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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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 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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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小白雁正在船上,心儿不由忐忑狂跳起来。

  卓狂生向他笑道:“你又不是情场生手,胆子这么小吗?”

  高彦气得不理他。

  刘裕把大弩放到地上,摆放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以脚力把大弩撑开,又固定支架。

  卓狂生见状忙打开木箱,取出一支形状古怪的大弩箭,箭身附有八个火油弹,双手捧着来到刘裕身旁。

  众战士不待吩咐,纷纷选取有利的攻击位置,准备弩弓弩箭。

  高彦瞧着卓狂生和刘裕合力把怪箭安置到弩弓上,怀疑的道:“这样的箭怎会有准绳呢?”

  刘裕笑道:“你没看过我练习的情况,当然没有信心。”

  卓狂生兴奋的道:“待会我们的刘爷会令你大开眼界,射出这支你和小白雁定情的信物。”

  高彦讶道:“你何时变成马屁精,刘爷前刘爷后叫个不停,叫到我全身毛孔都竖个笔直。”

  卓狂生哂道:“谁能给我夺回边荒集,我都会拍他的马屁拍得他高高兴兴的,因为他是我的长期饭票。”

  刘裕沉声道:“来了!”

  高彦别头瞧去,十二艘双头船正威风八面的逆水驶上来,快要驶经两湖帮埋伏的支流河口。

  卓狂生冷笑道:“郝长亨已错过唯一扭转败局的时机,你道他现在会怎么办呢?”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二十 卷 第 五 章 白云古刹





      第 二十 卷 第 五 章 白云古刹

      

  在星空之下,一座古刹孤寂地座落密林之中,似已被外面的世界遗忘。

  三重殿堂前方的广场正巾处,一尊卧佛纵然被野草侵扰,仍悠然自得地作其千秋大梦,左右两旁的佛塔便像他的忠仆。

  这是白云山区内唯一的古寺,位于南脉一个环境幽深的半山高地,不过早在汉末时期已被荒弃了,荒人称之为卧佛寺。

  燕飞并不是第一次到这裏来,当年淝水之战时,他在白云山北面遇卜任遥,被他击伤,后来碰到任青堤,被她诓到这襄来,还被她暗算受重创,最后为自救行险服下丹劫,致有以后的种种遇合,其中过程,曲折离奇,直至此刻他仍有点难以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江凌虚当日亦曾现身,看破是个陷阱,不战而退。

  想起其时的当事人任遥、曼妙和江凌虚均已作古,人事不知翻了多少遍,岂无感触?

  卧佛寺主堂隐透火光,情景诡异,隐透出莫测其高深的况味。

  可是燕飞却清楚把握到心佩确在古刹内,不由大感奇怪。

  如寺内的人是宋悲风,便颇不合理。照理宋悲风应是千方百计躲避尼惠晖等人的搜捕,没理由守在这么目标明显,且不利逃遁的地方,还有大模大样的生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燕飞跃落广场,绕过卧佛,朝破落的主堂入口处走去。

  江文清领着代表大江帮仅余的战斗力量的十二艘双头战船,终到达河流交滙点,继续西上。

  卓狂生所说郝长亨错过的时机,正是此刻。如郝长亨发觉有异,能早一步于江文清占上游之利前,由隐伏处顺流迎击,大有机会重创江文清的船队,然后从容逸走。

  不过屠奉三早猜到郝长亨来不及作出最适当的应变。

  首先郝长亨为他们所惑,认定所有荒人的船只均用来载运沉重的粮货,所以虽掌握到荒人动身撤退的时刻,却没想过来得这么快。

  其次是他以为荒人的船队会北上涡水,岂知荒人船队一分为二,最具战斗力的十二艘双头船从两里外的河口突然改为西上,郝长亨晓得不妙时,已错过时机,从主动变为被动。

  最妙是郝长亨存有侥幸之心,会认为双头船西上是要从颖口转上边荒,重占秘湖基地,好能保证南方的物资源源送来,而不是识破他们和荆州军的军事行动。

  在如此心态下,郝长亨会认为一切仍在掌握裹,只要歼灭驶上涡水的荒人船,渡河的荒人则由荆州军侍候,便大功告成。

  所以卓狂生说渴望看到郝长亨如何应变,便可从而推测他是否中计。

  “隐龙”亮起灯火,打灯号传递命令。

  赤龙舟纷纷升帆,开始起航。

  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出河口后往西或往东,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往西的话,代表郝长亨意识到奸谋败露,决定闯过江文清的一关逃走。如朝东去,则代表郝长亨仍依原定计划,与荆州军联攻荒人撤退的水陆队伍。

  刘裕心中一片平静,胜利已来到掌心之内,不论郝长亨作出哪一种选择,注定难逃此劫。

  荆州军那方面情况更劣,当荆州军发觉何无忌统领的水师船队过新娘河而不入,必定心生疑惧,到慕容战扮作北府兵从东面强攻,屠奉三的荒人部队义从涡水方向杀至,荆州军不立告崩溃方是怪事。

  一切都在掌握裏,就看高彦的心事能否如愿以偿。

  最紧张的是高彦,脑袋一片空白,头皮发麻地瞧着形势的变化。

  排在最前方的两艘赤龙战船,出河口后转束而行。

  卓狂生拍额道:“老郝中计哩!”

  刘裕沉声道:“让他们离开,不要动手!”

  众皆愕然。

  入目的情景,即使以燕飞的镇定功夫,亦差点道心失守。

  破落的主堂早失去往日香火鼎盛时的光辉,不但尘封网结、野草滋蔓,供奉的佛像亦只剩下数堆难以辨认原状的塑泥堆。可是在这宽广的空间裏,被清理出一片乾净的地方,还铺上一张柔软的地席,燃着两盏油灯。

  在油灯两点闪跳不定的火焰中,尼惠晖盘膝安坐,法相庄严,使人没法联想到她过往放荡的行为。

  她背上插着拂尘,一身素白的麻裳,脸上不施半点脂粉。当燕飞踏入本为大雄宝殿主堂的一刻,仰起俏脸来看燕飞,能摄魄勾魂的一对美眸看得是那么深情和专注,便如久候爱郎幽会的美女,终盼到情人来会。

  一丝温柔的笑意从紧抿的樱唇漾出来,轻轻道:“坐吧!”

  假设尼惠晖一见燕飞,立时变成雌老虎般攻击他,燕飞反会心中舒服,因为理该如此。可是尼惠晖现在摆出的姿态,却令他糊涂起来,不知她要耍什么手段。

  更令他大惑不解的是他肯定周围没有其他埋伏。弥勒教的四大金刚、竺雷音、妙音等人到哪裏去了呢?难道尼惠晖有信心凭她一个人便可以收拾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尼惠晖充满前所未有的诱人之貌,白麻袍柔软地覆盖她的肉体,却没法掩蔽反特别强调她能令任何男人血脉贲张的线条。她表面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

  看似矛盾,却偏又是那般自然而然。

  燕飞有点怀疑她正在施展某一种高明和不着痕迹的媚术,只要他道心稍有失守,对她生出男女之想,她会觑隙而入,置他于死地。

  心佩并不在她身上。

  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燕飞感到失去了主动。

  尼惠晖忽然皱起眉头,撒娇的轻嗔道:“惠晖叫你坐嘛!还呆头鸟般站那襄干什么呢?”

  她低沉却充满诱人磁力的声音在大堂回荡着,今燕飞仿如置身在幻景裏,做任何事也不用负担后果。

  燕飞心悬宋悲风的情况,暗叹一口气,缓缓移到她的方地席的边缘处学她般盘膝坐下。

  尼惠晖像个小女孩般赧然瞄他一眼,垂首喜孜孜的道:“终于盼到你来哩!人家有最要紧的事和你商量呢!”

  燕飞心中唤娘,不但受不了她烟视媚行的情态,还完全摸不清她的手段,顿感落在下风。最大问题是虽明知她是心狠手辣、狡猾如狐的超级妖妇,可是此刻横看竖看,她仍只是个动人至极点的尤物,使他没法出手。

  她究竟有何意图呢?自己不是她的杀夫仇人吗?

  高彦失声道:“老刘你是说笑吧!只有在这个位置,敌人才会任我们鱼肉,你竟说什么都不做,岂非白来一趟。”

  他们埋伏的丘陵,居高临下俯视与淮水交汇的河口,形势险胜,确难找另一处地方有此优越的地理形势。

  卓狂生也焦急的道:“‘隐龙’起航哩!刘爷快考虑清楚,勿失良机。”

  刘裕看着四艘赤龙战舟双双转入淮水,往东驶去,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道:“我不是不动手,更不会让高小子你空手而回,而是要等待更佳的时机。现在老郝方面军心稳固,队形完整,进退有序,我们如施突袭,只可以乱他阵脚,造成的破坏非常有限,逼他改变主意,往西逃亡,反令大小姐首当其冲,战个两败俱伤,岂是智者所为。”

  卓狂生皱眉道:“但我们也将失去重创‘隐龙’的大好机会。”

  刘裕摇头道:“不!机会仍在我们的掌握中,郝长亨已经中计入局,再没有别的选择,当他看到下游被北府水师截断,老屠的战船又从涡水顺流驶回来,会以为北府兵和我们联手对付他,而他的唯一逃路是立即掉头,不是去闯大小姐的一关,而是趁末被截断这处河口前,从支河逃走,那时最佳的攻击时刻将出现,我们在两岸同时发动火攻,杀老郝一个措手不及,更显得我们用兵如神的威风。而我们所余无几的战船则不用正面和他们交锋。如此划算的事,我们怎可以放过。”

  接着迎上两人目光,微笑道:“只要郝长亨短期内回不了颖口,他买予姚兴的粮资势成我们囊中之物,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我们反攻边荒集的行动将可以全面展开。”

  卓狂生和高彦都像首次认识他般呆看着他,他们想的是一时得失,比较起来,刘裕着眼的却是整个形势的发展。

  高彦嗫嚅道:“那我的……我的……”

  最后两艘赤龙战船驶经脚下的河口。

  刘裕两手抓着他肩头,欣然道:“放心吧!我正是为你着想,方冒这个计算过的险。只有在两湖帮军心大乱,亡命逃窜的时候,你的英雄救美方行得通,否则即使烧掉‘隐龙’,你的小美人仍可以跳上另—艘赤龙舟,溜之大吉。对吗?”

  卓犴生吐出一口气,点头道:“我这部边荒的史书肯定愈来愈精采,高小子,你知不知道下面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高彦心神不定的问道:“叫什么鬼名字?”

  卓狂生柔声道:“与新娘河成双成对,同一方向的河,当然该叫新郎河哩!难道将来说书先生说这段故事时,这条河那条河般让人听得糊涂吗?哈!新郎河!亏老子想得出来。”

  尼惠晖此时的神态便像和情郎款款谈心,秀目闪着诱人的亮光,声柔语软,轻轻道:“你不用担心宋悲风,我根本没有机会伤害他。他确是一等一的高手,且非常机智,引我们在边荒大兜了几个圈子,又利用边荒集独特的情况令我们数次追失他,不过心佩也如蝇附骥尾,令他终没法真止摆脱我们,直至他逃到这里来。”

  燕飞仍摸不清她现在玩的把戏,皱眉道:“多谢佛娘坦诚相告,请问宋兄现在哪裏呢?”

  尼惠晖道:“我再不是什么佛娘,弥勒教已烟消云散,你可以唤我作惠晖,又或晖姑娘,以前的佛娘再不存在。”

  燕飞愈来愈糊涂,难道杀夫之仇竟这般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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