下问,勤奋好学而不脱离实际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我们的差距啊!”秦梅叹了一口气,有些气愤道:“都是这日本法西斯和以蒋介石为首的军阀混战害的!”
“是啊,是民族战争和国内战争让我们这个本来就落后的国家更加一穷二白了!”
两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到了分手的路口。
“好,牛排长,那就以后谈!”
“好!再见,秦秘书!”
“再见,牛排长!”

第三章
1
范三娃已几日未见鳖三来建筑工地了,他知道那导火索定是鳖三弄进劳改队来的。可鳖三到底怎样把导火索弄进劳改队来,他一直也没想出个究竟来,他只觉得心里憋得发慌,以前每天还可见到鳖三就犹如他见到亲爹亲娘似的,到了约定的日期还可以互相传递情报,心里充满了梦想。如今,那鳖三是泥牛入海无消息,范三娃好象又成了无爹无娘的孤儿,整天无精打采。
范三娃心不在焉地挖着土。本来李小东副队长多次强调在人工开挖基坑时,两人的操作距离应大于3米,由于开挖的土面较大,每人的工作面基本在6平方米左右,可范三娃总是不断地出错,差点把对挖的人挖上,结果被现场指挥的牛剑排长狠很地批评了一顿。
“范三娃,你今天怎么哪?你往天就知道由上而下、分层分段地按顺序进行,怎么今天不仅差点把人挖伤,还挖起了坡脚?”牛剑严厉地批评着。
“牛排长……我……我……”范三娃结结巴巴地说。
见那结巴的样子,牛剑道:“你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心口很疼!”范三娃知道只有装心口疼,才有可能哄住干部回队部医务室去拿药,也才有机会与漆淹单独见面。因为他知道漆淹阑尾手术后一直在宿舍里静养。
“真的吗?”牛剑怀疑道。
“牛排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偷过懒。”范三娃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小王,你带范三娃回医务室,让郝医生给他看看!”牛剑对身旁警卫的小王说。
“是!排长!”小王领命后,对范三娃说:“走吧!”
“谢谢牛排长!”范三娃一副谦恭的样子,被小王押进了医务室。
“把上衣解开,躺在床上!”郝红说道。
范三娃解开上衣,躺在床上规规矩矩地接受检查。
警卫小王荷枪实弹地站立在病人接受检查的床边。
“这里疼吗?”郝红轻按在范三娃的胸口上。
“疼!”范三娃撒谎道。
“这里疼吗?”郝红轻按在肋骨上。
“不疼!”范三娃不敢在撒谎,他怕把病装得太严重,被郝医生把他转到县医院去检查,那时他可会因诈病被关禁闭的。
“把衣服扣好,下来吧。我开一点药给你,观察一两天。”郝红边说拿药,并根据病情给范三娃开了休息一天的假条。“范三娃,就在这里把药吃了,吃了后回宿舍休息一天,以观察病情!”
小王看着范三娃把药吃了后,按照郝红的意见把范三娃押进了监房:“按照郝医生的吩咐,你就在你的宿舍休息,不要东窜西跑!”
“是!王警卫!”
小王警卫“咣铛”一声锁好门就朝工地方向走了。范三娃透过窗户见小王警卫已远远地离开,迅速来到了漆淹的房间。
“怎么回来了?”漆淹见范三娃匆匆地走进了他的监房。
“我是装病回来见你的。”范三娃直截了当地说。
漆淹忙透过窗户到处观察,看有没有其他监视他们的人。
“别看了,没有人!”范三娃认为漆淹有点多余,因为他早把其余人的活动情况记在心里了。
“你匆匆回来找我有什么事?”漆淹不安起来。
“你把你左手的手腕亮出来!”范三娃带着命令的口吻。
“为什么?”
“快!”
在范三娃不容置疑的口气下,漆淹挽起左手的袖子,在左腕部露出了一条“野狼”的纹身。
范三娃也迅速把左手的袖子挽起,在左手的腕部也露出了一个同样的“野狼”纹身。
“现在你看到了吗?我们是一个窝子里的野狼!你以前不相信,现在该明白了吧!”范三娃略带威胁地对漆淹说。
“那你有什么指示吗?”漆淹知道如今是逃不出范三娃和那个鳖三的纠缠,只得假装顺从,先把自己的脱逃思想掩盖起来。
“鳖三为炸毁松花江劳改队,企图把炸药、雷管和导火索带进监狱里,没想到约500米的导火索被牛剑的巡逻队发现了!”
“听说那天,牛剑带人把整个劳动现场都包围了起来,说什么要缉拿凶犯。”
“是的!那天我都被他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那小小年纪的牛剑真他妈的厉害!”
“那鳖三呢?”
“自从那天以后,鳖三再也没来民工队了?”
“那不是自我暴露吗?”
“现在劳改队把怀疑的对象就是指向了鳖三,集贤县公安局和县除奸委员会还在到处捉拿他!”
“真他妈个老狐狸!我们为他国防部二厅卖命被共产党关进了监狱,他们却逍遥自在,一见风向不对,马上撤走,这哪里像是1号‘野狼’的部下,我看比起毛人凤保密局的特工他们差远了!”
“别人保密局是由军统的核心成员组成的,当然比我们强多了!”范三娃自知长了保密局的威风,说错了话,立即道:“当然话又说回来,不管是二厅也好,还是保密局也好,我们都是蒋总裁指挥下的军统机关,自然要为蒋总裁肝脑涂地。”
“那你说怎么办?”
“如今共产党已打到了长江北岸边,蒋总裁也声明‘下野’,我看那劳改队干部战士的宿舍和营房都在监内,与我们的监舍挨着很近,我们不如来过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把干部战士的宿舍和营房炸了,你看怎么样?”
漆淹一惊,他想他现在唯一目标是选择最佳的时机成功地从松花江劳改队越狱出去,倘若实施炸毁干部战士宿舍和营房的计划,势必导致他脱逃的失败,因为从内心讲他已不想为国民党国防部二厅再卖命了。于是他假意道:“我一切听你的!”
“那好!不愧为是侯腾厅长和1号‘野狼’的部下!”
2
牛剑排长在办公桌上又将那份他已读了不下十次的《新华日报》拿在手上反复阅读了起来,那第一版上面转载的是国民党蒋介石在1949年元旦发表的新年文告。文告称蒋介石为倡导和平,表示国民政府愿意与共产党和平解决国事,同时提出和平谈判的五个条件:1、“无害于国家的独立和完整”;2、“有助于人民的休养生息”;3、“神圣的宪法不由我而违反,民主宪政不因此而破坏,中华民国的国体能够确保,中华民国的法统不致中断”;4、“军队有确实的保障”,5、“人民能够维持其自由的生活方式与目前最低生活水准”。
“战犯开始求和了!”牛剑心里冷笑了一下。他翻开第二版上面转载的是蒋介石发表的引退文告,说什么将由李宗仁代行总统职权,自己不日将离开南京,李代总统也将于“22日上午十时到总统府视事,并将召集文武百僚,作视事后的首次讲话”;如今国民党已下令释放张学良、扬虎城,取消全国戒严,停止特务活动,同时释放各地政治犯。
牛剑又翻到了第三版,那转载的是蒋介石宣布下野不久,孙科等亡命战犯又在广州成立“政府”,反对中共八项和平条件,重弹无条件停战老调。而此时的代总统李宗仁向全国各级公务人员和全国陆海空军将士发表广播讯话,决心谋取和平,革新政治。
“真不知国民党蒋介石玩的什么花招!”牛剑边看报边想,“是不是蒋介石又要搞什么假和平,企图欺骗人民以达到其保存反动势力,获得喘息之机会,然后卷土重来,扑灭革命力量的目的?”牛剑从木凳上站了起来,他远远地看见秦梅和何敬正在浇灌秦梅室内的那棵野梅,他收回目光注视着窗外的白杨,只见那高大的白杨树仍顶风冒雪地矗立在冰天雪地里。他笑了笑,心里想,“当初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以和平的幌子电邀毛泽东去重庆谈判,共产党以极大的诚意响应和平主张,反对内战。不久,蒋介石撕毁停战协议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决议,发动了全国规模的反革命的国内战争。今天,在国民党即将土崩瓦解之时,蒋介石重谈和平,向共产党摇尾乞怜,发出战犯求和的声音,这不是太虚伪了吗?”
“轰——轰——轰——”一阵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又响起,牛剑感觉房屋都有点颤抖,那声音好似就从房屋的下面传出来似的!
在白雪皑皑的“迷魂区”密林深处,在葛藤遮盖着洞口的天然山洞里,大珠、小珠正守在美国生产的CMS手提收发报机前接受着从上海发来的电报——那是卢平从上海南阳路145号发来的电报。
我亲爱的大珠、小珠:
因蒋总裁已“下野”,李宗仁接管了保密局。但为了应付李宗仁,我们让他接管了一个假的保密局,我们真保密局已按蒋总裁的旨意迁移到了上海南阳路145号。你们作为毛人凤局长安插在国防部二厅意在捣乱二厅和搜集二厅1号“野狼”情报的高级特工,任务完成得很出色,毛人凤局长让我代他向你们问好!
另外蒋总统是不愿意与共产党进行真正的和平谈判的,你们要做好国共谈判破裂的最坏打算,毛局长叫我们要时刻做好撤退大陆向台湾或海南岛转移的准备,没有必要与共产党在一城一池的争夺上,倘若能迅速摧毁中共的有“中国第一劳改队形式”之称的松花江劳改队,就要迅速结束战斗。
切切!
日夜想念你们的丈夫卢平
收完电报,两姐妹是那样的激动和兴奋,他们恨不得马上就飞到英俊丈夫的跟前,与他一道跟着蒋总统、毛局长飞到台湾、海南岛去过那世外桃源的生活。虽则他们姐妹俩爱了同一个男人,后经毛人凤局长同意他们又嫁给了同一个丈夫,但心里仍是那样的甜蜜和温馨。
“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珠有些着急。
“1号‘野狼’把我们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调回东北松花江,其目的是要我们配合鳖三完成摧毁松花江劳改队的任务,虽则到目前为止我们从没有尽全力帮助1号‘野狼’完成‘堡垒行动’,但我们仍是军统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卢平作为我们的丈夫当然希望我们能平安回到他的身边,但我们若不做出一点成绩来,恐怕今后会成为同行的笑柄!”大珠不慌不忙地分析着。
“那你说怎么办?”
“我这段时间通过高倍望远镜一直在观察劳改队干部战士的宿舍和营房,它们集中坐落在犯人监舍的一旁,警戒得也比较松,我看我们是否能想办法将那干部战士的宿舍和营房给炸了,保存那些罪犯……”
“为什么?”
“这些罪犯对党国是有用的!”
“何以见得?”
大珠老辣地狞笑道:“我是从蒋总统要我们军统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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