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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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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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亦为之愕然,原来奔出来的骑士只有二百许人,其余百多匹竟是没有战士的空马,高彦靠听蹄音,遂作出三百多骑的错误估计。

  战士们虽人数远比估计中少,却是气势如虹,旋风般卷上小丘。

  拓跋珪抛离其它骑士,一马当先抵达丘顶,飞身下马,一把将燕飞搂个结实,欣喜如狂的 道:「真想不到,我的小飞真的来了,还救了小瓢。」

  燕飞亦反拥着他,笑道:「好小子!竟使计吓走了慕容详。」

  拓跋珪放开燕飞,哈哈笑道:「燕飞就是燕飞,我的雕虫小技怎瞒得过你呢?」

  接着向手下喝道:「敌人早去远,立即通知两边的兄弟勿要装神弄鬼哩!」

  高彦和庞义仍是一头雾水的当儿,一名战士取出号角,「嘟嘟嘟!」的吹响。

  东北方和西北方的两股尘沙迅速消散。

  拓跋瓢来到拓跋珪身旁,「噗」地下跪,请罪道:「小瓢办事不力,被敌所俘,且祸及朔方帮,有辱大兄威名,愿领受任何责罚。」

  拓跋珪一把将他扶起来,道:「过不在你,而是我错估慕容垂对我们的态度。现在有小飞 来归,胜比千军万马,我拓跋珪对老天爷再没有半句怨言。」

  他举手投足,无不透出强大的信心和不可一世的气概,教人折服。

  高彦和庞义看着两方敛没的尘土,逐渐明白过来。

  随拓跋珪来的战士只有三百多人,可是他却巧施妙计,着其中百人弃马移往两方,于适当时候弄起尘埃,造出另有两大批人马分从东北、西北两方杀至的假象,吓走了慕容详。登时对拓跋珪的才智生出深刻的印象。

  拓跋珪的应变固是尽显其才智,而他能及时赶来,更展示出他有精密的情报网,对长城内两大重镇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更可能慕容详甫离中山,已落入他的监视里。反是慕容详没法掌握拓跋珪的情况,不清楚拓跋珪进入长城的人数,至错过了以众胜寡的良机。

  亦只有小量人马,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长城内。

  拓跋珪目光转到高彦和庞义身上,欣然道:「庞老板和高兄弟好,你们既是燕飞的兄弟,就等若我拓跋珪的兄弟,客气话不用说哩!」

  高彦和庞义均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们乃见惯场面的人,看到拓跋族的战士人人体型骠悍,人强马壮,尤感到不住冒起的拓跋珪的慑人威势。而拓跋珪甫见面竟把他们视作自己人,当然令他们生出特异的感觉。

  燕飞欣然笑道:「不用惊奇为何他认识你们,在边荒集,每一个人都是他偷窥的对象。」

  拓跋珪笑骂两句,道:「边荒集的情况,一直在我掌握里,更猜到小飞迟早来找我,因为我是你拯救纪千千的唯一选择。」

  接着喝道:「全体上马,麾军平城的大日子到哩!」

  以燕飞的镇定功夫,闻言也为之大感错愕,遑论高彦和庞义,拓跋瓢更像不敢相信自己的 耳朵般目瞪口呆。

  拓跋珪飞身上马,目光投往东北的方向,双目精光闪烁,语气却平静至异乎寻常,徐徐道:「由今天开始,有我拓跋珪便没有他慕容垂,反之亦然。兄弟们!起程吧!」

  众战士轰然答应。

  刘裕回到军舍。

  自返广陵以来,他一直视军舍为睡觉的地方,绝少在日间回军舍,即使不用值勤的时间,也情愿找军友喝酒胡闹,怕的是一个人胡思乱想,想起不该想的人和事。

  今天在日间返舍,却是要证实心中一个怀疑。

  悄悄把门推开,掩上。

  刘裕直入卧室,果然不出所料,任青媞正盘膝坐在床上,透过纱帐目光闪闪地盯着他,淡淡道:「刘爷今天不用当值吗?」

  刘裕移到床旁,俯头狠狠瞧着帐内的美女。纱帐把她净化了,却仍是那么诱人,纵然她现 在神态端庄,可是总能令任何男人联想到男女之间的事,使人心儿忐忑跳动。

  刘裕沉声道:「你是否借我的宿处以避开安玉晴呢?」

  任青媞轻轻道:「我们是亲密的伙伴嘛!不要恶兮兮的样子好吗?人家只是想静心想点事情,藏在这里又可使媞儿感到与你接近,你对人家好一点行吗?」

  刘裕气道:「你在想东西吗?依我看你是在修练甚么逍遥功方为事实。唉!你是否想害死我呢?我现在于北府兵内朝难保夕,如被揭破与你的关系,我恐怕立即要卷铺盖当逃兵,那时对双方均有害无利。」

  任青媞沉默片刻,柔声道:「安玉晴找上你吗?她说了我甚么坏话呢?」

  刘裕沉声道:「心佩是否在你的手上?」

  任青媞幽幽叹道:「心佩是否在人家手上,与我们的合作有何关系呢?」

  刘裕苦笑道:「我现在的烦恼还不够多吗?安玉晴如没有找上门来,我哪来闲情理你们道 门的事。现在我却给夹在中间,被逼替你说谎话隐瞒事实,安世清父女随时会找我算账。」

  任青媞喜孜孜地横他一记媚眼,欣然道:「原来你仍是疼惜人家的,媞儿必有回报,刘爷呵!即使你不念大家并肩作战的利害关系,也该想想媞儿目下孤立无援,安世清父女却恃强凌弱,你没有丝毫仗义之心吗?」

  刘裕为之气结,道:「现在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来找你讨回失物是天公地道的事。」

  任青媞现出不屑的神色,嘴儿轻撇道:「道家圣物,惟有德者居之,并不存在该属何人的问题。」

  又以哀求的语气道:「刘爷呵!如今媞儿可以坚强地活下去的理由,除了要为帝君报血海深仇外,还有就是这方佩玉,你怎可以助敌人来压逼人家呢?」

  如任青媞语气强硬,断言拒绝,刘裕反有方法直斥其非。可是任青媞左一句刘爷,右一句刘爷,软语相求,令刘裕完全拿她没法。

  刘裕乃智慧机伶的人,心中一动,问道:「照道理任大姐精通潜踪匿隐之术,安玉晴因何可以从建康一直追你追到这里来,又可以肯定你目下正身在广陵呢?而你更要躲到我这里来?」

  任青媞嫣然一笑,白他一眼道:「刘爷果然是聪明人,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事实上人家正要为这个问题和你打个商量,看你可否助媞儿一臂之力。」

  刘裕立即头痛起来,知道不会是甚么好差使,苦笑道:「答了我的问题再说吧!」

  任青媞拍拍床沿,媚笑道:「法不可传另耳,先坐到这处来,媞儿再全盘奉上。」

  刘裕气道:「不要耍花样,有话便说,我还有其它事去办。」

  任青媞移前少许,揭开罗帐,其动作立即强调了她酥胸动人的曲线,非常诱人,看得刘裕心中一荡之时,这美女呵气如兰的探首出来道:「天地心三佩均是道家异宝,上应天星,道行深厚者,可对其生出灵异感应。在人多气杂的城市,问题不大,因为感应模糊,可是若在荒野旷原,便像星火般惹人注目。唉!人家甚么都告诉你哩!你现在该知道媞儿的为难处呢。」

  刘裕于床沿处颓然坐下,叹道:「如你所说属实,心佩岂非等如烫手的热山芋,谁拿上手都要惹上麻烦?」

  接着正容道:「唯一的办法,是你把心佩交出来,再由我把心佩交给安玉晴,将此事彻底解决。」

  任青媞淡然自若地道:「你是否不要命呢?心佩若是从你手上交到安世清父女手上去,他 们除了杀死你外,再没有另一个选择。」

  刘裕不悦道:「勿要危言耸听!」

  任青媞没好气的道:「人家何来闲情吓唬你?刘爷忘记了你曾看过天地佩合并的内容吗?如再被你看过心佩,说不定你可测破《太平洞极经》的秘密,寻得传说中的洞天福地。我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安玉晴还好一点,但以安世清的心狠手辣,只要对此有半分怀疑,肯定会杀你灭口,那时你刘大人才真的是烦上添烦,吃不完兜着走。」

  刘裕登时语塞。

  他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给任青媞如此点化,登时信了一半,因为安玉晴确曾暗示即使任青媞肯交出心佩,此事也难善罢,又多次表明如他卷入此事,会惹来杀身之祸。至于安世清的心狠手辣,他和燕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为他们曾领教过。如非乞伏国仁「及时」赶至,他们早被灭口,而那时且尚未看过心佩。

  任青媞柔声道:「摇尾乞怜,对安世清绝不生效。刘爷和媞儿是骑在同一的虎背上,只有全力周旋,方有活命的希望。」

  刘裕沉吟道:「天地两佩既在他们手上,他们又是曾经拥有心佩的人,岂非已识破玉佩的隐秘,找到《太平洞极经》的藏处?可是观乎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般容易的。」

  任青媞耐心的道:「当然不容易,大有可能必须三佩合一,始有勘破秘密的机会,否则媞儿早已去把宝经起出来。可是人家不是说过嘛!只要有一丝怀疑,安世清绝不容任何接触过三佩的人活在世上。」

  刘裕苦恼的道:「此事该如何善了呢?」

  任青媞慵倦地伸个懒腰,爬到他身后,从背面探手缠上他的宽肩,丰满诱人的身体紧挤着他的虎背,小嘴凑到他耳边道:「根本没有善罢的可能性。唯一的方法,是从他们手上把天地佩夺回来,当三佩合一,变得完美无瑕,玉佩方会停止呼唤其失去的部份。」

  刘裕一头雾水道:「你在胡说甚麽呢?勿要诓我!」

  任青媞在他耳边轻噬一记,娇笑道:「人家怎舍得诓你呢?是千真万确的事来的嘛!玉佩非是凡玉,而是制自原本是一块的灵石,把它分成三片,便像拆散骨肉,于是它们发出呼唤,图能再次合成完整的一块。明白吗?只有三佩合一,它们方会安静下来。据相传是这样的嘛!」

  刘裕难以置信的道:「是你编造出来的,玉石始终是死物,何来灵性呢?」

  任青媞把脸蛋贴往他右颊,昵声道:「若我是胡说的话,安玉晴凭甚麽直追人家到这里来呢?」

  刘裕感到她又开始媚态横生,主动挑逗,吃惊之余更大感刺激,皱眉道:「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沾手的,更不会助你去夺取另外两佩。」

  任青媞一扭蛮腰,从后面转到前方,坐到他膝上去,搂着他脖子献上香唇,狠狠吻了他一口,秀眸发亮的道:「那人家只好藏在刘爷的床上,你何时归来,人家何时侍寝,还要感激他们父女玉成我们的好事哩!」

  刘裕正全力抵御她香喷喷火辣辣的惊人诱惑,闻言一呆道:「你在威胁我!」

  任青媞在他怀内不依的扭动道:「哪有黄花闺女用献身侍寝来威胁男人的道理,媞儿是别无选择呵!广陵虽大,却只有刘爷的床是最理想的藏身处,想不侍寝也不行,对吗?」

  刘裕心中叫苦,他对此美女的定力正逐分逐寸地崩溃,理智告诉他,一旦和此女发生关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偏她又是如此诱人,此事该如何收拾呢?深吸一口气道:「不要对我耍手段了,你究竟想怎样?」

  任青媞一声欢呼,双手从秀颈解下细丝般的系带,再从密藏的襟口裹掏出一方圆型玉佩,改挂到他颈上,柔情似水的道:「很简单,你只要为我保管心佩便成,那么媞儿便可离开广陵,回建康为你办事。刘爷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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