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样就很好了,为什么就是一定要逼我呢?为什么啊?
走不过几里开外,程苒儿还是顿下了足,愤然回身瞪了一直望着自己的背影没有收回视线的南宫辰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极为难能可贵的怒气与魄力又要耗尽之时,终于干哑着嗓子呐喊出声:“南宫辰你说过的不会强迫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幽静的山谷间极不冷静的回音遍遍缭绕,远远看到南宫辰明明已经似笑非笑地动了唇,却仿然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听清那冲破层层回响传来清朗回答:“那你现在的意愿是什么?”
要爱人,要报仇,还是要一劳永逸的安宁
程苒儿,哪一样,都不允许你贪图一时的龟缩安逸。
136 玥王喜宴
三天后,车轮滚滚,终究还是离开了蝶谷。
一路上,程苒儿始终保持着罕见的缄默将视线定格在瞬息万化的车窗外而不去看南宫辰一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着什么,前途茫茫,出谷的选择是对是错,谁都无法对她承诺,哪怕是日曦王朝曾经最闪耀的星师南宫辰。
对,南宫辰,神族伏羲氏血统逍遥王的直系子嗣,自小以其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与星象卜算天赋名震全国,却于五年前离奇销声匿迹,令尤熙帝忧煞之余下令举国同悲的那个南宫辰。
呐,乍听说这样个响当当的名号之时,作为个正常人是不是都应该给足面子震撼下呢?是吧是吧,应该是这种反应才对吧。
可程苒儿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在拒绝出谷并和南宫辰闹翻冷战并恩将仇报地宣布将他鄙视到底的第二天,程苒儿不耐烦地从两个义愤填膺的小鬼头嘴里听见了他们伟大师父的某段伟大光荣史后,她沉默了。没有很惊讶,没有很惊恐,更没有很激动,就只是那么恬静地,安静地,轻轻笑了
呐呐呐,看吧,这就是宿命。
打从神族两个字落音起,程苒儿突然地就有种很深刻的感悟宿命。
没有结束,在最终结果到来之前,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结束。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逃避了多久,命运那只魔爪依然幽幽地在你背后等待着呢。
可笑先前还因为乙真的迟迟没有出现而一直沾沾自喜暗自侥幸,以为那老头儿终于领悟到程苒儿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了呢。总是以为只要再躲躲再忍忍,当所有人都忘记有程苒儿这么一个人的时候,程苒儿就真的可以摆脱被既定的命运自由了可笑!十足可笑!
既然如此,再逃避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下一刻,程苒儿便没片刻犹豫地直接回房打包准备随时走人了。
无需再去多问乙真为什么自己不现身偏要拐弯抹角地绕一大圈让与她素未谋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南宫辰来救自己,更不需要再纠结忐忑此去京都所为何事,后果会怎样
嗯,照着做就是了嘛。就这样乖乖地跟着南宫辰的步调走吧,他要咱去哪里咱就去哪里,要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无需多问也多问无益。怎么说也算是咱的再生父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听不听话都注定是个服从操纵的提线木偶罢了慕容子然的,太后的,乙真的,南宫辰的,亦或是命运的,真的无所谓了
“心理建设做完了就下车吧。”
冷不防的沉寂被一声低沉打破,显然受到惊吓的程苒儿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放下支着下颚,茫然转头:“啊?什么?”
“下车。”一个字不浪费,南宫辰轻飘飘地瞥了程苒儿一眼,便转了身子抬手掀起车帘示意东儿西儿进来。
“哈,这就到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程苒儿回头望了望窗外不算太陌生的景致,又回头瞪着东儿西儿俩人小儿一个利索地抱起南宫辰另一个抬着轮椅健步如飞地上台阶的诡异画面,仍然有些懵懵的难不成力气大,所以连马车都能赶得比一般人快?(什么逻辑囧)
程苒儿吐了吐舌头倾身下车,下意识扫了眼围坐于客栈门前几个衣衫褴褛却两眼放光侃得唾沫星子横飞的乞丐们,又抿唇拉了拉脸上的薄纱,然后前行。
“诶诶诶,听说了么?明晚玥王大人的大喜日子要摆千人宴!”
已迈开的步伐就这么硬生生地迟滞了
“哎,那算什么新闻!最新小道,说是皇帝还有老太后和太后可能都要微服出宫去恭贺呢!”
“哇,玥王好大的面子啊”
“那是,也不看看那未来的玥王妃是老太后的什么人外孙女!晓得不?人家从小可当成亲孙女似的疼骨子里去了,这回阵势还不得摆得跟嫁女儿似的浩荡!”
“切,那第一美人不早嫁过玥王一次了吗,还折腾明儿个那出有嘛意思啊?要我说,那些个权贵们啊,没事就喜欢瞎折腾!”
“去去去,你懂哈!之前那次是嫁么,充其量就是一填房小老婆哎,想想多久前我说啥了吧,我老早就料到那娘们心高气傲的哪可能甘心做小,这不你们瞧瞧,才过了多久啊等着吧,明儿场面铁定比两年前那场婚礼壮观唉,人心呐”
“得得得,皇家的事你我还是少多嘴,小心脑袋!走,我们哥儿几个现在就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咱明儿个一早抢位子去,好好犒劳咱苦命的瘪肚子一顿不说,说不定还赚个机会瞧瞧咱们大名鼎鼎的美皇帝到底长的哈俊模样呢!这才值当呢不是?”
“得嘞得嘞,还是大哥有眼见散咯都散咯吧”
“好嘞”
直到那欢腾的轻喝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四散,一直停滞于客栈门后的程苒儿才闭了闭眼,足足深呼吸了三口气后,笔直地打从不远处正似是而非地望向自己的南宫辰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淡定,自信,冷傲。
来吧,还有什么,通通一并砸过来吧,我承受得住。南宫辰,那么些沉重,只要你敢往上加,我就敢承受。我会让你清楚地见识到,我程苒儿到底能有多坚强!
次日夜,玥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往来人群川流不息,真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从王府外院起一直到外围府墙索道,通通摆满了丰盛的酒席。来往人群,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皆有资格前来讨杯酒水另一份温饱并送上一份对新人的诚挚祝福。
真的是,很盛况,很奢华,很高调啊
当然,相比于外面针对百姓们形形色色各式人群的千人宴,主客厅内的气氛显得优雅而矜持多了。除去负责警卫的几个乔装打扮成家丁女亻仆的大内侍卫宫女们立侍左右外,其他人均规规矩矩地稳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心翼翼地夹菜说笑,小心翼翼地时不时将谦恭的目光向高座送去几眼尊敬与做观颜察色之意。
当然,也不能怪这些高官贵族的连赴喜宴吃个饭也要这么瞻前顾后的瞎矫情,敢问皇帝在上有谁敢不提着脑袋战战兢兢的呢?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啊,在这种非正式场合下也不例外!
是的呢,主座之上,老太后毫不意外的位居最高位,左边是太后,右边依次是慕容子浩及皇后。虽然说好是微服贺喜,但规矩体制还是不可免的。只是这老太后不知是年事已高还是因尤熙帝之死而诱发的顽疾至今未康复的原因,整个席间精神似乎有些欠佳。但那抹疲惫之余仍强撑着维持的雍容灿笑,也的确给足了端坐于她对面的今晚的主角即玥王夫妇俩的面子了。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得完美和谐,安详而喜庆。
嗯,如果无视某屋顶上那几个不速之客的话。
瞧,隐藏于黑夜之中的那对鬼魅眸子啊,是那样冷冰冰地俯视着这一切。那样一幅其乐融融千人同欢的美丽图在进入视线的一刹那,被熊熊烈火狠狠地焚烧着,焚烧着
“如果你想去,我不会阻止。”南宫辰轻转了视野古怪地看了眼程苒儿越攥越紧的手心,头一次毫不克制地轻笑出声。
妖娆诡异而极具诱惑
137 再相见
三天后,车轮滚滚,终究还是离开了蝶谷。
一路上,程苒儿始终保持着罕见的缄默将视线定格在瞬息万化的车窗外而不去看南宫辰一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着什么,前途茫茫,出谷的选择是对是错,谁都无法对她承诺,哪怕是日曦王朝曾经最闪耀的星师南宫辰。
对,南宫辰,神族伏羲氏血统逍遥王的直系子嗣,自小以其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与星象卜算天赋名震全国,却于五年前离奇销声匿迹,令尤熙帝忧煞之余下令举国同悲的那个南宫辰。
呐,乍听说这样个响当当的名号之时,作为个正常人是不是都应该给足面子震撼下呢?是吧是吧,应该是这种反应才对吧。
可程苒儿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在拒绝出谷并和南宫辰闹翻冷战并恩将仇报地宣布将他鄙视到底的第二天,程苒儿不耐烦地从两个义愤填膺的小鬼头嘴里听见了他们伟大师父的某段伟大光荣史后,她沉默了。没有很惊讶,没有很惊恐,更没有很激动,就只是那么恬静地,安静地,轻轻笑了
呐呐呐,看吧,这就是宿命。
打从神族两个字落音起,程苒儿突然地就有种很深刻的感悟宿命。
没有结束,在最终结果到来之前,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结束。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逃避了多久,命运那只魔爪依然幽幽地在你背后等待着呢。
可笑先前还因为乙真的迟迟没有出现而一直沾沾自喜暗自侥幸,以为那老头儿终于领悟到程苒儿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了呢。总是以为只要再躲躲再忍忍,当所有人都忘记有程苒儿这么一个人的时候,程苒儿就真的可以摆脱被既定的命运自由了可笑!十足可笑!
既然如此,再逃避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下一刻,程苒儿便没片刻犹豫地直接回房打包准备随时走人了。
无需再去多问乙真为什么自己不现身偏要拐弯抹角地绕一大圈让与她素未谋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南宫辰来救自己,更不需要再纠结忐忑此去京都所为何事,后果会怎样
嗯,照着做就是了嘛。就这样乖乖地跟着南宫辰的步调走吧,他要咱去哪里咱就去哪里,要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无需多问也多问无益。怎么说也算是咱的再生父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听不听话都注定是个服从操纵的提线木偶罢了慕容子然的,太后的,乙真的,南宫辰的,亦或是命运的,真的无所谓了
“心理建设做完了就下车吧。”
冷不防的沉寂被一声低沉打破,显然受到惊吓的程苒儿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放下支着下颚,茫然转头:“啊?什么?”
“下车。”一个字不浪费,南宫辰轻飘飘地瞥了程苒儿一眼,便转了身子抬手掀起车帘示意东儿西儿进来。
“哈,这就到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程苒儿回头望了望窗外不算太陌生的景致,又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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