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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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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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微笑着点点头后,突然沉下了脸,说道:“当时有位看相的自称是‘八字先生’的人到我们家,看见你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天生一双狐眼,两个手掌心上各有一颗大黑痣,他就说你姐将来必是大福大贵之人!没想到你姐五岁那年,她把你父亲放在小木箱的白玉手镯拿出来玩,被你父亲发现痛打了她一顿,第二天她一赌气就拿着那块与她名字一样的白玉手镯离家而去,以后再也没回来!”
“你们没有去找她吗?”
“去了!我们还去了碧鸡山,沿着那石灰岩的断块山地,我们在那相传‘古有凤鸣其上,见者不识’的碧鸡山中找了个遍都没找着。后来我们听说你的大姐就是被那个到我们家自称你姐是大富大贵之人的‘八字先生’带走了!”
“怎么会是这样?!莫非那个算命的‘八字先生’是个人贩子或者说是国民党的大特务!……哼!要是有朝一时被我遇见,我一定将那算命的‘八字先生’宰了!”
母亲没有说话,沉默着。倒是牛剑这句“将算命的‘八字先生’宰了”这句誓言,在十几年后,在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终于得以实现!至于牛剑怎样将“八字先生”斩首,在此按下不表,等以后再慢慢叙述。
“剑儿,你不是说要找你的二姐吗?”母亲把话题转移到了二姐的身上。
“是,妈妈!我一直有这个想法。”
“当年我与你父亲逃难到成都,恰遇成都遭到日本鬼子的大轰炸。加之我们当初实在无能力养活她,但又舍不得把她遗弃,我们只好把她放在大街的屋檐下在暗中盼望有人来把她领走。你父亲舍不得你二姐,就把那青白玉的手镯戴在了你二姐的左手上,最后我们看见一个做百货生意的人把你二姐抱走了,我才放了心。可我在暗地了不知落了多少泪!”母亲眼里含着泪花,“若果有朝一日,你能找到你二姐,你一定要告诉她,当年不是爸妈心狠遗弃她,而是我们家太穷了,不能养活她……”
“妈,你别伤心了,我若果能找到二姐,我会给她解释的!”
“你还要告诉她,她的妈妈时刻都想念着她,她的爸爸在临死时还念叨着她……”母亲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直到后来竟低声地抽泣起来。
过了片刻,母亲停止了抽泣,牛剑问:“妈,我们那二姐长得什么样子?”
母亲含泪而微笑道:“说你不懂,硬是不懂。世上的小孩子生下来,都差不多!我只记得你二姐的左脚背上有一块红色的梅花胎记。”
“红色的梅花胎记?”
“对!当时我与你爸都很奇怪你姐怎么长了这么个胎记。”
“我知道了,那一定是我二姐是由梅花仙子变成的。”
母亲很高兴,她毕竟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她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牛剑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把房门关上,又回到母亲的身边,低声说:“妈,我听说八路军和新四军是专门帮助我们穷人的队伍,我想去找他们。”
母亲笑着点点头,他用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孩子的头,嘱咐道:“好!一有消息,一定给妈妈捎个信,免得让妈和姨娘担心。”
“妈妈,我知道!”
母亲打开那红色的布,手掌上呈现出一块青色的昆仑山玉手镯。她十分依恋地看了看那玉,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孩子,你明天就要离开妈妈一个人独自在狂风暴雨中去闯荡了,你把这块青色的昆仑玉手镯带上,万一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就把它变卖了,以好作个急用。”
牛剑见母亲把托着的玉要放在自己的手上,他忙说:“妈,我年轻,有力气,在路上一边走,我一边干活就能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你年岁大了,我又不在你身边,还是你留着应个急吧!”
“你别担心,我还有你姨娘呢!”母亲把那昆仑玉强行放在了牛剑的手上,“我希望你们三姐弟能把这三块象征着“团结、合作、和平”的三块昆仑玉手镯能够永远地结合在一起,世世代代也不分离!”
“母亲,相信我,我们三姐弟一定会按你的话去做的!”牛剑记住了母亲的话,他知道那是一位中国母亲多少年来心灵的呼唤!
“那你快去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好。妈妈!你也早点睡!”
牛剑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可他看见母亲房间的煤油灯光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
10
三月的一个凌晨,牛剑他们五个青少年趁天未亮就悄悄的溜出了村庄。那时节三月的川北还是莺飞草长,乍暖还寒的时候,顺着“九曲回肠”的嘉陵江,他们来到了重庆。此时几个人身上带的干粮和钱已经用完,为了生计只得在朝天门一带做挑夫。
雾都重庆真是个玄妙莫侧的地方,一切都笼罩在飘渺朦胧之中。抗战时,这里是陪都,是国家的神经中枢,城市人口150万人(不包括流动人口),而今三分之一的人口离开了,仅余90余万。可房租贵得吓人,尤以都邮街、民族街为甚。他们无银两租房,只得在马路边以大地为床,以天空为房。
在黑暗的旧中国,打工挣钱的日子是辛苦的,但牛剑他们五个伙伴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青春的朦胧憧憬,在做挑夫之余,他们常以乐观的心态在山城脚下的长江、嘉陵江边玩耍,闲暇之余,他们还怀着对故乡的强烈感情编出了几句歌词,按照各自喜欢的旋律自编自唱起来:“我站在鹅岭上,举目望四方,长江、嘉陵江,后浪推前浪,含着热泪奔向前方。啊!美丽的山城,我可爱的故乡,何时我再回到你的身旁?啊!美丽的山城,我可爱的故乡,何时我能回到你的身旁?”
挣得一些镍币后,牛剑他们就顺着波涛汹涌的万里长江向着湖北进发。不幸的是,在涪陵,有一个同伴因水土不服,得痢疾病死在了万里长江边。
四个人掩埋完同伴的尸体,含泪继续前行。到了武汉,听说大别山一带有新四军活动他们就沿路乞讨走向大别山。在那里他们终于找到并加入了鄂豫皖根据地的新四军。1945年8月,新四军遵照中国军事委员会和毛泽东的命令,和八路军及其他人民武装一起,举行大反攻,夺取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1945年10月,按照中共中央的战略部署,新四军军长陈毅,政委饶漱石命令他们第三师调赴东北参战……
想着想着,困倦悄然而至。在睡意朦胧中,牛剑好似又听到了那远处传来的雷鸣般的轰鸣声……
11
西昌邛海新村蒋介石特宅的警卫室里,收报机前那鸟鸣似电键声响过不停,苗霞正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信号灯前聚精会神地接收电报:
1号“野狼”:
“歌手”与“舞女”已从西伯利亚平安回到家中,请勿挂念!
“朋友”
苗霞拿着电文迅疾走向隔间:“报告!”
“进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歌手’和‘舞女’按你的旨意已暂从西伯利亚撤回,回到了东北!”苗霞按电报原文复述大意。
“知道了,你去吧!”那躲在屏风后面见不到其真实面目的陌生男人声音中明显带有一点沙哑,显然是大病初愈。
苗霞没有马上离开,望着那屏风甚是关切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你也一样!”陌生人充满爱恋地地说。
那苗霞看了那躲在屏风后面的模糊的说话人一眼,转身欲走,突然那陌生的声音又想起了:“‘高原红’,还是你亲自去一趟伯力吧,看看苏军战俘营的动向!”
“是!1号‘野狼’!”苗霞大声回答。
“哈尔滨监狱梁志与松花江劳改队的张铭、李小东、牛剑等人已制定了针对于我和你们的‘狂飙猎狼行动’,但他们可能对我们‘堡垒行动’的第二部分内容——营救藤野久芝郎和武香天田的内容还未察觉,但你路上还是要小心,严防中共的情报部和社会部的共产党间谍!”
“是!”
苗霞对着那屏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离去!
12
谭凯头戴安全帽,手里拿着两块矿石,满脸黢黑地从煤井里走了出来。
“谭凯,你手里拿两块矿石干什么?”随着一声紧急刹车声,李小东队长把吉普车停在了谭凯的面前。
谭凯抬头一看,见牛剑把开着的吉普车紧急停在了他的面前:“李副队,我想把这两块刚从井下采掘出来的矿石拿到后勤组那边碾碎,分析一下这矿石的品位。”
“哦,……上车吧,我也准备到后勤组那边看一看。”李小东说道。
牛剑把后门打开,谭凯坐了进去。“谭干事,这品位很重要吗?”牛剑不解地问。“牛班长,可重要了!若品位越高,矿石的比重就越大,这样我们放出的矿石含量就会增加。按照我们与煤炭管理局签定的合同,我们本月就可能超额完成运输任务,从而获得更多的经济效益。”谭凯计算着。“你是说,奇#書*網收集整理我们就可以从煤管局手里拿到更多的钱了。”牛剑有点兴奋。“就是这个道理!”谭凯见牛班长很高兴,他也乐了。“有了钱,我们自筹资金修建的那新岗楼和犯人监房就有希望了!”牛剑边开车边笑。“张铭队长要求我们要加快修建的步伐呢!”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李小东副队长听说经济效益会有所提高也高兴地补充道。
车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前行,不一会车就到了劳改队干部战士的训练场地了。
“李副队,牛班长,我昨天看见有几个老乡摸样的人在训练场地周围晃悠。”谭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他们在干什么?”牛剑警惕地问。“我开始只听到咩咩咩的羊叫声,后来我循着羊叫的方向上去一看,发现有的人在放羊,有的人还在拾柴。”谭凯说。
“大雪天放羊,还真有点怪。”李小东提出了质疑。
“有多少人?”牛剑问。
“大约有五、六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的……”谭凯回忆。
“女的?”牛剑和李小东警觉了起来,他们想起上次一个农民打扮的东北女子以送麝肉(香獐子)为名,妄图击毙劳改队领导的事来。
“长得什么摸样?”牛剑继续问。
“具体摸样没看清楚,……我只觉得那两个女子长得……很相像,像孪生姐妹一样。”谭凯尽力地回忆道。
“结果呢?”李小东问。
“我开始大声叫他们赶快离开,他们可能听见了我的声音或许看见我去了,就迅速地消失在密林中了。”谭凯说完,见李小东和牛剑都没说话,“要是劳改队周围能建起围墙就好了。”
“我们也希望有围墙,还希望有电网。可眼下那有钱来建筑围墙和电网,连干部和犯人住的宿舍乃至我们使用的岗楼和办公室都是由旧仓库改建的。”李小东实事求是地说着,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但他马上又道:“但我们相信,总有一天,我们的国家一定能建成世界一流的标准化监狱。”
“我也相信有那么的一天!但愿到那时,我们新中国不仅能建成世界一流的现代化、标准化监狱,而且能让我们新中国的监狱创造出世界监狱改造罪犯史上的伟大奇迹来!”牛剑对中国监狱的发展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汽车走上了训练场,训练场的下边是几十米高的悬崖。
突然牛剑感到吉普车底盘“轰”的一声剧响,吉普车差点被掀翻。李小东在霎那间滚出车外,谭凯则被弹出了车外。牛剑却一直死死地抱着方向盘,他怕车子翻在悬崖下。
谭凯被弹出车子滚在训练的沙坑里,他知道车子遭到了爆炸,他看了一下自己,见是只手臂和大腿上被擦破了一点皮,急忙爬出被积雪覆盖的沙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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