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帮主有什么关系?”话犹未了,突然觉得胁下一麻。
仲少符张开了口,却是叫不出声,原来他已被点了麻穴和哑穴,那两个人挟持着他,挤在人丛之中。渐渐挤出了外面一圈,武士敦全神观战,竟没发觉。
台上武林天骄改用轻灵飘忽的“落英掌法”和呼韩邪游斗,形势似乎比刚才稍微缓和,其实却是外弛内张,隐藏杀手。武林天骄所用的奇妙战术,完颜长之一时间还未看得出来,武士敦则因曾见过他的“落英掌法”,早已看出来了。
呼韩邪使了“鹰击长空”一招,将武林天骄迫退,抢得了主动,转守为攻,心中暗暗欢喜,想道“原来他果然是不敢伤我。”这一对掌,武林天骄未用全力,呼韩邪是察觉得到的。他怎知这是武林天骄的“骄敌”之计,只道武林天骄是顾忌他的蒙古使者的身份,只望求胜而不敢伤他。
呼韩邪得理不饶人,着着抢攻,心里想道:“你手下留情这是你的事,我可不领你的情,不把你打下擂台,我焉能保持颜面尸武林夭骄正是要他如此,好消耗他的气力。呼韩邪攻击一发,俨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但武林天骄满台游走,衣袂飘飘,呼韩邪一口气攻了二三十招,却是连他的衣角也未沾上。呼韩邪渐渐觉得气力不加,心内暗暗吃惊,“莫非这厮是施用诡计?他不要手,再过三五十招,只怕我始终是难逃一败。”
心念未已,武林天骄突然欺身发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呼韩邪挡得了东面挡不了西边,“乒”的一声,肩头着了一掌。
幸亏“落英掌法”是以轻灵飘忽见长,掌力并不十分刚猛,呵韩邪有护体神功,未受内伤。但饶是如此,他也不禁跄跄踉踉地连退几步了。
完颜长之希望武林天骄给他挫折呼韩邪的骄气,却又不愿武林天骄伤了他。如今武林天骄胜了一招,若然便即罢手,这正是最合他的理想,但台上两人却是彼此不肯罢休。
完颜长之走出去喝道:“住手!”武林天骄哈哈一笑,说道:“不错,点到即止,在下侥幸得贵人让了一招,是可以罢手了,”
他不说也犹罢了,这一说,呼韩邪的面子怎抹得下来?呼韩邪大吼一声,趁他收招之际,一掌就劈过去。哪知这是武林天骄有意布下的陷阱,武林天骄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在收招之际,便准备好了“后发制人”的战术的。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武林天骄一个“旋转乾坤”,回过身来,只听得“咔嚓”一声,呼韩邪的右臂关节,已给他拗得脱了臼。
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已是使出了擒拿手法,抓着了呼韩邪的双臂,将他举了起来,作了个旋风急舞,朗声说道:“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他不肯罢手,并非我无理取闹!”
完颜长之大吃一惊,喝道:“檀羽冲,你疯了!”骈指如戟,冲出去点武林天骄背心的“大椎穴”。武林天骄正在向台下说活,对完颜长之的偷袭,似乎未曾留意。这“大椎穴”乃是奇经八脉的中枢,倘被点看,多好武功,也难禁受。
武士敦一声大吼,跳上台来,来得恰是时候,挡任了完颜长之。完颜长之见他一掌打到,隐隐挟着风雷之声,不禁又是大吃一惊,生怕指力不敌他的掌力,连忙化指为掌,使出以柔克刚的绵掌功夫,接他一招。哪知武士敦的金刚掌力十分霸道。
完颜长之的绵掌功虽然精妙,也只能消解他的五成力道。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完颜长之竟给震退三步。
完颜长之沉声喝道:“武士敦,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京城胡闹!”武士敦戴着人皮面具,但完颜长之接了他的金刚掌力,已知他是何人。
武士敦哈哈大笑,索性除去了面具,说道:“完颜将军。你以御林军统领的身份,竟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偷袭一个救过你性命的人,羞也不羞!”完颜长之面上一红,喝道:“武土敦,你大逆不道,朝廷正要缉你归案,你还要来多管闲事?哼,哼,当真是不知死活了!”武士敦笑道:“你们在大都欺压我的丐帮弟于,我正要来找你算帐: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要怎样,尽管来吧!”完颜长之愉袭不成,已是气沮,不敢和武士敦交手。
在武士敦截住完颜长之的这段时间,呼韩邪的两个师弟乌蒙和兀赤己冲出台前,檀世英也率领了手下武土,把擂台围住,张弓搭箭,对准了武林天骄。
武林天骄把呼韩邪高高举起,横扫出去,喝道:“有胆的就来吧!檀某若活不成,也总有这蒙古鞑子给我陪丧了!”呼韩邪给他用重手法扭脱了日,饶是功力深湛,也痛得哇哇大叫。乌蒙、兀赤见师兄落在他的手上,生怕他一发狠就要了呼韩邪的性命,心中有所顾忌,哪里还敢向前?台下的金国武士,人人都是又吃惊、又兴奋。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擒住了呼韩邪的人是武林天骄,不由得都是心头大快。武林大骄是金国武士所崇拜的人物,如今这个不可一世的蒙古使者折在他的手里,金国武士出了心头之气,都有“与有荣焉”之感。不但不愿与武林天骄为敌,而且有些武士还不禁为他喝起彩来!
在这样的形势下,完颜长之纵有干军万马,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忍气吞声,说道:“檀羽冲,你别胡来,有话好说。”武林大骄笑道:“对啦,咱们还是好好地商量商量吧。你想怎样,我们先听你的。”完颜长之道:“你把呼韩邪放下来,我放你们出去,绝不动你们分毫。”武林天骄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完颜长之道:“你要知道你们乃是钦犯身份,你若定要胡未的话,你以为你们可以逃得出大都么?”武林天骄冷冷一笑,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舍了性命来的,还会怕你的威胁么?不错,你的弓箭手都已对准我们了,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我们射死。你要杀我们是容易的,但你们这位蒙古贵人可也活不成啦!你敢闯这个祸,就尽管杀我们好了!”
完颜长之怎敢闯这样大祸,连忙说道:“好,那你说吧,你又打算怎么样?”武林天骄道:“这件事我也不能擅自作主,武帮主是来和你算帐的,你该问问武帮主,待你们的帐算好了,我自会放人。”
完颜长之无可奈何,只好向武土敦说道:“请武帮主高抬贵手。”武士敦“哼”了一声,说道:“高抬贵手?哼,你对我们的丐帮弟了,可是下得毒手啊!”完颜长之道:“过去我对贵帮不住,那也是我必须听命朝廷之故。武帮主,过去的是非咱们暂且不论,只请武帮主启示,咱们如何解这梁子?”
武上敦道:“好,只要你依得我们两件事情,我们就放回这蒙古鞑子,咱们的梁子也就算解了。”完颜长之忙道:“哪两件事?”
武士敦道:“第一件事,你们在大都捉了我们丐帮的许多弟于,你把他们都放出来,你依得么?”完颜长之暗自思量,在监牢里的丐帮弟子约有千人之多,这是费了许多气力才拘捕来的。
可是用一千个叫化交换一个蒙古使臣也还值得,于是说道:“依得。”
武士敦接着说道:“既然依得,限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将狱中的丐帮弟子送到东门。”完颜长之道:“第二件事呢?”武士敦道:“你还要送我们出城,在城外五里之地,咱们换人。”
完颜长之咬了咬牙,说道:“好吧,都依你就是。”立即下令,叫手下拿他的令箭,快马驰赴九城提督的衙门,吩咐提督释放狱中的丐帮弟子,送到东门。场中武林天骄挟着呼韩邪下了擂台,在完颜长之陪送之下,走出校场。檀世英不能不依从完颜长之的命令,把埋伏在台下的弓箭手撤退。眼睁睁地看着(此处缺损半页)准备若然场中发生打斗,他们就来接应的。现在事情出乎意外地完满解决,他们得到了消息,遂执行第二套计划,和帮主一道,暂时撤出大都。这两套计划,都是武士敦预先安排好的。完颜长之这才知道武士敦今日来是有心和他“捣乱”,但呼韩邪在他门手上,完颜长之虽然气恼,也是无可奈何。
武士敦以为仲少符一定是混在人堆之中,与丐帮弟子一同进退,因此也就没有特别查问。此时他是在完颜长之等人的监视之下走的,仲少符还没有暴露身份,武士敦当然也不想要他站出来和自己同行了。
到了东门,九城提督果把牢中丐帮弟子用马车都送了来,在那里等候他们了。这些丐帮弟了有些在狱中被打伤,有些不堪折磨而上了病,由壮健的同伴将他们背出城。
双方约好了在城外五里之地换人。武林天骄只准完颜长之与几十名蒙古武士出城,乌蒙道:“我们怎么信得过你?”请求完颜长之把御林军带去。武士敦怒道:“我们中原的好汉说话,说一句就是一句。你信不过,那么咱们的交易只有吹了。”完颜长之不敢多事,两方劝解,结果大家退让一步,武林天骄准他带一千名御林军出城“护送”。这样双方的实力大致相等,丐帮也不怕交人之后,御林军未攻击他们。
到了约定的地点,武林天骄哈哈一笑,说道:“不劳远送,后会有期。你们蒙古武士要来比武,我是随时奉陪。”说罢,把呼韩邪放了回去。
乌蒙不会解“惊神指法”所点的穴道,连忙叫道:“且慢,我们的师兄还没有恢复原状呢?”武林天骄笑道:“脱臼可以接骨,我点的穴道,你不会解,完颜将军会解。”武士敦道:“我们的丐帮弟子许多人都是未复原状,你们若是要我把原来的呼韩邪交给你们的话,你们也得把丐帮的弟子医好了再说。”完颜长之道:“算了,算了,我会解穴。”乌蒙也怕再有变化,不敢作声。武林天骄哈哈笑道:“你们自恃是尊胜法王的弟子,目中无人。如今你可知道金宋两国也并非没有能人了吧。嘿,嘿!哈,哈!这场比武,你们又是输了!”
武林天骄交人之后,与武士敦在大笑声中走了。这一边完颜长之则在替呼韩邪解开穴道。不料,穴道一解,呼韩邪却突然做出了一件非常出人意外的事情!
呼韩邪大笑三声,忽然拔出佩刀,一刀插入自己的腹中!完颜长之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自杀,抢救已来不及。乌蒙、兀赤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将他扶住,大叫:“师哥,师哥!”你,你这是于嘛?”呼韩邪双眼圆睁,犹自狞笑说道:“我绝不能让女真鞑子平白侮辱,誓必叫他们国亡家破!”乌蒙、兀赤垂泪说道:“师兄有什么遗嘱?”呼韩邪道:“我有辱使命,无颜回国。你们归报大汗,请大汗速灭金国为我报仇!”说罢,亲自把血刀放出,交给了乌蒙。这一刀刺得太深,拔出之后,血流如注,不过片刻、气绝身亡!完颜长之不错委屈求全,好不容易,才把呼韩邪换了回来,不料却落得如此收场。完颜长之下禁呆若木鸡,顿足叹道:“罢了,罢了!”
乌蒙、兀赤怒道:“什么罢了?还不赶快追上前去,替我们把檀羽冲和武士敦捉了回来?我们要将他们剖腹剜心,生祭师兄!”
丐帮弟子的人数比御林军还多,而且金国的御林军也不愿追捕他门所崇拜的武林天骄。武林天骄与武士敦的本领又极高强。要将他们二人生擒谈何容易?武林天骄朗声说道:“这是你的师兄自己寻死,与我何关?。
嘿嘿,你们要想报仇,我奉陪就是!”乌蒙、兀赤追了一会,见金国的御林军只是虚张声势,摇旗呐喊,却不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