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像。
忍了半天,陈彦之还是忍不住酸溜溜道:“什么挚友,我看是你的旧情人吧,旧情人就旧情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段续笙是不怕陈彦之误会的,但是他和湛亦瞎说什么就不好了,而且这不利于完成皇兄交给的任务,便含含糊糊道:“你若是觉得他是那便是,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的话。”说罢自顾自的吃起桌上的花生来。
这话听在陈彦之耳里难免有些和他赌气的意味,他的神色便也缓和下来:“我没说不信你,我只是想听你说实话。”
段续笙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又突地哼道:“实话?你和我说过实话吗?还什么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年,当我是傻子呢?你若是没事我就走了,我没工夫和你闲聊!”说罢把手中的花生扔进了盘子里,起身便要走。
陈彦之下意识的抓住她,可对上她质疑的眼神,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有难言的苦衷,若是可以,他也想坦诚相告,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段续笙瞧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估摸着他心里正在做激励的思想斗争,便又添了一把柴火:“放手!”说着狠狠甩了他一下。
屋外的温顾庭和湛北闻声踢门便闯了进来,段续笙被吓了一跳,只得用力的挣开陈彦之,拉着两人出去了,出了门她回头看了一眼,陈彦之站在原处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并没有追上来。
*
两人并肩而行,温顾庭却仍是一句话也不说,最后还是段续笙按耐不住转头道:“你这几日是在躲我吗?”
温顾庭闻言似是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为何要躲着她这个问题不必再问了,段续笙咬了下唇瓣,暗暗下定了决心,道:“那夜的事……是有些荒唐,但我们应该什么事都没有才是,你也不用感觉不自在,反正这非你我所愿,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吧……你觉得呢?”
沉默良久,温顾庭终于开口了,不答反问道:“是因为那人吗?”
那人?是在说湛亦吗?
段续笙纠结半响,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关他人何事?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你也知道我自小一直女扮男装,是有些不懂规矩的,但终究抛却了这个王爷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女子,他虽对我百般包容,我也不能肆无忌惮不是?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情谊,可他毕竟是不知道的,所以……”
段续笙自顾自说的热火朝天,温顾庭突然一句话打断了她:“我在意。”
段续笙愕然抬眸:“什么?”
温顾庭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我在意那晚的事情。”
*
湛亦将手中的茶杯搁置下,抬眸看向对面的付阮清:“不知付神医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付阮清慢条斯理的喝着清茶,润过嗓子后才道:“劳烦王妃百忙之中前来赴约,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妃……”他说罢一顿,抬起头来,唇边一勾,笑道:“男扮女装的滋味可是好受?”
湛亦闻言愕然抬头。
付阮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王妃不必惊讶,这事情又不是那么难看出来,段续笙还被你蒙在鼓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湛亦闻言反倒镇定下来:“既然如此,付神医有何指教?”
付阮清闻言看他一眼,不愧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人物,处事就是淡定啊。
“指教付某可不敢,不过是有些话想和王妃说一说。”他说着已经绕了一圈,坐回了原处。
湛亦道:“请说。”
付阮清闻言一副感慨的模样道:“说起我与王爷的相识还是在六年前,不知王爷有没有和王妃说过,当初我与顾庭将她救出来时,她是神志不清的。”
湛亦闻言并未答话,付阮清继续道:“当初她被救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顾庭,后来便对顾庭寸步不离,实不相瞒,他们就连过夜都是在一起的。”
湛亦闻言胸口钝痛,强压着心绪,心平气和道:“所以呢?”
付阮清低低一笑:“你我同为男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一夜而是一年,你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吗?段续笙被救出来之时,已经身中剧毒,我那时只能替她续命,却无法解毒,她本是活不过半年的,你猜她最后是如何解毒的?”
湛亦不发一言的望着他,显然没兴趣和他玩这种你问我猜的游戏。
付阮清便自顾自继续道:“说起来也是阴错阳差,她这期间有了身孕,十月怀胎,把毒都转移到了胎儿体内,那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个死胎了,她的毒便也都排了出来。你不能怪段续笙不将此事告诉你,因为她自己都已经将此事忘记了,孩子生出来,她也清醒了,可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却全数不记得了,我和顾庭商量,还是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她,毕竟十月怀胎结果生下来的孩子却是死的,任谁也会伤心的。”付阮清说罢叹息一声,连他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湛亦安稳的坐着,但稳如泰山的神色已经开始崩裂,他紧紧握着双拳,抬眸看向付阮清,冷硬的目光让付阮清有些发虚。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没在一起?”
段续笙和他说过,她虽然心里有过那些男人,可最亲密的便是他了,那些肌肤相亲的事情她并没有和他们做过,他很想相信段续笙,可如果连段续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呢?
他……不敢想。
付阮清闻言微愣,随即叹息一声,道:“我想续笙你也该了解了,她清醒以后,轻易是不会和人交心的,尤其感情方面逃避的厉害,而顾庭又不善言辞,温吞木讷,她醒了他便也不知道如何和她相处了,这一蹉跎便到了如今……哎。”付阮清说罢偷瞄了湛亦一眼,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他瞧着湛亦也没什么理智去细想了。
湛亦闻言闭了下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凌厉的目光扫向付阮清,道:“所以呢?”
付阮清被他的目光扫的一僵,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药包,道:“王妃不必多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也没本事到圣上那里告你个欺君之罪,我只是想和王妃说,段续笙现在虽然心思在你身上,可她毕竟已经是顾庭的人了,那些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王妃还是适可而止吧……”
威胁他?
湛亦闻言没有言语,一直看着付阮清,让付阮清差点绷不住,便又唤了一声:“王妃?”
湛亦握紧的双拳一松,沉声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也该是我与续笙和温顾庭之间的事情,不该劳付神医费心,付神医今日的话我听了,至于今后如何,这都不是付神医该管的,我湛亦从不是个轻易受人威胁的人,付神医手中所谓的把柄也最好掂量着用。”
付阮清闻言僵笑了一下:“王妃这是哪的话,我有什么把柄啊?我来不过是提醒王妃罢了,续笙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希望她好,不想她有朝一日后悔罢了……”
湛亦“噌”的站起身来:“付神医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说罢也没等付阮清再说话径直出去了。
见他走了,付阮清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传闻中的活阎王还真不是白叫的,这昌平王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是清白的!王爷没有怀过小宝宝!就酱紫!
淇哥哥存稿了一个现言文,是古穿今,名字叫:《当女尊男来到现代》,多么简明扼要的文名,这是个逗比和二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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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皇上又出来耍贱
第八十九章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宣您进宫呢;宫里的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段续笙怔忡的这一会儿;一个小卫兵从王府的方向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像是找了她好一会儿了。
段续笙看了看温顾庭终是没有搭话,道:“我先进宫了,回来再说吧。”说罢急匆匆的跑进了王府里,不知道是真的着急还是故意躲出去。
换了身衣服段续笙随着宫人一路浑浑噩噩进了宫,刚踏进紫宸殿就瞧见了段世荣那张黑得吓人的脸,她小心肝一哆嗦,颤颤巍巍跪下道:“臣弟叩见皇兄。”心里琢磨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
谁知,段世荣几步上前;关爱的见她扶了起来,爱怜道:“皇弟啊,委屈你了,朕当真不知道这孙驸马居然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耍诈不成竟还要置你于死地!你放心!朕定要砍了他的脑袋!解你心头之恨!”
段续笙闻言一怔,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哪出戏?
段世荣继续演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自顾自道:“这个孙驸马,居然敢打堂堂王爷的主意!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实在是荒唐!”说罢一屁股坐下,狠狠拍了下桌子,随后又对殿内的宫女太监挥袖道:“你们都出去!朕有几句体恤的话要和王爷说!”
皇上此言甚是有理,皇家这么丢脸的事哪能让奴才听去?连带皇帝近侍洪公公等十一名太监宫女便都退出去了,偌大的殿中只剩了段世荣和段续笙两人。
殿门关上,段世荣瞬间换了张脸,将段续笙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道:“皇弟,你不必多说了,朕都知道了,此次你遇刺都是陈太后所为,可没想到陈太后下手如此快,连一向宠爱的昭和公主都不顾了,让孙驸马背着个黑锅,这两人在京中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已有多时,奈何陈太后在后面撑腰朕一直没有除去她们,现在只能借机先除去昭和公主和孙驸马二人,让你暂且蒙受这不白之屈,哎,实在是朕无用……”
人家皇帝自个谦虚,段续笙当然不能附和了,这会儿她也回了神,便道:“皇弟受点委屈算什么,最终重要的是皇兄能成大业,无论皇兄作何决定,皇弟都一定会鼎力支持。”
段世荣闻言十分欣慰,大力拍了拍她的肩,道:“皇弟真是我的知心人啊……”说着向她投出赞赏的目光,然后又突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朕还有件事情要赏你,若不是你送进宫的唐洐,朕还不知道服侍了朕近十载的洪公公早就成了陈太后的人!怪不得朕每每有所动作都会被陈太后抢先一步,朕决定找时间把洪公公做了,让唐洐做朕的近侍!”
段续笙闻言像是吞了黄连,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曾经仰慕的人如今真的成了个太监,她实在为曾经的自己感到悲哀,不过唐洐比起从前真是大有长进,这么快的速度就夺得了皇兄的信赖,看来他这六年也不是只下棋了。
“臣弟哪敢要赏赐,是唐洐仰慕皇兄,时常称赞皇兄是个明君,一心要为皇兄赴汤蹈火,臣弟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这话段世荣听了很受用,对她又赞赏了一番,突地又有几分为难道:“皇弟,朕还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段续笙瞧着段世荣这副为难的神情就预感没什么好事,但仍是硬着头皮道:“皇兄尽管吩咐便是。”
段世荣殷勤的将桌上的点心推向了段续笙,直到段续笙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才道:“是这样的,本来祭祀一事一过你在朝中的威望是有所增长的,奈何陈太后这个奸诈的老妇把孙驸马的事情抖了出来,如今朝中对你又有些不好的传言……”说着一副难言的样子。
段续笙见此也明白了过来,无非是朝中又在说她“红颜祸水”“以色令人”了,世俗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便会被判定为狐媚之人,男人管不住自己便都成了她这张脸的错,该谴责的不谴责,倒是她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扰乱朝堂的祸星。
段世荣