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的贴身警卫,我们现在必须把杨沙波波处死,我怀疑他是中国监狱的‘耳目’,是秦梅他们专门安排在我们身边来监视我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
“现在首先必须躲过中国监狱以高平平之案件对我们的怀疑,你把这个带在身上,等秦梅他们询问你时交给他们,你就说是高平平和夏瘦瘦当初联合你来谋害我,你不愿意,就把他们给你的毒药藏了起来。”卢平说着,用戴有手套的手将约有0。2克氰化钾毒品的纸包递给了周宗迅。
“万一他们问我藏在何处,我怎样回答?”
“你就说藏在枕头里。”
“万一他们问我为什么不交给监狱,我有怎样问答?”
“你就说……就说,你害怕交出来后,监狱方面会加重你的处罚。”
“好!”
周宗迅定下心来,又问道:“我们怎样除掉杨沙波波?”
“我看……”卢平对周宗迅耳语……
秦梅、李灵、曲比阿木对周宗迅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询问,他们从周宗迅的口中获得了对侦破高平平非正常死亡一案有用的线索。
出人意料的是秦梅没有对周宗迅因为没有及时向监狱反映高平平私藏针管、针头和药品的事进行禁闭,而是把他放了回去,要他好好改造,戴罪立功。
在办公室里,秦梅对李灵、曲比阿木分析道:“若果周宗迅所说的是实情,那我们基本上就可以推断高平平是为了骗取监狱方面的假释而故意将有毒物质注射在体内,但由于注射的剂量超过了他身体自身的承载量,故中毒而死。”
“有一定的道理!但从尸检来看,不是注射而死,而是口服了大量的氰化钾毒物而死,这怎样解释呢?”李灵分析说。
“会不会是那高平平先口服了一定剂量的氰化钾毒物后,又注射了另一种有毒的特制药水?”曲比阿木接着分析。
秦梅想起了1948年除夕夜晚,她与牛剑、何敬、李闽在松花江劳改队养牛场遭遇匪特与敌人枪战的情景。一个被击伤倒在雪地的匪特突然咬破藏在牙齿下面的剧毒物质死去,何敬说那剧毒物质是氰化钾。
“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得到的情况迅速反映给省厅,同时把周宗迅交出来的这一小点药品送到省厅的技侦部门进行化验,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我们再定怎么样?”秦梅建议道。
“好吧!”李灵和曲比阿木异口同声。
秦梅翻着刚才对周宗迅的询问笔录:“刚才周宗迅说,高平平和夏瘦瘦曾两次联合周宗迅用毒药谋杀卢平,因周宗迅不合作致使毒杀失败。要是此事被卢平知道会不会引起卢平对周宗迅的报复与不满,你们看有没有必要将卢平和周宗迅分开?”
“我看不可能,他们三人在养鱼组相处得比较融洽,劳动配合上也不错,尤其是那卢平性格比原来变得开朗一点,对养鱼还真出了一些好主意,我看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曲比阿木根据平时带班的情况谈出了自己的看法,“况且暂时不把他们分开对进一步证明我们长期以来对卢平怀疑的正确性或错误性也有好处。”
“我同意!”李灵赞同道。
7
大珠收到了*防部保密局密电:
2号“野狼”:从“城市眼睛”内线得知,原中统局本部代主任秘书兼西南区区长黄纹即将从蜀省第二监狱转往中国战犯监狱,具体将关押何处不详,望立即采取措施从其身上获取在大西南中统人员秘密潜伏名单,如若不行,就行下下策,将其击毙。
*防部保密局
北京中央公安部。
牛剑在值班秘书的带领下匆匆地来到了梁志副部长办公室门外。
“报告!”牛剑大声报告。
“进来!”办公室内传出梁志副部长的声音。
值班秘书打开门,牛剑走进了办公室。
梁志副部长见牛剑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忙从办公桌边站了起来,并笑着上前握着牛剑的手道:“牛代所长,辛苦了!”
“老首长辛苦!”牛剑激动地说。
梁志指着旁边的沙发道:“来,请坐!”
值班秘书送来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梁志副部长面前,一杯放在牛剑代所长面前。
梁志副部长见秘书已走出办公室,侧身对牛剑严肃地说:“牛剑同志,被我人民解放军俘虏的900多名国民党战争罪犯现在正在全国各地的监狱里关押。根据中央和公安部的指示决定对在押的国民党战犯实行集中管理,将全部关押在北京、抚顺、山东、西安、内蒙古五个战犯所。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首长,什么任务?”牛剑站了起来。
梁志副部长用手示意牛剑坐下,同时他自己站起走向桌边,从办公桌抽屉里的战犯档案袋里取出一张相片递给牛剑:“这是原国民党中统局本部主任秘书兼西南区区长黄纹,现关押在蜀省重庆的第二监狱(当时的重庆是四川的一个市——作者注),此人可能掌握有中统特务潜伏在大西南的潜伏名单。据公安安全部门(当时的国家安全部门统归公安部门管理——作者注)截获的敌台往来电报,一个代号为2号‘野狼’的特务也在寻找黄纹的下落,我们推测可能与黄纹掌握的潜伏在西南的中统特务名单有关。我们考虑到你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部劳改局决定由你亲自率领精干力量到重庆把黄纹押解到辽河战犯管理所。”
“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坐在沙发上的牛剑站起来坚定地说,他发现那相片上人很像当初他和秦梅在邛海边田间见到的那个见着人民解放军就背对的那个人——也就是由仲贵介绍为邛海监狱拉大粪的那个人。
看着牛剑满怀信心的样子,梁志副部长很高兴:“好!我已给蜀省公安厅劳改局伍忠副局长去过电话,他们会协助你们的!”
“谢谢首长!”牛剑正要转身离去,梁志关切道:“牛代所长,你爱人张静茹已调到抚顺了吗?”牛剑突然想起刚从西昌调到抚顺辽河战犯管理所的爱人,忙说道:“谢谢老首长,她已调来了!”
“那太好了,这次执行押解任务你把张静茹也带上!”
“带她干啥?”
“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
牛剑走出了梁志副部长的办公室,望着远远离去的背影,梁志副部长带着微笑自言自语道:“这小鬼真逗!”
第十六章
8
长江和嘉陵江交汇处的雾都重庆被浓云密雾笼罩着,但那顺山修筑的公路上仍是人头攒动,川流不息。
此时在戒备森严的蜀省第二监狱门口,两位站岗的解放军威武地守卫着监狱的大门,那战士枪上的刺刀在雾中闪闪发亮。大铁门慢慢地开启了,原国民党战犯黄纹被全副武装的牛剑、伍忠、李小东、张静茹从监狱里押上了停在门口的供押运的囚车上。
黄纹的双手带上了锃亮的手铐,手铐上搭有一件黄纹的衣服,衣服把手铐遮住。他-显得苍老而憔悴,他向那战犯管理监狱的大门投去最后一瞥,他没想到这个曾经关押共产党的监狱成了关押他的场所。
一辆白色的警备车在前开道,后面紧跟着的是牛剑亲自驾驶的押运囚车,囚车后面是一辆车厢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公安警卫战士的国产解放牌大卡车。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车队向菜园坝火车站驶去。
“让开!让开!”从大卡车跳下来的解放军战士迅速封锁了车站的入口。
早有乘警在火车上接应,黄纹从押运的囚车上带下来后迅即被牛剑、伍忠、李灵和张静茹押进了卧铺车厢里,为防止意外的反抗和逃跑,黄纹的一只手被铐在床铺的栏杆上。
那是一节专门供牛剑他们使用的押解车厢。车厢里,仅有牛剑代所长、伍忠副局长、李小东劳教处长、张静茹护士长和战犯黄纹五个人。
“你们……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在路上一直未说话的黄纹见押解他的人都背着国产的五四手枪和带瞄准镜的美式突击步枪,他有点害怕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若要枪毙我请你们手下留情,就在四川境内!”
“为什么?”张静茹好奇地问。
“我的祖籍是重庆人,我想若要死也要叶落归根。”黄纹显得有些悲凉。
“我们只是按照中央公安部的命令将你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蜀省劳改局副局长伍忠说。
“能告诉我到什么地方去吗?我好有一个心理准备。”黄纹想刨根问底。
伍忠看了黄纹一眼,他知道那是黄纹害怕所致:“你不要害怕,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黄纹自然是害怕的,因为黄纹当时在地方上已由蜀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出死刑,只等待着执行。他如今见这么多人提着枪押解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以为是对他立即执行死刑。其实在当时有黄纹这种心态的人又何止他一人?在牛剑等人押解黄纹到辽河战犯管理所的同时,这时从全国的四面八方共有350名国民党战犯被押到了抚顺,他们当中在地方上被判处死刑的有6人、死缓10人、无期徒刑15人,这些人都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与其他的战犯一起走进了辽河战犯管理所那灰色的高墙。
这时车上的服务员送来了开水和晚餐的饭菜,牛剑正要去端起吃饭,张静茹制止道:“慢着!”说着从放在床边的医疗箱里取出一个似银针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牛剑好奇地问。
“你问问伍副局长吧!”张静茹笑而不答。
“你呀——”伍忠笑了笑,“这是梁志副部长特让我转交给张静茹——也是你爱人的鉴别针!”刚说完大家都笑了,就连铐在床铺上的老牌特务黄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他没想到中国监狱的公安警察(1983年以前的监狱劳教警察属公安部门管辖——作者注)并不是生铁一块。
张静茹把鉴别针在每个饭菜碗中插了一下,见针上无任何化学反应,高兴道:“可以开饭了!”
“难怪梁志副部长点名要你来,原来是为了这个!”牛剑有点不服气道。
“为了哪个?”张静茹反问。
“为了不让我们中了敌特的食物毒!”牛剑随口道。
“这是梁志副部长对我们一行五人的关心,你知道不?不像有些人还不让我来呢?”张静茹说完假装生气地样子。
黄纹听到“一行五人”感到有些震惊,难道他们公安部的领导人也真的会心系像他那样的大中统特务?
“谁说的?”牛剑追问。
“是我告诉她的。”伍忠副局长笑了一下,他又对张静茹道:“那是牛剑关心你们母子!”
张静茹脸一下红了:“谁要他关心我?”
“你啥——”牛剑拖声呀气地学着重庆话,把车厢里的人都逗笑了。
黄纹也抿着嘴笑了,因为他在邛海监狱拉大粪的时候就认识了牛剑,便大着胆说:“牛剑所长,你的重庆话还说得真地道!”
“真的吗?”牛剑笑着道。
黄纹点点头。
牛剑用手铐钥匙打开了黄纹右手上的手铐,命令道:“走,我带你到卫生间洗手,准备吃晚餐!”
“我也去!”李小东说着与牛剑跟在黄纹的后面向洗手间走去,他是出于押解路途中的安全考虑。
当他们洗手完毕走出洗手间时,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套哔叽西服走进了洗手间。那人看见李小东和牛剑两人迅速地把脸侧了过去。
“这人好面熟啊!”牛剑和李小东几乎同时在心里自问。
牛剑一边回忆一边走出洗手间,快到押解车厢时,他突然大声喊道:“是毛公牛!”他迅速地从腰间拔出五四手枪,将子弹推上膛。“就是他,追!”他们把黄纹快速地押回车厢,交给伍忠和张静茹,快速跑回到洗手间。
原来那穿哔叽西服的中年男子已从洗手间出来,向前面的车厢跑去。
“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