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想让路加一看到酒,就想起拉肚子,所以我拜托卡法舰长……”
“这么烂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强尼马上声讨飞云。
由于没有更好的主意,强尼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可是,就在事态的发展,却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咦?我为什么非要喝这个不可?”路加双目一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卡法。
“喝这个,可以忘记失恋的伤痛!”剧本突然有了变化,卡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什么时候失恋了?”路加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别骗我们了,自从小蓝离开之后,你一直像僵尸一样,目无表情。”飞云试图戳穿路加的假面具。
然而……
“哇哈哈哈哈哈!”看着路加那有点白痴的笑容,听着路加那难听的笑声,飞云脑海里浮现着恶心鬼、大色狼、大色鬼等一系列贬义形容词。
“笑死了我!笑死我了!你们想哪去了?我刚才只是在想,以后泡到女孩子,该如何分配我的约会时间。唉——你们这群只会拿着爱情小说、沉浸在风花雪月中想东西的家伙,又怎能了解我这个天下第一情圣的雄心壮志?”
三人面面相觑,心道:路加该不会是在死撑吧!看他的表现,明明是情痴。
路加接着道:“哼哼!小蓝?她只是我迈上辉煌的情圣大道的第一步。不错,这的确是非常有意义的第一步,可是以后我还要迈出更辉煌灿烂的第二步、第三步……无数步!”
无数?飞云三人开始流冷汗了。
“喏,你们几个没有志向的家伙给我听好,现在我路加·麦卡尼,以千年一遇的绝世情圣之名,当众宣誓:在一年之内,我要叫整队‘紫玫瑰’心甘情愿地让我喊她们‘亲爱的’、‘宝贝’、‘甜心’,而绝不还火!”
本来,飞云他们还是有点怀疑的,但看到路加那副鼻孔朝天,下巴上翘的嚣张模样。他们马上知道,以前的路加复活了,而且大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突然间,敌袭警报再次响起,路加有如听到开饭铃声的小狗,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兴奋无比地跑了出去。
“亲爱的!我来啦——”
听着路加那远远传回来的声音,三人一脸苦笑。
“我就说嘛!路加身为宇宙十大最强生命力动物之一的老鼠,怎么会就这样一蹶不振?现在看来,路加分明是吃了过期兴奋剂!”强尼非常肯定地说。
“过期兴奋剂?”
“让人兴奋过头,而且副作用严重。”
“副作用?”飞云再问。
“你不觉得,现在他更疯了吗?”
一如既往,战事开打的时候,路加又开始鬼叫。可能是由于有了成功个案作基础,路加叫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兴奋。
“甜心!甜心!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会以大无畏的精神,接受你们的爱!”
“簌簌簌!”
“呼呼呼!”
对面的火力,似乎比以前更猛烈了。密集的炮火,有如一张缠密的蛛网,向路加的战机罩过去。当然,对于擅长打洞的路加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从现在开始,除紧急求救频道外,禁止路加用我方通讯频道。如果他不听,向他开火好了!”飞云是这样下令的。
对付非常之人,要用非常命令。从路加马上领命这点可以看出,路加还是相当怕飞云的。
不过,在飞云眼中,一个生龙活虎的路加,总比一只死老鼠路加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飞云家中盒子里的勋章不断增加,可是肩章上的星星却没有再增多。
深夜,躺在床上,飞云辗转难眠,看着窗外那个虚拟的月亮,飞云的思绪在幽幽地回旋着……
自己在联邦的升迁,已经达到了顶峰。在联邦里,能够当将军的,都是有后台的。像自己这种没有背景,甚至可是说是来历不明的军官,能够升到中校,已经是奇迹了。
联邦军队就像一个清澈透明的玻璃金字塔,在塔底,你可以清楚地望见塔的顶端,可是,你永远不可能达到塔的上部。
在金字塔的底部,却得没日没夜、无奈地面对死亡的威胁。
一种因无法得到肯定而产生的挫败感,如满是毒刺的荆棘般,不停刺痛着飞云的心。
这时候,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家乡,想起了那久违的自由,也想起了残酷的现实……
在想着该如何摆脱这奴隶生活的同时,飞云联想起三天前传出的大新闻——东银河的卡邦尼帝国,一口气对包括塔罗斯联邦共和国和拿斯特帝国在内的十一个中小国家宣战。他们的女皇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身为三百年前银河帝国的后裔,必须亲手统一整个银河系。
在这个充满战乱的年代中,国与国之间的宣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以银河帝国后裔发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是,一个领土面积只有以上国家总面积五分之一的国家,竟一口气得罪十一个邻国。这个完全没有用兵学以及政治常识的举动,在旁人眼中,他们的女皇不是白痴,就是天才。
在联邦高官的眼里,她是前者。何况,联邦和卡邦尼之间,还隔着两个国家。所以,联邦的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理,想看卡邦尼怎样被其他邻国狠揍。
飞云却隐隐觉得,她应该是后者。
因为,疯狂总是有限度的。疯狂,也得有疯狂的资本。女皇的疯话假如真的是疯话,那么这些话,将会变成她自己的墓志铭,以及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最后被淹没在历史书发黄的页片中。
但假如疯话其实是有基础的狠话呢?那么,这就意味着整个东银河的版图,将会被彻底地改画。
兵荒马乱,这的确是个脱离联邦的绝好契机。早就想开溜的飞云,认为自己也没有必要花力气大声喊叫,让声音穿过包裹着政客们身躯的厚厚狐皮,把他们的警觉性从冬眠中拉醒吧!
更何况,在自己的心里,还藏着一把从未在人前亮出过的匕首,一把至今仍未逢敌手的匕首。
这匕首,非万不得已,决不亮出。
可匕首一出,第一个看见它的人,必定惨死当场!
那么,到底将是谁会那么走运,成为自己匕首的第一个牺牲者呢?
想到这里,飞云的嘴角影现一丝戏谑的微笑。
如果路加不乱来的话,那我就慢慢等机会吧!我还年轻,可以等,耐心地等,但是,我绝不可以坐以待毙……
喟然叹气一声,自觉有点惫累的飞云朦朦胧胧地沉浸入梦乡中。
第十章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对这句话,飞云是深以为然的,最起码,几乎每天打仗的他,现在感到有炮火的震动。
“卡法,你这家伙,忘了开反后座力系统啦!”迷糊中,飞云是这样喊的。
“汪汪汪!”卡法发出了响亮的狗吠声……咦?等等!这不是小狗狗的叫声吗?
努力地睁开那感觉上已被缝了起来的眼皮,飞云马上发现事态严重。小狗狗在他耳边狂吠,而窗外则是战火纷飞。
蓝色的、红色的、金色的,各式各样的炮火,张狂地充盈了整个基地。
电磁脉冲炮连珠齐发的场面极为壮观,摧枯拉朽似地让不下三十栋楼房一下子失去了电力。而里面的机器,则是遭到理所当然的无情毁坏。
镭射机关炮近乎滥射的狂击,更是让整个城市的建筑物,不停增加疮痍的破孔。
失去电力的城市,漆黑一片,只剩那自动开启的应急照明灯,勉强照亮着城市的街道。交通已彻底瘫痪,大街上,乱潮般的人群,惊惶失措地尖叫着、嘶鸣着、逃窜着。跑在后头的人,用力地掰开前方的人团,拼命往前挤。不幸被推倒的,马上遭到后面人群的无情践踏,再也无法起来。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变相增加了人们心中那股惊意骇然的恐惧。
人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宇宙港。
宇宙港就是生存,宇宙港就是希望。
不顾一切,抛弃所有仁义道德,人们,以最原始的方式,为自己的生存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
在混乱的大潮中,也不乏逆向而行之人。除了,那些责无旁贷的城市护卫队,还有飞云这些拿起武器,就地反抗的军人。
然而,零星的抵抗,在敌人有组织的进攻面前,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一架双肩各抗一门150mm电子加农炮的护卫队人型机械人,从建筑物的角落里刚把半个头探出去,马上遭到十多门炮火的同时猛击,驾驶员还来不及弹射逃生,机械人炸成了碎末。
履带式自走炮驾驶员刚为发炮轰掉敌人一架装甲车而欢呼,立刻发现前面有至少十只拳头大小的机械蜘蛛正向自己飞奔而来。
银色的铁甲蜘蛛,给人一种螃蟹的感觉。可是驾驶员知道,蜘蛛铁脚那滴滴嗒嗒的跑地声,其实就是地狱使者的招魂钟声。不须犹豫,驾驶员正确地选择了逃生。然而,依然晚了一步,身上装有高性能炸药的机械蜘蛛,在驾驶员脱离的前一刻,飞一般钻进了自走炮的底部。
轰然的爆炸,在毁灭自走炮的同时,也让两个人的名字,上了联邦的阵亡将士名单。
眼看情势不妙,飞云跑到一个准备增援的护卫小队旁边,亮出军官证,问:“情况如何?”
“不妙!护卫队总司令费利普格特准将战死……”一个中尉回答道。
匆匆打断他的话,飞云问道:“现在谁是指挥官?”
“呃……我不知道,现在弟兄们只是在各自为战。”
“混账,你们的防卫指引哪去了!”飞云喝骂起来,因为每个防卫区,都有属于自己的防御体系和防御指引。由谁负责指挥哪里,这都是一早分配好的。
“大人,指引不顶用啊!指引叫我们守着陆军基地,可是第一轮爆炸中,我们的基地已经完蛋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原先预定的一线指挥官!”
听到这里,想到真相的飞云,心顿时落到了冰点。
这分明是卡邦尼帝国早有预谋的突袭行动,让内奸在第一轮攻击中首先用炸弹毁坏指挥系统,杀掉所有陆战指挥官。
然后让潜入的部队清扫城市,把所有平民逼入军事基地和宇宙港,在舰队出击时造成混乱。
那么,最后一道菜,应该就是用高速战舰突击,封锁宇宙港的出口,来个关门打狗。
混杂着平民,两面受夹击的军队,根本谈不上‘抵抗’二字。
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在最少的伤亡底下,压制整个马利诺军区。
“可恶的卡邦尼!”咒骂一声,飞云心里有了算计。
宇宙舰队出击,最快要半个小时,这点敌人比我们更清楚。现在看来,正常出击是不可能了,敌人一定会抢先把港口封死。说不定,连港口的自动防御系统也落入了敌人的手中。
如今之计,唯有首先稳住内部,再作打算。
从一个护卫队通讯兵手上拿到通讯器,飞云大声道:“所有护卫队员请注意,我是宇宙舰队A16分舰队司令飞云中校,现由我暂代地面战总指挥一职。等会儿,我会先制住敌人的攻势,请大家趁此机会,就近集结到埃森公园、非德烈军事博物馆,以及卡马纳尔广场。听从军衔最高者的命令,重新整编,稳住阵脚,掩护平民进宇宙港暂避。”
飞云在公开频道的喊话,传到了卡邦尼帝国军的耳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