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激烈,我怕她会亲手毁了这场爱恋,她把冀宪兵当成了你。你也会守护她对不对,毕竟,飞儿是那么爱你。手指划过墓碑上已经褪成白色的照片,人就是这样,生死短暂,毫无踪迹,一如这张已成空白的照片,装载着只属于自己的记忆。
爱要伤害到多大才会流血呢 第一章 好想你
假期并不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卢尤子却受尽煎熬,尽管可以时时刻刻通电话,网上视频聊天,可他不满足,感觉那些都不真实,离学校开课还有一周的时间,春节刚过,他就催促至原回去,至原三翻四次找托词推辞归期,直到开课前一天才匆匆忙忙坐飞机飞回来。
焦急等待了一个月的卢尤子在机场见到至原时,看到她竟然和冀宪兵有说有笑并肩而行,一时间如活火的激情就象被浇了一盆温度为零度的水砸得粉碎,没发火,接过行李,与冀宪兵道别后,两人便钻进车回学校。至原路上一句话没说,缩在他怀里睡觉,卢尤子焦躁地紧闭嘴唇。
今天没空了,很累,想休息,尤子,明天再见面好吗?接过行李,至原虽然问卢尤子,但没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卢尤子面色冷淡,烦躁地拉拢外套,这一个月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至原眨眼,谁啊?
谁,冀宪兵,你一直和冀宪兵在一起?卢尤子强压怒火,不知不觉声音拔高,至原不悦地皱眉,是啊,怎么?
怎么?!卢尤子无可奈何,摇头,向后退去,你就没一句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得满着我!
见不得人?至原对这个用词非常不满意,吼起来,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说为什么?卢尤子跳起来,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混帐!混蛋!
怕再说下去,两个人会把周围这十几二十栋房子给拆了,卢尤子明智地选择离开。
至原气得跺脚,也转身,可是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头顶升烟。混蛋!臭男人!小气鬼!大骂几句后,扔下行李,追上去。
站住,把话说清楚。至原以超人的速度拦下已经跑出住宿园区的卢尤子,气喘吁吁地吼,卢尤子那里肯听她的,也不停下,绕开就要走,至原一拳上去,王八蛋,我说了我不解释吗?
又打在鼻子上,鲜血迸出,卢尤子火冒三丈,臭女人!同样不顾一切,劈面就是一腿上前,至原迈步接下,两人就在三岔路口开战。
旁边看热闹的同学越聚越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恋人,可这种打法也太恐怖了,简直就是生死决斗嘛。
至原虽然在生气,仍沉着应战,也不还手,一味后退防守,卢尤子被她让着,一方面怕真伤着她,另一方面是真的很伤心,很生气,越打越火,拳腿乱无章法,猴子跳舞似的乱窜一气。
至原还火上浇油,小气鬼,醋坛子,我坐了整整五个小时的飞机,昨晚半夜才睡觉,你臭小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要什么解释,我偏不给,气死你。好啊,不满意是不是,不满意,咱们分手好啰。
卢尤子一愣,腿停在半空,你说什么,至原?
好险的一腿,至原暗自庆幸,这一腿肯定接不下。
臭小子!不管卢尤子多惊讶迅速抓准时机,反击,横扫腿一出,不让他倒地,擒拿手使出,漂亮的反钳技,将卢尤子压在腿下。
周围男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要是,要是L大的女人们个个都如叱干至原这般强悍,那他们这帮男人不就都有性命之忧吗?女人们则发出娇傲的喝彩声。
单膝将卢尤子的双手压住,喘着气问,气消了没有?
没有!卢尤子大叫,你竟然提出要分手,你竟然说要分手!
开玩笑的。至原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笑着说,怎么样,想通没有?
卢尤子没吭声,至原拍拍他的脑袋,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我是你老婆啊,把我当敌人打。好了,冷静下来了吗,要不要听解释?
卢尤子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叫起来,放开我,死八婆!
什么?!
“咚!”
“啊!”
疼,至原。
至原呼出一口气,揉着红肿的拳面,王八蛋,敢这样叫你老娘我。
看热闹的男人们看着地上被打得眼泪与鼻涕齐飞,满脸血污的卢尤子,纷纷后退,女人的愤怒真是可怕,连男朋友都可以这么狠心,可见,可见L大的女人们是多么需要上礼仪课,教教她们该怎样做一名淑女。
双手叉腰,至原瞪着地上满头长包的卢尤子命令道,在这里等我,要是敢再跑,小心我把你甩了。还有把鼻血止住,要是我回来之前你敢晕倒我就把你扔进情池喂鱼。说完扔下一袋纸巾离开。
卢尤子摸摸被敲肿的脑袋,一脸窃笑,你会甩我吗,L大除了我,没人敢要你的。
看吧。在宿舍楼外的大草坪中央,一棵高大的雪松下,至原将两张照片扔给卢尤子后,倒在他怀里闭上眼。
是见过的那张照片。为什么会是同一张照片,他们应该有许多的照片,象脑中的往事一样多,可是只有这一张能留下,还能成型,另一张是她和冀宪兵站在两个老人身边,应该是唐彬的父母吧。曾听二伯说起过唐彬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刺激瘫痪在床并且疯了。那么这次带冀宪兵回去就是为了替他母亲治病。至原为什么你要独自承担这种不堪呢?
卢尤子看了半天才抬头至原满怀希望地看他,想知道他的想法。谁知——
至原,我还是觉得你留长发好看。
你——哼!看了那么久,想不到他得出这么个结论,至原气结,又要出拳,被卢尤子的吻止住。好久没感觉到他的气息,至原抓紧他急切索要,卢尤子被拉得措手不及,结果两人倒在草地上。
至原深吸一口气,卢尤子握住她的手,至原,照片给我,好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你美好过去与沉重现在的证实,我要替你分担。
傻瓜,我现在不觉沉重,因为你在身边,以后再也不许吃醋了,你吃醋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我叱干至原只会看上一个男子,那就是你,卢尤子。别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夺走我的心。只有你,尤子,只有你是我的归宿,我爱你,尤子。
卢尤子眼睛湿润,将她拥入怀中,至原,我也爱你,你是唯一的,唯一的。
喂,郑绮?哈,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没什么事,就是从家里带了件东西想给你。
别挂,求你了,郑绮,我要见你。
说好了哦,我会在那里一直一直等下去,你不来我就冻死在那里。嘻嘻,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清雅了。
说完挂掉电话回头,正好张子衍把两杯热咖啡端过来,两个人坐在网球场球场边看场内打球,刚刚经过一翻激烈的运动,清雅面色红润,眼睛明亮有神采,张子衍为她擦干额头的汗水,问,怎样,绮接电话了吗?
接了,还不想要呢。清雅笑着说,脸上划过异样的快乐光彩,张子衍没注意到。抬腕看表,已经六点了,晚上有个会,本来该陪你去见他的,自己小心。可以的话让绮送你回宿舍。
清雅翘嘴,我又不是小孩子,在学校呆了也快两年了,难道还会迷路?
是是是,小姑娘又要学至原逞强了。张子衍溺爱地揉一把她的卷发,回去一次,清雅改变了发型,大波浪卷的长发变成外翘的小波浪卷,可爱而俏丽,整个人清新了很多。
提到至原,清雅扑哧笑出声,张子衍莫名其妙看她。前几天至原和尤子开战了呢,你知道吗?回到宿舍抱怨说手痛。
哦,难怪那天尤子回宿舍换衣服满身泥污。张子衍也笑。
郑绮恼怒地把电话扔到一旁。该死的,每次都无法拒绝。
对了,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糟糕,忘了问了。
想到这里,连忙拿手机要拨号,又放下,这不正好,反正不知道地方,没去的话正好找到借口。可是——
我会在那个地方一直一直等下去,你不来我就冻死在那里。
心底闪过一丝恐慌,该死的!郑绮愤然起身,不安地在宿舍客厅来回徘徊。这种心性,这种心性根本就是小孩子心性,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死了不更好,反正以后你也会后悔的,与其看那时你的狰狞面目,不如现在就将你杀死,哈哈,真是干脆了呢。于是坐下,定心看书。
“咚”“咚”——墙上古老的铜钟不知是第几次敲响,郑绮目光呆滞地看钟,十一点。揉揉肿胀的太阳穴,心里闪过一阵强烈的不安。难道有什么事忘了,要等我去做吗?
你不来我就冻死在那里。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清雅了。
天哪!郑绮跳起来,已经十一点,奔向衣帽架,取下外套,匆匆忙忙赶出门,室友被他震天的关门声吵醒,出现在门口,睡眼朦胧,搞什么搞,这么晚了,灯又不关。
在哪里,在哪里?郑绮疯了一般到处找。
你不来我就冻死在那里,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清雅了。
这句话象咒语一样回荡在耳边,敲得心生疼。
咖啡厅没有;“狂”已经打烊;灯火通明的雅轩也没有;棒球场,网球场,没有,都没有!壁球场,跆拳道馆,餐厅,健身中心,没有,没有!天哪,都没有,清雅,你在那里?
郑绮再次看表,快到十二点了,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前几天下了雪,还没化完,再这样拖下去——
郑绮不敢再想,电话也打不通,该死的!郑绮一次又一次的咒骂自己,狂乱地抓一把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混乱的思路渐渐理清,幻岛!对了,一定在幻岛。冲到道路中间,强行拦下已经启动的校车。
可是仍然没有。“wind”里陈靖夙和肖珂刚刚收工,在音乐的伴奏下准备晚餐,也没问,各处找了之后,扔下一脸莫明的两个人径直离开。
最后一个地方,郑绮跑到了幻岛的禁区——凉子的住所。
那里是除了凉子愿意接待的人,不许靠近五十米以内的地方。郑绮从来没到过这座岛的中心深处来,不是因为敬畏,而是没兴趣,他对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丝毫不感兴趣。
刚刚闯进院子,四周就警铃声大作,数个红色警灯亮起来。
顾不了许多,就要闯进门。被一个淡淡的声音止住。有事吗?红梅花树下是一位身穿蓝色长裙的梦幻女子,那双眼睛闪烁着淡漠一切的柔和光芒,白得有些苍白的脸泛着古玉般的温暖光芒,几枝梅花半抱在胸前,郑绮不知不觉后退一步,抹一把脸上的汗。
这个人太干净了。第三灵魂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离开她,郑绮。
没什么好怕的,绮,这个女人和清雅一样,是俗世之人。
郑绮没有动,看着那个女人走向自己,她的衣裙在烈风中展开咧咧作响,仿佛踏云而来的蓝翼天使。
走到郑绮面前,女人柔和的目光转变为怜悯而悲痛,再次张口问,有事吗?
郑绮静下来,看看四周,整座院子都被红色和白色的梅花包围,翠柏苍松触目皆是,似乎永远都这么繁盛却又安宁,从来没有过衰败的痕迹,这是一个彻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