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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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妻镇宅-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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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舍你而去,绝对不会。”

水云冉微讶,继而便勾唇笑了,又忍不住贱贱的来一句:“说到可要做到,否则,哼哼,保证多的是人替你疼爱我。”

说完她就后悔了,之前他们不就是为了差不多的话而怄上气的吗?这回……

“嗯。”

他竟应了,同意了她这个说法。

水云冉大吃一惊,不禁想抬头去看,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按住,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眯了眯眼,她冷不丁就问:“庄主大人,你在害羞吗?”

他果断回答:“没有。”

“没有你干嘛不撒手让我看看!”

话才落音,赫连靖便松开了她,反倒是让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回过神看去,他已面色如常的扭过头去吃起东西来,但是……

水云冉挪椅子蹭贴过去,两眼紧紧盯着他的脸:“靖,我爱你。”

“我知道。”他神色如常吃得慢条斯理,抽着空应了她一声,却斜也不斜她一下。

“我很爱很爱你。”

“嗯。”

“那你呢?爱我吗?”

赫连靖淡定吃菜,全当没听到。

“有多爱?”

继续吃菜,继续当没听到。

“好吧,我换个问法……”水云冉不再盯着他的脸不放,而头却枕靠上了他肩臂:“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万一有个不可抗逆的天灾人祸,我不小心比你先走,你会怎么做?”

“我在吃东西。”

他嫌弃的抬了另一只手推开她脑袋,一气呵成,却还是让她察觉到了,他曾僵了一瞬,虽然很短很短……

“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怎么样?”水云冉笑着为他指点,却语气轻快,明显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便是其实心里不希望他那么做,非常不希望……

赫连靖定在了那里,半天没再动。

水云冉不禁觉得这玩笑有些过分了,张嘴正要岔开话题,他却开口了:“我会亲手把你的内脏全部挖出来,连同你的皮囊一起放在烈日下暴晒成干,而后再缝回去,赤条条的挂在房里当摆设。”

水云冉听得嘴角直抽抽,却是不知该说他什么,不想他竟还是未完结版的……

“然后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当着你的面尽情的上她们,让你直到我死都无法瞑目……”

越说越不像话,水云冉扭头气恼的打断他:“你怎么这样,我就是随便问问。”

赫连靖凉凉的斜了她一眼,一本正色的来了句:“太好了,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

水云冉一听,嘴抖眼抽,咬牙,咬牙,咬牙根本不顶用,干脆一把扯过他扒低领子,咬上他脖子,狠狠一口,直至满口腥味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他,傲气又豪迈的扯袖擦嘴角,微仰下巴,鼻孔哼了一声。

“疯狗似的。”

赫连靖嫌弃的赏她一句,若无其事的扯起衣领,扭头继续吃菜。

水云冉眯了眯眸:“庄主大人,今天的菜就那么好吃吗?”

“确实……”赫连靖才开口,便连同吃的动作都一起僵住了。

“啧啧,才发现饭菜早已冷得跟外面的雪没差别了吗?”

水云冉幸灾乐祸,阴阳怪气:“啧啧,我知道你喜欢闷着骚,却没想到你能闷着骚到这个地步,口是心非就算了,还那么爱装模作样,明明吃起来冻得满嘴掉牙的东西,非要吃出人间美味的样子,啧啧,我真心疼你的牙和肠胃,都不知道它们每一口得抖几百下。”

赫连靖的面色微妙起来,难看起来,层出不穷不断变换,十分精彩。

水云冉乐了,太可惜这里没有照相机摄影机,没法照下来留念。

“我吃饱了。”

赫连靖放下筷子,起身就往外走,脸始终不肯转正看她。光余光看就太够了,正眼看绝对爆棚……

“我去书房。”

“有事没交代清楚?”水云冉挑眉,却并不认为是如此。

“不是……”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赫连靖懊恼,更急着走向门口,好像跨出那道门就获救了一样,却不想水云冉幽幽来了句:“那我也去。”

“你刚‘流产’你出去做什么?”赫连靖回头瞪她。

“我刚‘流产’又怎么样?有人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水云冉凉凉一句,当真跟了过去,还连件斗篷都不拿。

屋里烧着碳,暖得很,外面却是雪花飞,天寒地冻……

赫连靖站在那里,瞪着走到跟前的水云冉。

水云冉却一脸无辜:“怎么不走了?”

难得的,他竟也会嘴角抽抽。

水云冉顿时笑咧了嘴,正想投进他怀里搂住他,就毫无征兆的陡然一阵晕眩……

手疾眼快,赫连靖一把拉住她扯进怀里,而她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他抱着她,她就得瘫软到地上去了。

赫连靖面色难看,长眉拧起薄唇抿紧,好一会儿才道:“我又不想去书房了,还是回床上睡一觉吧。”

说罢,弯身扛起她就往床去。

他是扛着她,却随手便放下床幔,让偌大的床笼罩在昏暗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

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其实愿意看的不愿意看的,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没事……”

“……嗯……”

她咬着牙关挤出安抚,他抿着唇应得沉闷,说不清是谁在骗谁谁更自欺欺人,直到她缓过劲,抬起头,能冲他笑。

赫连靖看着她,张嘴,却定了一下后才道:“不想睡?”

水云冉猜,他原本想说的应该是“睡吧”,哪怕是温柔也掺杂强势,是他一贯的作风,却,今天竟改成了询问……

“睡不成了。”水云冉笑着把脸往他怀里埋:“癸水要来了。”

默了一会,他才问:“要叫巧月进来吗?”

“不是刚‘流产’吗?东西齐全着呢。”

“哦。”

而后便都不说话了,寂静让床幔笼罩的大床闷难透气……

赫连靖打破沉默道:“我恐怕还是要去书房一趟,刚想起来有东西落那里了。”

水云冉愣了一下,继而便明白他其实只是在给她空间。

勾唇而笑,她点头:“好。”主动从他的手臂上退开,让他可以起身离开。

“我一会儿就回来。”

赫连靖看着她说罢,扭头下床,感觉到她在他身后起身,以为她是要下床送他,正要让她躺着别起来,却就浑身一麻……

她竟使了全力点他昏穴!

水云冉怕自己功力不足,连连全力的点了好几下,才终于看到他一软倒进了自己怀里,又摇又拍确定他真的晕过去了,才放开他跳下床去,哪里知道……

床上的人,手抬起,想拉住匆匆下床拨开床幔的她,却最终还是没有去拉,慢慢的静静的又落回床上,握成拳,却还不能发出声响。

没一会儿,水云冉折了回来,手里多了柄匕首。

毫无征兆,血的味道喷涌而出,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馨香转瞬弥漫整张大床,跟着唇落了下来,嘴对嘴,将满口灼热而粘稠的液体渡入他口腔……

是血!她的血!

手无数次想去拉住她,眼无数次想睁开瞪着她,可他最终没有去拉住她,也没有睁眼去瞪她,只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灼热的鲜血却不断的通过她的嘴滑进他的嘴,冲进他咽喉,烧得五脏刀割一般剧痛,不断的揭穿他,他其实都知道——

她,就是药王谷毁后不知所踪的药王!

过喉的血如锋利的刀,每一口都在剜割他的喉咙,已经经由她的嘴再过进他嘴里的东西,都如火一般的滚烫,无法想象,这东西在她身体里是怎么个沸腾法……

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下。

他被放下,听到窸窸窣窣很慢的包扎声,听到短促而紊乱的轻喘声,听到下床踉跄的步声,听到茶壶被端起的颤抖声,听到慢若龟爬的折返声,听到摔倒声……

每一声,都如针扎一般扎着他的身,他想去扶她,该去扶她,可他偏偏又该死的太清楚,这一扶,却会让她跟他之间就此画上句号,她会就此离开他,即便她答应过不会走,即便她满嘴都说会缠他一辈子,即便她说她死也不会放过他……

冰冷的茶水灌进他嘴里,随着那只拿壶的手不停的颤抖,像另一把刀割过他的喉咙,一寸一寸,刺透他五脏六腑,痛,好痛……

一切终于停下。

赫连靖睁开眼,微微偏转,便可以看到刚刚跌跌撞撞收拾好一切,此刻枕在他手臂上好似熟睡过去,但其实是晕过去的水云冉。

大手轻落,抚过她的头,捧上她的脸,描着她的眉,画着她的眸,轻轻摩挲那此时淡无血色的唇,一寸一寸,轻轻慢慢……

“云儿……”

“说好的……”

“不许舍我而去。”

*分啊分*

水云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天虽才朦朦亮,可赫连靖却早已离开……

惊慌坐起,本以为会被姨妈大人占领的床却意外的干净,倒是守在床边的青芽惊到了,拨开床幔看她,就见她一脸呆傻的看着干干净净的床。

“青芽,你怎么在这?”水云冉惊讶的问。

“庄主半夜悄悄走的,不好惊动春喜和巧月,便让了奴婢过来照顾您。”青芽道。

“那那些岂不是你帮我处理的?”水云冉越说越小声,恨不能挖个洞钻了。姨妈大人是多私密的朋友,来了却让别人照顾着,怎么想都别扭。

她没说清楚,青芽却是明白的,也应得简单:“嗯。”后面的确实是她换的,不过前面的……

水云冉抬不起头来,自是错过了青芽那一脸近乎扭曲的微妙。

“那庄主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水云冉忐忑的问。她撑到收拾好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赫连靖发现了什么没有。

青芽却是直接给她一封厚厚的信,见她惊愕得半天没接,才道:“庄主让奴婢将这个给您。”

这个?

水云冉反拧眉,总觉得说法怪怪的,却也满脸欢喜的接过,什么不适感都扔去了大西北,迫不及待打开,却竟然是厚厚一叠白纸,任她再怎么仔细的翻来覆去,上面也还是半个字都没有……

恼火的,一把将那些白纸撒了,青芽才慢悠悠的道:“庄主让奴婢传话,让您好好保存这些东西。”

“一叠白纸,还有脸让人好好保存!”水云冉气得想咬人:“都给我扔了!烧了!”

“庄主说,他回来给您写。”青芽似早知道她会如此反应一般,由始至终一派镇定,慢条斯理:“庄主说,所有你想听的,他都不会说,但他可以写给您。”

水云冉一愣,狐疑斜向青芽:“他说的?”

“确是庄主说的,半字不假。”

水云冉把青芽看了又看,跟着便咧了嘴:“那赶紧捡起来,啊还有,照这个规格再多裁一点纸,信封也糊个大点的……不许告诉他。”

青芽忍俊不禁了,道:“庄主还说,如果您这么吩咐的话,听听就好。”

水云冉惊愕了下,顿窘,恼羞成怒:“别管他,你照我的意思办就是,我就不信这些纸究竟有几张他还认真数过。”

“庄主说他数过的。”

水云冉一听,顿时面目扭曲。

什么男人!

*分啊分*

度日如年,回头一看却似晃眼的功夫……

这十天,景宁王府来过两次人,后一次还是沈子祺亲自来的,但水云冉都没见,并说尧天琴要留下来照顾她,暂时不会跟他回景宁王府。

摆明了就是不肯放人,也不肯见他,沈子祺又不笨哪能不明白,却没有说什么便回去了,也没有找乐罗刹。

这段时间赫连李氏也来了一次,住了三天,却也受不了二姑母天天上门哭喊冤枉,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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